傅染在去工作室途中買了個蛋餅,明佑接連幾天沒出現,就連電話都沒有。
照例打開電腦,把吸管盒裝牛,趁著吃早餐的時間瀏覽網頁最新的八卦新聞。
一個彈窗跳出來,是三流星陳婪豔與某人當眾熱吻的照片。
拍攝的角度極好,把星的照片拍得分外清晰,男人依稀見著很高大,背部健碩,副標題赫然寫著:迎安市明三異國耍風流。
傅染一口牛卡在嚨口,第一次知道牛也像魚刺,把人卡得這般上不去下不來的難。
蛋餅也失去原來的香味,傅染把照片拉近,其實男人的背影很模糊,隻不過了那副標題的影響,所有人自然而然都會想到是明佑。
頹然靠椅背,心裏悵然若失,說不出的難和失落。
辦公室門被推開,林林站在門口,“小染,別忘記今天要去mr,年底最後的活辦我們是不是就能放假了?”
傅染將注意力從電腦屏幕挪開,勉強勾起抹笑,“對,你們這幾天加把勁,年假我可以考慮多安排幾天。”
“好,一定!”林林歡快的應承聲淹沒於門板後。
辦公室恢複寧謐,傅染了眼那張占據篇幅四分之三的照片,把鼠標挪向右上角,快速點了紅的叉鍵。
胃口全無,肚子好像也不覺得了。
傅染起走向窗口,拉開百葉窗,冬以來的第一場雪在這樣霾無力的早晨姍姍來遲,為彌補人們對它的期盼,初雪就下得很猛,鵝般飛絮直撞向窗戶,眼裏一簇簇雪白,拂去心頭異樣的焦躁和難過。
傅染吃過中飯才去往mr,通過刷卡驗證進電梯,來到33層的辦公室門口。
倪書從休息間出來,手裏端著熱氣騰騰的黑咖啡,黑高領外隻穿了件時髦的小馬甲,角噙起抹幸災樂禍的笑,“來上班了?”
“對。”傅染打開辦公室門,腳還站在門外。
“lvan不在。”
“我知道。”傅染轉要進去。
倪書跟在後,目環視四周,“環境真不錯,我跟了lvan幾年都沒能混到像你這樣的待遇,要不怎麽說他念舊呢,”走過去,看到書架上擺著的車模,倪書臉稍沉,“這些可都是他的寶貝呢。”
“是嗎?”傅染頭也不抬,mr給配了電腦,也省得麻煩不再自帶,拿出u盤,坐進辦公椅開機,“既然是他的寶貝,你都給他拿回去吧。”
倪書淺啜口咖啡,“真不知好歹。”
傅染無心跟爭辯,倪書眼見心不佳,想來是看到了新聞報道,也是,除去網絡就連電視和報紙上都載滿這則消息,倪書漾起瓣,哼著小調走出傅染的辦公室。
半晌後,一個年紀更輕的書進來,手裏捧著個紙盒,戰戰兢兢在門口,聽到敲門聲傅染抬起頭。
“不好意思,倪書說您有東西讓我拿出去。”
傅染細想,爾後恍然大悟,手指指書架。
小書將一輛輛限量版車模小心翼翼放到紙盒,傅染又把明佑放在辦公室的水杯遞給,“還有這。”
也不知何時開始的,僅僅在mr辦公的幾天,他就恨不能將他的所有東西都搬來,傅染著桌前的兩盤仙人球,起先來時有一盆,後來明佑說什麽太寂寞,又給添了盆。
書掩起門。
傅染手仙人球細小而堅的絨,回手,裏呢喃,“看吧,我也不忍心讓你們寂寞呢。”
整層樓開著恒溫的中央空調,因為有地暖,穿著皮鞋也不覺得冷,屋裏屋外仿佛是兩個世界。
傅染抬起頭,已經5點了,但外頭因為在下雪所以顯得很亮,中午沒怎麽好好吃,拿起挎包走出辦公室,因為手頭工作還未完,得先去填飽肚子。
公司餐廳設置在底樓,三菜一湯,葷素搭配極好,還有牛和水果供應。
傅染吃過晚飯走進大廳,若有所思盯著地麵,抬起頭看到有人走進電梯,傅染下意識追過去,“等等!”
能節省時間自然好。
傅染腳底差點打,所幸電梯的人反應快,原本已經快要合上的電梯門緩緩被拉開,傅染也未看清楚對方,“謝謝,謝謝。”
待到門全部展開,電梯獨有的亮燈照出一張出類拔萃五致的臉來,明佑肩頭還有雪花未撣落,他倚在電梯牆上,傅染目怔怔收回,這才看到他旁邊還有個時髦,戴著深墨鏡,棕大波浪慵懶地披在肩頭。
因為今早才看過新聞,所以傅染很容易記起這張臉,正是跟明佑在異國街頭激吻的星陳婪豔。
“lvan,你公司真夠大的呀。”陳婪豔肩披皮草,一雙毫無餘地地在人前,傅染進電梯,盡量找個遠離二人的角落。
明佑揚了揚,眼裏璀璨波湧,傅染餘到男人的側臉,如雕刻般俊朗,他自有他的優勢,隨意一笑就能把人迷得團團,傅染隻看到他湊到陳婪豔耳邊也不知說過什麽,惹得佳人笑連連。
很明顯,是多餘的那個。
也不知明佑怎麽有專人電梯不用,反而屈就於跟員工來。
傅染仰頭盯著逐一往上的的數字鍵,以前總歎高科技,眼睛睜著閉著就到了頂層,這會卻等得心急,兩人旁若無人談,聽在別人耳中更像是打罵俏。
明佑自始至終沒瞥過一眼。
電梯門叮咚打開,窒息般的覺也總算疏散,傅染手裏的包要往外走。
“等等。”明佑出聲喚住。
傅染抬起頭。
“讓陳小姐先走,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嗎?”他眉宇間漸擰,似有不悅。
“lvan,沒事的。”陳婪豔適時開口。
傅染出去的腳生生收回,隻字未說,兩條退到他們後。
明佑手臂輕摟著陳婪豔往外走,“先去辦公室,有事我們晚上再詳談。”
傅染杵在電梯間,直到電梯門再度要合上,慌忙按鍵,這才狼狽地穿出去。
倪書守在辦公室前,遠遠看到明佑和陳婪豔熱地打了招呼,打開辦公室門,爾後三人一道進去,傅染看著辦公室的門被帶上,不留隙將隔絕在外。
明佑率先進去,倪書忙著招呼陳婪豔,明佑去外套掛上架,眼睛瞥過朝西的一排實木書架,發現一輛輛車模被擺回原位。“這是怎麽回事?”
倪書小心回答,“是傅小姐讓我拿回來的。”
明佑並未再追問,將注意力全部放到陳婪豔上。
傅染依稀聽到有人說過,今年的冬天可能將是百年來最為嚴寒的。
雪下了整整一天幾乎沒斷過,街口有人在掃雪,橘黃的環衛工作服刺痛人的眼球,傅染倚在窗前,一杯熱咖啡擺在窗欞上,放眼去,哪裏還有原,mr的廣場上也積起雪,有人隻在中間掃開一條道。
出神片刻,又打起神坐到電腦跟前,幸好工作量並不大,離9點還差十來分鍾就完了。
關燈走出辦公室,看到明佑正跟倪書代著什麽,傅染提起腳步準備離開。
“傅染!”他在後喚。
傅染旋,看到陳婪豔從辦公室出來,明佑似乎也忙,喊了句後就不見有再跟說話的意思。
傅染去地下停車庫取車,接到個宋織的電話,無關要嘮嗑幾句後準備發引擎,冷不丁一張臉突然湊近車窗,明佑示意打開車門,“傅染。”
眼角掃去,並未看到陳婪豔的影。
傅染把電話放回包,發引擎兀自離開。
車子衝出停車場時電話鈴聲再度響起,傅染隻瞅了眼來電顯示,打開音響,以音樂來掩飾心裏難耐的慌張和不適。
由於才下過雪,不地方結了冰,路上車子都開得很慢生怕打,傅染從後視鏡看到明佑的座駕隨其後,他踩了油門超在傅染車前,由於路況並不好,再加上布加迪威龍的底盤很低,傅染隻聽到一陣異樣聲傳來,踩了急剎車才避免撞上布加迪的車尾。
明佑滿臉憤怒,他下車後重重甩上車門,彎腰查看才知底盤磕在了一塊隆起的東西上,他起先還以為是雪堆。
傅染見他裏說著什麽,照著磕到的地方用力踹過兩腳後這才大步向走來。
看來死貴的東西也不一定都好。
倒車準備離開。
明佑走到右側車門,食指屈起敲了敲車窗。
才幾步路,他頭發和肩上都有堆起的雪花。
呼出的熱氣仿佛瞬間能結起冰。
傅染手打開車門鎖。
明佑幾乎一刻未猶豫,他拉開車門迅速鑽進去,攜來的寒冷竄尚算暖和的空間,明佑手在肩上輕撣,又隨意地出紙巾拭額角,一切自然的好像在自己車上。
傅染眼睛盯向前,也不說話。
明佑收拾利落,“怎麽看到我就跑?”
“我沒跑。”
“要不是看今兒天氣的份上,你恐怕連車門都不會給我開吧?”明佑可算是說到傅染心坎裏去,但上還得有一套,“怎麽會。”
“你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他突然咬牙迸出這麽句話,手臂勒向傅染,“我為你跑前跑後伺候這伺候那,回來後你不安安也就算了,還盡給我白果子吃,差點還想讓我站在這冰天雪地裏挨凍,最毒婦人心。”
傅染手用力把他推開,“是嗎,溫香玉在懷哪裏用得著別人安?”
明佑手臂搭在傅染後的椅背上,做出副冥思苦想的表來,他恍然大悟,繼而眉開眼笑,“你看到新聞了?”
“沒看到。”
傅染準備發引擎。
明佑握住的手,“陳婪豔最近這段日子都在韓國拍戲,我刻意過去找。”
傅染全神經繃,“你告訴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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