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皇帝的書房……總來說,還是有點兒寒磣。
反正,跟大晉沒法兒比。
外部看著大的吧,但里略顯局促。
因為堆積的東西太多,乍一進來覺著的。
岳淳是有點兒失的,原本以為能瞧見個金屋呢。
“這龍椅跟你父皇的那把一比,遜不。”
環顧了一圈兒,對別的都沒興趣,然後便徑直的朝著那龍椅走過去了。
先查看了一下,隨後一屁坐在了上頭。
覺不咋地,邦邦,連個墊都捨不得放,南疆這麼窮嗎?
任胡作非為,衛中元反倒是走到那堆積的滿滿的書架前。
站在前面認真觀察了一會兒,隨後抬手,將上層中在一些書冊之中的一卷羊皮紙了出來。
很厚一卷,極為厚重。
拿到手裡,他走到案前,展開。
麻麻,什麼城鎮山脈河流,形狀標示的清楚,地名山名也盡在其中。
岳淳立即起去看,這般一瞧,也不由幾分驚嘆。
“別說,有點兒能耐哈。”
這地圖,比以前見過的都要詳細,從這地圖上就能看出工匠神來。
“看,仙山。”
衛中元手一指,找到了仙山。
岳淳腦袋湊上前,“這畫的仔細啊,一直說仙山如何如何神,外人進不去。但現在一看,只是民間那麼傳罷了。裡頭到底是怎樣的形勢,這掌管天下權勢的人知道的清楚著呢。”
果然啊,統領了江山的人,可不是笨的。
“還有這邊關。”
衛中元的手到了與大晉接壤的邊關,這些山脈的形勢,以及,在南疆人的心裡,有哪些山頭是他們的。
顯而易見,他們對自己家的地形並沒有太深刻的認識,畫進來的很多山,都是大晉的。
岳淳一瞧,“真夠可以的,把葫蘆關都畫進來了。”
臉大不大呀?
葫蘆關是大晉的,怎麼他們的了?
“無關要,隨他們如何臆想。重要的是這幾。”
衛中元給指點了一下。
岳淳歪著頭,近他,順著他的視角看。
這幾都是南疆防守的要,兵馬太多,至今不知那裡的地形。
但現如今,看的可清楚了。
“這些山的確是險的,駐兵在這裡,就屬於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吧。”
“沒錯。”
衛中元輕輕頷首,他很認真的在研究。
“倒是賊,這皇宮的地形沒有。”
看著看著,岳淳忽然發現了這個問題。
“每個當權者都不想被人清楚自己住的地方。”
這倒是不意外。
“天底下的當權者都一個德唄。”
嗤之以鼻,很嫌棄。
衛中元抬手攬住肩膀,又仔細的看了一遍這地圖,之後就捲起來又放了回去。
“不然咱們把它走?”
就是不知還有沒有復印件之類的,一併都走,讓南疆皇帝好好著急一番。
“看過後便記住了,無需拿走。”
衛中元淡淡道。
岳淳挑起眉尾,“是我這個凡人多慮了。”
看一遍就記住了?
是沒想到的,魯莽了。
無聲的笑,衛中元走過來,單臂把摟到懷裡,“兩個人沒必要都那麼聰明,有一個人聰明就夠了。”
這並沒有安到岳淳。
反而是某神經被刺激到了。
聰明人說話都那麼氣人。
重新把臉遮上,兩個人現在門口觀察了一下,之後大搖大擺的走了。
所有的侍衛依舊那般站著,一個一個恍似不倒的青松。
不能發聲不能,神智卻是清醒的,眼睛也看得到。
只瞧著那兩個莫名出現的歹人明晃晃的離開了,消失在視線之中。
凌晨之際,兩個人回來了。
展月揚就坐在房門口的台階上,見他們倆翻牆回來了,他眉頭也皺了起來。
“把你們倆帶進來,倒是全了你們的放肆。”
“是不是現在覺著用不著我了,開始說話如此不客氣?來到你的地盤,我欣賞欣賞還不?本想誇讚一句的,但你說話如此難聽,我也如實說一句,你們這皇宮,真寒磣。”
“是沒有你們大晉金碧輝煌。”
這一點,展月揚也承認。
“皇宮嘛,就得有皇宮的樣子,整的跟鄰家小院兒似得,多沒格調。”
岳淳上不客氣。
懟的展月揚無話可說,大晉是什麼規模,他自然清楚。
“睡了?”
在他旁邊的台階上坐下,岳淳問道。
“嗯。”
說起他母親,他連追究他們去哪兒窺探的心思都沒有了。
“心如何?”
“沒說一句話,但是,我卻好像非常明白心裡的話。”
展月揚輕輕地嘆了口氣,他不知該如何表達。
反正,心底里五味雜陳。
“裡的毒,已經無法清除了。可以讓離開床,走走,像正常人一樣說話生活。但是,最多只能撐五年。我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未知的年限會讓人迷,自然而然的就不去珍惜多想。但是,我給你個年限,五年,你好好把握吧。”
不再譏諷他,岳淳的聲音也放輕了。
“五年。”
展月揚歪頭看,因為忽然的發自肺腑,他眸子有那麼瞬間的迷離。
“要殿下好好把握,但也不耽誤你的大業。有句話說對了,這皇宮太不像皇宮了,或許換了個主人,就不一樣了。”
衛中元淡淡開口,也功的讓展月揚眼睛裡的迷離散去。
他的大業……
那是必然的。
這麼多年來,他在仙山之中數次命不保,就已經開始謀劃了。
自己的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沒人會想做一枚棋子。
因為,不管多重要的棋子,最終都逃不了被棄的命運。
而他,從一出生就是一枚棋子。
他不止要顛覆命運,還要讓把他當棋子的人付出代價。
看他面忽然冷,岳淳也眨了眨眼睛。
果然啊,到底最終是要做大事的人,不會為羈絆,反而都了一種助力。
如此一想,反而最沒'上進心'的就是衛中元了。
他只想與在一起,除了這個,他甚至從未想過要去爭奪大晉唯一的那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