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皇上掛懷,奴才上的傷已經大好了。”馮初不聲的應了一聲。
皇上的臉上還是帶著兩分愧疚,“那就好,卿穩坐司禮監,朕可高枕無憂矣。”
說完,仍覺得有幾分憤恨,“朝堂上那幫老朽,整天只會鼓饒舌。
國家有難時,便通通退到了后面。
朕看科舉制度不如廢除,盡招一些酸腐的書生。”
馮初知道皇上不過是一時泄憤,他只當作沒聽見,不會蠢到上綱上線,讓皇上一言九鼎。
只是不忘趁機又表了一番忠心,“皇上勿要怒,再有敢議論皇上統之人,奴才照樣不會心慈手。”
不是馮初,皇上和文武百都清楚的很,當今圣上不是先皇的兒子,只是先皇的侄子,過繼過來的。
反正都姓朱,朱家的天下,統還算未偏離太多。
何況,侄子繼位也不是先例,先皇留下來的那筆爛賬,總被有心之人時時翻出來大做文章。
“有卿替朕分憂,朕心甚。”
皇上有時候會覺得自己窩囊,但窩囊的也不只是他自己這一朝天子,自古以來這幫言都像打了一般,今天罵貪污吏、明天罵閹黨誤國,有時候發起瘋來,連皇上也罵。
不立太子,不上朝,都了言攻擊的理由。
而那些讀了半輩子書,考取進士的讀書人,也毫不畏懼被砍頭,殺仁一直以來都是書生奉行的信條。
上一次,馮初奉皇上之命,打死了一個議論皇上統的武將,本以為能夠平息人言。
誰料言反而更加激進的上書,討要說法。
皇上扛不住言的一罵仗,怕江山易主,便將馮初拉了出去,說他擅自做主,打了他四十子。
不僅平息了此事,而且至今也沒人敢再議論皇上的統。
皇上卻記得了,馮初這四十子,是替自己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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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皇上留宿在了婉妃的寢宮,馮初一個人在司禮監批閱奏折。
聽見門外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本能的豎起耳朵。
卻看見一只小腳探進來,接著是一盞小燈籠,最后才看見李眉嫵做賊似的溜了進來。
“放肆。”他看見了燈籠后的那張小臉。
“馮大人。”李眉嫵沒走得太近,低了聲音,又怕旁人聽見。
“我是特意過來謝您的。”
將自己上唯一值錢的一個鐲子拿下來,放在他不遠的地上。
“謝謝您那天出手救我。”
馮初的臉上是有的冷漠,讓李眉嫵瞬間覺得,在這間小小的尚書房里,跟他隔了整條銀河。
若不是向旁的小太監打聽了,皇上今晚又召幸了婉妃,是馮公公在這批閱奏折。
也是不敢過來的。
“你在說什麼。這幾日我一直在替圣上分憂,并未見過你,何來搭救一說。”
李眉嫵立刻明白了,此時不是說話的地方。
還想再關心,又聽見他警告了一句,“想活命就閉,你口中的那一晚什麼事都沒有。”
李眉嫵又不是蠢貨,自然不會將這件事說給別人聽。
只是他這般謹慎防備,還是讓李眉嫵有點難。
看著地上靜靜躺著的那個尷尬的鐲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撿起來,只是很聽話的,再也不提那夜的事了。
就當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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