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先帝駕崩,十四歲的太子殿下越過重重險阻,登基為帝,改國號天齊。自此之後,太子殿下,不,皇上忙於政事,分乏,前往昌邑侯府的次數這才慢慢減了······
付公公不知道的是,上宸在他即將登基時,為了避免以後會忙的分乏之時,早已派了暗衛前去昌邑侯府,每日都有暗衛向他彙報梓涵的一舉一,每每,上宸都是聽完暗衛的彙報,腦中浮現梓涵的音容笑貌才會酣然睡。
上宸就這樣看著梓涵的小臉出神,心中分不清是懊悔還是什麼,只知道他現在極恨自己。
上宸略顯沙啞的嗓音繼續在殿中響起:「涵兒,你醒來后,我任你打罵可好?只盼你不怪我,不怨我。如果時間能倒流,我絕對不會再如此對你,不會讓你傷,就算你不喜我,煩我,只要你一生平安喜樂,我也知足了。」
「就算······就算這樣的後果是你嫁的人不是我,我······我亦無悔。」
上宸的聲音,沙啞裡帶著濃重的鼻音,聽得一旁的付公公滿臉辛酸淚,誰說最是無帝王家,只怕未到深啊!
「涵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適得其反,真的是適得其反了,我打一開始就不應該讓娉婷從中幫你與我見面,明知你不記得我,為何不一開始就向你坦誠一切呢?」
「如果那時我向你坦誠了一切,真的如我所說的那般,凡事你的後有我支撐,我會為你擋去一切風暴,現如今咱倆是不是又是一番模樣呢?」
「如果那時我沒下那道口諭,你是不是就不會誤會於我?如果那次桂花宴上,我不那麼急切,慢慢來的話,你是不是對我不會那麼排斥了?如果我聽娉婷的話,對你做的事不那麼急切的話,你是不是就不會對我心生顧忌了?」
「如果我······我不為了留下你,留你在宮裡······你是不是就不會是現在這般模樣?」
「這一切都怪我,是我的錯,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啊!」上宸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喃喃自語地說著。
方醫在一旁看的甚是心酸,皇上的,皇上的實在是太辛苦了,連他都不忍心。
這時,方醫端著葯進來說道,從中打斷了上宸的思緒,「皇上,葯煎好了,還是快喂葯吧!」
這次的方醫甚是客氣,沒把喂說灌。
上宸輕地把梓涵的手放進被子里,輕輕把梓涵扶起來,讓倚靠在他上,隨後接過方醫手中的葯碗,付公公上前把一方白娟帕搭在梓涵的前襟,一切準備妥當,上宸把葯碗抵在梓涵的邊。
只見薄輕啟,輕聲說道:「涵兒,乖,把葯喝了,這樣你就會好了,乖乖地,把張開······」
邊說著邊把葯往梓涵裡送,可是梓涵現在是昏迷的,怎麼可能張喝葯呢?
「涵兒,要乖乖的,把葯喝了吧!求求你好不好?」
在一旁的方醫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說道:「皇上,現在正在昏迷中,怎麼可能有意識張呢?」
上宸一愕,冷眼睨了方醫一眼,意思是你話太多了。可惜,對於上宸的冷眼,方醫本沒放在心上,如是說道:「最好的辦法就是用灌的,不然不可能喝的下去,就算喝下去了也是咽不下去。」
「換個法子。」上宸冷冷地說道,他不忍心用灌得。
「換個法子啊?」方醫著半百的鬍鬚,沉思著,不一會,神矍鑠的雙眼中驟然而起的亮一閃而逝,如老頑一般詐地笑道:「別的法子也不是沒有,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是借用皇上的一用。」未待上宸做出反應,方醫繼續說道:「皇上把葯含在裡,然後渡到辛大小姐的裡······」
方醫話說到一半,戲謔地看著上宸,等著他的反應,反應一如往常,淡然無波。
「你們先下去吧!」方醫的戲上宸何嘗沒看到,在方醫話落那一瞬間,他的心臟就抑制不住地狂跳不已,但他習慣了外在的面。
好戲沒看到,方醫頗為不滿地和付公公步出大殿,一路上小聲的嘀咕著:「還以為會看到好戲呢,誰知道好戲沒看,還被趕了出來,明明這個主意是老夫出的,為何不讓老夫過過眼癮,太不地道了。」
付公公在一旁暗自憋著笑,他可不像方醫那般想法,殊不知皇上的好戲不是他們所能看的,如果看了皇上的好戲,就算不被砍頭,也會被攆走,一般被砍頭的幾率比較大,畢竟帝王的威嚴是不能侵犯的。
再說殿中的上宸,上宸已決定要用以渡葯的法子喂葯,把葯碗舉至邊,聞著濃濃的湯藥味,上宸下意識地攏起眉峰,別人可能不知道,付公公可是知道,皇上最怕的就是喝葯,所以付公公才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出殿。
上宸看了看碗里的葯,又看了看躺在龍塌上的梓涵,只見原本蒼白小臉的梓涵,此刻小臉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這是發熱的徵兆。不再猶豫,上宸咬了咬牙,端起葯碗,皺眉忍著不適,喝了一口,對上梓涵蒼白的紅。
一點一點的把葯往梓涵裡渡,上宸顧不得遐想,只一門心思給梓涵喂葯,不知為何,梓涵甚是排斥上宸的侵,閉雙,任上宸怎麼『敲』都『敲』不開,這可把上宸急壞了,急的滿頭是汗。
咕咚······滿滿的一口湯藥一滴未進梓涵肚裡,全部進了上宸的肚子里,上宸好容易忍住上涌的噁心。
上宸離開梓涵蒼白的瓣,拿起一旁的娟帕掉梓涵瓣上溢出的葯,待為梓涵乾淨后,上宸就著那一方娟帕掉自己角的葯,無奈地嘆口氣,裡的苦味溢滿了整個口腔,蔓延至心腔,分不清是葯的苦還是他心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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