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嶼作了個手勢,示意下人們過來將蕭老爺子帶走。
「祖父需要吃藥了,帶他下去。」
蕭老爺子被請走的時候,還在仰天長嘆。
「你這小兔崽子,就知道欺負我這把老骨頭啊,等你爹娘回來了,看他們不好好教訓你!」
「小姑娘你放心啊,我們蕭家一定會給你討回公道的!」
「唉,你們放開老夫……」
蕭老爺子離開后,許清凝才發現蕭嶼的臉不太好看,他全像是籠罩著一層煙雨,竟生出幾分脆弱。
這世上所有的人都知道蕭嶼爹娘回不來了,只有蕭老爺子還堅信他們會回來,他的每一句話都是無意間扎在蕭嶼心口的利刃。
他們都看不見那些鮮淋漓的傷口。
許清凝故意打破沉悶的氣氛,「其實侯爺也蠻有趣的嘛,我都不在意,你還生什麼氣呢?」
突然跳到他面前,踮起腳尖勾了勾他的下。
「來,給本姑娘笑一個!」
蕭嶼看著這張闖他世界的笑臉,那樣俏麗,生生能驅散所有的霾。
的存在是在告訴他,世上還有值得期待的事。
而的眼神,則是最蠱力的春藥。
即便只是看著他,都像是在勾引撥。
他忍不住了的名字,「許清凝。」
「嗯?」
「以後不準這樣看著別人。」
許清凝不解,「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蕭嶼語氣狠戾了幾分,「否則我就……」
許清凝:「你要對我幹什麼?」
蕭嶼扯了扯角,用只有自己聽到的聲音說:否則我就把你永遠關起來,讓你只能看著我一個人。
許清凝沒問下去,直覺告訴不是什麼好事。
……
天黑下來了,許清凝打算離開忠義侯府了。
對蕭嶼說:「蕭將軍,今日就在此別過了,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說完,許清凝也不等蕭嶼說話,便朝後門走去。
蕭嶼住了,「等等。」
「還有什麼事?」
「你從正門走。」蕭嶼又說:「我已經打理妥當了,不會有別人發現的。」
許清凝有些時候真搞不懂蕭嶼的心思,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
從正門走和從後門走有很大的區別嗎?
許清凝不知道的是,蕭嶼想要的不僅是讓從正門離開,更想要堂堂正正地從蕭家正門進來。
是夜,月朗風輕。
許清凝終於回到了長安王府,趕用飛鴿給寧安寫了封信,示意他可以快些回來了。
小鸚鵡也跟著許清凝飛回來了,蹲在籠子里嘰嘰喳喳。
「郡主好呀!郡主好呀!郡主好呀!」
許清凝揪了鸚鵡的,「吵吵吵就知道吵,你這隻笨鳥,讓你去找寧安傳信都不會!」
小鸚鵡開始反駁:「我不是笨鳥!我不是笨鳥!我不是笨鳥!」
許清凝搖頭嘆氣,有點後悔買下這鸚鵡了,煩人!
紫蘭走過來說:「郡主,出大事了。」
許清凝知道,紫蘭平日是個穩重冷靜的人,能讓出現慌的,肯定非同小可。
「你說。」
紫蘭:「首輔被刺了一刀,至今生死未知。」
這些日子,紫蘭算是看得出來,家郡主和首輔的關係很微妙,看著像是盟友,卻更像宿敵。
所以不確定首輔傷,對許清凝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許清凝柳眉上挑,「誰幹的?」
言語聽不出喜怒。
「榮王。」紫蘭添了幾句:「說來這事也很奇怪,昨日上朝,榮王莫名其妙就捅了首輔一刀,那麼多人都看見了,皇帝也在。」
許清凝:「這個榮王也是腦子不太聰明的主。」
穿齊毅的箭,就是故意仿造楚瓊的。
當時讓楚瓊的人將理乾淨,就料到他們肯定不會理,畢竟要害,怎麼能毀滅跡呢?
他們不但沒理,還讓大大方方地躺在那兒。
嘖嘖嘖,誰知弄巧拙了呢?
榮王發現了那支箭,當然要懷疑楚瓊了。
一兒一都死了,榮王也沒什麼盼頭了,乾脆藏刀上朝,直接捅了楚瓊一刀。
許清凝原本計劃的是,榮王要麼暗中對楚瓊下手,要麼拿證據去彈劾楚瓊,無論哪種方式,他都佔據上風。
可榮王的蠢出乎了許清凝的計劃。
他竟然直接手了,還是在朝堂上!
大臣上朝是不能帶兵刃的,若私自藏刀,意同謀反。
榮王這一手,傷的不僅僅是楚瓊,還有他與皇帝之間的親。
更何況皇帝本就是個多疑暴戾的,雖然榮王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但也沒用了。
這回,榮王算是徹徹底底得罪了皇帝。
「蠢貨!」
許清凝罵了句,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
是希榮王和楚瓊斗個兩敗俱傷,而不是讓榮王主去送人頭。
紫蘭看郡主的神不太高興,「如今,所有的太醫都聚在首輔府上了,就連皇上也親自探,不得不說,他還真寵信,就是不知能不能平安活下來了?」
許清凝:「他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如果楚瓊那麼容易就死了,這些日子又何必苦心經營呢?
「榮王這一刀,不但將自己放在了必死的局面,還為楚瓊博取了皇帝的同,楚瓊若是不死,權勢怕是更要大了。」
許清凝了眉心,得想個辦法,瓦解皇帝對楚瓊的信任。
想什麼辦法呢?
「紫蘭,準備一下,明日我想進宮。」
「郡主以何理由進宮呢?」
「我是華榮公主的救命恩人,去找聊天說話應該也正常的吧。」
「可是……」
「公主會願意見我的。」
……
許清凝猜的沒錯,齊嫣同意了見。
這麼多天過去了,齊嫣的差不多痊癒了,但還是落下了些後癥,變得怕冷畏寒。
齊嫣恨極了許清凝,如今許清凝主上門,當然得見了!
許清凝微微屈膝,道:「臣請公主安。」
齊嫣本想先折磨折磨許清凝,便不打算讓起來,可許清凝自己起來了。
「你……怎敢如此無禮?」
許清凝淺笑反問:「臣可是救過公主命的,公主仁德厚,豈會忘恩負義?」
一提起這事,齊嫣就快被氣死了,想告訴父皇,許清凝不是救,而是差點溺死,可父皇本不會信,他現在對許清凝印象極好。
如果齊嫣說了,反而會被當作無理取鬧,只能吃下這個啞虧!
「你找本公主幹什麼?」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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