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凝低頭看蕭嶼,蕭嶼也正好抬頭看見了,小姑娘趴在窗口,一臉狡黠,滿腦子壞心眼,怕是又在盤算什麼壞事。
此時,小二已經把點心都上好了。
許清凝掃了眼滿桌佳肴,目落在那盤青的類似橘子的東西,有點好奇:「這是什麼?」
小二笑嘻嘻答道:「我們稱之為枸櫞,不過它在外地還有個別的名字,作青檸。」
原來青檸啊,問:「好吃嗎?」
小二提起來,裏都在泛酸水,「這玩意怪酸的,不過還是有數人蠻喜歡吃的。」
許清凝眼珠子轉了轉,隨手拿了個青檸往窗下扔過去,像拋繡球似的,正好砸在蕭嶼懷裏。
在對他笑,彷彿是說:「本姑娘賞你的,好好接住。」
蕭嶼了手中的青檸,什麼都沒說。
梁博想知道許清凝在幹什麼,便也探頭過來,「郡主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嗎?」
許清凝懶得理梁博,用小刀把盤子裏的青檸給切開了。
「聽說很酸,你替我嘗嘗吧。」
梁博怕惹人生氣,當然不敢拒絕,拿起一片就往裏塞。
那店小二果然說的沒錯,也太酸了!
梁博下意識就想吐出來,可一對上許清凝的眼神,便只能生生給咽下去了。
此時此刻,他整張臉都被酸得扭曲起來。
許清凝問他:「好吃嗎?」
梁博想說不好吃,可許清凝拿了一塊遞給他,「多吃點。」
人親自遞來的東西,怎麼可以拒絕呢?
梁博想都沒想,又吃下去了。
許清凝:「看來是好吃的,來,再多吃點。」
把一整盤都推到梁博面前。
「好……好吃。」
梁博覺自己整個人都青了。
許清凝笑得有些惡劣,目過梁博看到了他背後的紅男人,彷彿料到他會上來。
蕭嶼看了看許清凝,又看了看坐在許清凝對面的男人,幾日不見,邊竟然多了朵爛桃花。
他沒搭理,而是坐在另一邊。
不理我?許清凝心想,看來還是不夠酸啊。
倒了杯茶給梁博,「來,梁公子喝杯熱水。」
「謝謝郡主。」對梁博來說,只要不吃那玩意,吃什麼都行。
他接過熱水一口給喝了,誰知這水差點給他燙出泡,忍不住灑了些出來。
「好燙好燙!」
許清凝心想這人真是蠻蠢的,還想考狀元呢,也沒點自知之明。
但掏出手帕,溫地替他了邊水漬。
「梁公子,都怪我,不該給你倒那麼熱的水。」
人似水,梁博怎麼還忍心怪罪呢?
「沒事,郡主即便給我倒毒酒,我也會喝的。」
許清凝問他:「真的嗎?」
梁博:「千真萬確!」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但還是完好無損地落進了蕭嶼的耳朵里,他角不自然地扯了下。
然後,他聽見許清凝說了句,「梁公子對我可真好。」
蕭嶼一不小心,把手裏的杯子給碎了。
許清凝若無其事,繼續給梁博夾了塊糕點,「嘗嘗這個。」
梁博心裏已經樂開花了,他就知道,許清凝肯定對自己也有意思。
論份論家世論才,有何理由不對他心呢?
更何況,他自認還算是玉樹臨風。
「郡主,今天難得出了太,等下我們去游湖吧。」
許清凝沒有拒絕,「好啊,我很喜歡游湖。」
沒看見,蕭嶼手中的杯子又碎了一隻。
……
半個時辰后,許清凝和梁博坐在了船上。
今日萬里無雲、明,驅散了多日來的寒意,湖面上有不的船隻。
許清凝看向湖面,像是在找尋什麼人。
梁博問:「郡主在找什麼?」
許清凝:「剛才有一隻紅的鳥飛過去,現在沒找到了。」
梁博:「鳥有什麼好看的?」
許清凝淡淡點頭,也沒說什麼。
梁博打算開誠佈公:「郡主,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了,我想問你一句話,你覺得我這個人如何?」
他問了,但又不等許清凝回答,自己接著說。
「我父親是正三品的翰林院士,我是家中獨子,將來梁家的家業皆是由我繼承。而且我本人學識淵博,很快定能考取功名。不瞞你說,京城有很多想與我梁家攀親的,但我唯獨就看上了郡主,對那些庸脂俗是不屑一顧啊……」
許清凝聽著梁博的喋喋不休,只覺得心煩。
梁博的意思不就是他很優秀,但他看中了,應該恩戴德?仟韆仦哾
許清凝看著湖邊圈圈漾的漣漪,突然問了句:「梁公子會游水嗎?」
梁博回:「不太會。」
許清凝抬手指了湖面,「你看那條大頭魚繞著船轉來轉去,一直在吐泡泡,是不是很呆?」
「有嗎?」梁博探往湖面看過去。
他找了好久,沒有找到許清凝說的獃頭魚啊。
忽然,有什麼力道推向他後背,他完全沒有預料,整個人頭朝地腳朝天直往湖面栽進去了。
「噗通!」
水花四濺。
梁博說是不太會游水,實際上是一點兒也不會,他胡在水裏掙扎著,裏大喊:「救命啊!快來人救救我!」
許清凝邊勾起了一抹諷刺笑意,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小酒,梁博不就是那條獃頭魚嗎?
假惺惺道:「梁公子別急啊,你堅持一下,我這就人來救你。」
梁博為了製造二人獨的契機,船上沒有安排船夫和下人,現在只剩許清凝一個人在船上了,也不管不顧,任由船越飄越遠。
至於有沒有人來救梁博,就看天意了。
許清凝低頭喝酒的時候,聽到有什麼東西落在船頭,抬眸間,果然看見了那抹紅。
柳眉彎彎,調侃道:「蕭將軍真是明磊落,不僅喜歡私闖民宅,現在還跑到我的船上。」
蕭嶼走近了些,紅沾了點酒漬顯得越發水,再配上額心那朵艷放的花蕊,人至極。
他才發現許清凝今日是特意打扮過的,就為了見那個梁博嗎?無趣!
「郡主也真是有閒逸緻,不僅對本人百般撥,還約人私會。」
許清凝嗔道:「蕭將軍可別胡污衊我的名節,話要說清楚,我何曾對你百般撥了,又何曾約人私會了?」
蕭嶼把那個青檸放在面前。
他的回答,無聲勝有聲。
許清凝笑了,「你一直拿在手裏啊?」
蕭嶼真想狠狠撕掉的狐貍面,憑什麼肆意勾引卻不負責。
「郡主這還不算撥嗎?」
「就算是吧。」許清凝眼底笑意更濃了些,心想蕭嶼還真是不經逗。
「不過我可沒有與人私會,我和他啊,那是明正大的約會,可不像你這般總是出現……」
話還沒說完,就被蕭嶼住了下。
他沒使勁,只是故意掐住的臉,用指腹緩慢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