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要留下來,那有些話我們就要說清楚。”
陸行章盯著孟嫵,一字一句,像是要把每一個字都碎了灌進耳朵里。
“這里——不養閑人!”
孟嫵:“……”
想起原主的好吃懶做,中對面年磅礴的怨念,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明白!”
又不是原主,也不好意思吃人家的白飯。
陸行章臉這才好看了一些,他清了清嗓子,問道:“我也不問你從哪兒學來的按手法,你以前的事我不興趣。我想知道,玉兒這種況,需要注意些什麼?”
孟嫵想了想,跟他代了幾句,“這是娘胎里帶來的病,本就不好治,何況你家這況……”
頂著陸行章測測的眼神,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主要是讓作息規律,免于驚,不要勞累,平時呢,也要多運……”
七八條注意事項說完,陸行章一個眼神都沒給,直接進了屋。
孟嫵翻了個白眼,也不跟他計較,獨自去洗了把臉,然后打算去做飯。
先在灶臺周圍轉了一圈,看看還有些什麼。
看完了,頗有些無語。
擺在面前的,只有兩個蛋,一些米面,還有被挖的只剩一層的豬油,半小罐的鹽。
都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何況孟嫵半生都撲在了醫學上,連個巧婦都不是!
是一個星期有六天都在點外賣,還有一天回家吃的啊!能煮個方便面就不錯了!
更何況——
孟嫵拿著火折子,費了半天勁才吹出火星,柴房里的火堆卻又又,不易點燃,沒一會兒,就有一嗆人的煙霧飄飄,還竄進了西屋。
“著火了——”小陸斐大著跑出來,看見廚棚里的況,又跑回了屋里。
陸行章正拿著一件服,將這煙霧往外扇,免得嗆著了陸玉。小陸斐大聲問他:“二哥!你昨天不是說不在我們家待了嗎?怎麼還在這兒!”
陸玉捂著口鼻,也看向陸行章。
年神不變,淡淡道:“不走了。”
“為什麼!”兩個孩子大驚不解,二哥昨晚說那人今天就離開他們家,他們躲在被窩里笑了好久呢!
哪有什麼為什麼!
陸行章自然不能將真正的理由告訴他們,只是說了一句:“是你們的大嫂,就是這個家的人,你們讓上哪兒去?”
“才不是……”
陸行章一眼掃過去,陸斐扁著,將剩下的話咽回了肚子里,委委屈屈,“留在這兒能做什麼?什麼都不會!”
這句話在早飯端進來的時候得到了驗證。
陸家三兄妹沉默的看著桌子上那盆有些發黑帶著些糊味的白粥,以及那幾張同樣慘狀的面餅,全都陷了沉默。
孟嫵兩只手背在后,不住的呀。
“那什麼——了吧?吃,吃吧……”指著桌上唯一能了眼的食,“小玉,這兩個蛋,是給你和弟弟的,一人一個。”
陸行章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了。
他想質問,好好的糧食怎麼會做出這樣的玩意兒?但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
這個人,這個長相妖嬈,渾風的人,——不會做飯!
更可能什麼都不會做!
陸斐喃喃的說了一句:“我想大哥了!”
陸玉接了一句:“就連二哥做的,都比這個強啊!”
孟嫵也沒辦法,本就不擅長做飯,又是那樣的環境,做這樣已經不錯了,手背上還被火燙了一塊,現在還的疼。
桌子上的食已經算好的了,攤面餅的時候,攤焦了兩張才勉強掌握了火候呢。
“你們吃吧,我……我不。”
說完,就走了出去,清楚這三兄妹打心眼兒里厭惡,也不留在這兒礙他們的眼。
再說,那焦了的面餅和黑粥,還放在灶臺上,等著去吃呢。
一想到那黑乎乎的東西,孟嫵:“嘔——”
沒胃口了!
一出去,陸斐立刻道:“二哥!”
陸行章舀了一碗粥,著鼻子喝了一口,舌頭在口腔繞了幾圈,才慢慢的咽了下去。
他面不改,拿起一張面餅就吃了起來,“別浪費!”
陸斐委屈。
他家雖然窮,可大哥也沒讓他們吃過這玩意兒啊!
“二哥!肯定是藏了好東西自己吃!以前就這樣!大哥買的好吃的全藏起來自己吃了!”
這也是陸斐不喜歡孟嫵的最大原因。
陸行章心里卻知道,大哥死了之后,家里哪還有什麼好東西。陸斐卻不信,要拉著他去看,陸玉也跟在他們后面跑過去。
一到廚棚,三個人又一次沉默下來。
那黑乎乎的是什麼東西?
彼時孟嫵正喝了一口粥不住干嘔,看見他們吃了一驚,“你們怎麼——嘔!出來了?飯,飯吃完了嗎?”
“你……你就吃這些?”陸斐結結的,不敢置信,這玩意兒能吃嗎?
“還……還行吧。”孟嫵干笑著,“也沒那麼難……吃。”
陸斐:你逗我呢?
他人小鬼大,心思也多,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想著這人該不會是做樣子給他們看,等回了屋,再吃好吃的?
陸行章將剩下的糧食查看了一遍,深深吸了口氣。
生存不易,養家更難。
孟嫵小心的看著他,總覺得他下一秒就要沖著自己口吐芬芳,半天,就聽見年吐出一句話:“以后,你不用做飯了。我做。”
“為……為什麼呀?”
不讓做飯,那不閑人了嗎?
陸行章指了指,再指了指自己,又將手指向旁邊的兩個孩子上,“人多!糧!玉兒也不好!容不得人這麼糟蹋東西!”
他之前替人抄書,卻所獲不多,在他沒有想到能賺更多錢的方法之前,他們幾個,都要打細算的過日子,一粒米都浪費不得!
孟嫵想辯駁幾句,但撞上年沉的目,到的話又麻溜的咽了回去。
“哦。”
不讓做就不讓做唄。
的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