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晴嫌棄的捂了鼻子,看來他說的多半是真的。
剛才自己去他家裏搜查,也看到了已經空了的酒罈子。
另一邊,李正青也正在審問李四。
李四自打一進門,就一副慌張的模樣,坐立不安。
「大……大人,這事可跟我沒有關係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那你就老實代,昨晚去哪裏了。」
李正青觀察著他的神變化,發現他的眼神一直在躲避,似乎在瞞什麼。
李四著手指,磕磕的道,「昨晚,昨晚我哪都沒去,就在家裏呢。」
「何人為你作證。」
「我……我媳婦兒能……」
「胡說!」李正青步步,「方才我已經詢問過了,昨日你媳婦兒回娘家,很晚才回來。」
李四被嚇的渾一,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我我……大約是我記錯了,大人,小人真的沒有殺人啊,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啊!」
李正青微微一瞇眼,心裏已經有了幾分計算。
審問完后,二人了頭,換了一下意見。
目前張麻子的嫌疑最小,眼下只剩下一個王虎還未審問。
不過方才衙役來報,說他一早就出門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你說,他不會是得到風聲跑了吧?」姜婉晴有些擔心。
李正青搖了搖頭,「不會,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就是兇手,他若是現在跑了,不就罪證如山了。」
「那就只有等他回來再審問了。」
姜婉晴了咕咕直響的肚子,嘆了口氣,「先回家吧,李果和如意他們還在家等著吃飯呢。」
就這樣,二人暫且回到了家,準備等王鐵匠回來再仔細審問。
可沒想到,第二天一早便出事了。
衙役們趕到李四家中,卻發現他已經毒發亡了,桌子上還放著半包砒霜……
姜婉晴和李正青聞訊趕去,都覺得此事大有可疑。
李四好端端的,怎麼會被毒死呢?
外面看熱鬧的村民開始議論紛紛。
「我看啊,說不定人就是李四殺的,他這是畏罪自殺……」
「就是,真是沒想到,平常看起來這麼老實的一個人,居然是殺人兇手。」
屋子裏,李四媳婦兒大哭著,「我男人沒殺人,他怎麼可能會殺人呢!」
姜婉晴扶起,詢問道,「昨天,可有什麼人來家裏找過李四?」
「沒有啊……昨天家裏沒來過人……」李四媳婦泣著。
這可真是奇怪了,難道真是李四畏罪自殺?
正在這時,縣令趕來告訴他們,王鐵匠回來了。
二人趕去了縣衙,見到了王鐵匠,這個人一直住在村西頭,跟村子裏的人都有往來。
五大三,黝黑,典型的山野匹夫。
「王虎,你昨日去哪裏了?」
「昨日鎮上一戶人家請我去打造一把鐵杴,這是銀票收據。」說著,他從容的地上一張字條。
姜婉晴展開一看,的確是收據,他沒撒謊。
「那前日半夜,你又在哪裏。」李正青繼續問。
王鐵匠想了片刻才道,「前日我去隔壁村子找一個朋友喝酒了,他可以為我作證。」
頭腦冷靜,嚴合,找不出半點破綻。
可越是這樣,姜婉晴的心裏就越是覺得可疑。
李正青又問了幾個問題,他都是對答如流,最後縣令只好讓他先回去了。
「他方才說的話,你信嗎?」姜婉晴看了看李正青。
李正青著下笑了笑,「若是普通村民,被傳喚到縣衙審問,只怕不會表現的如此鎮定。」
「沒錯,我也覺得他的反應太反常了,他好像知道我們會問他什麼,所以早就準備好了答案。」
再回想起李四的離奇死亡,這件案子就更加撲朔迷離起來。
「李團尉,現在三個嫌疑人,一個喝多了酒一問三不知,一個莫名其妙的死了,還有一個又沒有作案時間,這案子該如何是好啊……」
縣令無奈的嘆了口氣。
李正青思忖片刻,俯在縣令邊低語了幾句。
……
次日,李四是殺人兇手的消息就傳了出去
鑒於李四已經畏罪自盡,此案便就此終結。
可暗地裏,李正青已經派了一班衙役,不分晝夜的監視著王鐵匠的家,只要一有風吹草,立刻稟報他。
頭前兩日,王鐵匠一直在自己家中,燒爐打鐵,不曾出門。
可第三日晚上,衙役卻突然來報,王鐵匠離奇失蹤了!
「失蹤?這怎麼可能呢,你們一直守在他家門口嗎!」姜婉晴大為震驚。
「小的們一直守在門外,不敢有一疏忽,這王鐵匠家也沒有後門,小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離開的家……」
衙役戰戰兢兢,生怕因此獲罪。
現下,李正青更加肯定了,這個王鐵匠只怕就是臥底在村裏的大探。
那塊令牌只怕也是從他上掉下來的。
否則他沒有這麼強的反偵察能力,更不可能從幾個流值守的衙役眼皮子底下溜走。
可若他真的是探,他潛伏在村裏這麼久,是為了什麼呢?
難道是為了皇子一事!
李正青有些張起來,他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皇子的存在。
「你在想什麼呢?」姜婉晴見他臉鐵青,低聲詢問道。
「沒什麼,在想一些別的事。」李正青起道,「好了,咱們先回去吧。」
「嗯……」
……
二人剛到家門口,就看到張寡婦挎著一隻竹籃從遠走來。
「姜姑娘,我正打算來找你們呢,可巧你們就回來了。」
張寡婦熱的笑著,順手打開了竹籃。
「這些點心都是我親手做的,報答你們那日在縣衙為我洗罪名。」
「張大姐,這怎麼好意思呢,你可太客氣了。」
姜婉晴禮貌的推辭道,「何況這件事本來就與你無關,我們也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而已。」
張寡婦見不肯收下自己的東西,還以為姜婉晴是在嫌棄,神有些落寞。
「我知道,村裏人都瞧不起我,若是姜姑娘覺得我送來的東西太臟,不收也罷……」
「張大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不曾有這樣的念頭。」
姜婉晴趕解釋,「我只是覺得你一個人帶著孩子,十分不易,這些東西還是拿回去給孩子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