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高堯康昨日的屈辱,豈不是毫無意義了?”
“何止!程方的一頓毒打,也白挨了。”
周浦也愣了一下,他深知今日籌資大會,各方勢力盤踞,必定兇險異常。
而為禮部員,按照長有序的宗法禮制,自然是不希趙桓這個皇長子,來籌資大會冒險。
趙桓咧輕笑:“周大人,現在本王能進去了嗎?”
周浦臉晴不定,心里暗罵這廝不知好歹,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既然趙桓非要進去送死,周浦也懶得再理會,當即一揮手,示意守衛放行。
在周圍異樣目的注視下,趙桓帶著妃和家仆,昂首,穿過大門。
朱璉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到底從哪弄來這麼多錢?”
考慮到北陲義士,不愿意顯份。
趙桓神一笑,煞有其事道:“我說是撿的,你信嗎?”
朱璉小臉驟冷,直接把視線挪開,懶得再看趙桓一眼。
慘遭妃無視,趙桓不了鼻子,自己何時才能把這座冰山融化?
與此同時,艮岳園三秀堂,趙佶剛剛坐定,傳話太監就來到旁。
“啟稟陛下,定王大鬧園門,敲詐戶部員,還揚言要挖了戶部子弟的眼睛。”
趙佶不由一陣冷笑,想必是趙桓進不了艮岳園,怒火中燒,破罐子破摔罷了。
籌資大會即將開幕,斷然不會因為這點“小疵”擾計劃,
旁的貫,也怪氣的調侃起來:“自陛下親訪定王府,定王便大變,乖張暴戾,喜怒無常。”
“想必是,心中積怨,無發泄所致。”
提起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趙佶眼神就盡是鄙夷:“再讓這廝癲狂一日。”
就在這時,傳令太監小聲提醒:“陛下……定王已經進艮岳園。”
剛才還云淡風輕的趙佶,臉瞬間一僵。
貫也愣了一下,趙桓已經千金散盡,就算是砸鍋賣鐵,也湊不出足量的銀子。
況且有周浦那個清流錚臣,守著園門,任憑趙桓撒潑打滾,逞兇斗狠,也休想讓周浦退讓半步。
趙桓那廝,難不是從景龍江游進來的?!
“到底怎麼回事!”
面對貫的低喝,傳話太監嚇了一跳,哆哆嗦嗦道:“周大人為了擋住定王,故意把參會資格提升到五千兩銀子,結果……定王直接拿出了三萬兩銀子……”
什麼?!
趙佶和貫對視了一眼,眼神盡是匪夷所思。
散盡三萬,又來三萬!
趙桓那廝,手里到底還有多錢?若不是有周浦守門,做不得半點假,趙佶甚至懷疑,自己那個廢兒子偽造銀票!
貫臉沉至極,他指示戶部和高家,聯手絞殺趙桓,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結果卻黃粱一夢。
這該死的廢王爺,怎麼就不垮?!
“陛下,絕不能讓定王引起天下義士的注意,否則他借機胡言語,必定引發輿。”
“他手里不是有三萬兩銀子嗎?只要他把銀子出來,手里沒了錢,就算是他站在最醒目的位置,也免不了被邊緣化。”
“在艮岳園里,聲量有多大,取決于手里有多銀子。”
事已至此,趙佶也別無選擇:“媼相,定王府一事,全權由你來置。”
貫暗喜,這也就意味著,將來無論對趙桓干什麼,都不必再過問趙佶的意思。
他連忙行禮:“老奴縱使碎骨,也勢必要讓陛下名垂青史!”
三秀堂外,名流權貴和天下義士,已經紛紛落座。
趙桓為王爺,自然是坐在挨著三秀堂大門的位置,整個院,除了堂的趙佶之外,就屬趙桓最醒目。
在眾人的注視下,貫邁步來到門外,站在臺階中央。
“歷代先帝,為恢復漢人失地,與金人浴戰!”
“如今,金人屯兵北陲,屢屢犯境,而我大宋國力式微,天災人禍不斷。”
“此等世,陛下宏才大略,力挽狂瀾,收回七州,這是何等壯舉?”
“更是攜手天下有志之士,募資金,一舉奪回剩下九州!”
“圣威浩!”
在貫的帶領下,在座之人,紛紛振臂呼應。
一時間,震耳聾的吼聲,回在整個艮岳園。
到現場熱沸騰的氣氛,趙佶意氣風發,仿佛已經穩坐千古名君的寶座。
坐在下席的趙桓,卻撇了撇。
“真特麼不要臉!都什麼時候了,還玩文字游戲。”
“一舉奪回九州?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宋要厲兵秣馬,與金人決一死戰。”
“殊不知,籌資大會結束后,昏君佞臣將會捧著銀子,跪拜在金人面前,搖尾乞憐,祈求金人施舍九州。”
“然后便是金人振臂高呼,小孩子才做選擇,老子全都要的俗套戲碼。”
貫使了個眼神,四個太監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畫軸,來到面前。
“陛下襟可括天下,又豈能讓諸位義士空手而歸?”
“此次籌資,采取拍賣形式。”
“這第一件拍品,乃是千里江山圖!”
剛才還無打采的趙桓,瞬間支棱了起來。
什麼?千里江山圖?!
自己那個便宜老爹,為了斂財,還真是下了本,連這等“重寶”都拿出來拍賣了。
隨著四個太監,小心翼翼的展開畫卷,畫技湛,唯絕倫的群山疊巒,徐徐映眼簾。
“我靠!”
趙桓瞬間了心,這要是珍藏起來,傳給子孫后代,豈不是取之不竭的財富?!
就在這時,貫的聲音響起。
“這幅千里江山圖,起拍價一千兩銀子,價高者得。”
現場哪有不識貨的人?紛紛爭相競價。
“才一千兩銀子?這也太良心了!我出一千五百兩!”
“在下早就聽說過,千里江山圖的大名,今日得見真跡,果然是鬼斧神工!在下愿以二千兩銀子珍藏。”
就在這時,一個高聲音響起。
“我出五千兩!”
現場視線,齊刷刷的匯聚到高堯康上。
戶部侍郎程表,見高堯康已經引起注意,當即起,一甩長袖。
“定王,您真打算將這千里江山,拱手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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