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虛影道：「人生千萬年，從此一虛影。」

他悠悠說著故事，最終出祖魔和小道祖合一，後者為前者的養分，但也在最後關頭清醒，因此封印前者於死面。

在那之後，這天下間便暫時恢復了和平。

太古神星卻在那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中變得滿目瘡痍。

最終，自稱罪者的遠古先民舉行道祖祭祀，招來道祖留下的莫大神通，從而封印了太古神星。

又經歷了不知道多紀元，太古神星的存在已經隨著時長河的推移被眾生忘，道祖更是為了遙遠的傳說。

至於，祖魔、小道祖，以及當時的諸多英傑，就如那滔滔大江中的一朵渺小浪花，或許曾經有他們風流一世，但過去無數紀元後，記得他們的人並不多。

故事講道這裡，一切彷彿結束。

林銘忽然出聲：「請問人皇前輩，可有方法辨別哪些種族是被祖魔創造的？按你所言，其實他們比常規的族群更加有生存能力，但他們的心智其實到祖魔控制，這豈不是說，他們很有可能在策劃著祖魔的復甦？」

人皇虛影沉默，「你們的世界已經是多紀元之後，當年我們使用的方法不一定對你們還準確，但是大致可以提供一下。」

他的手指亮起微弱芒，芒中閃耀著一枚神文。

林銘看到這枚神文，恍然道：「這不就是觀字神文嗎？」

「嗯？小友你知道這枚神文……」

人皇虛影的話語還沒說完，他已經看到林銘眉心冒出的觀字神文。

「紫氣鴻蒙，華貴異常，你的神文著實不凡，與尋常的神文很不一樣。」

林銘問：「但我的觀字神文僅僅是有一雙心眼，能看世間萬，還是無法辨識到底哪些族群屬於死面。」

「你已經見過了，你的上染著他們的氣息，小友一定是剛剛與他們廝殺過。」人皇虛影微笑。

「弦月樓！紫淵星域，原來他們就是被囚於死面的祖魔所創造……」

林銘產生聯想，忽然對於天族的覆滅有了一個疑，羽神、地魔、邪鬼，其中兩族都是天族的附庸，邪鬼是後來出現的。

但是，天族的強大堪稱匪夷所思。

老神皇去世后，也不可能在眨眼之間衰落，更不可能沒有族底蘊。

如此說來，天族被短時間清洗，甚至沒有辦法在偌大的北玄星域找到區域進行固守，這本就是非常反常的事。

林銘忽然覺得，自己應該找個時間進神之地，與即墨無雙好好談一談。

因為，他覺得自己似乎從天族的覆滅中看到了祖魔在幕後推手。

曾經的他不知道很多見聞，也就無法產生對應的思，但現在有了無數萬年一尊人皇前輩所說的故事。

林銘的某些眼界和格局得到了提高，他就像是站在時長河盡頭，站在一個節點上，從而能夠更好地察覺曾經所見所聞的一切中到底蘊藏著什麼辛。

接下來，林銘陷腦海中的復盤推衍中，從他自穿越，推衍到每一個見過的人或，然後推衍到小時候，又看到父母親，又看到了他見過，聽過，知過的一切……

人皇虛影微微一笑，很高興林銘能夠得到屬於自己的悟，這雖然沒有發天地規則，也沒有引靈氣朝拜，但是，思想層面上的改變，又何嘗不是一種頓悟呢？

他欣地掃過林銘等人，然後沒有打擾林銘，而是去解答其他人的問題。

整個過程中，小傢伙陸雪燁是最為積極的，它總是舉著小爪爪，嘟起詢問。

人皇虛影不厭其煩地給它解釋，而且很多時候都用上說故事的手法，把一件平平無奇或者枯燥乏味的事說得有趣。

小傢伙越聽越喜歡，兩隻小爪子鼓起掌來，「人皇前輩人很好啊，您是天下間，除了銘哥之外，唯一個讓我想要聽講故事的人，能不能再活過來啊？」

人皇啞然，溫潤的面龐帶著一歉意，看著小傢伙的眼福相當真誠。

葛青煌按住小傢伙的腦袋，使勁兒它腦袋上的髮。

「你在胡言語什麼。」

小傢伙吐了吐舌頭，顯然也知曉自己說錯話了。

這時，三者都有點尷尬，趙吾笙颯爽一笑：「不如人皇前輩傳授晚輩一些法門吧？」

人皇虛影朗聲笑道：「沒問題，你們都想學些什麼？」

隨後，小傢伙、葛青煌、趙吾笙跟著人皇虛影學習功法篇。

那是一種超乎想象的道，因為年代過於靠前，沒有許許多多的干擾，那些法門反而有著返璞歸真的大道之理。

過了不知道多久后，林銘悠悠醒來，將腦海中的很多事理了一遍，忽然發覺，母親月仙池留下盒，真正的目的或許不是與他相見。

不，準確的說，這也是目的之一，但這是為了小家，是一種相對來說出於人本能的自。

在這一層之上，還有更高層的含義——尋找大道源頭，追尋道祖，徹底滅卻祖魔，還這片宇宙一個安寧。

這是當年所有罪者的目標，那是一種不需要說明白，但每一個自稱為罪者的生靈都銘刻在心底，並且為之付諸行的信念。

他們要的是朗朗乾坤與和平歲月，哪怕自己不能看到，但也願意位置鬥。

他們自稱罪者，是因為曾經墮苦難，曾經麻木不仁，曾經迷失自我。

現如今，罪者的稱呼罕有人知，但宇宙之大何其遼闊？

林銘堅信，罪者真正的信念——還宇宙以青春，還天地以青春，還生靈以青春。

不用時刻擔憂祖魔的算計，不用畏懼死族群的侵擾，能夠坦然的，自豪的，安寧的好好生活。

「原來……母親月仙池要做的事遠比我想的更遠，更深廣，更有意義。」

林銘幽幽一聲嘆念，神思回歸到當前。

他看見小傢伙兩隻爪子高高舉向天空，兩隻爪子中間，有一顆半虛半實的極寒金晶漂浮。

一枚接著一枚的大道神文誕生，落下，歸小傢伙。

葛青煌整個人飄然凌空，渾上下泛起濃郁劍氣，周圍的地面憑空出現一道道劍痕，空氣中留下一縷縷白芒。

的髮向上倒豎，眼中倒映青天空，整個人的氣質空靈出塵，彷彿要羽化飛升。

趙吾笙屹立在地面上，雙目牢牢閉上，手持黑刀白刀，黑白兩火焰環繞周，熊熊烈焰看似毫無溫度，也不傳出點滴熱量，但那虛空都無法承，被扭曲麻花。

林銘觀察了們仨片刻，確定三人流轉一切都很正常，神狀態也沒有問題。

「不用問，這必然是人皇前輩的手筆。」林銘向人皇，躬行了一禮。

人皇虛影微笑，坦然之，「小友可如你的朋友們一樣，對於功法有特別需求？」

「我其實一直以來都不是特別求功法。」林銘說。

「哦？你有其他機緣，有強大高人傳授通天大道？」人皇問。

「不，也不是，只是天下功法於神文，而我在神文一道上有些小小的優勢。」

這句話多虧旁邊的趙吾笙和葛青煌沒有聽見，不然們兩人一定會每人都給林銘腦門種一個大鼓包。

人皇虛影思索片刻，沉道：「我所在的年代中，倒也曾今聽聞過小友這般類似的況，你是不是對於某些特定的神文有著獨特的知，就是天生可以知道其含義，能領略其中風采，可以做到無師自通？」

「差不太多，」林銘點頭，「不過有一個小小的區別。」

人皇虛影：「什麼？」

林銘：「我不是對於某些神文擁有這樣的能力，而是對於每一枚神文都能夠做到如此。」

空氣瞬間凝固，人皇虛影仔細盯著林銘的面孔。

一遍，兩遍，三遍……

人皇虛影幾次言又止，最終卻還是說出口：「小友所言的況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因為這天地之間，大道萬千，生靈可以親和絕大部分的道，但絕不可能親和世間億萬道。」

略微停頓，他快步走進林銘，豎起一手指，言語鏗鏘道：「除非，你就是道祖本人！」

我不是道祖本人，但我是道祖老鄉。

林銘齒翕，想要說話，但又幾次閉。

人皇虛影道：「我只不過是一段殘餘的力量，和一點不想散去的執念，小友的不用與我說，我不探究，更不應該知道，你需要知道，祖魔這樣的存在，是很恐怖的。」

林銘恍然，頷首答謝道：「多謝前輩理解。」

這時，人皇虛影忽然道：「有個不之請，不知小友可以答應。」

林銘仔細凝視人皇虛影，雖然不知道這位古人的姓名，但林銘願意相信他。

「好，您說。」

「請小友展示一下你的初枚神文，也本神文。」

「可以是可以，」林銘疑地歪起腦袋，「不過，前輩可以說明原因嗎？」

人皇虛影：「我想看看你是否就是傳說中的那人。」

「明白，難道說你們也是在等待命定之子，或者是命運齒中的異數？這點雖然有點老掉牙，但還真的很有可能。」

林銘隨口開了個玩笑。

人皇咧笑道：「小友幽默，心思更是機敏，的確是猜的七七八八不離十。」

林銘頷首，招來「靜」字神文。

霎時間，滿堂華彩，鴻蒙紫氣從天際垂落，居然將這片幻境空間撕裂了一個莫大的裂口。

裂口外面似乎有著某些危險的存在想要衝進來，但是在鴻蒙紫氣的狂猛衝擊中，它們紛紛化作虛無，被湮滅於無形。

「那就是死面的族群之一，它們無時無刻不想進真實面，哪怕它們會為之付出死亡的代價，但只要找到了缺口，它們必然前赴後繼，不顧一切地沖。因為，死面其實沒有別的意志，祖魔的意志就是唯一的意志，他的強大，他的大道，本就是吞噬眾生，融合起來，就自我，乃是天地間最自私的一種掠奪之道。」

人皇虛影給予解釋，眼神中卻流幾許期待。

這樣的場景，這種景象，如果還不是傳說中，那位能夠凝聚「道」字本神文為初枚神文的傳奇天驕，那麼世間還真的能有其他人嗎？

不可能！窮盡人皇記憶，他看過諸天萬界多強者，見過天驕何止億萬，無有一人可以引鴻蒙紫氣至斯。

林銘不是道祖預言中的那位傳奇天驕，那這世間還得繼續沉暗多年？

祖魔的復甦迫在眉睫，祂絕不會等待，一旦當他再次降臨真實面，無人能夠抵擋，那麼整個宇宙都會迎來莫大災難。

人皇虛影的執念很簡單，不過是想要在徹底逝去之前，親眼看到那一抹希的輝。

哪怕只是火燭，他也想要一堵希之的真容。

然而，林銘散去鴻蒙紫氣的遮蔽，讓人皇虛影看得清晰徹，看到了那個紫的「靜」字。

人皇虛影愕然，「不，不可能啊，你的本神文是這個字？」

「對，前輩覺得有什麼問題？」林銘很疑。

人皇更疑，「不，這，你，你都能夠引鴻蒙紫氣，而且那個量遠遠超過……」

話到一半，他搖了搖頭，截斷話頭，另起一個：「你居然還不是天命傳奇所歸，那我實在看不懂了。」

「前輩所說的我不是特別明白，」林銘搖頭，「不過，我倒是覺得這世間從來就不存在天命所歸的傳奇天驕，有的僅僅是一個個普普通通的人。」

人皇虛影默然。

林銘說：「前輩可曾覺得自己有多麼特殊？」

人皇虛影不假思索，真心應答：「不，我僅僅是一介凡人，只不過，不願意人族陷黑暗，不願意拜假神仙，與天庭戰，最終帶領所有的遠古先民起義。」

林銘退後一步，向著人皇虛影再鞠躬，「人皇前輩覺得平平無奇的事，在晚輩聽來，猶如熱澎湃耳畔，心神往之，久久不能平復。」

人皇虛影有莫大智慧，頓時聽懂了林銘的話。

「你是說，人生而平凡，卻有無限的可能，所謂天命所歸，其實可以歸於每一個普通人。」

林銘莞爾一笑，調皮地學了個夫子腔：「然也！」

兩人對話到此，天地忽然起了大風。

風中出現億萬英魂，他們姿豪邁，靈魂耀，那震天地的喊殺聲似乎再度重現。

人皇虛影愣在原地，四顧十方，不知不覺間，雙眼已潸然。

「英魂啊，我的老兄弟，老哥哥老姐姐們，你們原來一直都在啊！」

【作者有話說】

多謝各位讀者君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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