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也不再言語,顯然也是默認了。
唐儉一見,這還了得。
國債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他朗聲道:“陛下!朔方之地貧瘠,朝廷兵發朔方,沒什麼東西換做錢財,如何回饋買了國債的大唐百姓?”
李二呵呵一笑道:“朔方沒有,但是突厥有。”
唐儉腦袋炸裂。
膩嘛!
老夫那個窩嘈!
還真的打算將朔方和突厥一窩端了?
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唐儉腦門兒見汗,憂心忡忡的:“陛下,如此是不是過于心切?”
心切?
朕恨不能現在就發兵突厥才好!
李二眼中恨意一閃而末,笑道:“唐大人,兵者,兇也。剿滅朔方之戰,籌備還需要一切時日。”
“朝廷不妨多籌備一些時日,再兵發朔方,還怕一切不能準備妥當嗎?”
唐儉一想,也是。
至三個月的籌備時間。
若是想要連同突厥一同端了,對外可以表現的慢一些,再增加一些時日。
前前后后,至半年。
半年啊!
唐儉心里一熱,想起渭水之盟,依舊到深深的恥辱。
大唐初,君臣都是要臉的。
寧死不屈!
渭水之盟也是權宜之計,若是不能盡快雪恥,就要在史書留下卑躬屈膝的罵名了。
這誰承擔的起?
李二嚴肅的道:“兵發朔方,不怕百姓知道,朝廷反而要大肆宣揚。但是,突厥之事,絕不能泄。”
“否則,朕必斬之!”
“喏!”
幾個大佬心里一震。
將朔方和突厥一起端掉,本就是兵行險招,取勝之道在于出其不意。
一旦泄一一毫,剿滅朔方輕而易舉,但滅突厥之事,就基本上沒可能了。
也正因為此,甘殿中全是李二陛下的嫡系。
太上皇一派一個人也沒宣。
五姓七的人更別提了,李二最為提防的就是他們。
李二又接著道:“玄,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魏征正道:“陛下放心,不過……”
他言又止。
李二問道:“玄,有話但說無妨。”
魏征略微尷尬的道:“大唐日報一事,臣聽時只覺甚妙,如今親自持大唐日報,尤其是大唐第一份報紙,臣思緒有些不全。”
唐儉猛然間有直達到的猜想,口就問魏征:“魏大人,這大唐日報不是你想出來的吧?”
魏征嘆服道:“如此天馬行空之想象,魏某終其一生,也想不到邸報還能如此。”
邸報?
不是大唐日報嗎?
幾個大佬有點懵,目奇奇的注視著魏征,想要聽他解。
魏征一攤手,一個字也不說。
唐儉繼續問道:“這大唐日報,不會是萬年縣男想出來的吧?”
萬年縣男?
幾個大佬眼中充滿了求知。
因瘟疫五策由一介貧民榮升為大唐爵位最低等的那個萬年縣,誰也沒放在心上。
房玄齡除外。
畢竟,在朔方細作刺殺時,他可是在場的。
那天雷,猶在耳邊閃過。
實在是難過。
作為朝廷中的大佬一員,不會以為那是什麼真正的天雷,不過是厲害的暗罷了。
一個暗能這麼強,就很讓人心驚。
侯君集也在場。
但是,他有些看不上李易歡。
他心里認定李易歡就是陛下的私生子。
一個私生子而已,若是某個國公的倒也罷了,不過是一個風流之名。
可是,陛下的私生子……
保持距離吧。
別惹了一。
程咬金就更不用說了。
這些種種,他、陛下、魏征,還有李易歡,可是始作俑者。
不對!
李易歡和他的陛下老爹才是始作俑者,俺老程和魏噴子最多不過是幫兇。
唐儉一見魏征答非所問,當即心里就明白了,又有了一個更加大膽的猜測。
國債也是出自萬年縣男之手。
加上大唐日報……
雖然還沒見識是什麼東西,聽魏征所言,是在朝廷邸報上做文章。
陛下想要朔方、突厥一窩端,背后保不齊就有他慫恿。
嘶——
老夫為嘛有些心驚膽戰。
這個陛下的私生子,未免過于恐懼了。
他的癲狂行徑,是在藏什麼。
藏最真實的他!
如此有勇有謀,想法超絕的私生子,若是有朝一日回歸皇室……
不敢想了。
唐儉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了一冷汗。
就在唐儉胡思想期間。
李二陛下道:“玄,既然大唐日報是他想出來的,你就去問問他,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
魏征給了他一個無語的眼神兒。
李二陛下尷尬的鼻子。
朕膩嘛。
忘記魏征在兒子那里的份,是李家的管家。
這了不好辦了。
房玄齡遂自薦道:“陛下,若是魏大人不方便,臣可以代勞。”
“可!”
李二陛下還沒說話。
魏征就迫不及待的同意了。
他又道:“陛下,您是大唐日報社的社長,臣是總編,可否外加一個副總編,由房大人擔任了。”
李二陛下點點頭。
“可!”
畢竟,大唐日報的設想,開山辟地頭一遭。
很多東西,都寄于大唐日報。
能夠多一個人,也就多了一分功的記幾率。
房玄齡拱手道:“臣定當盡力而為!”
其他大佬面面相覷。
魏噴子一個“可”。
陛下又一個“可”。
可錘子呢!
打啞謎,最為不要臉。
無恥也!
李二陛下揮揮手,讓幾個臣子退下了。
幾個大佬出了甘殿,想要找魏噴子解,不約而同的放棄了。
魏噴子這麼剛,他不想說,你就沒折。
于是,就將目標轉移在了房玄齡上。
長孫無忌笑呵呵的走過去:“房喬啊……”
“房某什麼都不知道!”
房玄齡撇的一干二凈。
長孫無忌老臉一黑。
能不能讓老子把話說完!
靜。
周圍很安靜。
房玄齡這里都閉口不談,看來是陛下的意思。
識趣一點,知道多了死得快。
幾個大佬中許多人都放棄了。
侯君集走過長孫無忌邊,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
“好一個萬年縣男呦,好一個神奇的年!”
長孫無忌目一。
傻皮也知道侯君集這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說到侯君集這個人,就特別的有趣,一向以儒將自居,想要挑戰李靖在軍中的威。
不過,他又不和武將徹底打一團,想要往文臣圈子里。
可惜,文臣集團拒不接。
因此,侯君集就詭異的孤立了。
場上,除了一心做孤臣的魏征,其他人誰也不想被孤立。
孤立,就意味著距離嗝屁不遠了。
魏噴子此人,大唐朝堂獨一份,換個人誰也做不了。
方才他那話,就是在向長孫無忌晦的釋放什麼重要的訊息,卻又極其的晦。
他為何強調“年”二字?
長孫無忌想破腦袋也想不通。
想要解開這個疑,就唯有接納侯君集,讓侯君集擺孤立的尷尬。
否則,侯君集一個字也不會再多說了。
長孫無忌想到這里,腳步加快,自然的追上了侯君集,如沐春風的笑了笑。
“君集,這些時日自己,咱們親王府的老人,可越發的生疏了。可有空閑去我府上飲酒?”
侯君集一聽,臉上故作淡然。
明如長孫無忌,一眼就看穿了侯君集心中的愉悅。
好了!
此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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