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他去西北,娘子自然也跟著去。
畢竟不像顧見水顧見舟他們,去個一年半載就能回來。相守一輩子的人,鄭氏還是希顧見山喜歡。
“明日娘去普陀寺上個香,你若無事就一同去吧,再求個簽,請大師解解。”鄭氏語氣溫,目也溫,在昏黃的燈下看的人心里一暖。
顧見山道:“明兒我就不去了,母親去吧。”
別說他現在有恙上不得山,就算能去,他也不想去。
他這一生說長也長,說短也短,他想娶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婚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妁之言,顧見山也想鄭氏點頭。
鄭氏慢慢點了點頭,不說軍中有事,那就是不想去了,連個借口都懶得找。
不愿在顧見山面前說自己病的有多嚴重,更不想借此他親,本來他就事務繁忙,何必忙上加煩。
“不去就不去,天已晚,你早點回去。你忙,不必日日過來。”鄭氏看他這樣,有時心里也有氣,為人父母,都希子能家立業。
鄭氏接著道:“府上下人不懂事,從宴幾堂到宴回堂那條路上連燈籠都沒掛,我已經訓斥過了,回去的時候看著點路。”
顧見山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多了幾盞燈籠,缺了后面跟著的人,顧見山走著走著就會回頭看看,可是除了侯府的石子路、燈、周邊的花草樹木,什麼都沒有。
那兩天看見的姜棠,好像是他臆想出來的。
次日,七月初一。
鄭氏帶著幾個兒媳去普陀寺上香。
除了在家打點事務的韓氏,其他三個都來了。
陸錦瑤是想著等肚子大了不好出門,剛四個月就多來幾次,況且,萬象山不高,多走走對孩子也好。
二房的許氏在顧見水回來之前不出門走,這陣子倒是總出來,看著也不像因為顧見水,反而是自己看開了。
云氏本來就信這個,顧見海途順暢,總覺得是冥冥之中有什麼護著三房,所以多捐點香火錢。上山的時候還是走在陸錦瑤邊,方便照看。
陸錦瑤今兒出門帶的是白薇和半夏,姜棠跟著懷兮去了陸錦瑤的嫁妝鋪子們。
若是周辰遠沒出事,還不敢出來,誰讓他摔了,自顧不暇呢。
月初這天得查賬,查上月的賬本,還有鋪子的經營況。
姜棠頭一回接這些,都是懷兮怎麼做就怎麼做,懷兮查賬時也會和掌柜有選擇地換信息。
比如說說陸錦瑤的心如何,打算何時來鋪子看看,省著讓掌柜措手不及。
掌柜說的,無外乎是各府發生的事,百姓說的是閑話,他能打聽到的更深更廣,因為各個鋪子掌柜的和各家管事走得最近。
管事說:“定北侯好像要請廢世子了。”
這也是他聽來的,說是定北侯世子養了好幾個外室,正頭娘子的娘家鬧過來了。
養外室的世家公子不在數,只要不鬧到明面上,誰管這些。說來也奇怪,顧及著世子之位,也不敢深鬧,怎麼突然就鬧起來了。
懷兮道:“不是才摔傷了嗎。”
掌柜的:“可不是,這是撞上衰神了。你說他躺在床上,彈不得,還不是由著別人說什麼是什麼,他能干什麼。”
懷兮也很詫異,但掌柜的說的也有道理,這都不了,幾個外室還被捅了出來,世子馬上就做到頭了,可不是撞上衰神了。
姜棠和懷兮的表一模一樣,那這麼說,以后不必擔心周辰遠這個人了?
那還是得小心些,可別走了個周辰遠,再來個趙辰遠王辰遠。
謹慎點總不會差。
難怪當時看小說時那麼爽,陸錦瑤不僅聰明,而且錦鯉運棚,真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周辰遠蹦跶了一下,結果摔斷了,丟了世子之位。
就是可憐他娘子,跟了這麼一個人。
掌柜的晃著扇,“對了,聽說他娘子已經回娘家住去了。”
得,娘子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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