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揚了揚，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反問道：“你拿幾本書幹什麼？”

“這是詩詩借給我的書，我已經看完了。”

“哦？還書，這點子不錯。”

“……”

電梯抵達十樓，長生率先走了出去。

我跟在他後，他徑直走到1011號住戶門前停住，回頭看了我一眼後，他按響了門鈴。

很快，一個中年人來開了門。

人蓬頭垢面，臉蒼白很是憔悴。

應該就是唐詩詩的母親。

“你們是……”

“阿姨你好，我們是詩詩的同學。”我說。

“有事？”

“這是詩詩之前借給我的書，我是來還書的。”我示意懷裡抱著的幾本書。

人手想要把書接過去，我忙說：“阿姨，能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這……”人有些遲疑，回頭看了一眼後，淡淡地說：“家裡有點。”

“沒關系。”

人沉默了一會兒，好像一時沒想到拒絕我們的理由，於是側開子，將我們讓進了屋。

室的窗戶閉著，煙氣很重，髒服七八糟地扔在沙發上，桌上全是吃剩下的食，以及髒的碗盤，煙灰缸裡塞滿了煙頭。

人走到沙發前，將髒服拿起幾件，“你們隨便坐，想喝什麼，冰箱裡面自己拿，不用客氣。”

我點了下頭，將手裡的書放在沙發上。

見人進了一個房間，就再也沒有出來，我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然後下意識地去收拾桌上的碗盤。

長生詫異地看著我，“你在幹什麼？”

“打掃。”

“閑的？”

“……”

我記得唐詩詩說過，父母離婚了，沙發上扔著的髒服都是式的，玄關也沒見男人的鞋子，我想，唐詩詩的母親是獨居。

找到廚房，我才發現廚房裡面更是得出奇，水池中已經塞滿了髒的鍋碗瓢盆，垃圾桶散發著臭味，還有幾只蒼蠅嗡嗡轉。

我長長地籲了口氣，挽起袖子準備收拾，長生卻跟進來，揪著我的後脖領將我強行拽了出去。

“別幹沒用的。”

“我只是想幫忙。”

“我們有正事幹。”

“正事你去幹，我負責幫忙，這樣可好？”

“不好。”

“……”

我無奈扶額，只得朝人進的房間走去。

房門虛掩著，我將門推開一條，發現人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居然在睡覺，似乎覺察到有人來了，忽然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的臉蒼白的毫無，躺在那裡一不的樣子，簡直就像一死。

“抱歉，我已經兩天沒睡覺了，我現在很困，沒辦法招待你們，如果你們想去詩詩的房間看看，的房間在隔壁，你們自便，走的時候記得幫我把門關好。”

的語氣很冷淡，話說完，就背過去沒了一點靜。

我輕輕將門關上，幾步來到隔壁房間，將門推開，一風撲面而來。

我打了個寒，約看到一抹影一閃而過。

我不確定自己看到了什麼，但我覺詩詩剛剛就在這裡，只是，好像離開了。

詩詩的房間很整潔，完全不像外面那麼髒，床鋪得整整齊齊，書架上的書也按類別擺放。

我轉來到客廳，將沙發上放著的幾本書拿起，放回唐詩詩房間的書架上，然後將門關好。

長生湊過來。

“如果唐詩詩不在，我們就可以走了。”

“等一下。”

“等什麼？”

“我想幫忙。”

“如果現在去機場，還來得及送蔣欣。”他好意提醒。

我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距離蔣欣登機還有兩個多小時，我還有時間。

我回到客廳，作利索地開始打掃起衛生，長生則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不幫忙？”

他搖頭。

“那我自己來。”

客廳打掃完以後，我將髒服分類放進洗機中快洗，然後進廚房，快速把水槽裡的鍋碗瓢盆洗了，接著清理垃圾，最後，把服全部晾上臺，大功告。

見我忙完，長生抬腕看了眼手表，“該走了。”

“好。”

離開唐詩詩家，我們直奔機場。

耗時半個小時，我們終於抵達目的地，一下車，我立刻拔出蔣欣的號碼，電話是通的，但一直沒有人接，我只能給簡然打，但簡然也沒有接聽我的電話。

我納悶地看著長生，他神淡漠，“可能已經走了。”

我點了下頭，雖然沒見到蔣欣最後一面，心裡有些憾，但一想到已經離開這裡，去往一個新的環境，多多還是替高興的。

就在我準備和長生離開的時候，後傳來一陣鬧轟轟的聲音，有人的尖聲。

“放開我，我不回去，讓我走。”

那聲音很耳，好像是蔣欣的聲音。

我詫異地回頭，發現兩個穿黑西裝的高個男人一左一右拉扯著一個孩，那孩不是別人，正是蔣欣。

被兩個男人生拉拽，卻仍在極力反抗。

不人在圍觀，人群中，我發現了簡然。

正試圖過人群，沖向蔣欣。

我還沒有緩過神來，又聽到另一個尖聲，是個男人的聲音，聲音從不遠傳來。

與其說男人在尖，不如說他在慘。

我尋著聲音去，靠近安檢通道的地方，一個男人狠狠地摔倒在地，他痛得在地上打滾，上驚現一道又一道紅的印跡。

是。

他在流。

機場的工作人員第一時間上前，想看看男人的況，男人卻發瘋似的揮打撲上去的工作人員。

他的上傷口越來越多，迅速染紅了他的服，他的臉上現出割痕，一道接著一道，順著他的臉流下，只眨眼的功夫，他就了一個人。

工作人員被這一幕嚇得不敢上前，圍觀人群也臉大變。

男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滾，他張著，已經痛得不出聲音來了。

“是唐詩詩。”

長生疾步上前。

我連忙跟上他。

就在這時，我從圍觀人群中看到一張猙獰的臉，那張臉在笑，笑得很邪佞。

是唐詩詩沒錯。

在瞪著那個滿是的男人，眼神中充滿了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