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上車的時候賀迢還說只是一條路。
賀迢:“他現在還在糾纏你嗎?”
賀迢說「糾纏」倆字有點燙,聲音越發低沉。
池亦真沒聽得太清楚,“嗯?”
賀迢:“他都和尤雨星領證了,還來找你。”
池亦真手在外套兜里,到底是對盛忻的瘋魔有點心有余悸,回頭看了一眼。
真不知道是怎麼找到這里的,明明剛開始直播的時候沒有拍到小區,沒有任何提示,盛忻到底……
不過這個人一向有病,要找也不是難事。
現在盛忻突然從另一個綜藝錄制的地點回來,池亦真升起了不好的預,總覺接下來的節目沒那麼順利。
尤雨星不是非要這個瘋貨不可嗎,這個時候不能看點?
有功夫做局把我套進去不如好好抓住你的變態對象啊。
確定了盛忻沒跟進來,池亦真松了口氣,他一邊回頭,一邊掏出手機給張彌雅發消息,一邊回賀迢的話。
“他可能不止來找我,還想睡我。”
池亦真說得很直白,直白得賀迢半天不知道回什麼。
反而是池亦真笑了:“不好意思啊賀總,嚇到你了。”
他還拍了一下賀迢的肩,沒有半分旖旎,還帶著點兄弟的味道。
賀迢頓時覺得「賀總」這個詞不如「表哥」和「老公」。
蜂擁而上的失落把他席卷,在夜深人靜的時刻,在池亦真說我到我單元樓的前一瞬間,賀迢說:“你之前問我一個晚上多錢,是打算怎麼補償我?”
池亦真剛發完消息,這個問題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他呃了一聲,又忍不住上上下下地看了眼賀迢。
心想這種姿,以我目前的打工水平,可能要打工打到地老天荒。
他角噙著笑,在公寓單元樓的燈下帶著點似有若無的曖昧,看得賀迢很不自在,咳了一聲。
池亦真鄭重地倒了個歉:“對不起啊,我那時候以為我做夢呢。”
“不過你賀總也不差錢,不然我等節目尾款到了都給……”
池亦真還沒說完,就被賀迢捂住了。
溫熱的掌心和他的相,但凡是在節目上,池亦真完全可以大膽地撥。
但現在不在節目上,沒有無孔不的攝像頭,沒有夾在領的形收音麥,有的只是寂夜里的蟲鳴,誰家的電視聲。
還有彼此的呼吸。
池亦真只能去抓住賀迢的手,賀迢卻反手抓住了池亦真的手。
他認真地對池亦真說:“不用給我錢。”
池亦真笑了:“那你想要什麼?”
賀迢:“可以……”
他其實很想問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嗎?
但作為一個好看漫的宅男,賀迢的心和外表外表完全不符合,哪怕星軌游戲旗下的top端游玩家親的流程都是他參與策劃。
此刻他才發現開口說是一件很難的事。
他想要準備完全,不是那麼草率的在這種場合。
池亦真值得更好的表白。
池亦真看著賀迢,心想不會是忘掉他那時候沒能干的事吧?
但這真的做不到啊,太深刻了,況且誰要忘掉和優質紙片活人邊doi的事啊。
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的驗了。
不能,絕對不能。
賀迢:“我可以去你家住一晚嗎?”
池亦真:“嗯?”
賀迢簡直無地自容,沒想到自己還有這麼笨的時候。
這什麼理由,顯得他急不可耐別有用心還非常沒腦子。
池亦真:“可以啊。”
他問賀迢:“你不想回家?是家里有人?”
說這說著他的口氣就揶揄了起來:“不怕被誤會嗎?”
賀迢還是覺得這樣太不妥了,又搖頭:“算了,你忘了吧。”
池亦真看他總是看著小區門口,又聽他提起新聞,“你擔心盛忻來找我?”
賀迢表面看個子拔值表,節目上的表現居家賢惠,偶爾還能A到池亦真。
現在看又有幾分別扭的笨拙關心,池亦真還用。
“沒事,盛忻這人十幾歲的時候就那個德,就算現在想睡我,也不至于這麼夸張。”
他的口吻平淡,仿佛那些網友分的八卦上一字一句的從前都已經過去,傷痛也無關痛。
偏偏此刻眉間籠著回憶翻騰帶來的伶仃哀愁,幾乎要兜頭打了賀迢一。
賀迢:“你害怕嗎?”
池亦真搖頭:“我已經沒什麼害怕的了。”
他又笑了笑,一邊要回去,他對賀迢說:“明天見。”
賀迢點頭。
池亦真:“你是和我一個小區的?”
賀迢又點頭,心想你的房子還是我的。
杜賓白也就干了這麼一件人事。
偏偏現在他也不能名正言順地回去。
池亦真:“那明天我可以睡晚一點來。”
賀迢點頭:“明天見。”
池亦真:“要是你真的不想回去來我這住也沒關系。”
大概是覺到了賀迢的無奈,池亦真:“不開你玩笑了,對了。”
他思考了一下,還是叮囑賀迢:“節目外你還是不要和我扯上關系了。”
“盛忻這個人心眼很小,手段又很多,我無所謂,已經在谷底了,你現在事業還是上升期……”
“還是保重自己比較重要。”
池亦真笑了笑:“不過賀總你已經很厲害了,比他厲害太多。”
他燦爛的時候就算線朦朧也足夠讓人沉醉。
直播間的觀眾和微博轉發里都有提一點,賀迢也不得不承認,池亦真現在的氣質很容易讓人沉淪。
特別是他這麼解釋,為的就是讓賀迢不牽連。
賀迢口而出:“剛才我差點說我是你的男朋友……”
池亦真擺了擺手,“還好你沒說,不然那家伙又要發瘋了,為我解圍犯不著犧牲自己。”
賀迢又問:“那你就不打算找男朋友了?”
這個問題在這個時候問有點怪,畢竟他倆剛剛下節目,眼神對視都帶著點衍生的深意切。
偏偏「演」在這個時候用不上,對視又迅速錯開,仿佛是誰倉皇的悸。
池亦真:“不找了,不想連累別人。”
其實是他不敢,畢竟終須一別,要說有好,都比不過面前這位紙片人的類型。
可是,可是,還是算了。
賀迢:“如果那個人能拉下盛忻的位置呢?”
他問得認真,這張臉在此刻如同布滿鐘,要勘破池亦真所有的遲疑。
池亦真搖頭:“我哥都做不到,算了。”
“萬一有,那和我也沒關系。”
池亦真說完唉了一聲,“不行了我好困,上去了。”
賀迢就看著他影遠去,然后轉頭打了個電話,“你好,是,我現在就過去。”
他想:有關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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