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轉之心》本來就是目前向游戲里預約最多的一個。
大概也有池亦真在直播綜藝上公然的魚玩的原因, 但他有測名額,不人沒有。
以至于很多因為綜藝被安利的玩家都特別期待公測的那一天。
但沒想到上午有人突然料。
從一個匿名帖子轉到了微博,游戲博主轉發后了熱門微博。
@網癮叭叭醬:【圖】收到的投稿, 說即將公測的《逆轉之心》團隊可能都要解散了。
圖上的是求厚碼的稿主, 說自己之前和相關工作室有合作, 聽到的消息。
一發出就得到了不評論——
-【逆轉之心??不可能,牽頭的團隊是星軌啊, 而且鴨梨工作室跟星軌合作不是一直好的嗎, 為什麼要這樣啊?】
-【呃其實幾天前我也聽說有獵頭去鴨梨工作室挖人來著。】
-【這都是要上線的游戲, 解散很虧的啊,星軌肯定不同意吧?】
-【我有個朋友是星軌的實習生, 說今天還看到E神了。】
-【看到E神??他不是在直播嗎?】
-【靠,如果是E神都被驚了那豈不是是真的?】
-【去香瓜的直播間看了一眼, 今天居然沒有賀迢的機位??好像他送完池亦真就消失了, 不會真的回公司了吧?】
這個討論也蔓延到了池亦真直播的評論。
不過他本人顧不上魚看實時態,新的一天,新的巧克力廣告, 池亦真覺得自己短期可能不會對巧克力有興趣了。
最后收工的時候都過了午飯飯點。
池亦真照例冬天喝著冰式,離開的時候還收了一張廣告公司發的五星級餐廳餐飲卡。
他和魏禮約了兩點半在對方家里見面,都沒顧得上吃飯, 急急忙忙打車走了。
直播間的觀眾看他翻來覆去看著手上的餐飲卡,又拿手機去搜。
【omg是頂層的旋轉餐廳吧?】
【看池亦真好像完全不驚訝的樣子……】
【畢竟戲里戲外也都曾經富過吧?】
【他拍了一張發給賀迢了哈哈哈, 后期好, 還做了消息特效。】
池亦真:【圖】什麼時候去吃?
可能今天醒得太早, 池亦真現在還有點困。
他靠著車窗, 欣賞去魏禮家沿路的街景, 冬雪過后是暖融融的太。
這個城市和他在原世界常駐的城市一模一樣, 只不過架空之后很多商場改了名字,他原本住的別墅區也變了另一個開發商。
池亦真偶爾還是會恍惚,像是自己沒穿書。
但這條對他來說幾乎出門必經的路,公車站牌的廣告也不是晚宴見過的藝人,而是尤雨星。
p得有些失真,仿佛當事人真的皮瑩白賽雪,足以擔得起品牌的皚皚之名。
到現在都沒見過尤雨星呢。
池亦真想:這個幾乎摧毀原主一輩子的另一個始作俑者是不是真的如新聞所說在b市學習呢?
當初池亦真在飛機上翻看這本小說的時候,看的都是尤雨星視角。
鄉村出的年,學歷不高,空有一腔對明星演員的艷羨,但只能打零工,姿態幾乎低到了塵埃里。
如果沒有突然出現的系統,可能尤雨星仍然不可能接到盛忻。
畢竟盛忻都不知道,他和尤雨星的第一次見面就充滿了算計。
那時候的尤雨星已經用系統的能力兌換了微調,哪怕沒到后期那麼像池亦臻,卻在特定的線角度下,會讓人產生錯覺。
從那一天開始,池亦臻的噩夢就已經拉開了序幕。
如果說盛忻的惡是毫不遮掩,那尤雨星的惡就是地窖的冷。
他用系統潛移默化地催化盛忻的惡意,地教唆對方繼續作弄池亦臻。
讓池亦臻家破人亡,讓池亦臻一無所有。
再用池亦臻最大哥的刺激,讓走投無路的人裹挾著眷不顧地走向絕地。
偏偏尤雨星遮掩得很好,讓盛忻以為他不過是無害的苔蘚,卻忘了苔蘚,會讓人失足,也有摔落深淵的可能。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池亦臻就徹底完了。
命運被改寫后,沒了尤雨星的系統還沒辦法算無策。
他知道池亦真不會輕易走盛世集團旗下的酒店,進行挑選了帶著桃新聞的春酒店。
卻沒想到會出現變故。
故事的大結局只寫到盛忻和尤雨星順利領證。
但讀者不會知道結局之后還有故事。
池亦真想過很多次,如果他沒穿書,原主的靈魂還在,他又會怎麼樣?
那賀迢呢?
也會不會有這檔綜藝?
或者有我沒我沒有差別,賀迢上的那一夜分辨不出的池亦臻,不是他池亦真?
池亦真想出了神。
直播間畫面里只看到冬日下午的被樹影切割,灑進行駛中的出租車。
落在池亦真那張神難辨的臉,他安安靜靜地發呆,那好久沒出現的伶仃覺又卷土重來,輕而易舉地能擊旁觀者的心。
【我發現池亦真不跟賀迢一起看著就很有破碎……】
【確實,他好游離啊,和賀迢那種高冷也不一樣。】
【這周的確覺他倆的關系有點突破,怎麼一分開就打回原形?我都懷疑我出幻覺了。】
【他這樣子像是在想家……】
【@賀迢@E神!!人呢!節目組干什麼吃的,我們要看賀迢的機位!!某些人不會是回去做霸總要拋棄自己的糊咖老婆了吧?】
會議室的氣氛特別僵持,以前鴨梨工作室跟星軌都是線上流的,負責人以前見面是從s市飛到b市,沒開過如此正式的集會議。
而且還是劍拔弩張的散伙味。
鴨梨工作室團隊的人多有點理虧,因為這事不占理,合同也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
但老板鐵了心要跳,還是在游戲測完畢即將公測的時候企圖卷走數據付違約金也要走。
星軌的副總大家也老人,天笑瞇瞇的。
結果剛才笑得讓人心里發憷,沒過多久就出去了。
大家都在人家公司,還是不占理的那一方,都有點坐立難安。
團隊的普通人盯著前排的老板,發現老板也在汗。
心想:這特麼不是被綁架了吧?
綁架了您可以報警啊!!不然我們工作室就算跳槽功也沒誠信可言誰敢合作啊!!
沒過多久,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打開,走進來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
杜賓白本來就屬于這個行業里人模狗樣的類型,但此刻站在賀迢邊還遜不。
論貴氣,杜賓白是真的家底厚,家里就是開餐飲的,自己搞游戲還搞出了名堂。
賀迢才是那個沒過過有錢日子的普通男人。
偏偏他從頭到尾都跟普通不沾邊,無論是臉還是材,還是此刻落下的眼神。
以前賀迢沒過面的時候,業都知道星軌這個新興公司的白手起家,主創團隊個個能力超群。
大家對從不出現的E神都持有懷疑態度,認為這是星軌的一種營銷方式。
指不定老板是個丑男,網上那些吹噓的帖子也可能是找人花錢寫的。
即便有賀迢的校友力證這位傳奇學長跟丑不沾邊,很多人也不相信。
說現代社會怎麼有人不出風頭。
賀迢其實也不想見這幫人,但現在自己綜藝都上了,之前的理由也沒辦法搬出來。
害怕鏡頭跟不太想搭理人和他來說是掛鉤的。
哪怕現在賀迢來得匆忙,頭發都有被冷風吹的嫌疑。
剛才進門前隨意撥弄了一下,進來的時候又掉了幾到額前,臉卻因為他的眼神顯得更加冷峻。
在會議室的星軌負責人頓時起立,恭敬又哆嗦地喊了聲賀總。
這位之前不在頂層,也很跟賀迢談工作。
星軌頂層都是創業時期的賀迢校友,大家上班也都有專屬的電梯,方便沒臉見人的E神來去。
以至于期待老板年會面的員工都很失。
到綜藝播出,一個個也跟路人似地狂沖,但因為是星軌的員工,還帶了點看自家人樂子的快樂。
現在見到賀迢本人,腦子里只冒出一句——
E神好像不怎麼上進啊。
賀迢坐到主位,他也是第一次這麼開會,雖然沒多張,但也煩躁的。
更何況手機鎖屏還有池亦真發給他的消息。
真想馬上解鎖看看。
賀迢能參會最高興的就是杜賓白,此刻的笑瞇瞇發自心,正想給對方一個下馬威,就聽賀迢開口——
“你們要帶走數據去輕鴻也可以。”
杜賓白:“??”
他還算震驚沒到口的地步,隔壁坐著的項目組組長直接就臥槽了。
連工作室的老板也傻了。
但坐在上首的男人拿起手機,那張仿佛是心雕刻的面孔垂出了一片有恃無恐。
“輕鴻合并到星軌的合作書還沒走完簽章流程,最快也要一周。”
杜賓白:“你什麼時候收購的!我怎麼不知道?!”
賀迢都沒看他,他的目落在手機上,仿佛捧著是一個人。
s市的好多餐廳賀迢也沒去過。
他回了池亦真一句:隨時可以。
一時間會議室都是討論聲。
工作室——
“我怎麼不知道啊?”
“輕鴻被星軌收購了老板你不知道嗎你還什麼翻倍工資?”
“是這麼說的啊。”
賀迢:“我讓他們這麼說的。”
杜賓白沒想到賀迢還能高深莫測一次,他以為這個學弟向來都是速戰速決不想繞彎子的類型。
但他一想到張彌雅和他說的那些錯綜復雜的豪門關系,頓時覺得自己這種小門小戶的富二代才是最滋潤的。
一個孩子都能產生奪嫡問題,真的有皇位要繼承啊?
賀迢這才抬眼,他現在的樣子和綜藝上大相徑庭。
筒子樓的溫和市井里的煙火氣都一掃而空,像個無的上位者。
此刻有人不合時宜地想:池亦真知道他這樣嗎?
賀迢:“趙先生,應該是有人授意你這麼做的吧?”
被點名的工作室老板大冬天都要冒冷汗,本來以為自己沒得選只能這樣,此刻竟然冒出了絕逢生的覺。
他險些落淚:“是!”
四十多絡腮胡的壯漢狠狠了鼻涕:“那小子拿我孩子學校的學名額威脅我。”
賀迢:“剩下的你跟杜總說吧,可以走法律程序。”
他看上去急著要走,仿佛只是空走個過場,說一件無關痛的小事。
搞得杜賓白想懷疑他裝又沒有理由,畢竟對象不在有什麼好開屏的。
趙老板問:“那那個人知道輕鴻被收購了嗎?我和輕鴻的老總談的時候……”
賀迢:“他當然不知道。”
賀迢天生冷臉,沒有緒作祟,跟節目上對池亦真的溫面孔對比強烈。
杜賓白把他推出去,心想門面這種東西果然只能遠觀。
“你快走吧,我覺我們公司馬上就會出倒閉危機了。”
賀迢又想了想:“這樣會顯得我很可憐麼?”
杜賓白一臉嫌棄:“池亦真又不是不知道你的份。”
賀迢有點失,哦了一聲。
又打開手機給杜賓白看了眼池亦真發給他的圖片。
“這家餐廳你覺得怎麼樣?”
杜賓白了:“炫耀什麼啊?你是不是覺得我追小張總到現在沒吃過飯很可憐?”
賀迢:“那沒有,我和他天天在一張小床睡覺才可憐。”
杜賓白:就是炫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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