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兩個堂弟倒是興的早早準備起來,畢竟長公主的踏青宴一般以京城年輕的家子為主,從來不會請皇商這種級別,他們還是第一次邀。
結果看著在馬車上還打哈氣的柳枕清,兩個堂弟真是氣不打一來。
“待會去了,可別給我們柳家丟臉!”
“你要是惹了事,到時候你走了,留下我們在京城可就麻煩了,知道嗎?”
柳枕清無聊把玩著手邊的九連環,道:“難道你們沒聽說我前幾日把榮世鳴得罪了嗎?現在又用權勢著我們必須到場,這是踏青宴還是鴻門宴,你們到現在還沒分清楚?”
兩人沒好氣,老二道:“那你待會好好的磕頭認錯不就行了。”
柳枕清翻了個白眼,可真有出息。
“你還不服?”老三厲聲道。
柳枕清突然正道:“柳家先祖好歹也曾經是開國元勛,后面不得了的人更是不有,怎麼到了你們這一代了這樣?看人眼,見風使舵,雖然是皇商,也該有柳家人的骨氣吧,要不然日后萬一出點什麼事兒,你們能扛得起什麼?”
此話一,帶著長輩訓斥的氣勢,頓時讓兩人啞口無言,的面通紅,只能干瞪眼。
一個家族要想代代相傳,那必須是每一代年輕人都經歷適當的磨煉才行,但是大部分的家族都是逐漸安于樂的,所以才會漸漸走向下坡路。而霍家在這方面就是相反的況,他們家年輕人世代要上戰場,所以才會忠魂永固。
而柳家……原本外人擔心壽安候府人丁凋零,爺爺卻對外吹牛,說有柳枕清在,柳家還能再堅持百年,結果他老人家剛走沒多久,壽安候府就被他玩砸了。
柳枕清看著眼前兩個分不清楚況,只會欺怕的家伙,無奈搖頭,柳家后面就靠這兩個,這一脈估計離家族覆滅不遠了。
馬車很快來到了公主府,下了馬車就看到連綿的建筑被鎖在紅墻黃瓦之中,每一個屋頂的四角都高翹起來,像展翅高飛的凰。雕梁畫棟,金碧輝煌。
朱漆大門上高懸匾額,上面正是新帝親題‘長公主府’四字。門邊兩頭石獅子乃漢白玉雕刻而,大門上的頭門環都是鑲金的,可見其奢華。
除了后宮中的太后太妃以外,長公主算得上是大周第三尊貴的子,就算是皇后也得靠后。這而這一切皆是因為當年新帝能順利被接回,繼承皇位,前三個人都立下了汗馬功勞,從龍之功,新帝恩,自然給予厚的回報。
而這賜的長公主府自然怎麼奢華都無人敢置喙。
兩個堂弟哪怕生在皇商世家,看這樣的大手筆也不由驚嘆。
“喂!前面的擋路了!”突然一道鼓噪的聲音傳來。
長公主府門前寬闊,旁邊還有其他來客絡繹不絕的到訪,他們又不是站在正中央本不存在擋路一說。
柳枕清一回頭,果然看到兩個悉的影。
柳枕清心頭一樂,熱的打招呼,嘆道:“兩位又結伴同行啊,真是羨煞旁人。”
此話一出,周圍來赴約的人自然好奇的打量起來,畢竟前幾天的事早就傳遍,同行而來的姜紫兒立即臉難看,有了教訓的只是冷冷的刮了柳枕清一眼,先走一步。
榮世鳴臉上扭曲了一瞬,直接搶先一步來到大門前,管家帶著下人招呼表爺,可是榮世鳴并未直接離開,而是在門口像是幫忙招呼客人一樣站著,直到柳家三人上前,管家查看請柬的時候,榮世鳴直接大喊一聲道:“弄一個假請柬,想要糊弄誰呢!我當長公主怎麼可能邀請商賈之后,原來是渾水魚,想混進踏青宴攀附權貴,真是沒臉沒皮。”
一句話化作無數掌拍向了柳家人。
兩個堂弟直接急的臉紅脖,上前激的解釋。
“榮公子一定是誤會了,這怎麼可能是假的,您再仔細看看。”
“就是啊,我們這跟別人的也沒差別啊!”
榮世鳴冷嗤一聲道:“我怎麼可能弄錯,管家,你說!這是不是假的。”
老管家看了榮世鳴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手中的請柬道:“的確是假的。”
此此景頓時讓周圍人看起熱鬧,議論紛紛。
兩個堂弟臉都要氣紫了,“是長公主府的管事兒親自送來的,他上還帶著令牌,這總不會錯吧。”
“對啊,明明是你們昨天一早登門來送請帖的,我們……”
“放肆!長公主門前,豈容你們喧嘩。”榮世鳴立馬狐假虎威起來。
老管家咳了咳,“請帖的確是假的,我們也沒有邀請過,不過若是三位柳家公子愿意等一等,等我們招待好其他客人,還有空位的話,就稟明長公主,說不定能邀你們踏青宴。”
讓他們三個站在門口等……還說他們的請柬是假的,是他們想混進去……這……這太侮辱人了,但是就這樣走,明日事一傳出去必然為全城的笑柄。
兩個堂弟慌了神,就在這時,一直在他們后看著的柳枕清開口了。
“二弟,三弟……”
柳枕清一開口,榮世鳴就仰著脖子,居高臨下的鄙視,不懷好意的表毫不掩藏。
“我們走吧。”柳枕清神寡淡的說道。
老二老三頓時瞪向柳枕清,他們也看出有人故意為難,覺今日遭的侮辱都是因為他。
“怎麼?這是計劃不要打道回府了,不如等等吧,說不定能混進去呢。”榮世鳴嘲諷道,周圍更是傳來竊笑鄙夷之聲。
柳枕清卻勾了勾角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我們自然要去府尹衙門上告!”
此言落地,長公主府門前都靜了下來,幾十雙眼睛紛紛看向柳枕清,有驚訝,有不解,有茫然。其中一位白公子倒是出了好看的笑容,十分興趣的打量著柳枕清。
榮世鳴更是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你……你要做什麼?!”
只見柳枕清笑著的肆意,一把奪過管家手中的請柬。
“朗朗乾坤,天子腳下,竟然有人膽敢冒用長公主之名行事,假傳命令,這是藐視皇族,簡直罪大惡極,其罪當誅!此等惡事被我們上,萬一……萬一跟前段時間的行刺有關,那怎麼能放過!必須徹查到底!”
柳枕清說的兇狠而堅定,拉著兩個兄弟就要走。
周圍人聽得都驚嚇不已,突然就覺這事兒嚴重了!而后的人瞬間慌了。
“柳公子請留步,容小的再看看。”老管家幾乎提著袍子飛奔而來。
可是柳枕清腳步更快,“管家,請長公主放心,我們一定會配合府尹調查,這請柬來歷,送請柬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柳枕清年時本就囂張,常惹是非,沒理的時候都能為自己爭辯三分,更何況有理有據時,現在為柳蕭竹,更是有恃無恐,本發,那不是上桿子送上門被他遛著玩嗎?
等老管家跑太快直接撲倒在柳枕清的腳下,柳枕清這才驚訝的停下腳步,而此時的榮世鳴也反應過來這件事可以上升到什麼高度,整個人都僵住了,驚怒的看著柳枕清。
“管家你這是做什麼呢?”柳枕清憋笑問道。
“柳公子慢些,讓老奴瞧仔細點,免得弄錯了多不好,老奴最近太過勞累,眼睛不太行了,呵呵呵……”老管家皺著一張花臉,艱難的賠笑,才從柳枕清手中拿過請柬,然后立馬大聲道:“啊呀,對不住,我給三位公子賠罪,我老眼昏花看錯了,這是特意邀請的請柬,跟平常的稍有不同,都怪我,三位公子莫怪,快請進吧。”
兩個堂弟當即大喜,萬萬沒想到繞回來了,還長了臉,看向柳枕清的眼神也不由的別扭起來。
柳枕清卻道:“管家,你看仔細了嗎?這事兒可不能開玩笑的,很嚴重的。”
“當然,當然,看仔細了。”老管家繼續賠笑,心中卻是苦不迭,沒想到那個丑聞傳遍京城的花癡草包竟然還有這樣一面,難纏的很,早知道不配合表爺了。
柳枕清自然從剛剛兩人的表現就知道請柬是真,所以才來這麼一招,當然,若是假的,那就更加有趣了。
“可是榮公子是長公主的表弟呢,他那樣篤定,這我相信誰好啊,是相信管家你老眼昏花,還是相信榮公子的火眼金睛呢!”
這話頓時如同火舌一般燒的榮世鳴臉疼。
周圍人這一會兒誰還不知道事真相呢,都又驚又嘆的打量著這不蝕把米的戲劇笑話。
之前傳聞柳枕清怒懟榮世鳴,其他人還有些不敢相信,覺得是后來出場的霍風冽賀闌撐場面贏得,竟沒想到這失憶后的柳枕清這般厲害,三言兩語就扳回一局。
這下難下臺階的變榮世鳴了。
老管家回頭看榮世鳴,自然看出對方不肯輕易低頭,只能代為道歉道:“表爺見的了,稍有不同就誤會了,不是故意的,還柳公子海涵。”
“管家,這可不是我們愿不愿意海涵的問題,見得,不清楚,就不能一口咬定,這可是污蔑啊,雖然我等是商賈之后,也是大周良民,可不能隨意背負罵名,榮公子這樣實在我等難堪。”
這話說得婉轉了,很明顯,榮世鳴不道歉,這事兒沒完。
兩個堂弟看氛圍忍不住想要拉扯柳枕清到此為止,但是柳枕清難得冷眼一掃,見的長兄氣勢頓時給兩人震住。
大概是柳枕清挑釁的意味太濃了,榮世鳴終于繃不住,“我就是讓你們難堪怎麼了?”
柳枕清早就料到這小子不會輕易低頭,直接冷著臉道:“原來真的是故意的啊,也就是說長公主真的邀請了我們,而今日榮公子代替長公主,越過皇家權威,無視長公主的命令,直接攔住我們,榮公子真是權霸京城啊!在下見識了,既然榮公子不許,我們自然不敢參加,告辭!”
周圍人聽到此話都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榮世鳴神直接扭曲了。
老管家趕攔住要上馬車的柳枕清,今日這事若是傳出去,別說榮世鳴,就是他也要到牽連,畢竟是他們理虧了。
“表爺,你們年輕人賭氣說說就完了,別傷了和氣,畢竟是長公主邀請來的客人,可不能耍子。表爺!”
榮世鳴差點氣吐,但是再渾也看清了形勢,終于渾抖的說道:“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柳公子好大的脾氣。”
“捍衛尊嚴,不算脾氣!”柳枕清冷冷的看著榮世鳴,表明這樣的說法不算道歉。
榮世鳴牙齒都要咬碎了,雙眼更是氣到充,在眾目睽睽之下終于憤恨的說了一句,“是我弄錯了,我給柳家三位賠不是。”眼神卻是再說:你給我等著。
等說完,似乎再也忍不了一般,轉就跑進公主府。
老管家立馬賠笑說好話,終于柳家三人順利府。
除了悠然自得欣賞周圍亭臺樓閣,池館水榭,奇草仙藤的柳枕清外,柳家兩位回過神來時,背后都要了。
老二:“柳蕭竹,你瘋了嗎?你剛剛這樣做可是把他們得罪狠了。”
老三:“說了不惹麻煩,你怎麼……”
柳枕清無語道:“他們的做法已經是不留面了,再忍氣吞聲那就等著被欺負死吧,既然都要找我麻煩了,何不盡可能自保呢。”
兩人頓時被柳枕清說的啞口無言,看著柳枕清饒有興致的欣賞園林景,還順便拉著前方親自引路的老管家詢問道:“霍將軍和賀大人他們今天會到場嗎?”
兩人頓時一陣嫌惡,但是老管家卻用詭異的眼神看著柳枕清。
“他們都有公務在不會參加這類聚會,但是有其他貴客到場。”
柳枕清想著也是,上次分開不太愉快,離開前就不必再見了。而且今日注定要丟臉了,他也是有自尊心的,可不想被二狗這樣的弟弟看見。
不過這老管家的反應倒是有點意思,似乎在努力憋著‘幸災樂禍’的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