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是夢,恐懼反而減輕了不。
知道在夢中,死神鐮刀和聚魂十字架對許小曼起不了什麼作用,我妥協了,在床邊坐下,我冷冷地看向距我幾步之外的男人,十分冷靜地說:“隨你的便好了,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
男人笑起來,“你確定?”
“我還有其他選擇麼?”
在許小曼制造的連環夢之中,我無法自行,除了任胡作非為,我還能怎樣?
由於長生的存在,沒有辦法接近我,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在夢裡嚇唬嚇唬我罷了。
夢境而已,又不能真的把我怎麼樣。
似乎是覺察到我看穿了的把戲,許小曼出了真。
看著長生那張俊秀的臉頰,眨眼的功夫就變一張蒼白的漉漉的臉,我心頭略微有些不適。
許小曼目不轉睛地盯著我,沒有選擇靠近,而是一步一步地向後退。
當退至門外以後,門‘砰’地一聲自行關上。
我想,可能暫時離開了。
警惕地盯著那扇灰暗的房門,許久,沒有任何的靜。
我松了一口氣,沒敢關燈,就呆呆地坐在床邊,等待著許小曼的新把戲。
終於,敲門聲響了起來。
“誰?”
“是我。”
又是長生的聲音。
“許小曼,你就沒點新鮮的把戲?”
“許小曼?”
隔著門,長生詫異的聲音傳來。
我起了,徑直走到門前,一把將門拉開。
長生站在門外,用怪怪的眼神看著我。
“大晚上不睡覺,你在幹什麼?”
“你能不能換點新鮮的?”
我不喜歡許小曼總是制造出長生的幻象來迷我。
然而,長生依舊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此時的長生穿著居家服,眉眼間略帶一疲憊和困倦。
“乖乖上床睡覺,現在還是半夜,你的這麼虛弱,不好好休息肯定是不行的。”他出關切的神,邁步上前,一把抓起我的手,強行將我拽到床前,安頓我睡下。
我面無表地看著他,“出你的真面目吧,你騙不了我。”
“你在胡說什麼?”
“你是許小曼。”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現在還在夢裡。”
“怎麼滿胡話……”
長生的大手緩緩過來,以為他要伺機掐住我的脖子,我連忙攔下他,“別我。”
“你是不是發燒了?怎麼一直說胡話。”
長生的手再次過來,探了下我的額頭,他喃喃地說:“好像不發燒。”
“你才發燒,拿開你的髒手。”
我一掌打在他的手上,將他的手狠狠地甩開。
他無奈至極,“我真的是長生。”
“你以為我會相信?”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你不是很清楚麼。”
“我不清楚,所以才問你。”
“別裝了,馬上現出原形,別總拿長生來戲弄我。”
“我沒有戲弄你。”
長生一本正經起來,他很認真地看著我,有那麼一瞬間,我差點以為他真的是長生,幸好我足夠冷靜,沒有被假象蒙騙。
“你到底想怎樣?”我冷聲質問。
長生歎息一聲,“我不想怎樣,你乖乖睡覺就好。”
“你一直這麼折騰我,你覺得我能睡好覺?”
“許小曼對你做了什麼?”
“你心裡很清楚,別在我面前演戲了。”
長生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我看你是徹底睡迷糊了。”
說話間,他一把將我從床上拽起來。
一陣天旋地轉後,我被長生霸道地扛在了肩膀上。
他腳步匆匆,扛著我走出房間,直奔衛生間。
“你想幹什麼?”
我懶得反抗,也沒力氣反抗,反正這是夢,在夢裡,許小曼不能把我怎麼樣,充其量會使我的神變得張,只要我不被假象迷,那我會好很多。
“讓你清醒清醒。”
長生語氣冷了幾分。
徑直進了衛生間,他順手開了燈,不由分說,卸貨一般把我丟在浴缸裡。
不等我爬起來,他已打開了淋浴的花灑,冰涼的水從頭頂澆下,心的涼。
我猛打了個寒,冷得倒一口涼氣。
抬起頭來,長生凝眉慍怒的樣子讓我頓時有些迷。
難道,眼前的這個長生,是真的?
他不是許小曼制造出來的假象?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我,已經離夢境了?
可我是什麼時候離夢境的?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手拿花灑的長生,他已經關掉了淋浴,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只是在我上淋了一點水,就很快把淋浴關掉了。
或許,他是心疼我,怕我因此而著涼。
“你是長生?”我不確定地開口問道。
長生將花灑放下,扯了條浴巾迅速裹在我上,還用巾輕輕拭我微的頭發。
在做這些的時候,他的神很凝重。
“我不是長生,莫非你是?”
“你真的是長生?”
我還是不能完全肯定眼前的人就是長生。
“廢話。”
聽到這話,我更加迷了。
倒是有個方法可以證明。
倘若我現在不是在夢中,而眼前的男人真的是長生,那麼他一定是懼怕我手腕上戴著的聚魂十字架的。
為了打消心中的顧念,我不得不用這個方法試探一下。
於是,我趁長生不備,將聚魂十字架對準了他,霎時,一道微閃過,長生下意識地用手擋了一下,還忙不跌地往後退了兩步。
發現聚魂十字架對他起了作用,我連忙將十字架收起來。
“你要幹什麼?”長生有些惱怒地看著我。
我想要解釋,起的時候,卻不小心踩到了浴巾的一角,不但沒能功站起來,還狼狽地跌回浴缸之中。
頭撞在了浴缸上,意識忽然有些恍惚起來。
模糊的視線中,看到長生張地沖上來,我才搞明白,原來自己已經從夢中掙出來了。
剛剛的一切,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
“你怎麼樣,傷到哪了?”
長生焦急的聲音在耳邊縈繞著。
我搖了搖頭,剛剛差點傷到他,我急於解釋,很想對他說聲抱歉,可張了張,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視線也漸漸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