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掛了電話后，莊助理過來，打量了一番：“林同志，看來你現在心不錯。”

林舒抿笑：“我知道。”

陸崇禮以為他們可能不想要這個孩子，顯然有些傷心，但是以他的立場和格，也不好勸什麼，便干脆不想看到了。

再進一步想，他雷厲風行地為晚輩安排好了一切，結果回頭人家一個電話告訴他，我們不一定想要呢，需要考慮考慮，那一刻，這位老父親心里的滋味，簡直不敢想象。

莊助理笑道：“當然！來，我給你拿紙筆。”

電話那邊便陷沉默，只聽到略顯紊的呼吸聲。

林舒聽著，這才算勉強滿足，也就點到為止：“好了好了，就這麼著吧，我們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看似簡單，但至表達了三層意思，第一層是表示謝，心領了，不是不識好歹，第二層是告訴他一個好消息，至這個消息能沖淡他的傷心，第三層是委婉地表示，自己想要這個孩子，會養好認真產檢生下這個孩子。

他進一步解釋道：“他知道我們還沒通話通過這件事，所以我第一時間那麼說，他只會認為是我的想法，生氣也會沖著我來，不會怪到你頭上，這樣無論后續你怎麼選擇，都可以，不至于因為這件事被著非要如何。”

陸殿卿：“你大概什麼時候生，那個不是可以算生的時間嗎？就是那個expecteddateofchildbirth。”

想起來莊助理那言又止的表，那似有若無的試探，以及話里話外的勸說，現在總算明白了。

林舒：“咱們也算是老人了，以后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別繞彎子了，不然你白白對牛彈琴，我也聽不懂。”

這一說，電話那頭頓了頓，之后才小心地道：“b超，是能看到孩子們嗎？”

看著自己寫的這字條，覺得還是很有些水平的。

林舒也沒說話。

好了半響，陸殿卿才啞聲道：“聽到你懷孕，我當然很高興。可我現在不在國，我什麼都做不了，也沒法照顧你，所以我也沒資格想怎麼樣，我就是怕你不高興。”

林舒也笑了：“好。不過你本認不出來，真就是兩個小豆芽，其中一個被擋住了，還很模糊。”

陸殿卿忙道：“是我的錯。”

林舒想起自己的學習重任，輕嘆了聲：“就是突然覺得，有很多需要學習的，想盡快掌握。”

林舒：“好了，這件事就算了，我現在想給父親留一個便條，麻煩你轉給他，可以嗎？”

突然講究起來封建迷信，并以此譴責他。

陸殿卿溫聲道：“我會和他打電話，你不用多想。”

莊助理略怔了下，之后苦笑：“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怎麼就對牛彈琴了呢？”

陸崇禮很忙，一時半會也沒空搭理自己，他看到這字條明白自己的意思，至不會誤會了，等過一段，心平氣和了，大家也就能公慈媳孝友好相了。

氣是消了，但還是有些意猶未盡，便故意道：“反正你剛才那麼說，很敗興，而且很不吉利，也許我們的孩子以為我們不歡迎它，它就跑了。”

莊助理一愣：“什麼？”

林舒聽出來他的聲音刻意低了的，便道：“你們現在沒休息，在工作？”

在那低低的吐息聲中，林舒覺到了他的期待，不過卻忍不住打趣道：“這麼急啊……”

陸殿卿低聲笑著道：“那也行，不過你不用擔心，父親不會生你的氣，就算惱火，他也會沖著我來，他頂多是不想看到你，你躲著就行了。”

林舒：“都好的，還做了b超呢。”

不說那公公了，肯定好吃好喝好保姆好房子供著，就是姑姑陸知義都放話會給找最好的大夫，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再說還有娘家，父母哥哥都會照顧自己。

莊助理長出了口氣，滿足地嘆道：“那就好，林同志，我總算放心了。”

況且，自己剛才那無可奈何的嘆息，他誤會也是有可原。

林舒地道：“其實沒事，你工作也重要的，不回來也沒關系。”

陸殿卿聲音被得越發低：“那我也想看看。”

工作可能確實忙，但避而不見，其實就是惱火和失。

陸殿卿略帶了一啞：“是，這兩天有個重要的工作，不過忙完了就能稍微休息了。”

陸殿卿安道：“你也別太有力，現在你懷孕了，凡事想開點，多放松，你一直都比較聰明，跟上學校課程肯定沒問題。”

提起剛才，還是很委屈，控訴說：“我懷孕了，你竟然那麼說，倒好像孩子不是你的，說得那麼輕松，你怎麼可以這樣！”

冷靜下來想想，確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生孩子有醫生，懷孕過程中的問題，都有人幫著解決。

兩個人這麼說著，林舒自然心好多了。

林舒輕嘆：“你注意保重，其實我這邊還好，好吃好喝的，還有人伺候著，我也沒有想吐的覺，已經很幸運了。”

林舒也覺得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