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殿卿指尖輕輕敲打著桌子,淡聲道:“正德,如果你對這件事的認知是這樣的,那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你的目的是什麼,失敗后的發泄,還是覺得你鬧一鬧我就該讓著你?”
雷正德一噎:“陸殿卿,我只是看不慣你,你故意針對我,你就是不想讓我好過,你娶了舒,你春風得意,你是不是就想向舒證明,嫁給你是對的,選擇你是對的!”
陸殿卿笑了:“你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思路,也許我真可以這麼干,謝謝了。”
雷正德拳頭都握得咯吱響:“陸殿卿,知道為什麼這幾年來,我從來不說什麼嗎?因為你雖然搶走了他,但我依然把你當兄弟,我不想說什麼了!我讓著你行嗎?”
陸殿卿:“讓?正德,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你們是先分手,之后我才和談對象在一起,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親,也不是一個什麼品,是一個人,你這個‘讓’字,從何而來?”
雷正德頹然地道:“你現在贏了,你各方面都比我強,隨便你怎麼說行吧,你是對的,我是錯的!”
陸殿卿:“正德,我可以問心無愧地說,我從來沒想過要與你為敵。你說得對,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無論過去有什麼過節,我都是把雷爺爺當做爺爺一樣看待,你也依然是我的發小。”
雷正德著陸殿卿,膛起伏,過了半響,他咬牙,終于道:“陸殿卿,從你娶了,你就站在我的對立面了,你知道嗎?”
陸殿卿冷笑:“雷正德,那我也可以告訴你,從你和在云南談對象,你也就站在我的對立面了。”
雷正德:“陸殿卿,這事怪我嗎?我哪知道啊,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如果知道,我會去兄弟的人嗎?”
陸殿卿掀起眼皮,淡著雷正德:“正德,你現在看著我,告訴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不知道我的字是什麼嗎?你不知道我平時的字畫家信,會落款用字嗎?”
他聲音緩慢卻冷沉:“你真的不知道,當年我給寫過一封信嗎?”
雷正德咬牙,生生地道:“我確實沒見過你說的什麼信。”
陸殿卿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并攏:“你還記得我當時把托付給你,我說的什麼嗎?”
雷正德神異樣。
他當然記得,陸殿卿說,請你幫我照顧。
這對于一向寡淡的陸殿卿來說意味著什麼,其實并不難猜。
陸殿卿嘲諷地道:“你確實什麼都沒做,但你只是假裝不知道罷了,你總是很能裝傻,用那些掩蓋你的小心思。”
雷正德臉難看,他盯著陸殿卿:“所以你果然是在報復我,你果然是在報復我!”
陸殿卿:“不,你錯了,我雖然有些生你的氣,但我并沒有要刻意報復你的意思。那幾年,我們家境并不好,你應該也知道。當時去了云南,我卻什麼都做不了。就算在我最難過的時候,我也會安自己,至在困難的時候,你還是陪著照顧的。”
雷正德聽這話,他著陸殿卿眼底的無奈,突然間有種說不出的覺,一種夾雜了酸嫉妒的絕。
他突然明白了,果然林舒的選擇是對的。
當陸殿卿說出這種話的時候,他就已經贏了,在林舒面前,自己就永遠都比不上陸殿卿!
他的心里也難過起來,仿佛是一把刀狠狠地進去,痛得撕心裂肺。
這些年,他過得稀里糊涂,努力讓自己不要去在意,可是真不在意嗎?
他不會忘了在云南那些時,那些開心的不開心的,他都沒法忘。
他眼圈突然紅了,聲音也有些抖:“殿卿,也許我做錯了很多事,但是有一件,我想告訴你,我照顧,并不是因為你的囑咐,不是因為你和我說了什麼。”
他深吸口氣,才道:“我以前去找你玩,就見過,我一直都知道,我——”
他頭哽咽,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那是陸殿卿一直記掛著的小姑娘,他知道,他見過幾次,有些好奇,但也就那樣。
后來,去了云南,他照顧,便了自己的小姑娘,不是陸殿卿了。
可最后,他終于把那個小姑娘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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