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想了想,那生生世世的種種,倒是頗為念:“是,父親待殿卿和我都很好。”
這一世,為陸崇禮兒媳婦的時候,陸殿卿早已羽翼滿,倒是沒太勞煩陸崇禮,但是尋常生活中的一些細節,也能覺到他對自己的妥帖。
婆媳二人正說著,陸崇禮卻在書陪同下過來了,他今天穿著一手工定制的深西裝,雖已兩鬢銀,不過依然儒雅莊重,風采翩翩。
他過來后,笑著道:“你們兩個聊什麼,聊得這麼投機?”
他有些無辜地笑道:“是我做錯了什麼事嗎?”
云菂便對林舒道:“你看看,你父親很有自覺,他知道自己都是錯,心虛得很,這就是一個人最下意識的反應。”
陸崇禮苦笑:“舒不要聽你母親的,不過是編排我罷了。”
云菂輕哼一聲:“我也是看到那邊跳舞,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云菂:“我倒是不想,我只是想起——”
笑看著他,緩緩地道:“當年北平府陸大爺前往上海,可是一支舞驚艷上海灘,引得無數名媛為之傾倒。”
陸崇禮聽這話,訝然,之后視線下意識在晚會人群搜尋兒子影。
云菂自然看出他的心思:“你以為是殿卿告訴我的嗎?難道我以前在香港,就不看看新聞讀讀報嗎?”
陸崇禮無奈,笑看著云菂,略俯首,聲音溫啞:“需要我解釋解釋?那我們回家慢慢講?”
林舒從旁,也是驚訝,之后又覺得好笑,當下只看向遠的水晶吊燈,在那里裝傻。
云菂慢聲細語地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提提,我也沒說什麼?”
陸崇禮笑得溫潤和:“提提?那也可以,這都四五十年前的往事了,其實我們可以給孩子講講故事。”
一時他看向旁邊的林舒:“比如舒肯定不知道解放前那些陳年舊事吧,我們可以聊聊。”
林舒突然被點名,忙恭敬地笑著道:“確實不知道,回頭可以請父親講講,也算是增長見識。”
云菂好笑地搖頭:“罷了,你萬年這麼個伎倆,也不用顧左右而言他了,我也沒說你什麼,倒是說正經的——”
笑嘆:“我看那邊年輕人在跳舞,殿卿忙著,我們舒只好在這里陪我們。你去陪舒跳個舞吧,也好讓我欣賞下你驚艷上海灘的舞技。”
陸崇禮很含蓄地道:“我年紀大了,早忘記怎麼跳了”
林舒:“母親,我不太會跳舞,還是算了——”
說這話的時候,突然想起一個畫面,陸崇禮說,不要被自己已婚的份所困擾,冰跳舞參加學生會,這些都應該去做,多融同學之中。
怔了下,看向陸崇禮,卻見他鬢角生了銀,臉上更添歲月痕跡,不過眸依然慈溫和。
的父親不在人世多年,此時看著陸崇禮,生出許多的親近之心,更有種歷經世事的滄桑慨,會忍不住想和他說說話。
當下便笑著道:“我確實不太會跳,不過想到父親舞技驚艷上海灘,我就覺得如果錯過太可惜了,父親一定比殿卿跳得好,我應該學習下。”
云菂溫地笑道:“所以我說讓你陪他,我很想看,也可以趁機回憶一下曾經。不過我腳不太好,想起來便覺得累。換了別人陪他,就算八十老太太,我不是也得拈酸吃醋嗎?”
陸崇禮笑嘆,當下也就起,道:“接下來這首曲子非常舒緩,很適合我這個年紀,舒,走吧,我陪你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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