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看著容遠,用目一點點描摹著他的容貌,他的樣子,想用他那張過于好看的臉來制自己被他圈的憤怒。
很想上去質問他憑什麼自己?有什麼資格自己?自己都答應了把命給他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但是也明白他是滴水不的容遠,自己如此重要的容,圈在眼皮子底下是最安全的辦法。
跟了他那麼多年,這些道理還是懂的。
卻仍帶著怒意地看著他。
看他好看的眼,高的鼻梁,冷淡的薄,還有清晰的下顎線。
即便如此憤恨,還是不得不慨,容遠確實俊過人。
特別是他飲酒之時,會褪去三分清冷,平添三分風流。
傾城之,絕代風華。
所以自己前世也不算瞎眼,不過就是淺,對他一眼萬年。
目移到了他清晰的結,他瓷白脖子上。
前世他每次離去都會在自己上留下至一的齒痕,可是,自己從來不敢,也不舍得咬他一下。
現在突然覺得有些牙。
小妖的目充滿著憤怒,卻又有著自無法察覺的迷離。
容遠覺得,可能不知道,其實作為兔子,憤怒的時候也是而可的。
目肆無忌憚地描摹著自己,他從來不記得敢這樣看自己過,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也許是因為的憤怒,那本是的目中多了幾分熱烈。
本是妖,穿服喜歡輕薄的,而且喜歡紅,各種各樣的紅。
容遠不喜歡誰將如此大面積刺眼的穿在上,而此刻的小妖,無疑也是刺目的。
夜風之下這輕薄的紅衫只是將好的姿微微一裹,在夜風的輕下若有若無地勾勒著的曲線。
有一張孩子氣的臉,但是偏偏生了一副妖嬈子才有的材。
纖細的四肢,腰肢,但是該有的地方卻很盈。
容遠的神冷漠而平靜,目中卻微微有了波瀾。
直到的目肆無忌憚地下移,然后移到了自己的結之上。容遠的眉心,再次跳了跳。
突然,紅緞飄舞,向自己奔跑了過來,那雙腳踩在地上的每一步,明明沒有痕跡,卻像是在心中開出了一朵朵蓮花。
容遠手指微微一,卻沒有避開,纖細的手臂摟上了自己的肩膀。
上此刻不再是那淡淡的草香,而是開到荼蘼的月桂花的香味,將他包圍。
他到了前的,他大腦竟然有了一瞬間的空白。
然而就在這空白的一瞬間,脖子上一陣刺痛傳來,雖不用看,他也知道鮮從自己脖頸流了下來,在的小尖牙之下。
容遠琥珀的瞳孔震了一下,眼中瞬間帶著了冷意。
他手指握住了潔白的后頸。
天嬰第一次嘗到的味道,吃素的兔子是極其討厭腥味的,但是容遠的不僅不糟糕,甚至有些甜。
比起這個更讓覺得意外的是:怎麼那麼容易就功了?
這次來其實比起功,更多的是一種緒的發泄,然而,在看到他脖子上蜿蜒流下的跡時,天嬰也愣了愣。
第一次真正傷人,還是自己曾經視若珍寶的容遠。
但是發愣只是一瞬間,現在想的是怎麼取,把他的畫在自己的上。
突然,的后頸一涼,一只大手扼住了的后頸,微一用力,將的脖子托了起來。
被迫與他對視,看到了他那雙微微瞇起,冷得淬冰的眼。
他雙目冰得滲人。
果然,天嬰沒記錯,他是很珍自己的。
但又或者他惱怒的不僅僅是這個,而是哪怕在這萬妖的世也依然于高位的他,難得地到了冒犯。
天嬰挑眼看他,道:“那麼生氣,那你殺我啊?”
對方的眉頭微微蹙起。
容遠那雙琥珀的眼睛清晰地映著這個紅小妖。
此刻的神態是任的,卻也是明的。
上染著鮮紅的,像脂一般,顯得此刻的有幾分平時沒有的妖艷。
使得,妖氣橫生。
的驕縱來自深知自己是草種的容,殺不得,不得。
容遠輕哼了一聲。
“你真覺得我拿你沒有辦法嗎?”
天嬰一愣,“嗯?”
突然覺得自己脖子后那冰涼的消失不見,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反應過來,發現他竟是將自己打橫抱了起來,朝屏風后走去。
的心就如的腳一般,整個懸了起來。
一時忘了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把他睡了,解自己發熱期的燃眉之急,趁他不備時然后取他的。
有些驚惶地抓住了他的服,對上了他的雙眸。
這時候他的眸暗了許多,醞釀著怒意。
這是第一次,他一邊生氣一邊把自己往床/上抱。
因為以往他若生氣,只會轉離開。
天嬰的瞳孔也著,心底是慌的,可是如果這時候自己表現出來,就顯得自己太沒有氣勢,那簡直是給妖族丟了份。
咬著任由他抱著,手指卻地攥著他的服。
容遠繞過屏風走到床前,將往榻上一扔,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
容遠的床偏,被他這麼一扔,天嬰只覺被摔得有些疼,但沒哼一聲,只是半撐起子,咬著看著容遠,看著他脖子上的傷口。
自己確實是下口不輕,那流了他的領口,將他雪白的領染了一抹紅,他卻沒有拭,任由他流著。
容遠想起了最初在他夢境中出現的那一幕幕旖旎的景象,眼尾也泛起了紅。
“你覺得我真拿你沒辦法?”
他話音一落,只覺得床榻一沉,容遠單膝跪在了床上,長臂撐到了自己旁邊。
他綢緞般的發落在自己的旁,與自己的發纏在了一起。
天嬰發現今夜的容遠,和以往很不一樣。
從他讓自己進來之時開始,就很反常。
難不,是喝醉了?
他冷然地看著自己,眼中卻在翻騰,像是醞釀著一場狂風暴雨。
這讓天嬰有些發憷。
容遠在□□上是任的。
如果真的惹惱了他,心中還是有些怕。
力上,自己和他不是一個級別。
而且自己這一世,還沒有……
若他真的不管不顧,不憐惜一二,可能他還沒有昏睡,自己就癱了,又怎麼取他的?就算取到了,還能走著出去嗎?
想了想,把心一橫,來都來了,不能退,道:“我們不是很合,神君不要太過用力。”
急之下,忘記了自己這麼一說就暴了前世兩人的關系。
此刻只想著畢竟第一位。
說完這些虎狼之詞,居然看到了容遠那張完無缺的臉上,準確來說是額頭上,居然出了一若若現的青筋,甚至還跳了跳。
只看見容遠的眸深得快要接近了黑。
最后只覺得床榻往上一彈,容遠站了起來。
轉背對自己,“出去。”
他聲音極為沙啞,冰冷中又帶著忍的怒意。
天嬰本能地松了一口氣,立刻爬了起來準備出去,但是還沒下床又覺得不對。
慫什麼?
現在溜了怎麼取?怎麼畫符?怎麼離開這里?
不虎焉得虎子,了虎半路跑人豈不是太窩囊了。
一把從后抱住了容遠,擰著眉頭,直白地道:“我要/配。”
容遠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閉!”
天嬰覺得自己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無需閉,“我是妖,和你們不一樣,我再這樣下去,會折壽的。對于我來說這就跟食住行一樣,你將我圈養在這里,基本的需求都不滿足我嗎?”
“這不存天理,滅人!這傷天害理!”
自認為合合理,無法反駁。
果然容遠沉默了。
他讓自己冷靜下來,用無名指了自己跳出來的那青筋,重復了一遍:“出去。”
天嬰有些惱。
這時候是真的惱怒,其實有的家兔是這般,被主人關在一個小小的籠子里,每一次/配期,只能無比煎熬地度過。
若自己真的逃不掉,難道就要和那些寵一樣嗎?
:“你自己不愿屈,那總得給我找個對象吧。”
容遠用靈力掙,突然轉,“找誰?”
天嬰一下子也愣了。
容遠:“青風?”
這時天嬰的視線只及容遠的腰帶,看不到他的表,以為他在諷刺自己。
誰不知道青風最是厭惡妖族?
一惱,反諷刺過去,道:“可以啊……”
那個“啊”突然了起來。
不知何時,已經在容遠下,而且他將重量幾乎在了自己的上。
不及反應,脖子微微一涼,發現自己脖間有了冰涼的氣,帶著一些酒意,混著他的冷香,既然有些人的味道。
以為他會咬回自己一口,腳趾都抓了。
然而等了許久,什麼都沒發生,轉過頭,對上了他的臉。
好看的臉,曾經讓神魂顛倒的臉。
他看著自己,目意味不明,只是翻涌著緒,他冰冷的軀迅速地升溫,在自己上有些燙人。
放開一切的恩怨,容遠本來說真的是極迷人的,權傾天下,覆手乾坤。
聰明,強大,什麼都可以做得很好,學什麼都很急速。
對雌散發著極強的吸引力。
不再多想,來這里之初不就想好了嗎?
況且他今日還如中邪般地配合。
天嬰垂下眼,不再去看他的臉,而是從兩人的隙中出自己的手,去解他的襟。
哪怕是上一世,這種親的事也隔了許多年,天嬰發現自己居然有些生疏,手指頭有些不靈活。
容遠看著下的小妖。
有一種滴水穿石的魔力,這魔力來自做事的認真,執著。
就如現在,即便的手明明在發抖,解服的作卻很認真。
月的清輝過窗,過屏風,星星點點灑在白皙的臉上,羽般的睫上,睫上下扇,讓人心。
那些旖旎的夢境再一次一遍遍浮過自己的大腦。
自蘇眉青風提出“人計”后,他是靠著順理章地下了一盤棋,收了無澤,殺了燭比,得了二十萬的大軍。
但是這一切也不影響當他在星月湖確定就是自己夢中之人時,他就把視為自己所有的想法。
他不喜歡別人染指。
自然不容饕餮燭比。
“大人,你起來一些。”的聲音有些,但卻很細,像是從嗓子中發出來的。
他看著那白森森的手指,抵在自己膛,息有些困難。
他確實將得很,他不喜歡這一世的任,的不恭。
見他不,小妖又道:“你這樣,我解不了你的腰封。”
容遠不僅沒有起來,甚至得更下去一些,只聽到小妖一聲悶哼,容遠托住了的頭,在耳邊道:“閉。”
青風的話浮在了他的腦海:
他們無法給未來。
這是他出生之時就已經既定的道,是他避無可避的責任。
他想起了囚凰的旋律:占有,快樂,憤怒,困頓,忍。
他手臂上的青筋漸漸變得猙獰。
天嬰的手被捉住不說,臉還被容遠一把托住埋在了懷里,本是不過氣的此刻更加雪上加霜。
細細哼了一聲。
然后只是一瞬間,容遠子一側,躺在了旁邊,然后手一勾,將摟了懷中。
莫名地枕頭在容遠的手臂之上,抬頭看他在搞什麼,卻只看到了他的下顎。
他顯然不想自己看表,道:“別,乖一點。”
天嬰:???
容遠:“我很累。”
天嬰想說,你累不累關我什麼事,但是再次抬頭,發現他居然已經閉眼了。
天嬰覺得,這次,他真的醉了。
這樣冷靜如斯的他,怎麼會這麼輕易就醉了呢?
而且他看起來好像極其的疲憊。
容遠很疲憊,第一次到如此的疲憊,但是偏偏被這麼一鬧,那些疲憊居然掃去了一半,此刻摟著,覺得很舒適。
有在旁邊,他居然覺得有些安心,很平靜。
好像自己損的元神也在一點一點的恢復。
天嬰有些莫名,但是發現容遠上的熱量已經褪去,卻不像之前那麼冰涼,而是恰到好的冰潤,就像一塊玉石,很舒服。
將上的躁意也了下去。
容遠真的就這麼沉沉地睡去,這讓天嬰到很不可思議。
這還是那個警戒心最強的容遠嗎?
將他搭在自己上的手臂移開,他都沒有反應。
天嬰有些茫然地坐起來,輕輕使了一個,他脖子間的再次滲出了一些。
他居然也沒有反應,天嬰也不管此刻他是不是釣魚執法,迅速地沾了,褪下服,在自己左臂上畫了一個符咒。
突然,容遠的手拉住了自己。
容遠手指不再那麼冰冷,而像一塊玉石,只帶冰潤之。
但是就在扣在手腕的一刻,的心卻心一般涼了。
完了。
這時候服都還沒有拉上來,手臂上的符在月下那般顯眼。
想著要魚死網破的一瞬,卻被他用力一拉,再次攔在了懷中,手臂再次搭在了自己的腰上,桎梏著自己。
睜著眼睛去看他,發現他至始至終沒有睜開過眼,好像是出于本能地將自己拉了懷中,就像生怕離開一般。
天嬰的心撲通撲通跳著。
容遠太過難以揣測,怕是他還藏著什麼謀,怕他只是裝睡。
雖然好像沒什麼必要騙自己,但是容遠的心思,誰又猜得到呢?
只是將服拉了上來,牢牢系好,然后躺在他手腕上一不,但是也睡不著,就這麼睜著眼看著他,生怕他突然醒來揭穿自己。
這一夜對天嬰來說是難熬的。
首先一不地保持一個姿勢很難,其實此刻已經于了發熱期,這麼敏的時期,被一個男人這麼抱著睡覺,真的如螞蟻撓心一般。
可是也很現實,雖然一開始抱著睡容遠的心思,但那終是為了取畫符,現在這符那麼輕易就取到了,就不想睡他了。
畢竟睡他,是下下策。
的計劃是離開九重天后好好找個凡人,好好地過這一輩子。
最好就在桃源村找。
記得殺豬家的王二好像沒有親,雖然殺豬,人卻老實的,但是他娘實在太兇了。
獵戶小李也沒親,那就更不了,他特別喜歡捕野兔。
然后想起了隔壁的書生,他幫人寫信,描碑,不沾腥,而且他還會講故事,也很喜歡兔子,家里面還有很多蘿卜。
于是在容遠的懷中將自己與秀才結婚親的流程都過了一遍。
但是很快覺得自己了一點:嫁妝。
凡人親好像是要嫁妝的,想起了自己那個百年小蟠桃。
除了那個,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
就更睡不著了。
搖了搖容遠,容遠眉頭皺了皺,然后他又搖了搖容遠。
閉著眼的容遠眉頭鎖,用修長的手指掐了掐鼻梁,這才緩緩睜開眼。
當他看見自己懷中的小妖時顯然眸子中劃過了一震驚。
天嬰知道,這個表是酒醒后對昨夜所做荒唐事的震驚和懊悔。
但是容遠不愧是容遠,他沒有問那些“你怎麼在這?”“昨夜發生了什麼”這種廢話。
只是不聲地將扣在自己腰上的手移開,問:“做什麼?”
他聲音有些喝醉后的啞。
顯然是問自己為什麼這大半夜地將他搖醒。
其實他們兩個孤男寡在一張床上,搖醒他完全有一百個理由。
但是此刻一心想著的小蟠桃,于是問:“我的蟠桃呢?”
“什麼?”哪怕是淡定如容遠,此刻也微微震驚的腦回路。
他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事,這大半夜被自己困在了床上,搖醒自己卻是為了一個蟠桃。
他覺得有些頭痛,是真頭疼。
許久沒這麼痛過。
他用手指了太,“你半夜起來不是哭訴我輕薄了你,而是找我要個蟠桃?”
天嬰:“這有什麼好哭訴的……”
容遠又抬頭看,“還是說,前世,你我本就是這麼親的關系?”
他話音一落,天嬰一僵。
不愿在他面前承認前世兩人的關系,“這麼可能?我們能有什麼特別的關系?我不是說了嗎,我是妖,沒你們那麼多規矩。”
容遠沒有去拆穿,只是坐起來穿上鞋子,倒了一杯涼茶,喝下去潤了潤有些啞的嗓子。
天嬰又問:“我的小蟠桃呢?”
容遠眸:“我記得我給了你一只千年的。”
天嬰:“我的小蟠桃呢?”
容遠著水杯:“你執著于那個蟠桃做什麼?”
天嬰:“這個蟠桃,我是準備送人的。”
“那個秀才?”
天嬰佩服容遠的記憶力,當時提過一次,他居然就記住了。
“是。”
聽到此容遠眸暗了些,把茶杯往桌上一擱,饕餮,青風,還有一個魂不散的秀才。
他冷冷道:“吃了。”
天嬰豁然坐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吃、吃了?”
眼中帶了幾分氣,“你為什麼要吃我的蟠桃?”
容遠蹙了蹙,冷冷道:“我說過,我會給你千年的。”
他話音一落,只見姑娘的眼眶越來越,越來越紅,然后眼淚一滴一滴掉了下來。
他記得當時自己吃那蟠桃時,蘇眉就說這不是明智之舉,他當時不以為然。
此刻看著眼淚一滴一滴掉在錦被上時,他居然有些無措。
他坐在了床邊,用手捧起了的臉,用手指拭了拭滴下的淚。
那淚是滾燙的,一滴一滴,燙得他的心了些。
“別哭。”即便喝了涼茶,他聲音還是帶著酒后的啞。
天嬰只是看著,不僅沒有停止掉眼淚,“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容遠用手指按在了的上。
道:“別哭了,我許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