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躥出這樣的想法，我頓覺一陣後怕。

如果之前發生的都是真實的，那麼老爸他……

我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匆匆忙忙地離開了醫院。

南宮昱借給我的車，還停在外面。

我駕車火速趕回家。

進小區以後，幾幢老式筒子樓，唯有自家的窗戶還亮著燈。

老爸肯定是在等我。

我一刻沒敢耽誤，飛速跑上樓。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我看到老爸好好地坐在沙發上，懸著心雖然放下了，可我依然擔心自己此時此時扔於夢境之中。

老爸看到我，整張臉都垮了下去。

他起，大步迎上來。

沒等他開口說話，我就一把抱住他。

他渾都僵住了。

似乎沒料到我會突然擁抱他。

“怕我兇你，進門先撒？”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說什麼胡話呢？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任，天黑以後就乖乖回家，老大不小的人了，總讓我這麼心。”

“我會陪著你的。”

我絕不能讓老爸陷危險。

之前發生的，如果是夢境，那可能是許小曼給我的一個提醒。

我記得在夢中說過一句話——失去至親的覺如何？

的本意，應該就是要讓我痛苦，直至神崩潰。

“好啦，好啦，回來就好。”

老爸拍著我的肩，平靜的安，令我的緒稍稍穩定了一些。

我很快放開了他，急於弄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就沒頭沒腦地把手臂到他面前，“老爸，你掐我一下。”

“什麼？”他有點錯愕。

“快掐我一下。”

“掐你幹什麼？”

“要不我掐你一下。”

說著，我就去抓他的手臂，他忙把胳膊背到後去，“大半夜的，什麼瘋。”

“那還是你掐我一下好了。”

“掐個屁！你看看現在幾點了。”老爸指著牆上的鐘。

“我就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老爸有點不耐煩了，“睡都沒睡，做什麼夢啊？過不了一會兒，天都要亮了，你難道一點都不困？”

“不困。”

我完全不敢睡了。

我害怕自己睡著，又會陷進許小曼制造的夢境之中。

棘手的是，我不知道怎麼破解的幻夢之，如果能破解，我當然不會再怕。

“我不管你困不困，你現在趕給我回房間，上床睡覺！”老爸的語氣不容商量。

見我站在原地沒彈，他推著我的後背，將我生生地推回了房間。

“老實睡覺。”

房門被老爸輕輕地關上，我聽到他回臥室的聲音，以及關門聲。

我的神經繃著，唯恐許小曼傷害老爸。

在床邊坐下來，我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靜。

‘啪’關燈的聲音。

老爸應該是上床睡了。

我卻不敢睡，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時刻保持著警惕。

就這樣坐在床邊兩個多小時，天亮了。

沒一會兒，我便聽到老板起床的聲音。

我趕走出房間。

看到我，老爸有點吃驚，他著惺忪睡眼，喃喃地說：“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老爸，你最近有沒有覺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老爸才能聽得懂。

如果許小曼的目標真的是老爸，那被惡鬼纏上，正常人應該會覺到一些不尋常的地方。

這種很象的東西，不太好用語言來形容。

我急得抓了抓頭，只好直言道：“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覺到有髒東西在跟著你？”

“什麼？”老爸大一聲，如同見了鬼一樣地睜大眼看著我，“你看我像是被髒東西跟上的樣子麼？”

“……不像。”

老爸的氣非常好。

大病一場之後，他的恢複的很不錯，最近的神更是好得沒話說。

可我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你今天要跟我去一個地方。”我很認真地對老爸說。

“什麼地方？”

“醉仙樓，那是我工作的地方，在那裡你比較安全。”

“我還是覺得家裡最安全。”

“不，這裡對你來說，已經不夠安全了，你要聽我的。”

老爸沒把我的話當回事，手一揮，很敷衍地說：“你說怎樣就怎樣吧，正好我也沒去過你工作的地方。”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半小時後出發。”

“這麼急？”

“是。”

“我還準備給你做早餐呢。”

“不用做了，我們路上吃。”

……

簡單地洗漱了一下，我進主臥室，收拾了幾件老爸的換洗服塞進一個雙肩背包裡，還往裡面放了一些日用品。

做這些的時候，老爸站在一旁，用怪怪的眼神看著我。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他問。

“對。”

“不好的事？”

“對。”

他沒有多問，見我把東西整理好了，很主地將包接過去背在背上。

去醉仙樓的路上，我們在早餐店喝了粥。

抵達醉仙樓時，已經九點多鐘。

“你今天沒課？”老爸一臉關切地問。

“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都別問，聽我的就對了。”

拉著老爸進醉仙樓，我第一時間在醉仙樓設下了結界。

再回頭時，老爸已經站在沙發前，試圖將躺在沙發上的長生醒。

“老爸，別費力氣了，他不是睡著了。”

“那是怎麼了？”

“他現在的狀態，準確來說，是靈魂出竅。”

老爸顯然嚇到了，臉有點發白。

我沒有詳細地解釋長生的事，而是對他說：“留在這裡，不要出去，我等下會去超市給你買吃的東西，足夠你在這裡生活一周。”

“我不能回家嗎？”

“不能，你必須留在這裡。”

這時，我看到萌寶從樓上慢慢悠悠地走下來。

夢境之中的萌寶，被我派去了解十月和安琪的消息了，既然它還在這裡，證明那確實是一個夢。

不過，為了確認自己沒有搞錯，我還是追問了一下萌寶，自己是否有給它派過任務。

它聽後，很認真地搖了搖頭。

“我一直在這裡守著羅剎大人。”它說。

突然聽到一只貓開口說了人話，老爸瞠目結舌，回過神後的第一反應，便躥到我後，指著萌寶驚呼道：“它它它……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