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被曬得有點頭暈,心激烈掙扎一番后火速做出決定,然而表面還是要拿出態度。
顧修義只覺得紀阮在他懷里裝模作樣反抗了不到一秒就消停下來,眉皺著表示對突然的公主抱很不滿意,神態卻早已出賣了他。
沒走兩步,紀阮連眼睛都閉上了,角淺淺抿著,愜意地沐浴春風,臉頰的小酒窩若若現。
顧修義心神微,將紀阮顛了個方向讓他坐到自己小臂上,這樣紀阮的腦袋就會搭在他肩上,他稍微低頭就可以蹭到紀阮的臉蛋。
春意人,顧修義這麼想就這麼做了。
然后收到一個警告的眼神,被小朋友罰黃牌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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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半個月回到家,巨大的別墅一如往常的氣派。
就是部好像有很細微的改,比如地毯變多了,家的尖角變了之類的。
紀阮坐在沙發上昏昏睡,也分不出太多力去觀察其他的。
他習慣了午睡,今天只不過中斷一次,就有些撐不住,神無法集中,思緒也快要斷片。
顧修義拿了張小毯子蓋到他上,又喂他喝了點鹽糖水。
紀阮犯困的時候是最好忽悠的,顧修義輕輕把人攏進懷里,他也毫無察覺,反而還了,挑了個舒服的位置窩著。
“紀阮,睡著了嗎?”顧修義在他耳邊輕聲說。
紀阮還有些殘存的意識,顧修義的溫讓他很舒服,也樂意說上幾句:“沒呢,怎麼?”
“我想了想,你還是得再請一周的假,現在回學校上課不了。”
這點紀阮自己也想過,醫生讓他暫時不要太多走,他們教學樓沒有電梯,現在回學校上上下下爬樓梯他肯定不行。
反正拆線后好得就能快一點,紀阮不急在這一兩周,點點頭:“你做主就好。”
時隔小一年再次嘗到當家做主滋味,顧修義神清氣爽得史無前例,輕輕著紀阮的耳垂:
“真乖。”
紀阮舒舒服服哼了一聲。
“還有,醫生說你要多補充營養,以后每天讓趙阿姨做好吃的怎麼樣?”
紀阮正有此意,奇怪顧修義今天怎麼盡說些合他心意的話。
“好呀,那晚飯吃糖醋小排好不好?”
“當然好。”顧修義聲道:“我們寶貝每天都想吃好吃的對不對?”
紀阮笑出小酒窩:“嗯嗯~”
“那不住校了好不好?”
顧修義用極力的聲音循循善:“以后每天我來接你放學,我們回家吃飯。”
“好……咦?等等……”紀阮被哄得找不著北,下意識答應,潛意識卻懸崖勒馬。
走向不對吧?
他不是正想離開顧修義出去住一段時間嗎?
不能答應,千萬不能答應。
紀阮最終還是沒能給出明確的回答,睡侵襲,將他沉沉拉夢鏡。
又是一樣的夢。
黑暗、沉、抑,冷汗直流。
這次紀阮看到了一點。
他似乎被什麼東西綁住了,全彈不得,張發不出聲音,耳朵也聽不見。
面前似乎站著好幾個人,其中一個離他最近,看不見臉,視野里只有結下方一不茍襯衫領帶。
但紀阮一眼就能認出來那是顧修義。
他開始大喊,痛苦地呼喚顧修義來幫自己。
很絕的是,面前的人恍若未聞,保持著完全靜止地姿態留在原地,冷漠得仿佛不是真實的人。
突然世界一片黑暗。
紀阮倒吸一口氣,嗆咳著逃離夢境,睜眼的瞬間世界混虛無,心臟跳得特別難。
他掙扎著想坐起來卻使不上力,接著被一雙手環住腰抱起來。
“紀阮?”
顧修義的聲音響起。
像破開厚厚云層的第一縷,將他拽現實,紀阮的視線漸漸恢復清明。
“又做噩夢了嗎?”顧修義手掌輕輕順著他的后頸,帶著安力道:“不怕,我在這里,沒事了。”
紀阮息依舊急促不勻,瘋狂的心跳卻在安下逐漸平靜。
他一邊意識混沌地想,顧修義現在怎麼不跟他今日說法了,一邊思維又好像無比清晰,暗暗做下決定。
一定要搬出去。
這次夢里出現的顧修義,更加讓他確信一定和后面的劇有關。
所以哪怕只是住校,也不能就守在這里。
只要稍微隔得遠一點,或許至不會讓他每天每夜被噩夢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