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農學研究院全面放開種植級考核。
這條通知一放出來,便再度在各基地掀起軒然大波。
中央農學研究院部同樣不平靜,初、中級研究員不理解為什麼級考核突然就放開了。
有人認為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嚴勝變一手策劃的,從嚴靜水沒有走羅翻雪的路,而是去第九農學基地當農學生,到公布種植資料,一切都有跡可循。
不過很快又有消息傳出來,說嚴靜水公布的那份巨量種植資料,種植168號趙離濃也參與了編寫。
趙離濃是誰?
中央農學研究院的研究員們對并不陌生。
從去年開始,這個名字幾次三番被提起,先是破例級參加種植考核,之后又以種植份加8-22研究支隊,在不到一年時間,尋到關鍵劑,做出郁金香劑,甚至還得到嚴勝變的夸獎鼓勵,他們不想知道都不行。
初時,還沒有太多人在意,直到有好事的研究員私下深,突然發現問題。
這個趙離濃才是第一個在第九農學基地公布資料的人,遠在嚴靜水之前!
雖然只是一份關于西紅柿病癥防治的文件,但直接廢掉了圍觀板塊好幾個問題,這種事還干過一次。而嚴靜水是在認識趙離濃之后,才做出公布種植資料的事。
再聯系上從高層研究會議泄出來的消息:趙離濃也參與其中,和嚴靜水一起編寫資料。
有人甚至猜測,這件事的主謀極有可能是趙離濃,只不過借嚴靜水的名頭,躲避風險。
順著這個猜測下去,嚴勝變研究員提出全面開放種植考核,恐怕一定有趙離濃的緣故,要不是影響了嚴靜水,又怎麼會出現免費種植資料?
想必嚴勝變此舉不過是理混的局面罷了。
他們對趙離濃不算悉,但對嚴勝變這位對中央基地貢獻斐然的高級研究員太悉了,無論是聽人說,還是在鏡頭見到,又或是在研究院上。
誰都知道嚴勝變是一個真正的研究員,他有一切優秀研究員的品質和實力,為人溫和,甚至為了沉下心繼續研究,為人類存活做貢獻,他推拒了中央農學研究院院長之位。
這樣一個人,所作所為只為了人類,他要有其他心思,早該有了。
顯然,這件事的導火索分明是趙離濃。
不滿全面開放種植考核的研究員、種植們,紛紛將矛頭指向趙離濃。
趙離濃人就在中央農學研究院,在各個單位對不滿的一些研究員和種植們,不用太刻意,只需要在申請實驗材料、工等時候,稍微敷衍推后的申請表,說材料沒了,就能給造極大的麻煩。等拖延了項目進度,還會惹同組研究員厭煩。
8-22研究支隊實驗室。
康立轉見到趙離濃雙手空空進來,頓時明白又被排了:“這幫人閑的,有這心計怎麼不花在實驗研究上?下次我去拿材料。”
“麻煩康哥了。”趙離濃說完,走過去幫他打下手。
康立小心看了一眼,安道:“你別難過,等這陣風波過去,他們也就忘記了。”
“嗯。”趙離濃垂眼打開實驗臺的水龍頭,開始清洗實驗用。
這種工作上的排,對而言實在算不了什麼,只是恐怕沒有這麼簡單能過去。
嚴靜水之前傷的事讓趙離濃心生警惕,怕給風禾帶來麻煩,這幾天時常囑咐風禾不要隨便開門,在家中裝上了監控,隔幾個小時便查看一次,確認風禾安全在客廳,自己回家更是時常一路注意周圍,檢查有沒有跟隨。
但趙離濃也知道如果真有人要對手,這些措施沒有任何作用。
“其實……”站在旁邊的康立著低頭認真清洗皿的趙離濃,言又止,最后低聲,“院里這些人只是想找個發泄對象。”
無論嚴靜水是不是趙離濃影響,全面放開種植級考核已定局。院里的這些人不敢對嚴勝變和嚴靜水表現出不滿,但趙離濃什麼背景也沒有,最多也只是被嚴勝變夸了幾句,眾人的怒氣毫不意外對準了。
趙離濃將洗凈的實驗皿放進消毒烘干機,背對著康立:“我知道。”
知道,也不在意這些人,真正值得注意的是那幾位高級研究員。
去年一個人破例,已經有幾位高級研究員表現的十分不滿,如今恐怕不滿已經達到了頂峰。
……
下班后,趙離濃還沒走出實驗室,便接到了風禾的通訊。
視頻中,風禾神張:“小濃,你別回來,門外有兩個人一直在徘徊。”
趙離濃心下一,加快腳步往外走:“您立刻去臥室,關好門,我馬上回去!”
風禾搖頭,一字一頓道:“你別回來!”
“您什麼時候發現他們在門外的?”趙離濃一邊調著門外遠程監控,一邊問道。
“從中午就在了,開始以為是路過的人。”風禾臉蒼白道,“沒想到一直都在。”
趙離濃腳步微緩:“中午?”這麼長時間也沒有作,應該不會簡單傷害風禾。
“趙離濃?”
剛走出實驗室,迎面走來兩個人,守衛軍打扮。
“我是。”
其中一人主解釋:“我們是周千里院長派來的,近段時間會待在你邊,另外公上人員過于復雜,以后將由我們接送你上下班。”
趙離濃一愣,隨后低頭看向屏,家門外果然站著兩個人,但肩背直,背對著大門。
將畫面翻轉,對上面前的人:“他們也是周千里院長派去的?”
那人點頭:“這兩人是我們隊友,你放心,我們還有人手替換,二十四小時守著。”
“謝謝。”趙離濃垂下眼睫,隨后給周千里發了一條“謝謝院長派來的人”。
周千里回復的很快:【他們到了?你不用多想,在研究院好好學,我期待你將來能為研究員。】
確認人是周千里院長派來的,趙離濃才給風禾發消息,讓不用再張,門外的人是去保護的。
趙離濃跟著兩名守衛軍走出農學研究院,果然有一輛黑SUV停在路邊。
“那是我們的車,你記住車牌。”左邊的守衛軍道。
三個人剛剛走近SUV,一輛紅跑車突然從側面沖了過來,停在他們面前。
兩名守衛軍下意識做出防備姿態,一前一后擋住趙離濃。
跑車的車頂被緩緩收了起來,出駕駛座上的人。
“組長。”趙離濃越過前面守衛軍的肩膀,對坐在跑車駕駛座上的人喊了聲。
單云戴著墨鏡,轉頭看向趙離濃:“上車,我送你回去。”
隨后指著旁邊要開口的守衛軍:“你們開車跟在后面。”
守衛軍猶豫著沒,最后還是趙離濃繞了出來,坐進單云車:“是我組長,你們先跟在后面。”
兩名守衛軍見狀,這才去了后面的黑SUV。
見趙離濃系好安全帶,單云這才升起車頂,一腳踩上油門,“轟”地一聲沖了出去。
一路上誰也沒說話,趙離濃沒有說過自己住哪,但顯然單云知道在哪。
不止單云,周千里院長也知道,他們都知道。
趙離濃的資料,在上層眼中是明的,想調出來便調出來。
“委屈嗎?”單云突然問。
趙離濃偏頭看向單云,緩緩道:“沒有。”
只希發生什麼別殃及風禾。
單云抬手摘下墨鏡,丟在車,瞥了一眼:“你被拎出來集火也不委屈?”
那天會議中,嚴勝變突然提及趙離濃,無非是往上轉移眾人火力。
他將趙離濃推出來,不是為了嚴靜水,是為了自己,為了讓眾人目從自己移向趙離濃。
當年嚴勝變一力關閉級考核,如今再和開放級考核聯系在一起,所有人會有意無意批判阻止這項措施,并開始對嚴勝變產生質疑。
但當趙離濃為導火索時,在普通人眼中,嚴勝變便了解決問題的人,他只是……不得不這麼做。
嚴勝變提趙離濃那段話,是說給會議之外的人聽的,他要外面的人將注意力移向趙離濃。
趙離濃不過是一顆被推出來的棋子。
那天會議中,有人反應過來嗎?
有,單云明白,但還是默認了嚴勝變的做法,投了同意一票,甚至沒有阻止這些天研究院流出來的消息。
因為……嚴勝變才是最重要的那個人。
因為中央農學研究院當前需要立刻開放種植級考核,讓農學生、種植員學會種植,不再到種植資料錮,打破幾家知識壟斷。
當年嚴勝變關閉級考核,只想要關閉中央這幾家人的直升通道,誰又能想到數十年又發展錮普通人上升的渠道。
葉枕山明白嚴勝變要做什麼,所以他又提出加大研究員考核難度,讓真正有本事有天賦的人上來。
趙離濃著倒退的路景,他們離上城區越來越遠,路上行人的臉從舒適安逸逐漸變煩郁瑟。如果一直開到下城區,那里的人神多半只剩下麻木瘦黃。
“種植資料已經公布,種植級考核全面開放,這是好事。”趙離濃低頭看著自己雙手,緩緩道,“年底種植考核,有能力的人應該能立刻出頭。”
現在是最好的結果。
沒有嚴勝變、嚴靜水,也要將資料整理出來,給第九農學基地的農學生,或許況比現在還要糟糕。
如今周院長派了人保護風禾,也有人專門接送,絕對是最好的結果。
單云嘖了一聲,突然手趙離濃的頭:“小小年紀,不用這麼懂事。”
本來就有點愧疚,現在更愧疚了。這要是家的霉氣罐,早就氣炸了。
趙離濃被得愕然,一時間頓住,猶疑道:“我22,不小。”
單云哈哈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半點也不優雅。
等到了小區,跑車停下,趙離濃從車上下來,剛轉便聽見單云喊。
“小趙。”單云坐在車看著站在車外的趙離濃,明明穿著棉服,在寒風中依舊顯得伶仃孤瘦,始終與小區來往行走的人格格不,“你別擔心,只要我單云還在研究院一天,就罩你一天。”
單云說完,覺得這話不太夠分量,于是再次補充:“軍隊最高領袖葉枕山是我姐夫,到時候讓他也罩你。”
趙離濃:“……”
原來危麗喜歡走后門是傳了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