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
晉王第一時間收到了花滿堂送來的下人隊。
上面是所有來報名的下人組織隊,有酒樓,有客棧,有大家府邸。
李元晉看完之后冷哼一聲。
“這百里家不愧是經過朝堂的。
如此一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跟花滿堂扯不上關系。
雖然說出去不太好聽,但是卻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因為事是本王發起的,那盆奇花是本王找來的,這會又讓本王來決定這下人組織隊選哪一家,這百里家,真是一點風險也不肯冒。
怪不得不要本王的錢,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這是一點余地都不給本王留啊。”
李元晉面極度不悅,卻也沒有任何辦法。他現在需要花滿堂。
他把名單傳給底下的幕僚:“你們看看,選哪些?”
底下幕僚看過,有人開口:
“王爺,這柳眉樓是太子新買的酒樓,這麼他們也報名了?”
李元晉眼前一亮:“太子的人?”
幕僚:“是,不過酒樓是寫在了側妃的名下。”
李元晉:“好,這一家選上。”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無論是側妃,還是下人,那都是太子府的人。”
一旦出事,和太子不了干系。
雖然他的目標不是太子,但是對于他來說,這水越渾濁越好。
幕僚:“是,王爺,還有這一家,邵家商鋪,他們和齊王府的糧食鋪子,有切來往。”
李元晉:“好好好,選上。”
“其他的都如此選,選和齊王府有瓜葛的。”
李元晉找到了路子,心中激:天助我也。
幕僚:“是。”
“不過王爺,我們之前的計劃是要讓太子也一起傷的,如此一來可是要改變計劃?”
李元晉搖搖頭:“不必。
到時候做些線索,引向齊王府就是,讓他們倆去狗咬狗一。
無論如何,本王都是那個害者。”
幕僚:“王爺高明。
不過,若齊王不去怎麼辦?”
李元晉:“只要線索指向齊王府,他去不去又有什麼關系。
去了更好,抓賊抓贓。若是不去,那便是心虛避嫌。
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一回,這臟水,李元齊是沾定了。
“是。”
李元晉想到什麼,又補充了一句:
“還有,等事了了,掀了花滿堂,以后,不要讓本王在京城再看到花滿堂。”
既然花滿堂如此不懂味,便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百里家想要置事外,那就要承不幫他的代價。
齊王府。
孫掌柜剛剛來稟報完今日所掙的銀子數,李元齊心很好。
令人把這些日子的賬目都給算了一遍,整整有三百萬兩。
除開所有的開支,以及重新訂貨,還有在江南其他三個城鎮鋪貨的所有開支,凈利潤也已經超過了二百萬兩。
才短短時間,便能掙那麼多錢,而且還是除去了一切開支,還有一部分的貨款,李元齊對這個盈利十分滿意。
心中萬分慶幸,當初截胡了其他商家的這門生意。
那些商家明明簽了轉賣協議,居然還敢來問他要分,實在是自不量力。
還好自己當初轉讓的時候,把貨款的錢都結清了。
要不然的話,現在那些人若要告,自己為了名聲著想,也得把手上的生意轉出去,現在可好,一手錢一手貨,還寫了裝讓協議,無論如何這些錢他都能吃下去。
眼下,生意已經逐漸走向正軌,京城這邊,不知道還能賺多,不過其他的城鎮若能拿下來,他估著能有上千萬兩的進項。
想到這里,李元齊心舒暢。
已經開始在琢磨,這些銀子后頭該如何分配。
還有一些需要用銀子的地方,他都不用再拘謹。
眼下吏部大換,他正好可以安,進自己的人,這里面不得需要銀子周轉打點。
李元齊在書房里,琢磨著這些事,外頭幕僚進來,稟報花滿堂的消息。
“百里家的花滿堂?”
幕僚:“是,這些年來,百里家靠著花滿堂,在京城人緣都不錯。
提到花滿堂,大家都愿意給他幾分面子,不過花滿堂這一次的做法,卻是有些蹊蹺。”
李元齊聽幕僚把花滿堂這一次的開園規矩說了一遍,心中了然:
“若是怕開園出事,那就不該開園。
若是開園,又做這麼一出,完全撇清關系,看起來確實有些怪怪的。”
幕僚:“王爺英明,這一回,花滿堂的開園怕是有貓膩,王爺還是別去的好。”
李元齊眉頭微皺,想了想:
“可有帖子給本王。”
幕僚:“沒有,若是賓客想去,得自己掏銀子進門。
不過聽聞進門可十分嚴格,若份不明或者無德行之人,花滿堂會直接將人拒之門外。
除了這一點。還有一點更是奇怪,那就是花滿堂的保護安全一隊。
聽聞花滿堂在宅院四周做了陷阱,若有人想要生事,絕對逃不掉,
屬下看著,似乎是敲打的意思。
怕是花滿堂知道有事要發生,在盡力阻止。
總之這一回的花滿堂開園,著詭異,屬下以為,王爺還是別去湊這個熱鬧。”
李元齊想了想,點點頭。
他直覺花滿堂的事沒有這麼簡單,無論如何,這種熱鬧他不去湊就是了。
只是,在夜深之后,幕僚又送來了消息。
“王爺,這一次的事,是沖著咱們來的。”
李元齊面不好:“怎麼回事?”
幕僚:“我們的人收到消息,花滿堂之所以會開園,是礙于晉王的面子,晉王為了在京城留下來,想要生事。”
李元齊面一驚:“他想要做什麼。”
幕僚低著頭:“要做什麼,屬下還查不到。”
李元齊起,在書房里走來走去。
怪不得百里家想盡辦法的撇清關系,從這一點倒推,李元晉要生事的消息是真的。
如此,李元晉必定會趁機拉對手下水。
自己揭發貪污案,被李元晉記仇,一定是沖著自己來的。
只是,如果李元晉真的要對付自己,為什麼不給自己下帖子?
難道說,自己不去才好?
李元齊眉頭鎖,不知道李元晉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再去查,多查一些消息出來,百里家或許知道些什麼。”
今兒是四月初五,距離四月初八還有三日,他有些心慌。
若是李元晉生事,一定不會放過他。
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要搞清楚李元晉究竟要做什麼,從而才能應對。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若能知道李元晉想做什麼,他沒準還能反將一軍,把李元晉徹底趕出京城,
或者,徹底解除李元晉這個禍患。
李元齊想到這里,心思一下活絡起來。
被等待永遠都是挨打的,只有主出擊,才能掌握主權,達到自己的目的。
只是,他要如何做,才能解了自己的困局,又能坑對方一把?
現下,眼前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局勢對于他來說,并不友好。
夜深。
太子府,棲風院。
流蘇把各的消息稟報過,然后問道:
“娘娘,咱們把消息放給了齊王,齊王會不會警惕?”
宋弗:“會的,但是沒關系,他不會知道李元晉要做什麼,而且依照他的格還會想著要反擊。
無論是為了自保,還是為了反擊,李元齊都不會坐以待斃。”
流蘇:“那齊王那一日會不會去?”
宋弗:“只要讓他知道,無論他去不去,事都會發生,那麼他就一定會去。
因為他不去也改變不了結果,但是去了,或許有一線轉機。
且看明后兩日,他們雙方如何周旋?”
這件事,把花滿堂摘了出去,宋弗便已經沒有了后顧之憂。
其它的,見招拆招,順勢而為,推波助瀾,在幕后統觀全局,如何都能立于不敗之地。
流蘇應下,正準備離開,宋弗又住:
“太子那邊如何說?”
流蘇:“太子會去,而且還會帶上側妃。”
宋弗嗯了一聲,心中并沒有太多的波。吩咐道:“明日一早跟太子說一聲,我也去。”
“是。”
次日一早,是個晴天。
宋弗一起來,流蘇便過來回話了。
“娘娘,太子說自然會帶著娘娘前去,讓奴婢跟娘娘說一聲,同時也會帶上側妃。
娘娘,太子現在對娘娘可是恭敬得很。特意提了側妃,生怕娘娘生氣。”
宋弗笑了笑,不知可否。
接下來的兩日,京城對于花滿堂的討論只增不減。
在第三日的時候,花滿堂還放出消息:會有一些花卉,給來贈送客人。
這可把京城的風雅人士樂壞了。
花滿堂可從來沒送過花,這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四月初八。
天氣晴朗,朝落在落霞湖面上,波粼粼。
林間清風,從落霞山上吹來,森林的氣息,讓人覺到神清氣爽。
花滿堂坐落在落霞山下,落霞湖旁。
院落很大,四周除了有一面高高的圍墻,外面,還用了一排竹籬笆圍著。
籬笆上面種著爬山虎,期間點綴著一些橙紅的小花,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像一條彩帶蔓延在籬笆墻上。
遠遠的看去,就讓人知道這是風雅人家。
花滿堂的門頭,朝著落霞湖,門前有一塊大大的綠草地。
看得出來有專人打理,周圍是小兒葉針,圍一個天然的屏障。
門頭不大,但看上去十分的雅致。
此時,木質的大門大開著,門上的圓形銅環往里扣住。上面用七葉草編了花環,掛在門上。
門口站著兩排下人裝束的丫鬟,肩上都著號牌。
門前還有一張桌子,放著名帖,由大門而的,都由此記下姓名。
其它的所有門,均已里外上鎖,且有專人看守。
到了挨著巳時。
花滿堂外已經聚集了不看熱鬧的人。
在落霞湖畔的堤壩上,站了整整一排。
馬車絡繹不絕的往花滿堂而行。到了門口停下來。
馬車一律不能,到了花滿堂的門口便要步行。
客人們下了馬車,第一件事便是先在門口記名,報上名號,若有頭銜一塊記上,還需要有府中證明的件,所帶何,隨行幾人。
過了花名冊之后便是收銀子。
此事是主人家一過來,便有下人上前付。
如此,再由專門的人,把人引進花滿堂。
一應流程,井井有條,配合得十分好。
這些下人原本就訓練有素,又經過兩日悉,如今做起來,半點都不慌。
宋弗到的時候,花滿堂的門口已經停了不的馬車。
門口迎客的丫鬟下人,一見太子府的馬車,立馬上前來。
見著太子表恭敬,又一見太子旁跟著的宋弗,湖岸上的眾人,目都被吸引過來。
遠遠的,一行人打眼一,便知道貴氣不凡。
他們后的宋雨薇,竟像一個丫鬟似的,哪怕心打扮也黯然。
絞著帕子,心中不悅,但卻不敢在這種場合生事。
李元漼察覺到周圍投過來的目,還有對太子妃貌的驚嘆,往后看了一眼宋弗。
心道:“雖然不喜歡宋弗,但是帶出門還是很為他長臉。這個太子妃無論如何都沒有娶錯。
一時,不由得對宋弗多了幾分好臉。
一進花滿堂的大門,能看見路上都是有丫鬟引著的客人。
這些人應該都是第一次來花滿堂。
宋弗也是。
打量著院子里的格局,心中贊嘆著陸涼川還有這樣一分心思。
一旁的李元漼亦是對花滿堂的布局嘖嘖稱奇,宋弗沒有答話,一旁的宋雨薇看著機會,極力捧著李元漼。
賞花會設在花園中,花園很大。
因為花卉的喜好不同,一共分為三個賞花小園。
一個在下,花卉全部暴。
還有一是在涼,一側還做了個小噴泉,不時撒上一些水。
還有一是能曬到,但是頂上卻搭了葡萄架,隔開一部分。
引路的丫鬟一一介紹過。
而后帶著李元漼在亭子里坐下來。
宋雨薇眼疾手快的端來了茶,又讓丫鬟把帶著的點心,都呈了上來。
他們剛坐下一會兒,來的人越來越多。
不時有人過來對著太子見禮。
晉王和齊王幾乎是前后腳到了花園中,各自在亭子里坐下。
宋弗收回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人,到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