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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瀅從房中出來,便見大嫂在庖房中忙活著了,也就走了進去。
溫杏見到弟婦,因想起昨晚與丈夫說的事,不多瞧了幾眼弟婦。
虞瀅把羊腸和羊肝拿了出來,察覺到大嫂打量的目,看了過去,問:“大嫂怎了?”
溫杏忙道:“沒事,沒事。”
到底是人家夫妻的事,忽然問起就太唐突了。
溫杏借口轉移話題,看著弟婦新買的陶罐,聞到了腥味,問:“這里邊的是什麼?”
虞瀅道:“是羊腸和羊肝。”
手把羊肝拿了出來放在了碗中,因一路上用水浸泡著,水也出來了,一會清洗后再泡小半個時辰就好了。
聽到是羊腸和羊肝,溫杏愣了一下,訝異:“這不就是下水嗎?”
想起吃過的豬下水,眉頭皺了起來,說道:“我吃過豬下水,不好吃。”
虞瀅:“豬臟味重,難以清理,不怎麼會做的話確實會不好吃。”
而也確實不怎麼會做。
“但羊吃的只是草,所以臟味就沒有那麼重,清洗起來也簡單得多。”
解釋過后,虞瀅讓大嫂先熬骨頭湯,去清理羊腸。
把羊腸反復洗,翻過來也洗了兩遍后才涂抹上鹽,隨之放在清水中浸泡,靜置一兩日泡后再開始下一步。
虞瀅做好了這些后,在小院中的菜地上拔了一把新長的小蔥,洗凈后拿回了庖房。
用做菜的陶罐裝了一半鍋水,把羊肝切了幾塊,冷水鍋,小蔥綁結扔進鍋中,再切了幾片姜一塊扔進去,最后蓋上蓋子煮。
水沸騰了,虞瀅掀開蓋子,把上面的浮沫撇去再蓋上了蓋子,隨后把陶罐從陶灶上邊移開,放到一旁的竹桌上,用鍋中的熱水把羊肝慢慢燜。
燜個一刻再撈出靜置,等差不多可以吃飯了,再用姜蔥醬油炒片刻便可。
知曉伏危不吃臟,虞瀅給和兩個孩子蒸了兩個蛋,蒸好后滴幾滴豬油,再撒上一小簇的蔥花,香氣頓時在小小的庖房飄散了開來。
引得小伏寧拉在門口眼地著進來。
暮食做好了,一個炒菘菜,一個骨頭蘿卜湯,一個炒羊肝,還有便是蒸蛋。
桌面上擺著的雖不是值錢的吃食,可卻也讓人食大開,更是讓人吃得滿足。
暮食后,大嫂與大兄收拾好了飯桌后,趁著天還早,幫著弟婦收拾好草藥后,又開始扯起了苧麻的皮。
虞瀅好奇的問:“大兄大嫂這是在做什麼?”
溫杏道:“快秋了,得趕做厚被和裳了,不然到時候就來不及了。”
虞瀅對植也有所了解,琢磨了一下后就猜到了大嫂的意思。這時代的棉花蠶只有達貴人才能用得起,到了冬季,尋常百姓只能用葛、麻來做棉。
想到這,還沒到冬季,虞瀅都覺得冷了起來。
幸虧嶺南比起北方要暖和,且幾乎常年溫暖,就算冷也冷不了多長時間,不然就這葛、麻做服和棉被,滿滿凜冬又該怎麼熬?
虞瀅也一塊去幫忙捯飭苧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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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這種平淡且還算安穩的日子間慢慢過去了。
時序深秋,天氣便開始寒涼了起來,日子也幾乎快到了虞瀅藥材的時候了。
數百斤藥材,把原先的小屋堆得滿滿當當的。
只需再等個五日,便到了契書上邊定下的貨時間了。
天氣轉涼,晚間虞瀅帶著伏寧一塊泡腳,邊泡著腳邊教張開說話。
但伏寧現在只會張,卻是發不出聲音。
虞瀅也不氣餒,了的小腦袋,溫聲道:“不著急,慢慢來。”
泡了腳后,哄睡了伏寧,把被衾蓋在了的上,正要去倒水的時候,伏危卻扶著床站了起來,也把一旁的拐杖拿過,緩聲道:“我來倒吧。”
虞瀅哪里敢讓他來倒水。
放輕作從床上坐起,下床后端起水盆,道:“你腳還沒好利索,便莫要端重了,再休養休養。”
說著,端起水出去倒了。
站在門口的時候有冷風吹來,虞瀅打了個哆嗦,這才真切的覺到是真的變冷了。
了眼夜中左右搖擺的枝葉黑影,再伴隨呼呼作響的冷風,虞瀅心下微怯,連忙了屋中。
明明前兩日還熱得厲害,一場小雨之后就變天了,著實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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