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教授‘清一’三個字一出, 功把江母江父給定在了原地,而周嘉禎齊彬開始哀嚎。
周嘉禎眉心上紙條,宛如老電影里的僵尸幽幽轉頭看戚白:
“你敢不敢自己來?”
齊彬:“躲在江教授后面, 好意思嗎?”
戚白磕著堅果不為所, 心很好地答:
“好意思啊,不然你們也找對象代打?我不攔著。”
開局還耀武揚威,此時被江教授按在地上的其余三人:“求你要點臉!”
原本想秀作的戚白被江鑒之反秀一波, 心想有男朋友誰還要臉。
臉又不能幫他贏牌。
戚白心安理得的背靠江神好乘涼,正起勁,余就見有人過來,閑適一抬眼,就見江母江父并林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側后方。
到江母江父復雜的視線,戚白條件反直脊背:
“叔叔阿姨。”
自己拉著江鑒之不務正業,戚白本以為江母江父會說些什麼,結果二老往他后一站,盯著牌桌好奇:
“誰贏了?”
江父江母并不認為戚白帶壞了自家兒子,反而高興:
一心只有工作的兒子終于‘不務正業’了一次!
這是什麼?這是娛樂, 這是生活啊!
戚白:“……?”
齊彬和周嘉禎等人用敬仰的目看江父江母——
這可是寫進教科書的人,平時他們哪有機會接到?這次也是沾戚白的了。
周嘉禎反手一指自己:“就江教授一人贏。”
江父聽后看向江鑒之, 眼里那意思——厲害了我的兒。
江鑒之:“……”
戚白:“……?”
一旁的林鈺饒有興趣盯著戚白。
兩人今天是第一次見面, 但這并不妨礙林鈺知道戚白的存在。
早就從郁欽川口中得知江鑒之對戚白不一般,但此時見了, 林鈺還是一臉佩服:
“你竟然能讓江教授玩這個, 厲害。”
林鈺:“我和他認識二十幾年,都無此殊榮。”
說完后林鈺睨了江鑒之一眼:“重輕友。”
江教授聞言只是看了林鈺一眼, 并不反駁。
不得不說, 林鈺這話讓戚白心不錯, 角微彎。
江父站著看了一會兒,忽然指著一旁的空座問戚白要不要組一桌。
戚白詫異:“叔叔你也會?”
江父對他笑笑:“剛才看了幾把,應該是會了。”
父子兩人這如出一轍的說辭……
戚白偏頭看向邊的江鑒之,心中升起一不祥的預。
戚白、江母、江父外加林鈺,四人剛好湊一桌。
本就是替戚白的江鑒之,見人又跟著江母江父去了旁邊,出牌的手一頓。
戚白一局還未開始,就覺邊落了一個人,他頭也不轉問:
“你不玩了?”
上牌桌一局都沒輸過的江教授:“沒意思,我看你玩。”
另一邊,毫無娛樂驗的周嘉禎齊彬在江鑒之走后,齊齊松了口氣,又逮了旁邊早就躍躍試的人湊桌子。
林鈺似笑非笑看江鑒之一眼:“先說好,指導可以,但拒絕男友代打。”
江母江父神揶揄,方才周嘉禎的吐槽他們都聽見了。
“……”戚白耳一熱,看了江母江父一眼,表示這次自己上。
和江母江父不玩紙條,林鈺拿出小屜的籌碼:
“一百起底,有個彩頭,沒意見吧?”
牌桌上的三人都沒有意見,游戲正式開始。
很快,戚白的不祥預就被證實,江母江父雖然是第一次接這東西,但清楚規則后,也會算牌記牌。
這波屬于智商制。
連林鈺都是酒場牌桌上的老手。
戚言言,輸得一敗涂地,面前的籌碼很快就所剩無幾。
戚白:“……”
又輸一次,戚白目幽幽地看向江鑒之。
對上戚白的視線,江鑒之竟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一可憐和委屈。
江鑒之:“……”
啞然失笑。
江教授無奈,只得手把手教他出牌。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次江教授每次出牌前,都詳細跟戚白說明了理由。
戚白聽得云里霧里,最后還是不知道怎麼算牌是在別人手里握著還是在牌底未現。
江母江父總想著給可憐的小白放水,最后一結算,林鈺了最大的贏家。
戚白拿起手機看林鈺:“我把錢給你,支付寶還是微信?”
林鈺:“麻煩,我們加個微信吧。”
戚白還沒說話,江鑒之開口:
“已經轉給你了。”
林鈺:“嗯?”
他拿出手機一看,就見兩分鐘前收到一筆來自江鑒之的轉賬。
“……”林鈺無語又好笑地看江鑒之,吐槽:“用不用這麼嚴防死守?”
江鑒之神淡淡看他一眼,沒說話。
爽快點了收款后,林鈺笑江鑒之:“沒想到你不但把微信下回來了,連轉賬都會用了。”
還不知道兩人是假的林鈺:“談個而已,你變了好多。”
戚白抿了抿忍不住上揚的角,若無其事收回手機。
江鑒之沒接林鈺這句調侃之言,問戚白要不要去休息。
戚白喝了一點酒,酒勁和酒氣早就散了,搖頭說不用,轉而又問江母江父需不需要上樓睡一覺。
下了早班飛機就來酒店,二老直到現在都還沒合過眼。
江母江父到底神力不如年輕人,應了一聲后上樓休息去了。
林鈺也不在這里當電燈泡,跑去找郁欽川喝酒去了。
外面太熱,戚白窩在棋牌室另一側休息區的沙發上不想彈,江鑒之給他端來一杯冰鎮果。
裝著果的玻璃杯沁著明水珠,戚白喝了一口,清爽涼意沁人心脾,愜意瞇眼。
手撥了撥杯口裝飾用的薄荷葉,戚白忽然生出些慨:
“也沒過多久,沒想到兩人這麼快就結婚了。”
滿打滿算,姜意和郁欽川也才認識一年。
江鑒之偏頭看戚白一眼,沉靜開口:“不是用時間來衡量的。”
戚白端著果撐著下看他,饒有興趣問:
“難道江教授你是一見鐘黨?”
江鑒之:“?”
對上江教授略帶疑的視線,戚白解釋:
“就是比起日久生,你更相信一見鐘,對于喜歡的人,見面的第一眼,你就明白對方在你心中的份量就不一樣。”
博覽群書的江教授之前沒能在書本中找到自己心的原理,最后確定人的有多元,且不人的主觀意志所控。
回首已經深陷,這是理論無法解答回答的問題,江教授也無法肯定自己屬于哪一種。
見江鑒之搖頭,戚白眼珠轉了轉,佯裝隨意地打探況: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
江鑒之神微,看他:“怎麼突然問這個?”
戚白心里有點張,他掩飾地喝了口果:
“就……有點好奇。”
說完后戚白頓了頓,又半開玩笑半認真道:“畢竟大家都說江教授你準備跟實驗室過一輩子。”
江神沒有世俗,但撥得他每天七上八下。
戚白有時覺得江鑒之可能對自己也有點好,有時又認為是自己自作多。
難得患得患失。
江鑒之:“……”
江教授難得沒有直面回答戚白的問題,而是開口問:
“那你呢?”
戚白一愣:“……什麼?”
江鑒之著他眼睛,緩聲問:“你喜歡什麼樣的?”
‘喜歡你’三個字到了嗓子眼又及時剎車,戚白默了兩秒,答非所問:
“喜歡什麼樣的都沒用,我們倆還綁在一起,大家都知道我和你是一對。”
江教授幾不可察蹙眉,平靜陳述事實:“我們不會一直維持假裝的關系。”
戚白:“……”
這是在提醒他關系是假的,不要多想?
原本的好心緩緩消失,忍不住多想戚白又喝了一口果。
戚白:“我知道,我沒當真。”
江鑒之:“……”
從戚白聲音來判斷,對方此時緒不太高。
江教授還不能準確揣度戚白心思,抿了抿正想開口,戚白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戚白一看是戚瑞山來電,火上澆油,也沒避諱江鑒之直接接通,語氣不善:
“有事?”
電話那端的戚瑞山還沒開口先被他噎了一句,頓了兩秒才開口:
“你在做什麼?”
比起之前的盛氣凌人,今天的戚瑞山說話時帶著些不自然,
是僵裝出來的和緩。
戚白余瞧了江鑒之一眼,冷著臉張口編:“在和未婚夫吵架。”
一旁的江姓未婚夫:“……?”
戚白一句話說完,不管是電話里的戚瑞山還是他邊的江鑒之,都沉默了。
江教授擰眉反思:他們什麼時候吵架了?
而戚瑞山覺得戚白生來就是克他的,如今還不好發作。
戚瑞山決定大度地不跟戚白計較,直接道:
“你媽媽的事我聽說了。”
戚白嗤笑一聲,語氣十足嘲諷:“那你消息真及時。”
戚瑞山嘆了口氣:“誰也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我也是才知道的,我——”
“有屁快放。”戚白沒耐心地打斷戚瑞山假惺惺的話。
“……”戚瑞山深吸一口氣,忍下心中的怒火,說明今天的來意:
“聽他們說你媽媽把自己所有產都給你了?連帶保險賠付一起,有三百多萬?”
“還算有良心,臨了知道彌補。”
“小白你也知道,我前段時間才給你買了套別墅,一個月房貸一萬二,最近公司效益不好,爸爸手里有點,那些錢你放著也是放著,銀行沒幾個利息,不如拿給爸爸周轉一下。”
不用刻意去聽戚瑞山說了些什麼,只看戚白越來越難看的表,江鑒之就知道肯定不是好話。
就算早知道戚瑞山不要臉,戚白也沒想到他會厚臉皮到這個地步。
見戚白沒第一時間打斷自己的話,戚瑞山雙眼一亮,覺得有戲。
上更是滔滔不絕賣力,戚瑞山想說服戚白,讓他把白桑產拿出來供自己公司周轉。
面沉如水的戚白冷笑一聲,對著手機一字一頓問:
“戚瑞山,你怎麼不去死呢?”
戚白這次是真的氣笑了:
“你是站在什麼立場上問我要這筆錢呢?”
戚瑞山臉瞬間拉下來,不滿開口:“誰要了?是借,以后連本帶利還你,不會讓你吃虧的。”
“再說了,我是你老子,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誰?”
“你一個小孩子,上留那麼多錢做什麼?”
戚白閉了閉眼,盡管反復告訴自己不要對戚瑞山產生任何期待,他還是克制不住心中翻涌的怒氣。
一日夫妻白日恩,他以為戚瑞山至會關心白桑兩句,沒想到……
戚白攥了拳頭,指甲陷里,手心傳來的疼痛讓他保持理智,就在這時,他的手被人輕輕地握住了。
戚白睜開眼轉頭,他那剛才還在吵架的未婚夫給了他一個安的眼神。
江鑒之沉聲開口:“手機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