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聲笑，隨即把手帕扔在一旁，說：“你看我付出的比較多，我都不累，你怎麼還累這樣啊？嘖嘖。”

　明哼了一聲，懶得跟他掰扯，的腳丫蹬一蹬人，說：“你讓開，我要睡了。”

　莊志希笑著拉燈……

　自從結了婚，莊志希和明就告別了早起，他們這個大院兒，他們夫妻算是起的最晚的，每天都是如此。莊志希不以為意，毫不覺得不好意思。

　夫妻兩個幾乎每天都是趕慢趕的出門。

　不過今天莊志希倒是詫異的，他笑著說：“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莊志遠這次出差時間久了點。

　莊志遠：“我昨晚回來的，我回來的時候你們去弟妹的娘家了。哦對了，我給你們捎了點當地的特點心，你們嘗一嘗。”

　莊志希笑了：“最近我家是跟點心干上了，你這回來捎了點心，明外公過來捎的也是點心。”

　“弟妹的外公？”

　莊志希索把昨天過去的況說了一下，隨即笑著說：“你們說巧不巧了。他也分在了我們這個院兒。”

　聽到這話，莊志遠夫妻兩個臉都有點小微妙。

　不過趙桂花倒是淡定，說：“分就分唄，互相也能互相照顧一點。”

　頓了一下，又說：“再說人家還不一定愿意讓咱們照顧。”

　莊志希驚訝的看著他媽，說：“被你猜對了哎，明外公還真是說了，沒事兒別打擾他。”

　莊老蔫兒倒是說：“你要是這麼說，我知道的，咱們機械廠來了一個手藝特別好的老師傅，是廠子專門從金陵請過來教人的，沒想到竟然是明的外公。”

　明笑瞇瞇：“我外公人很好的。”

　莊家人都笑，神各異。

　不過甭管大家怎麼想，有什麼想法，倒是一個個很快的去上班了，莊家只留下兩婆媳。梁芬心抑的很。覺得弟妹娘家外公住得近，對又是一個很大的弊端了。

　可是這是廠子安排的，又有什麼辦法呢。

　幽幽嘆息，正在這個時候，就聽到院子里傳來吵雜的聲音，莊家兩婆媳立刻出門。

　就見幾個穿著機械廠工作服老爺們跟著一個老頭兒，而老頭邊則是街道辦的陳主任。

　不是他們家，其他人家也都出來了，周李氏率先發問：“陳主任，這是……？”

　陳主任：“你們廠子把你們院兒這間空房安排給這位老師傅了，我領他過來看一下。”

　此言一出，周李氏一下子臉就變了，十分的不樂意，質問：“這房子怎麼就能隨隨便便給外人？我家還想要呢。不行，沒有我的同意，誰都不能搬進去。”

　陳主任也拉下臉，說：“周大媽，這里什麼時候由得你說話？你算是老幾？你還能做廠子的主？你想要就給你？你臉怎麼這麼大呢。讓開，你要是敢在這里搗，我們就去找你們廠子好好談一談。”

　這人在外人面前落了陳主任的面子，陳主任自然不會給什麼好臉兒。

　如果是一般工人，陳主任還不一定這麼生氣，這位老師傅是專門從金陵請過來的，是為廠里培養大師傅的。這就很不同了。陳主任本不理會周大媽，說：“就是這一間，年代有點久遠了，房子舊了一些，你們幾個徒弟都在，幫著給拾掇拾掇。”

　繼續說：“還沒問怎麼稱呼您？”

　老頭兒：“藍四海，你我老藍就行。”

　陳主任笑：“這個姓還特別的。”

　藍老頭點頭，說：“確實不多，不過倒是也還好。”

　“師傅，我們給您收拾一下。”

　“咱們早點收拾，別是影響您晚上休息。”

　這個年代是很尊師重道的，雖說他們是昨天才定下來的師傅，但是越是這樣，大家還越是要好好表現，這表現的好多學一點，那對技的提升還是很有用的。

　大家都曉得，這老頭兒別看年紀不小，但是肯定是有兩下子的，不然也不會被安排過來。

　五個老爺們立刻開門，一打開門，就覺到一片灰塵撲面而來。

　藍老頭微笑：“干凈，這里可真是太干凈了。”

　陳主任：“……”

　藍老頭，背著手打量了一下，這房間差不多將近三十平，他的眼睛就是尺，卡著看就知道，絕對沒有三十。不過也差不多了。一般人家住著不夠，但是他一個單老頭兒住著是絕對夠了的。

　他微微點頭，說：“你們幾個手吧，整天給我打掃一遍，這個窗戶不行了，給我重新換個窗框，也換個玻璃，這邊做一個小間隔。不用做高的，一米多就行。做寬一點，我也能放個水杯什麼的，另外這個墻也得給我刷一遍涂料。”

　他指揮起來，幾個徒弟默默心里發苦。

　這干活兒沒啥，整理房子也應該，但是這有幾的錢都不了，他們也心疼。不過就算是心疼，也得咬牙承擔。這可是在師傅面前臉的事兒。

　不過就在大家心里苦的時候，老爺子從兜里掏出一個藍白格子手帕，點出來二十塊錢，說：“這個你們先拿著，多退補。”

　他買的這些東西都是休整屋子的，倒是不用票據。

　“師父，這哪兒能讓您拿錢，我們做徒弟的……”

　藍老頭手制止，說：“既然我是師父，就是我說了算，你們立刻給我理。”

　“這房子……”周李氏不服氣又開口：“這房子我家……”

　藍老頭回頭，說：“呦，這是哪里來的一個正直無私，毫無私心的老太太啊，呵，呵呵！”

　周李氏：“？？？”一下子不曉得說什麼了。

　陳主任：“？？？”

　陳主任在短暫的接里終于看出來了，這老頭兒還是個怪氣的。

　趙桂花在不遠看了，也笑了出來，主上前，說：“您就是藍大叔吧？我是明的婆婆趙桂花，你我小趙就行。”

　指了一下邊的大兒媳，說：“這是我的大兒媳兒，是明的妯娌。”

　院子里的人都在這兒看熱鬧呢，倒是有點不明白，咋都提他家小兒媳婦兒呢。難道，是明的親戚？大家都琢磨著呢。就聽藍老頭說：“哦~原來你就是那個相當溫的婆婆啊，你好你好。”

　趙桂花：“……”

　行吧，有了上輩子的經歷，已經習慣了。

　就看老頭兒繼續說：“你就是那個一點私心也沒有妯娌啊，你好你好。”

　梁芬：“……大叔您好。”

　總是覺得哪里怪怪的。

　別說這人說話怪不怪了。這稱呼就怪的。

　趙桂花：“我大叔你也大叔，你跟我一個輩分？”

　梁芬：“不是不是。”

　趙桂花果斷：“這是明的外公，以后你也跟著外公吧。”

　梁芬：“……哦。”

　也只能這麼了，不然直接爺爺，那也是有點怪的。

　主：“外公，你看我這幫你干點啥吧。我干活兒行的。”

　藍老頭：“不用，你也不是我親外孫兒，不用給我干活兒。我親外孫兒都不用來給我干活兒，更何況你。”

　這真是沒說幾句話，大家就看出來了，這個老頭兒，看著就不是一般般的老頭兒，多帶了點刺頭兒在上的。藍老頭抬眼向上看了看，說：“這房子雨嗎？”

　陳主任趕的說：“這個倒是還真不清楚，這麼些年一直沒人住，還是休整一下更好。”

　藍老頭：“，修吧。”

　大家叮叮當當的就開始干了起來。

　他們這些鄰居也都是廠子人，有人認出來：“這個老頭兒的徒弟不是三車間的大師傅？聽說是四級工了。這跑這兒給老頭兒做徒弟？”聲音小小的，幾乎充耳不聞。

　另一個小聲：“我聽我家老頭兒說了，廠里從外地找來一個大師傅，不教新手兒，挑的就是很有技的四五級工。”

　“啊，上來就是四五級工？”

　“是啊，聽說是個老能耐的大師傅，退休之前都是八級工了。”

　“我也聽說了，聽說老頭兒沒文化，不然都能評上工程師了。”

　大家七八舌，不敢大聲，趙桂花角搐，心道他們院里的八卦來源還是很廣泛的嗎？親家公剛來，這些消息就傳出來了。不過倒是也不奇怪，他應該是昨天就報道過了，一天發酵下來，該知道的多也是知道的。

　“真是沒想到，那是老莊家小兒媳婦兒的外公。”

　“以后梁芬更難了。”

　“那肯定的啊。”

　“我看啊，莊家保不齊也難，這老頭兒看著就不好相，怪氣的。”

　“還真是……”

　“可趙桂花也厲害啊。不能吃虧。”

　“厲害不厲害的，人家還占了一個輩分啊。”

　你看，這八卦很快就燒到上了，趙桂花不管那些，說：“藍大叔，你這邊今天活兒干不完，中午你們家人跟我們一起搭伙兒吃個飯。你看不？”

　藍老頭點頭：“可以，我給你糧票。”

　趙桂花：“不用，都是親戚里道的，一頓飯不至于，如果你要是天天吃，那我還真就收了。”

　藍老頭：“一碼歸一碼，我們人多。就這麼定了，我給飯票。你做個菜。”

　趙桂花：“。”

　藍老頭點點頭，說：“麻煩你了。”

　趙桂花笑了笑，說：“沒啥。”

　是知道的，這老頭兒說不麻煩人，就是真的不麻煩人。上輩子就是這樣，他們雖然住在一個院里，但是還真是沒照顧這個老頭。這個老頭相當不喜歡別人干擾他的生活。

　藍老頭吩咐小徒弟：“你去一趟運輸隊家屬院，我的自行車還有行李都在那邊，你去找我閨藍玲，然后給提過來。”

　藍老頭最小的徒弟也三十好幾了，他點頭笑著說：“。”

　藍老頭：“趙丫頭啊。”

　趙桂花：“哎，藍大叔，你有啥事兒？”

　藍老頭：“你這里，有認識什麼人嗎？”

　趙桂花：“……”

　這跟上輩子一樣的套路。

　無語的很，不過又一轉念，笑了出來，有時候人活的隨點，也未嘗不是一件壞事兒。最起碼自個兒是舒坦的。

　笑著說：“有的，這是我們院兒的管院兒王大媽，平時也給我們附近的小伙子大姑娘介紹個對象什麼的。您如果有需要，找正合適，肯定能給您找個舒心的。”

　王大媽：“……？？？”

　這剛來就要找對象？

　這他娘的，這老頭兒啥人啊。

　勉強說：“大叔你想找個老伴兒？”

　藍老頭點頭：“對，我這一個人，過的沒意思。”

　王大媽默默的看向了趙桂花，趙桂花：“大叔老伴兒走了十好幾年了。”

　藍老頭兒一挑眉，心說外孫兒這婆婆對他還有點了解啊。他說：“那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中午我們一起吃個飯，我來說一下我的況，我想找啥樣的。”

　王大媽：“……哦。”

　這麼大歲數的老頭兒，可不好找對象啊！

　這咋介紹啊，一般人家寡婦要再找，也是年輕的時候找，歲數大了之后一般都沒有再找的，也是不想給兒丟人。所以二婚不難找，但是這把年紀的二婚可不好找。

　這個活兒，不好干啊。

　這個時候王大媽還想不到，這老頭兒雖然怪氣的，但是還是很歡迎的。砸在手里找不到媳婦兒的，依舊還是只有白斗一個。

　永遠只有白斗一個。

　說：“那行，我聽您叨咕叨咕要求。”

　“師傅，您這剛來就要找媳婦兒啊？”還真有子憨的，直接就問了出來。

　藍老頭毫不覺得不好意思，點頭說：“那當然，誰規定老頭就得冷鍋冷灶冷被窩兒？有個師母照顧我，你們也能放心不是？”

　“啊這……”

　一時間，倒是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是，是吧？”

　藍老頭點頭：“那就行。”

　藍老頭背著手，說：“我轉一圈看一看。”

　陳主任笑著說：“那您看看吧。”

　倒是趙桂花作為親戚，主說：“藍大叔，我給您介紹介紹？”

　藍大叔搖頭，說：“不必，我自己看看就可以。哎對了，聽說你們這邊有個相當不錯的公共廁所，是巷口那個嗎？”

　一群人：“……”

　您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趙桂花：“就是那個，不過您過去小心點，有人掉下去過。”

　藍老頭：“我不是那麼狂野的人。”

　他嘆：“這四九城人民就是不一樣，跟我們金陵完全不同，我們金陵就沒有這樣的事兒，這是大開眼界，大開眼界啊。”

　他很是嘆，自己為什麼沒早些日子過來，倒是生生錯過了這麼一場大戲。還別說，這和他婿的想法就不謀而合了。他正要走，周李氏又蹦出來：“這個房子……”

　還想掰扯。

　陳主任真是氣極了，大聲呵斥：“周大媽，你在這樣胡攪蠻纏，我就要去你們機械廠找周群了，我倒是要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家跟土匪有什麼區別！”

　“那不行，你要是敢去找我兒子，我就吊死在你家門口。”周大媽雖然害怕陳主任，但是房子的太大了。以至于現在看著陳主任，都覺得這就是的絆腳石。

　惡狠狠的：“這是我家的，這就是我家的……你就算是住進來，我也給你趕走，憑什麼給一個外人。這是我的，是我給我大孫子準備的……”

　“你哪兒有孫子啊，可真能想。”不知道誰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一句一下子就讓周李氏破防，大吼：“欺負人啦，欺負寡婦啦！”周李氏嗷嗷的了出來，藍老頭看著就地一坐，開始蹬兒。

　“喪良心啊，你們這些殺千刀的啊，你們搶我的房子，你們這些該死的啊……”

　藍老頭挑挑眉，說：“你要趕走我？”

　他笑了笑，說：“行，大家都停下來。”

　幾個徒弟手上的活兒都停下來，其中一個擼袖子：“這惡毒的老虔婆，我扇死！”

　“師父，你不用怕！”

　“算是個什麼東西！”

　藍老頭：“不必手，你們誰都不許。”

　陳主任：“？？？”

　心里一跳，就覺得這老頭兒絕對不好惹。

　還沒等反應，老頭兒就已經坐下，開始煙了，周李氏見他似乎被自己拿住了，更是囂張起來：“你別以為你在院兒里有親戚就能為所為，這個房子是我的，必須是我的！誰也占不走，誰要是占走了，我就死在他家門口。你們敢欺負我老太太，我兒子可是廠里的七級電工，你們……”

　“你們什麼！”突然一聲呵斥，一個中年人出現在門口，他后還跟了幾個人。這一看就是廠保衛科。

　藍老頭拍拍上的不存在的煙灰，起，說：“張副廠長，你看廠子里找我來培養新人，我千里迢迢，二話不說就來了。分房子的時候我也說了，地方小點都沒事兒，反正我就一個老頭兒。就算再找個老伴兒也就倆人，不用很大地方。我也算是盡心盡力為廠子著想了吧？”

　張副廠長點頭，他認真：“您老同志覺悟高，我們特別謝您。”

　他們廠子新上了一條生產線，擺弄的那都是黃金。這個活兒不僅要求技，還得人品沒問題。可是這擺弄金件兒的大師傅，分沒問題的可太了。畢竟窮人家擺弄不到這個。再說這個技也難得，這樣的大師傅，那是十分稀的。更不要說這老同志是不到十歲就在金鋪學徒，二十幾就了大師傅，算是十分有天分那種。人家干了幾十年了，手藝那是沒話說，還樂意教人，他們能請到這樣的大師傅過來，很不容易。

　這個大師傅還事兒要求低，家庭也不用廠里負責，這是多合適的人。

　正是因此，廠里那是拿這樣的大師傅當個寶的。

　一看有人在這邊挑事兒，他是氣的腦袋都嗡嗡的。

　“老師傅，是我們工作做的不好，給您添麻煩了。”

　藍四海：“那行，咱們再來說道說道，我一直也沒給廠里添什麼麻煩，也算是好說話了。但是廠里給我安排的這房子，怎麼就這樣！你們沒得這麼欺負人的吧？故意給我下馬威啊！”

　張副廠長臉都變了，立刻解釋：“老師傅，您誤會我了，我們絕對沒有這樣的意思。這件事兒是我們做的不好，但是您相信我，我一定給您好好的解決！絕對不讓您一點的委屈。”

　張副廠長現在看周李氏，真是覺得這個老太太簡直就是舊社會的毒瘤。

　張副廠長的話倒是讓藍四海臉好了點，不過仍是冷著臉說：“好不好的，大不大的，我無所謂，但是我還沒住就有人搶房，還要吊死在我家門口。敢問，這是新社會嗎？地主都不這麼欺負人吧？你看看，這還沒怎麼著就開始撒潑了。”

　這都不用老師傅說。

　張副廠長剛才一到就看到這老太太撒潑了，心里恨的啊，這給他們廠子抹黑！

　他們廠子有這樣的家屬，那真是廠子的黑點。給廠子丟人現眼。

　他二話不說，直接說：“先給人帶到保衛科！”

　周李氏：“啊？”

　撒潑這一招從來都是很好用的，但是萬萬沒想到，這鐵盧了……不可置信的很，說：“你們要抓我？你們憑什麼抓我？”

　這個時候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在人家面前不算個啥。

　張副廠長：“你蓄意搶奪房屋，已經是犯罪了！帶走！”

　“你們敢！我兒子可是廠里電工，七級的，是可造之材，你們這樣，我兒子不會放過你！等我兒子上位，看他不收拾你們，你們一個個的就是看門狗……”周李氏沒留心藍四海的稱呼的“張副廠長”，看著這些人都穿著保衛科的服裝，自然就以為全是保衛科的。

　“我兒子可是跟廠長關系好，饒不了你們這些看門狗！”

　張副廠長氣的不行：“呵！”

　而幾個保衛科的也氣的發抖，還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老太太！真是不拿他們當回事兒啊！看給弄過去怎麼收拾！罵他們是看門狗？

　狗也能咬死！

　張副廠長冷笑：“帶走！！！”

　“殺千刀的，你們這些殺千刀該死的，我饒不了你們，我兒子饒不了你們……這房子是我的，你個老不死的，你搶我房子，等我回來非好好的收拾你，你給我等著，你等著……”周李氏嗷嗷喚，整條街都聽到的嘶吼：“你個矮矬子。你等我不砸了你家玻璃。你等著，你等著……”

　張副廠長是個小個子，最恨就是別人說他矮，這時氣的臉通紅，人都抖，如果不是要顧及面子，真是能上去扇人。

　這時不是他們院子，別的院子也出來看熱鬧了。

　“這是咋了？”

　“那不是張副廠長？這老虔婆干什麼啊，連廠領導都罵？”

　“囂張，太囂張了……”

　周圍鄰居，一片嘩然！

　趙桂花全程沒參與，但是也真心慨：不管什麼時候，房子都使人瘋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