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老爺子領著兩個小崽子出去吃吃喝喝,莊志希和明兩個人自然不能讓老頭兒掏錢,爭爭搶搶結賬間,就聽老人家發出真誠的問話:“一個月工資連一百塊都沒有,還好意思說請客?”
莊志希:“……”
明:“……”
你這就很傷人了,敢問,您老人家知道四九城人均是多嗎?
就連五塊錢的最低生活保障,也有很多人做不到的,您上來就走三位數,飄不飄?
明心道,這知道的是我婆婆是重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您呢,這口氣大的呦。張口就三位數!
藍老爺子在莊志希和明兩個人的恍惚下,結了賬,領著兩個傻鳥兒一起出來,說:“該你們掏錢的時候,我就跟你們要了。不該你們掏錢的時候,也不用爭搶。好像你們多富裕似的。”
明不服氣,說:“我現在工資三十六塊五了!”
仰首,十分的得意。
這個年紀,一般可沒有這麼高的工資,明這是連續加薪兩次才有的收,再加上上次的事每個月還有補,算起來一個月的工資都有四十塊了。
要知道,就連莊志遠這樣工作十多年,還有額外出差補的人,也就是這麼個工資。
可見明的工資真是竄的很快。
而且,是難得的高工資。
再加上,還沒有負擔,真就算是有錢人一族了。
明:“如果算上我的補,我現在都要四十多啦,可一點也不。”
這個工資,他們夫妻兩個其實都能過的相當不錯,綽綽有余,更不要說,莊志希本也是工人。說句囂張的,他們夫妻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在四九城,至可以蓋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了。
藍四海睨著,說:“哎呦呦,真多啊,這可真是好多啊。”
明哼哼:“本來就很多。”
因此得到外公一個白眼。
藍老爺子:“走,吃完飯散散步,飯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明:“……吃胖走瘦。”
現在的人可沒有以瘦為,這要是一點,都是家里條件好的。
吃完了就運這個習慣,那是真沒有,都消化了不是還?了不是還得吃?吃多夠啊!
雖然嘀咕一句,但是明倒是很樂意走回去的,畢竟今天吃的真是有點撐。
他們在東來順的時候,可一直沒提這些事兒,但是這個時候,藍老爺子倒是開口了:“小莊,你給事說一說。”
莊志希立刻點頭,說:“好。”
明:“???”
疑的看著這一老一,隨即說:“我就奇怪哎,外公怎麼就突然我們兩個一起出來吃飯了,還真是有事兒啊?什麼事兒?”
好奇的很,既然都要出來說了,想來是不能被人聽見的?
挑挑眉,說:“你們不會是沒憋什麼好事兒吧?”
莊志希打了一個響指,說:“被你猜對了,我媳婦兒就是聰明。”
明:“……我隨口說一說的啊。你說說,什麼事兒。”
莊志希立刻把事這樣那樣的噼里啪啦一聲,聽得明擼袖子:“他娘的敢打姑我的主意!真是活膩歪了!這個混球兒!”
罵人這事兒,明也是會的。
就不能理解,怎麼就有人這麼不要臉!
大大的不要臉,憤怒的很,說:“這個倒霉催的……”
兇的:“你們說,怎麼教育這個狗東西,教育他,必須好好的教育他!”
想一想這個人打自己的主意,明就覺得惡心的頭皮發麻。表面上看起來十分正人君子的一個人,實際上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卑鄙小人了。
饒是還在大街上,明也忍不住口吐芬芳。
藍四海老同志這個時候終于開口了,“差不多得了,你一個小姑娘怎麼還罵娘!”
明:“我沒現在沖到他家給他揍豬頭,已經是我控制著最后的定力,我都要惡心的吐了。”
藍四海:“糊涂!”
他隔空點了點明,說:“我就說你像誰,你就是像你爹,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一點也不走腦子。”
明:“……”
咋還教訓人。
藍四海:“做人啊,得學著用腦子,你那腦子留著不用,是打算留著養魚嗎?”
明:“……?”
莊志希也認真求教:“養魚?”
藍四海:“腦子里全是水!”
莊志希恍然大悟:“學到了。”
明嘟:“外公,我還是不是您最疼的外孫兒了?”
藍四海看這個做派,險些把晚飯的東來順吐出來,可花了不票呢。
他嚴重制止:“你給我把舌頭捋直了說話!還有你那,你給我正常點,跟豬拱兒似的。”
明:“傷心了!”
撇了撇,覺得自家外公果然一點也不友好。
他媽說的沒有錯。
大舅說的也沒有錯!
外公就是一個很不好相的老人家,嚶!
藍四海:“說正事兒!”
明:“您說!”
藍四海:“你去廁所裝神弄鬼嚇唬他。”
明撇:“這也太沒有技含量了吧?”
藍四海冷笑:“裝神弄鬼,也有高端和低端,我走的是高端線路,你以為就是隨便嚇一嚇?我這可是有劇本的。這一次絕對不讓他好過!你不給他嚇的心如止水,以后看到你心里還琢磨有的沒的,你膈應不?”
明:“那肯定是膈應的。”
現在就要膈應死了。
“那不就得了,敢欺負我外孫兒,我讓他以后看到的就頭疼!”藍四海可不是好惹的。
莊志希倒是開口:“這去男廁所嚇唬人……不好吧?到底是男有別。”
藍四海:“誰說是去男廁所了?我讓他進廁所!”
莊志希:“他那人那麼好面兒,不能進去吧。”
雖然周群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這人是很要面子的,這種掉面子的事兒,估著他不會做。
藍四海:“那就想辦法讓他進,這法子有一萬種,就看你想用哪一種了。”他看著這個外孫婿,發出真誠的慨:“你這腦子也不怎麼夠用啊!”
莊志希笑瞇瞇的說:“我這當然不如您老人家啊,要不我能在您這兒做學徒嗎?您說對吧?”
這話總算是得到了老人家的認可,老人家微微點頭,說:“你這話說的倒是還不錯,我這一次就讓你見識一下我老頭兒的手段。”
他著下說:“我不僅讓他對人從此心如止水,我也讓他從此對糞坑瑟瑟發抖。”
莊志希:“啊……?”
藍四海:“我這次的終極目標是讓他再進去徜徉一圈兒。”
莊志希角了,深深懷疑這老爺子是搬來的晚了,只聽過江湖傳說,沒見過現場掉糞坑,所以想要自己創造一次機會看個大熱鬧。
他覺得自己一點也沒有看錯。
但是吧,莊志希十分真心的說:“外公啊,咱能商量個事兒嗎?”
藍四海眼皮兒一抬,說:“你說。”
莊志希真心的說:“咱能不搞這個嗎?”
他苦哈哈著一張臉,說:“你是不知道,那個多惡心,真的我不騙你。咱們一家人不騙一家人。這個真是惡心了,上一次是大冬天,冷得很都惡心的夠嗆。現在天暖和了,唉我去……想一想我都覺得反胃。咱們對付這小子,也不一定非要往惡心自己上走啊。再說了,您還住他隔壁呢。到時候他回家一洗澡,我跟您講,這糞水見了熱乎水升高完了溫度,那味兒簡直繞梁三日。我一點也不夸張,一個禮拜都消不了。咱們不能自己折磨自己啊!”
他不是想為周群求,而是這個事兒真的惡心的無以復加。
他們雖然折磨了周群,但是自己也難啊。
賊拉難!
莊志希:“你要是看完了,至一個禮拜食不振。”
他這真是為了自己好,要知道之前那回,一個禮拜,整整一個禮拜,他是看見地瓜都惡心。這可不是他獨一份兒,據說他們那條街當場在場圍觀的人士,有一個算一個,據說哈。
那一段時間都是聞地瓜變。
可憐的地瓜,它是招誰惹誰了,要面臨這樣的對待,就是一個委屈。
莊志希覺得,這一次堅決不能讓外公干出這種事兒,收拾周群可以,但是求不要跟糞坑沾邊兒。大夏天的,肯定比冬天更遭不住啊。莊志希簡直是發自肺腑的求饒。
明在一旁白著一張小臉兒用力點頭,莊志希能想到的,都能想到,真的,那個味兒真的扛不住。
也幫腔:“外公,你可給我們一條活路吧。我知道你沒看戲很失落,但是你不能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啊。再說,你自己還住在這個院兒呢。”
藍四海深深的看著這兩個人,說:“行吧。我做一些準備,初步定后天晚上。”
莊志希和明互相對視一眼,隨即點頭說:“好。”
他們他們也都想看看外公要干什麼。
不過如果能教訓一下周群,他們都是鼓掌歡迎的,周群真是太惡心了。
真是惡心的事兒總是有,最近特別多。
三個人一邊走一邊說,倒是很快的到了家,一進院子就看家里的虎頭和小燕子在院子里蹦蹦跶跶的,一起玩兒的還有的后院兒的幾個小孩兒,金來幾個小孩兒倒是都不在的。
莊志希直接進門:“哦豁!”
這一進門倒是看到好東西了,他驚訝:“唉我去~”
他把媳婦兒拽進屋,隨即把門關好:“媽,你去打劫了啊?這料子真不錯啊。”
趙桂花下午沒事兒已經把麻袋里的東西整理出來了,這一次真是賺大了。
自己數了數,能夠為料子的就有八塊了,加上自己還買了一些,真是真真兒的收獲頗。如果每一次都這樣,那麼他們指著這個都能發財。
不過很顯然,不打算再去了。
哎,小命兒要啊!
莊志希湊上來,說:“媽,你昨晚就是去搞這個了?”
趙桂花點頭,說:“我找到一個門路買布頭兒,這是第二次去。”
“您管這個布頭?這也太好了吧?”
莊志希著最大的那塊料子,一旁的明也點頭。
趙桂花:“這一大塊不是,這個是我買到,其他才算是布頭。”
莊志希:“……那也很好了。”
趙桂花:“我上次也去了,沒有這麼好,這次是意外。不過也就這一次了,我不能再去了,昨晚差點被黑吃黑。”
“臥槽!”
莊志希和明立刻打起神問了起來。
趙桂花簡單把事說了一下,明十分后怕,說:“媽,以后你別去了,真要是遇到點事兒就得不償失了。”
被人抓到都是小事兒,這要是真的遇到黑吃黑下手狠的再給一悶,那可完了。
趙桂花點頭,說:“我肯定是不去了的,以前他們就是賣一點布條兒,現在開始外勾結了,既然是外勾結。我就不能再去了,免得被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可以確定,那邊廠子肯定是有所察覺的,這都安排人開始盯梢兒了。那瞅著這幾天必然要手抓人了,畢竟這種事兒總是要人贓并獲更好的。
“媽,這料子,你別一下子拿出來。”
趙桂花白了莊志希一眼,說:“這還用你說?我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都多,我不清楚這個事兒?你沒看見,我連你大嫂都沒說。如果不是你們突然進來。我也沒打算告訴你們的。”
莊志希:“媽,您這可不行,昨天還是我解救的您呢。如果不是我出去打茬兒,楊立新和白斗吵起來招來人,您可就麻煩了。您看您一點也不激我。”
趙桂花冷笑:“我還用謝你?你不是我生的?那我生了你,你謝我了嗎?”
莊志希震驚了,他老娘太能強詞奪理了吧?這這這,這個時候還沒有一個詞兒,換概念。如果有,莊志希肯定是要說自己老娘換概念了。
不過這個時候,他只是慨自己老娘會狡辯。
趙桂花挲了一下幾塊料子,別看這不都不是布頭兒,但是要說做一件年人的長袖服,其實也不夠的。畢竟就算是外勾結,也不是說要把事捅破天。
不過這麼大的料子就很好搞事了,畢竟正常一件也不是一塊料子做起來的,總是要裁剪的,只要能在布頭里找到相同的布料用在領子袖子之類的地方,就能做一件毫無瑕疵的了。
趙桂花得意的笑了出來,莊志希湊過去問:“媽,那今年夏天給我做服嗎?”
趙桂花睨了他一眼,說:“再說。”
莊志希:“那給我媳婦兒做一件唄。”
他可真是沒完沒了,趙桂花嫌棄的說:“一邊兒去。”
說:“料子的事兒,我得在琢磨琢磨。不是不給你們做,而是我今年夏天要給你爸做一件服,如果你們每個人都有,難免會讓人產生懷疑的。所以我想等一等。”
趙桂花跟自家兒子自然不用說的太多,但是兒媳婦兒還眼的看著自己呢,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一句。
莊老蔫兒聽了這話驕傲的抬頭,他老伴兒對他最好,真是娶妻如此夫復何求,他真是太幸運了,有這麼好的老伴兒。他笑著說:“我什麼時候做都行,先著孩子們……”
趙桂花:“你閉。”
兇的:“他們的服都蠻新的,也不差那麼一年半年的。但是你看你,你都多年沒做新服了?咱們年紀也不小了,不能所有好事兒都著孩子們。你也得為自己著想。他們都年輕,好日子在后頭呢。”
雖然趙桂花很兇,但是莊老蔫兒卻是高興的,他家老伴兒是向著他的。這能不高興嗎?
明立刻點頭,說:“媽說的對。媽,你好厲害啊,還能找到這樣的門路。”
趙桂花翹起了角。
明:“媽媽,等以后還有這樣的事兒,你帶我去吧。”
揮舞拳頭,說:“如果再有人想要黑吃黑,我就對他不客氣,非揍得滿地找牙。”
趙桂花搖頭:“這倒是不必,你出手太明顯了。”
明:“哎?”
趙桂花:“這種事兒你們別跟著摻和,我自己也不是總去的,你們都有正式工作,為了這些事兒冒險不值得。”
明立刻擁住老太太,撒說:“媽,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趙桂花被摟的起皮疙瘩了,說:“去去去,你個小馬屁。”
說:“你都多大的人了,還撒拍馬屁,你看我都起皮疙瘩了。去,該干嘛干嘛去,別來打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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