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他們聽到了什麼？

　這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該聽的嗎？

　送上門服？還勾了周群師父？

　這老太太玩的花啊，怪不得周群如此，這是……有樣學樣？

　白老頭跳腳中：“你們一家子沒有好東西！”

　“我打死你！”

　“我……”

　現場再次上演全武行，劉科長：“趕拉開，給人拉開，這他媽都什麼事兒……”

　他終于明白為什麼王大媽說明不可能了。

　因為那個矛盾，真的不是大矛盾，你瞅瞅，你瞅瞅眼下這個況，這他娘的……

　他再次扶額，覺得周大媽真是宇宙一朵奇葩了。

　而保衛科的其他人一個個都興高采烈的，沒見過，廠里可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場景。他們真是恨不能白大叔在多料一點呢。會說你就多說點。

　嚶嚶，特想搬來這個院子。

　張三兒湊近了王大媽，說：“大娘，你們院子還有空房嗎？”

　王大媽角搐：“沒有了。”

　生的三個字。

　張三兒惆悵的嘆息，真是好失啊。

　這好事兒，他們怎麼就遇不見呢，跟這里比起來，他們的大院兒，真是平平無奇吖。雖然也有家長里短的，但是可沒這個刺激。張三兒深表憾。

　其他人也是一樣的想法。

　好想搬過來哦。

　劉科長：“……”

　就，心很累。

　他們折騰了大半天，狗屁沒查到，還拉了一場架。

　周大媽：“好你個白老頭，你自己跟蘇大媽不清不楚，還要栽贓我，你休想把話題轉移開。我家大前天買的羊-蛋，昨天我兒子就說味道變了，剩下的沒吃。結果我剛才發現我家碗柜被人過，羊蛋湯沒了不說，還了一個饅頭，如果不是金來那個三只手吃的還有誰！我兒子也是沒吃好這個才拉肚子的！他們也是這樣，還不是他們吃了？”

　周大媽難得這麼有理有據，這可不是他多麼明，而是剛才在屋里周群點撥的。

　周群嚇到拉子，這傳出去還要不要名聲了，正好推到壞肚子上，也能好聽點。

　劉科長：“……”

　真的，他這一輩子都沒像今天這麼無語過。

　他看著蘇大媽，蘇大媽哭哭啼啼的，兒媳婦兒已經去上班了，一個人抱著三個孩子，一側的臉腫了起來。說是梨花帶雨，這形容大媽不太對，但是確實哭的凄楚，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拍著三個孩子，說：“你們說，你們說你們是不是東西了，你們說。”

　金來眼神閃爍，大聲：“沒有！”

　語氣堅定。

　蘇大媽抬頭：“你看，我家孩子沒有的，周大媽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不能總是這樣冤枉我，我曉得你對白大哥……”

　“你胡說，我撕爛你的！”

　現場再次激烈起來。

　劉科長：“別打了別打了！”

　張三兒：“別打了別打了。”

　其他保衛科眾人：“你們別……唉我去~這他媽誰撓我了，臥槽了……”

　現場頓時套了。

　趙桂花火速的退出戰火范圍，眼看自家蠢兒媳婦兒還要上前看鬧，拽住梁芬，說：“你還不趕后退，生怕打不到你是吧？”

　梁芬：“他們最近火氣好大啊。”

　趙桂花想了想，說：“還是天氣熱了，這天熱就火氣大，過幾天讓老三上山薅點不要錢的草藥，咱們熬一點去去火，不然這一天天的是打架，不過干別的。”

　梁芬深以為然的點頭。

　趙桂花跟梁芬正說話呢，卻沒看見，一個老太太一瘸一拐的走到門口，這不是旁人，正是梁芬那因為賤搶座而挨了揍的老娘，雖說揍的那位因為金條已經被關起來了，但是胡婆子還沒好利索呢。

　這次來，就是想跟親家借錢的，兒子這要死要活的非相中了那個對象。他們做父母的自然要砸鍋賣鐵敲骨吸髓的給兒子付出。如果不能給兒子付出，那活著還有什麼用。

　這子不是個好的，要的忒多，不過也答應了，紉機是一定會陪嫁回來的，所以這麼想著，胡婆子還心安幾分，覺得這個未來兒媳婦兒也不是那麼一無是，還是想著這頭兒的。

　可是他家什麼況，別說是三轉一響，三十六條兒，就是其中一樣，要想拿出來都費勁。親戚朋友那邊是借不出來什麼了。現在就指幾個閨的婆家了。

　最先來的就是梁芬這邊，誰讓這邊條件最好呢。

　其他兩個閨，還是差了幾分。

　其實這次過來，心里是有些害怕的，這可不是慫，而是真真兒如此，跟趙桂花這個親家有些接，曉得這是個潑辣不講理的，自家兒回娘家的時候不得也要說一說這個婆婆的是非。

　所以胡婆子是真真兒知道這個人不好惹。

　本來想著，自家兒是長媳，還能拿點長媳的范兒，拿一下那個弟媳婦兒，不得從手里撈點好，然而萬萬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就見識到了這個弟媳婦兒的“功力”。

　說實話，想起這個小媳婦兒，還心肝兒。

　這不，這次過來專門找了這麼一個時間，就是為了躲避這個母老虎。

　蹣跚著來到杏花里，一走過來就聽到這邊格外的熱鬧，吃了一驚，啊這……他們都不上班的嗎？怎麼跟過年似的？帶著疑的心，聽著什麼“鬧鬼”、什麼“師母”、什麼“保衛科”、什麼“考級有貓膩”，還有什麼“專挑年紀大的下手”……

　反正在這樣的話題里，胡老太還是相當迷茫的。

　就，這完全聽不懂啊。

　不過這話題約約的也讓人有幾分興。

　所以這邊的人都在聊著什麼？

　本來也是想站這兒多聽一會兒的，但是生怕拖一拖，時間過得久了，他家那個小媳婦兒下班，那這借錢的事兒恐怕就不好開口了。畢竟一個家里不止一個兒子，那自然要爭搶。

　不想遇見明，所以只能忍痛放棄了看八卦，一瘸一拐的來到兒婆家這頭兒。

　同樣是群居的大院子，但是這四合院兒和他們那大雜院兒還是有本質的區別的。這邊明顯看起來好上不，走到門口，深吸一口氣，正準備踏進去，一只腳還沒抬起，冷不丁一個踉蹌，趕扶住門垛子。

　這！

　這是干啥！

　院子里，老老的互相對噴問候對方祖宗十八代。

　一個老娘們薅著另外一個老娘們的頭發，這個老娘們那腳使勁兒往邊老頭兒的關鍵位置踹，旁邊兒還有拉偏架的年輕小媳婦兒，還有幾個穿著保安服裝的。

　他們邊也不消停，三個小孩兒蹲在那里，老遠的站在門口都看到他們子上的臟東西了，那子臭味兒啊……有那麼一瞬間，胡婆子覺得自己仿佛是在看電影。

　真的，除了看電影，還沒見過這樣火的場景。

　就在這時，一個老太太一下子被踹出來，的親家趙桂花順手扶住那人，誰曾想這貨也不知道是打紅了眼還是故意的，直接手就撓向了趙桂花。

　趙桂花還真沒想到周李氏這麼喪良心，好心扶，還要趁機打人，這事兒跟有什麼關系！

　人往旁邊一閃，一個耳想過去，跟著就是一腳。

　周李氏往后退了好幾步，一下子摔在了白老頭的上，白老頭趕推開，大：“你他媽個老不正經的別占我的便宜！”

　本來還在打群架的諸位都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話還真是……

　現場再次陷大混，胡婆子的臉，白的跟白紙一眼，哆哆嗦嗦的看著趙桂花，就看叉腰罵人：“周李氏，你個缺德冒煙的，我好心幫你，你還想趁打人？我他媽慣的你是吧……”

　嗷一聲就沖上去，再次拽住周大媽，直接把人騎在下，啪啪啪幾個大耳，就跟那母老虎似的。

　這一下子真是把人都震懾住了。

　“臥槽！”

　“我的媽，這老太太發飆了……”

　“這也太能打了吧？”

　劉科長：“哎我去~大媽，你冷靜點，冷靜一點……”

　他連拖帶拽的，給趙桂花拉出了纏斗圈子，因為趙桂花的強勢加，眾人都停了手。

　趙桂花指著的周李氏，嗷嗷的罵，不就問候祖宗十八代嗎？誰不會嗎？趙桂花還更勝一籌呢。

　是潑婦怕誰！

　胡婆子纏斗著扶著門框，默默的后退，再后退，一直后退，不等進門，轉就跑。要不說梁芬像誰呢，多還是傳了他老娘的。胡婆子也是這樣的人，欺怕。

　你要是個和氣好說話的，就踩著你沒完沒了。

　但是你要是彪悍跋扈一點，是屁也不敢放，老實的跟個小綿羊一樣。

　胡婆子就是這樣，本來是打定主意要來借錢的，但是乍一見趙桂花這個彪悍勁兒，原本八的心思瞬間就變了負八。

　別說借錢，連進門都不敢了。

　這娘們發飆起來，可真是妥妥的東北虎啊！

　還要命，雖然兒子的事兒很重要，但是，但是也不能死啊，這要是出事兒了，以后怎麼看著兒子生大孫子？胡婆子撒丫子就跑，心里深深嘆三閨說的一點也沒錯，他家這個婆婆，那真不是個好相與的啊。

　他們鄰里之間也有打架的，但是這麼彪悍的，沒見過。一點也不懷疑，自己要是敢開口，這個老娘們就敢扇人，想到那個老太太被揪起來打的慘狀，瑟瑟發抖，飛快的上了公車。

　再一想這個院子，的頭更是搖了撥浪鼓。

　他們大院兒，鄰居之間也時常互相兌幾句，但是可沒見過這種……這個大院兒都是些什麼人啊，太他娘的瘋狂了吧，竟然打群架，保衛科的人都拉不住。

　呲牙裂，決定以后還是來。

　呃，他們全家，都得來。

　做人，要惜命。

　胡大娘這頭兒竄的比猴子都快，原本不利索的腳都沒耽誤的逃跑。

　而這頭兒呢，作為的閨，梁芬沒看到自己老娘來了。

　來了又走了，一點也沒留意到。

　趙桂花指著周大媽，十分囂張：“你他媽再敢惹我，老娘扇死你！”

　周大媽被打蒙了，主要是，今天挨打也實在是太多了，真是人人都能過來一下子。氣的上不來氣，不過卻不怎麼敢反駁趙桂花。這要是蘇大媽，就上了。

　蘇大媽頂多外面有個野男人白老頭幫襯，一個老頭兒不足為懼。只要不打王香秀，白斗不可能出手，他是四九城爺們，要面兒。

　但是趙桂花不行，人家又有男人又有兒子，這個時候周大媽只恨自己生兒子太，只周群一個。但凡兒子多一點，這個時候哪里能這麼委屈。

　難的泣，不說話了。

　劉科長：“趙大媽您說兩句，周大媽您也別哭了。蘇大媽……白大叔，你們也都別打了。”

　他再一回頭看著拉兜的三個孩子，無奈的嘆息，說：“孩子東西是不對，以后好好教育一下吧。”

　他心力瘁，這個時候總算是能會基層工作人員的不容易了，他說：“你們都別打了，如果在手，我就要請你們去保衛科了。”

　大家一個個神都斂了斂。

　劉科長：“這真不是我說你們，你們一個個年紀都不小了，也該給年輕人做個榜樣，你們倒好，比年輕人了火力還旺。你看看，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不覺得給家里的兒丟人嗎？這次就算了，我諒大家是因為昨晚被嚇到了緒張。但是再有下一次，我們保衛科可要管事兒了。”

　他這一天，過的比一年都累。

　眾人一個個互相看著彼此，趙桂花甕聲甕氣：“以后不會了。”

　“對對，不會了。”

　“我家也肯定不會了。”

　大家附和起來。

　劉科長：“行了，你們大家都好好想想吧，張三兒，帶隊回去。”

　雖然還有很多沒有調查清楚的，但是他這心啊，已經碎渣渣了，被這些老年人磨的，他擺了擺手，保衛科眾人可不像是他們科長這麼惆悵，反而是有幾分不舍。

　還沒看夠啊。

　劉科長：“收隊。”

　至于調查的事兒，就給下面的人干吧，他是再也不想來這個大院兒了。

　劉科長雄赳赳氣昂昂的帶人過來，結果回去的時候，腳步都蹣跚了幾分，一副飽摧殘的樣子。王大媽一看劉科長這樣，覺得自己心里也平衡了不。在大院兒還是有面子的啊，最起碼攔著的時候，那打架還了不。

　你看劉科長，半點用也沒有。

　其實這個事兒吧，如果劉科長非要較真，那麼把他們都帶走都是可以的，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這一幫老頭老太太打群架，說小不小，可說大也真不大啊。

　而且這些人多還是事出有因，他們也不好都給人弄回去。

　這年頭保衛科都是配木倉的，他們管的其實也是大事兒，小事兒能管，但是你要是給人直接抓了，就尷尬了。不得別人嘀咕小題大做，拿著大炮打麻雀。

　就是可以，但是真沒必要。

　同理還有小金來，金來是第一次東西嗎？也不是，但是這年頭小孩兒只要不錢，點吃的都是揍一頓就完了。要說保衛科帶走，那麼丟的是保衛科的人。

　再說，你給這些人弄回去，還不是得吃得喝？

　至于白斗和周群打架，倆人在院子里打架，也沒人報告保衛科，他們是正巧撞上，后來沒人提了，劉科長干脆當沒看見了。再怎麼的，白斗那鳥人還是他們保衛科的。

　而周群和白斗也散開了，就算了。

　所以劉科長不管了，直接走人。

　可就，去你的吧。

　他就是這麼個心態。

　當然了，關于周群師母還有什麼嬸子的，這個事兒肯定還是會仔細調查的，畢竟這其中可能涉及到了升級考試，這個對廠子來說，比調查鬧鬼還重要。

　鬧鬼這個他們糊弄一段時間就說有人裝神弄鬼就完了。至于查不查得到罪魁禍首也沒那麼重要。

　但是關于考級這個，肯定要調查的一清二楚，就像那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

　在種種考量下，劉科長走人了，他走了，大家也都不打了。

　畢竟，都沒人主持公道了。

　這要是再打下去吃虧咋整！

　大家一個個都腳步蹣跚的回家，梁芬再次見識了自家婆婆的戰斗力，覺得又開了眼了，今天又更安分幾分。問：“婆婆，那個……你休息會兒？”

　趙桂花：“你去買塊豆腐，晚上燉魚。”

　梁芬：“好嘞。”

　趙桂花得意這一口兒，他們家時常做這個菜。

　梁芬走了，趙桂花整理了一下服，躺在了炕上，手蓋住自己的臉，隨即放開，無聲的笑了出來……

　大家都當是彪悍老太太，發飆就打人，卻不知道，趙桂花這是一石三鳥呢。

　如果不是看到親家母站在門口，保準不會上去揍周大媽，這：殺給猴看。

　好在，猴子看了真害怕啊，要不說有點上輩子的經驗就是好呢，也算是很了解這位親家母了，一家子欺怕的。殺給猴兒看，對他家來說頂頂有用。

　果然，胡婆子都沒敢進門，至于借錢，更不可能了。

　是的，即便是沒搭一句話，趙桂花也知道是想來借錢的。

　可不慣著他家。

　有多大頭戴多大的帽子，沒有錢就別什麼三轉一響三十六條兒，笑不笑死人。好在曉得這家子除了占便宜沒夠兒，還膽小。估著嚇一嚇以后這種事兒就很了。

　這是第一個目的。

　達，√。

　還有第二個目的，就是徹底給周大媽好看，不然這老太太不要個臉，總是上躥下跳，不咬人膈應人。趙桂花這次揍了，肯定會安分很久的，一直安分不可能，但是絕對能安分不的時間。

　清凈個大半年也是好的啊。

　第二個目的，也達，√。

　至于第三個目的，趙桂花有點微妙了，的第三個目的就是為了給兒子和兒媳屁。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劉科長懷疑明了，就沖著王大媽的那一眼，就斷定劉科長肯定是問過這樣的話。

　雖然知道肯定是明干的。

　但是別人不能這麼想啊，必須切斷這種懷疑。

　利用的就是人的逆向思維，都覺得如果做了壞事兒，肯定要降低存在。那作為一家人，趙桂花就是要囂張一點，跳的越厲害，反而越是顯得他們家跟鬧鬼沒關系。

　而且希給人一種他們家比較莽的覺，遇事兒直接手才是他們家會做的，雖然趙桂花不能從劉科長的行為里判斷結果，但是看著劉科長的狀態，約猜測，這一點也達了，√。

　這老太太雖然讀書不行，但是也會兵法了啊。犧牲一個老太太的名聲就三點目的，這真是穩賺不賠啊。

　反正本來也有潑辣的名聲。

　一箭三雕，可以！

　不過哈，趙桂花著下琢磨，這兩個小兔崽子有點東西啊，鬧得這麼大的陣仗，竟然一點線索也沒留下來、又是煙霧又是鬼火的，不曉得是怎麼搞的。

　還有那些道……

　還別說哈，這玩意兒其實是有點難度的，饒是重生黨，趙桂花也不會呢。

　不過很快的，就想到，這兩個小兔崽子肯定也不會，但是他們有軍師呢，藍四海那老爺子可不簡單。他可比天橋兒雜耍兒會的把戲還多。

　趙桂花嘆：“這日子，往后可更熱鬧了。”

　******

　藍四海：“哈切，哈切哈切。”

　他蹙眉：“誰念叨我了！”

　哪個大膽刁民，竟然在背地里嘀咕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