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四海：“你怎麼了？”

　羅小荷使勁兒甩了甩頭，說：“我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不想了。”

　藍四海笑了，說：“其實，就算是父母，心也是未必就能做到平平整整，偏心是正常的，看不起最不的兒是正常的。抓住最能無私付出的也是正常的。這種事兒我見得多了，你不用放在心里，遠香近臭，說不定你走了，你媽反而正常了。再說，就算不正常又能怎麼樣呢？人活一輩子，總是要為自己多想一想的。”

　羅小荷真誠：“你可灑。”

　藍四海笑了：“從我大兒子去世，我就知道，做人該是珍惜每一天，人要活的快活，你哭喪著臉不開心也是一天，高高興興也是一天，何必呢？”

　“真有道理。”

　“那可不。”

　兩個人都笑了出來，還別說，他們倒是合得來的。

　藍四海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但是他見多識廣，閱歷富，雖然知識不算懂得多，但是常識富。而羅小荷這種年紀也過了欣賞外表的年紀，反而是對藍四海的見多識廣而心悅誠服。

　兩人一起進了廠，果然，他們早到一個多小時呢，就這竟然還不算是來得早的，這邊已經人聲鼎沸，不的人了。

　“藍師傅，藍師傅這邊。”辦公室這邊的李主任是早早過來攛掇了，他眼尖的很，看到藍四海趕打招呼，說：“藍師傅，這邊給您留了位置的。”

　這老的技專家，那是很人尊敬的。

　特別是像藍師傅這樣會擺弄黃金，十分稀有人才，廠里那幾乎都要供起來當個寶了。

　要不說，人家做領導的就是領導啊，看到藍老頭還領著一個同志，立刻說：“這位就是藍師傅的老伴兒吧，來來，這邊一起。您二位一看就有夫妻相我給你們抓一把瓜子兒。”

　明明這老頭兒五婚是奇葩的一件事兒，但是人家就是沒有出來一點，自然的不能再自然。

　雖說是大匯演，但是前面幾排還是安排了座位的，基本上是安排給廠領導，老技人員，高級技工這樣的人才。至普通人，那基本都在后頭站著看了。

　不過大家都習慣的，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整個場地都放椅子，那也放不開啊。

　明他們一家人過來的時候，現場已經人山人海了，明：“哇哦。”

　虎頭和小燕子都學著明的口吻，哇哦了一聲。

　明：“我們是往前嗎？”

　看著這麼多人，吞咽了一下口水，覺得要是過去，估計最能瘦三斤。這人也太多了啊，嘆：“這全廠都來了吧。”

　趙桂花：“那可不，廠子里都三四年沒搞過演出了，大家湊熱鬧也是正常的。”

　“可是，這也看不見啊。”

　梁芬個子不高，普普通通同志的個子，前頭站幾個大老爺們，就能給擋的死死的。雖說也看得到有的同志還帶了馬扎兒過來，擺明要登高遠了。

　可是這個看的人心驚膽戰的，總覺得不那麼安全。

　人人，踩著馬扎兒摔了咋辦。

　梁芬眼的看向了趙桂花。

　趙桂花惦著腳尖眺了一下，也覺得不太能看得清，再說這麼踮著腳尖也累啊。

　明已經開始甩胳膊拳頭了，說：“我們王前進吧，我來開路，你們跟在我后。”

　梁芬仿佛看到了這個弟妹頭頂上多出了幾分熊熊的火焰，吞咽了一下口水，點頭：“聽你的。”

　趙桂花：“什麼！你們跟我走。”

　“啊？”

　幾個人都看。

　趙桂花：“我帶你們找個好地方去。”

　莊老蔫兒：“？？？”

　有什麼地方是他這個本廠職工都不知道，他家老伴兒反而知道的？

　莊志遠就更迷茫了，他對這邊不悉的。

　趙桂花：“我們找個高看。”

　莊老蔫兒回頭一看，就見辦公樓那邊的窗口都趴著人，他趕說：“辦公樓那邊，我們不是廠辦的人，人家不會讓我們上去的。”

　趙桂花：“誰說我要去那邊了？”

　淡定的很：“跟我走。”

　明和梁芬立刻跟上，在他們家，同志確實是比男同志更能拿得起是事兒的。

　莊老蔫兒和莊志遠趕跟上，他們一出來，就看到王大媽和王芳領著李軍軍和李偉偉，正麻爪兒呢。王大媽：“這人怎麼這麼多啊。”

　趙桂花點頭：“我都怕讓人給踩了，你是沒看，還有拎著板凳踩著的，我都怕這一人摔了。”

　“那咋辦？你們不看了？”

　王大媽看到他們是往外的，自然是趕問。

　趙桂花：“你們跟我走吧。”

　王大媽：“，聽你的。”

　“你家李廚子還有你婿呢？”

　“嗐，別提了，他們今天中午有招待，一大早就去廚房忙活了，估計能趁著機會過來摟兩眼就算是不錯了。”

　趙桂花嘆：“那他們可沒眼福。”

　“誰說不是呢？聽說白斗他們今天也是正常上班的。”

　莊老蔫兒：“這個我聽說了，保衛科是要在現場維持秩序的。”

　人那麼多，廠里肯定不能任由大家隨隨便便的。多也會管著幾分，不然真出事兒就完了。

　“媽，咱們這是去哪兒啊？”梁芬好奇的問。

　趙桂花：“哪兒那麼多話，跟著走。”

　趙桂花領著幾個人拐了彎兒，很快的來到一個空倉庫，說：“爬山去吧，咱們在這上面，房頂上正好能看到場地。”

　“啊？”

　大家驚呆了。

　趙桂花瞪眼睛：“咋的？不相信？”

　明：“相信啊。”

　其他人也相信，趙桂花這人可不是那種胡說的人，但是吧，這個倉庫看起來足有五米了，真是不好爬的啊，他們老的老，小的小的。

　王大媽：“桂花啊，我是相信的，但是你看我這也爬不上去啊。”

　明著下：“我倒是能上去，但是也不能不管你們啊。”

　可是個好人來著。

　趙桂花：“……”

　覺得這些人真是帶不，做事都不走腦子的。

　說：“我們上不去，不會借個梯子嗎？這個食堂就有的吧？”

　王大媽拍頭：“對對對，他們食堂有梯子。”

　食堂儲存冬菜的地窖用的就是梯子。

　莊老蔫兒：“我去找李廚子。”

　王大媽：“我去吧，你們幫我看著偉偉。”

　果然，沒一會兒的功夫，王大媽就扛著梯子過來了，莊志遠：“我在下面扶著梯子，你們先上去，爸，你在上頭接著點孩子。”

　“。”

　其實他們幾個大人爬個梯子真是不算啥，這年頭就算是再輕松的人也不得要囤東菜，推煤球兒，爬上爬下，所以這些不算什麼，但是還有四個孩子呢。

　幾個孩子都不算大，特別是小燕子，連小學都沒上，小小的一只。

　明：“這樣好了，我站在梯子中間位置，你們把孩子遞給我，然后我再遞上去。”

　“不行，五米太高。”

　明：“那我就在中間緩沖一下，扶著孩子。”

　“行。”

　幾個人很快的依次往上爬，最先上去的是兩個老太太還有莊老蔫兒，然后是梁芬，明在中間作為一個緩沖，把幾個孩子依次扶著爬了上去。小孩子張的發抖，但是踩得倒是很穩當。

　幾個小孩兒上去了，大人們就松了一口氣，明很快的上去，跟著墊底的也上來，這一上來大家就嘆，趙桂花選的這個地方真好。

　他們這個位置，正好能看到舞臺，雖說不是近在咫尺，但是也不遠，這不遠不近的距離是能看清的，他們要是真的在下面，再怎麼麼也不到差不多的位置。

　明發現，這個位置真的有點絕，一般人還想不到，這里可以看得到舞臺呢。

　他們旁邊是辦公樓，不人趴在窗口看，這邊一點都不出挑。

　怪不得別人沒有看出這里是個好位置，因為大家默認這邊是辦公樓不會讓他們來的啊。

　這里位置高的，大家甚至不用站起來，坐著看都算是有點點俯視了。趙桂花叮囑：“你們幾個小的乖乖的坐在家長的懷里，如果跑摔下去，點子寸都能摔死的，小心點，知不知道？”

　幾個小孩兒都脆生生的：“知道了。”

　趙桂花斜楞眼：“別看你們說的好聽，一個個都不是什麼聽話的。不止是今天，以后也是一樣，如果讓我知道你們爬高爬低的，我就直接藤條伺候。”

　王大媽在一旁附和：“說得對，李軍軍李偉偉，你們兩個也是一樣。如果讓我知道你們瞎胡鬧，我就拿皮帶你們。”

　四個小孩兒被威脅了，一個個挎著小臉兒，只有小燕子乖乖的說：“我不是那樣的，我最乖。”

　幾個小男娃兒瞪，小燕子乎乎的：“我本來也不喜歡爬上爬下呀。”

　幾個小男娃兒：“……”

　明看著小孩子熱鬧的樣子，也笑了出來，說：“快開始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音樂響起，莊志希一個人端著話筒出來，這個時候他們還不太講究男搭配，干活兒不累。

　莊志希一個人來到臺前，現場已經安靜了下來，他看著臺下麻麻的人群，前排的領導還有后面的人，心跳都快了幾分，不過卻又立刻強自鎮定起來，昂首，語氣正式：“慶五一，喜迎勞節，前進機械廠在春意盎然的日子里，迎來了……”

　他的這段詞兒，委實不。

　明坐在房頂，看著莊志希，捧著臉蛋兒說：“我志希哥就是很厲害，這麼長的詞兒，都能記住。”

　趙桂花：“不然你以為為啥是他這個外行來做支持人？就是因為詞兒太多了，而且還要應付突發況，所以宣傳科那些人才一推三六五，人人都不想干的。”

　這本就不用想就知道了，如果真是特別好的、面的臉機會，別人怎麼可能會不部消化呢。

　擺明了，大家都覺得不值得。

　或許對個人是有利的，但是又不是很有利。

　所以大家不想浪費時間了，這個時候，開場白已經結束，莊志希很快的下去，跟著，就看到白襯衫黑子的男男一起上臺，音樂響起……咱們工人有力量……

　雖然這歌他們是天天聽，但是這又是最能代表他們的一首歌，那是必須要有的。

　“咦，你家老三在第二排，看到了嗎？”王大媽眼尖的看到了莊志希的位置，說：“他還參加演出？”

　趙桂花：“聽說是不能影響生產，所以車間的人肯定是不能用。這不是人就不夠了？他們一個人都頂八個人用。也虧得不用換服，不然肯定是忙不過來的。”

　“你家老三是真行，這要是換了我家兩個男同志，肯定是不好意思上場的。”

　李芳點頭，認可的很。

　倒是莊志遠說：“這也不奇怪吧？你們忘了，小弟小時候就腆著肚皮在院子里給大家表演節目？人家別的小孩兒都不好意思，他可顯擺了。”

　“對對對，他小時候就是個外向的崽。”

　王大媽笑著說：“以前咱們過年團拜，都讓這些孩子們表演節目，現在也不表演了，我看啊，這個好習俗都應該撿起來的。”

　李軍軍李偉偉還有虎頭和小燕子四個小孩兒面面相覷，都了脖子，他們不想表演。

　王大媽：“你看看你們個沒出息的樣兒。”

　趙桂花笑了出來，說：“有的小孩子是不喜歡這個的。”

　明倒是沒參與他們的聊天，反而是看著臺上的大合唱，跟著打著拍子。

　大合唱結束，莊志希沒有下場，反而是直接報幕，下一個節目是：小二黑相親。

　很快的，就有兩個人推著一塊大大的板子上來，大家一看：“哦豁，真是不錯。”

　背景板是一片金黃，麥穗兒碩果累累的農村景象，最角落里，還畫了一輛拖拉機。

　廠領導紛紛點頭：“用心了。”

　“這一看就是老黃的手藝，真不錯啊。”

　如果說藍四海是正話反說，怪氣，那麼老黃這種格就是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不管你說什麼，他都是一個字回應你。讓人十分不適應。而他做事有要求高，所以在科里人緣屬實一般般。

　可是別看這人緣兒一般般，不管是宣傳科的宋主任還是廠里的領導，對他還是很客氣的，為啥，人家有才華啊。

　別以為這個時候就不重視這個，恰恰是這個時候，他這種人更突出。

　因為好些個都下放了，他這種背景清白的，還能干活兒且有點水平的，就很是吃香了。

　畢竟得有人干活兒啊。

　“這背景畫的真好，一看就是大收。”

　“工人是勞人民，農民也是勞人民啊……”

　大家討論的功夫，演員上場了。

　這個小品沒有莊志希，明叭叭叭：“你們看到那個背景了嗎？那個是志希哥配合老師傅畫的，志希哥說他學了好多呢。我原以為，就是普普通通一個背景板，沒想到真的這麼好。”

　趙桂花：“我這個當媽的都沒你能吹他。”

　明笑了出來：“真的不錯呀。如果他做的不好，我也會說他是小辣的。”

　趙桂花：“你倒是能形容。”

　明輕聲笑，李芳嘆：“你們夫妻真好。”

　明：“那是當然啊，我們是新婚嘛，如果新婚都不好，那麼以后肯定更完蛋。”

　這個時候李芳多有點明白為什麼明和莊志希兩個能看對眼兒了，就是這兩個人吧，你乍一品味，就覺得這兩個人還真是一對兒的覺。

　“媳婦兒！”

　李芳一怔，驚訝的起回頭往下看：“你咋過來了？”

　楊立新：“那頭領導還得一會兒呢，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就過來看熱鬧了。”

　他爬上梯子，嘆：“這誰找的地兒啊，真是不錯。”

　趙桂花：“我！”

　得意：“你趙大媽，永遠是你大媽！”

　楊立新笑了：“您厲害，我在廠子里那麼久都不知道這個位置的房頂看表演正好。”

　要知道平常放電影也是這麼個位置的，他們竟然都沒人發現。

　不過在一想，看電影也沒這麼多人，而且這個位置有點俯視了，看演出正好，看電影，不如坐在下面看更舒服。他湊到李芳邊，接過孩子，說：“演到第幾個？”

　“小二黑剛演完，這是第三個聲獨唱。”

　楊立新：“不晚不晚，咦？”

　“怎麼了？”

　大家都看他，楊立新說：“你們看那邊是不是領導過來了？”

　明：“哪兒呢哪兒呢。”

　趙桂花心道，這果然跟上一輩子一樣。

　眺了一會兒，就見幾個領導還沒往里，遠遠的指著背景點頭。這是剛才小二黑那個節目的背景，并沒有撤開，因為這首歌是希的田野上。

　正是適合這個。

　雖然領導沒往里，但是保衛科立刻就過來了，很快的，在劉科長和解保衛科同志的陪同下，幾位領導就來到了前面。他們老百姓不認識這些人，但是作為一個重生黨。

　趙桂花在十來年后的電視上還見過他們呢，坐在新聞里大人了。

　現在信息不發達，大家都不曉得，不過他們普通職工不曉得，領導都曉得的啊。沒看廠長副廠長的，一個個都上來握了手，很快的，宋主任就小跑去了后臺。

　聲獨唱結束，莊志希上臺，微笑介紹：“今天，市委宣傳部以及……幾位領導蒞臨現場，大家歡迎，有請領導上臺。”

　明：“這人很大的兒嗎？”

　趙桂花：“后面那個厲害。”名字都能404的。

　明：“？？？”

　嘆：“那好大。”

　楊立新也嘆：“大家都說領導能下來問，沒想到還要講話呢。”

　他們原以為到了看一看就會走呢，畢竟全區多個單位啊。領導要都走遍了，也要不時間。

　“各位工人兄弟姐妹大家好，我是……，很高興在這個日子里跟大家見面，我們工人兄弟是社會最堅定的基石，是……”

　領導講話，眾人聽得格外的認真，基本上是鼓勵大家拼搏向前，繼續為社會創造更多的價值。

　明嘆：“領導就是領導，說的真好啊。”

　趙桂花沒有接話，的盯著舞臺，看著會不會如同上一次一樣，果然，就在領導下臺的時候，突然一個踉蹌，撞到了擺在舞臺邊，準備抬上去的桌子上，桌上水壺的水一下子灑到了他的上。

　趙桂花這個角度是看不見的，但是卻看到立刻就有人飛快的上去了。

　幾個準備換道的臉都嚇的白了，不過當領導的倒是沒不高興，反而是笑著說：“你們這是想讓我再多看一個節目啊。”

　按理說，他講完話就要走了，但是他考慮到如果現在立刻就走。廠子里肯定要多想，說不定還要怪罪幾位搬道的師傅，他笑了一下，索說：“那就再看一個節目好了。”

　廠領導：“！！！”

　咋還因禍得福了？

　還有這個好事兒？

　領導在他們廠子待的時間長，那就說明他們重視啊。

　莊志希很快的上臺，臨危不：“下一個節目，白。”

　他再次下臺，臺上的道板換下，又換上了另外一個白雪皚皚窗外景的背景，領導點頭說：“你們這個做的很細致，很好。”

　宋主任微笑，深深驕傲。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后臺又出狀況了。

　白老頭兒是演楊白勞的，但是這個時候已經的上不了臺了，他可是第一次表演，本來排練的時候練得好好的，但是這正式演出一看下面麻麻的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而剛才的小曲更是嚇壞了他，他一下子就癱坐在地上，也不能了。

　“我不行，我不行了，我，上不來臺了。”

　白老頭哭喪著臉。

　“臥槽，這馬上就開始了，你干啥啊，趕的……”

　“我不行，我真的不行……”白老頭：“你就算是給我抬起來，我也起不來了……”

　他剛才都要嚇尿子了。

　他哭喪著臉，真心說：“我上不去了。”

　眾人一下子懵了。

　臥槽，這咋辦？

　大家一個個面面相覷，眼看下面都有些議論了，宋主任過來：“怎麼回事兒？”

　白老頭哭：“我不行啊，我了，要不你們給我拖上去吧，我跟大家伙兒道歉。”

　這話……咋可能呢。

　領導在下面啊，必須得表演啊。

　不然他們廠領導都能吃了他。

　宋主任氣急敗壞，簡直是氣的都發抖了：“你你你你，你早不行不說，你現在我上哪兒找人啊？你知不知道下面的是誰啊！我……”

　“主任，看看誰替著演一下吧，咱們道都搬上去了，換節目不啊！”

　“現在只能換人了，不然這白老頭這樣肯定不行啊！”

　大家一個個看著的白老頭的眼神簡直要吃人。

　你也太能拖后了啊！

　你不行，你早說啊！

　“對對對，誰會演？咱換個人，有誰對劇悉？”

　大家都不敢言語，生怕點到自己。這個時候，表演的好了只是救場，可是表演出問題就是大事兒了，大家誰也不敢往上沖。再說，誰也不敢說自己能記住楊白勞的戲份啊。

　宋主任：“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平日里都說自己怎麼怎麼厲害，我信了你們。這個時候怎麼都不說話了？白大家也看過不止一次了，楊白勞的詞兒也不是很多，這就不能替補上？快點！你們誰能上？演不好，我擔著！不讓你們承擔責任！”他這做領導的，這點魄力還是有的。

　但是大家不敢啊。

　本來就張，這麼一個小曲之后就更張了，讓他們上場，結果不會比白老頭更好的。

　就在這個時候，莊志希開口：“要不，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