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周群要是男通吃，也就太那個了。”

　都不會描述了。

　莊志希笑了下，說：“一點也不意外啊。”

　明嗔：“不意外嗎？說實話。”

　莊志希：“還是有點的。”

　“哈哈哈哈。”

　夫妻倆個笑了出來，路上的行人聽到蕭聲，再看這對小夫妻，只覺得真是十分般配的一對兒，都是長得很出。兩個人也都有點習慣別人的視線了，也沒當做一回事兒。

　莊志希給明送到單位，說：“等你下班我來接你。”

　明：“好。”

　背著斜包進了大院兒上樓，正咚咚往樓上走呢，就聽到有人：“明。”

　明：“科長？”

　“你去我辦公室一趟，我有點事跟你說。”

　明：“哦。”

　很快的跟著領導來到辦公室，科長：“你媽昨天找我了，是關于你工作調的事。”

　明立刻坐直了。

　老科長笑了出來，擺擺手說：“沒事兒，就自然點，不用張。我想過了，你現在這個況確實是不適合現有的工作的。我跟辦公室那邊通過了，你和辦公室的小翠互相換工作吧。明天給你們辦理調，從下個月開始，你接任小翠辦公室統計員的工作，接替你上車。”

　明疑：“下個月？下個月不就是明天？”

　明天就是六一兒節。

　科長笑：“對，是明天，但是咱們不是得嚴謹點，那肯定是下個月啊。”

　明笑瞇瞇的翹起了角。

　知道，調這麼快一定是因為媽媽上下都找過人了，不過這也不奇怪的，媽媽知道的問題，一說要換工作，媽肯定是急的不行，生怕兒出事兒。

　科長：“其實你媽有點著急了，如果再等一等可能會有更好的崗位，統計員這個活兒吧，雖然也算是輕松，但是沒有什麼發展前途。而且只能熬資歷，本是很難有杰出的工作表現升遷的。”

　明大眼睛水汪汪的，認真說：“我媽是心疼我，我有孩子了，整天跟車我媽不放心的。”

　你要說統計員這個工作好不好呢？好的，人坐辦公室，也不忙。也不影響工資待遇，要說不錯，對于那種不求上進的人來說是很好的。但是要是想掙得多，那不太行了。

　為什麼呢？

　因為他們客運站這邊的售票員上車就有每個月三塊錢的補。雖然車組售票員調辦公室統計員工資不影響，但是這三塊錢沒有了。三塊錢啊，不是小數目了。一年下來就三十六了。

　另外一個，車組售票員因為在車上的關系，如果有拾金不昧，調解糾紛，突擊檢查表現良好，如果有這些都可能會破例提升一級，這提升一級，自然就是漲工資了。但是統計員是一個相對不會接外面，很難有外在因素提升工資，只能熬資歷。

　所以如果真說想發展或者是想多掙錢，就有點不如車組售票員了。不然統計員小翠也不能打報告想離開。想離開，但是沒人跟換，正好這個時候明想換工作。

　可以說，這就完全不費吹灰之力了。

　他們兩個正好換，讓彼此都心滿意足。

　當然，這件事兒也不算明吃虧，因為除了跟車補助三塊錢，其他的提升啊，獎勵啊，這些都要看實際況的，可能一輩子都遇不到。這個還是要看運氣的。

　而且吧，不管是下雨下雪還是其他的天氣，也不管是過年還是過節，這售票員都要正常上班，就不像是辦公室那邊，每周正常休息，過年過節正常放假。

　主要看你要什麼，都是有得有失。

　明：“那我幾天就是最后一天上車啦？”

　科長笑了笑點頭：“對，最后一天。等明天你就去辦公室報道，好好干。”

　明點頭：“我知道了。”

　作勢嘆了一口氣，說：“我去了那邊之后，就沒有人罩著我了。”

　老科長噗嗤一聲笑出來，說：“你想干什麼啊，還要人罩著你，這上上下下的你都悉，還用我罩著？再說我再有三個月就退休了，就算是在也不能罩著你。”

　明好奇：“那您退休，您家誰接班啊？”

　老科長：“我家老小子，嗐，別提了，為了這個工作，都打豬腦子了。”

　這生孩子多，就是這麼哭鬧。

　雖然大小子二小子都有工作，但是他們的媳婦兒沒有，都盯著想搶；嫁出去的閨也想要，可是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給別人。不是說他偏心，而是這個工作不給老小子，他就要下鄉了。

　他家已經有一個孩子下鄉了，這一次只要有工作就可以不下鄉，所以他堅決不能讓小兒子再下鄉。他們都是城里孩子，還是四九城的孩子，條件都比別人好，這下鄉本遭不住，當初他三兒子下鄉早，還能安排在城郊，周末都能回家，十分近。可是現在可不了。現在這是大勢，他那點點人脈不好用了。指不定會分配到哪里。

　所以他小兒子不能下鄉。

　但是很顯然當哥哥當姐姐的有自己的想法，都想為了自己的小家拉呢。

　他嘆息一聲，說：“我不如你爸媽有本事。”

　明：“科長您說什麼呢。”

　科長：“你家會教育孩子，找兒媳婦兒也有眼，當年你媽把工作給你，沒給你嫂子，我們這些老鄰居都生怕你家吵起來，結果你家啥事兒也沒有，但是你再看看我們，誰家不因為工作鬧一波兒。”

　明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想了想，認真說：“一定會回來的。”

　記得關于婆婆的那個夢境，下鄉結束了。

　“希吧。”

　明出了門，去車組登記了今天的工作，這一大早的，明還沒到呢，他們車組的人就已經都知道要調走的事了。講真，如果是平時啥事兒也沒有就要調走，那麼大家肯定會覺得不能理解。

　但是現在倒是蠻能理解的，畢竟，明懷孕了。

　其實一般來說大家也不會因為懷孕就急匆匆的調崗，但是這事兒是明做的，大家就覺得頗為理所當然，畢竟，明媽媽就是客運站工作的老職工。不人都是看著明長大的，知道這家子對兒養的很。

　當爹媽的心疼兒，那麼給調了，就正常。

　司機師傅慨的笑：“你說我這都跟你合作好幾年了，你突然要調走，我還有點舍不得你這丫頭。”

　明笑瞇瞇的閑話家常：“其實我昨天才找我媽媽的，我以為還得一段時間呢，沒想到我媽作這麼快。今天這就最后一天了。”

　“你這丫頭還不如我們外人了解你媽啊，你媽的格就是這麼風風火火，不拖泥帶水。不過也是了，你調走了也好，我昨天就看你臉不太好。”

　明：“我也是因為這個，就是有些不舒服，我自己也不敢大意，畢竟我是第一胎……”

　“這話對，小心駛得萬年船。”

　明碎碎念：“往后您開車，平時也注意點安全啊，下雨下雪什麼的，更是得留神……”

　的夢里，就是大雨天路出了問題，車子為了躲避的行人打兒差點撞出去，幸好，車子最后急剎車了。車子倒是沒事兒，人都因為慣力往前摔，又是坐在這個售票員位置上，前面也每個人，這才出了事兒。

　“往后您跟小翠一起工作，可別鬧矛盾啊。”

　司機師傅笑了出來，說：“好麼，你這碎碎念的架勢，可真是像是老太太。”

　明：“您要是這樣說，我可生氣了。”

　司機師傅笑：“我瞎說，你是年輕小姑娘。”

　明滿意的點頭，自己沒想到這麼快就調任，所以決心要站好最后一班崗，對待每一個乘客都十分的認真有禮貌。今天是周天，人還多的，但是明很是游刃有余。

　不過因為的有禮貌，倒是讓乘客一個個有點懵。

　畢竟，大家都習慣了售票員態度不好大聲呼呼喝喝。

　這倒不是誰真的有心就要服務態度差，而是工作環境影響的，大家都習慣了大聲，聲音太小后面聽不見，時間長了，他們都習慣了嗓門比較大。

　大概是因為最后一天，明不僅態度好，還有神頭的。

　這原本還不覺得，但是提到要調走了，明真是覺得舍不得這個崗位的，畢竟跟司機師傅合作三年了。而且這條線路也跑的很悉了。

　明想，如果不是自己做了噩夢，一定會申請掉崗位的。

　即便是懷孕了也一樣。

　但是現在真的調崗，有失落，但是倒是也輕松了。

　唯一心疼的，就是那三塊錢了，嗚嗚。

　著肚子說：“寶寶啊，你看，你們還沒出生呢，你媽就開始為你們掙錢了。你們生下來可得給我乖一點，不然我想起來每個月損失的三塊錢，就要打你們的屁啦。”

　小小聲的自言自語，不過月份實在太短太短了，半點反應也沒有。

　明：“……”

　又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抬眼繼續工作。

　最后一天，站好最后一班崗。

　******

　城郊一平房，一個瘦的小子飛快的跑，作快的不得了，他跌跌撞撞的，中間摔了好幾次都強撐著爬起來。跑進了門，高喊：“老大！”

　“啥事兒？這麼冒冒失失的。”

　瘦猴兒一樣的小子氣吁吁，整個人癱坐在地上，說：“我我我、我聽說到一個大事兒。”

　“大事兒？還能有啥大事兒？你說說看。”

　“我早上，我早上去醫院看我二姨，坐公車的時候聽到司機和母老虎聊天，母老虎要調走了！”

　“什麼！”被稱作老大的大小伙子一下子站起來，激的兩眼放，他揪住報信兒的小子，哆嗦著問：“母老虎，母老虎要調走了？你確定沒聽錯？”

　“沒！真的！”

　老大趕竄到屋里的案臺前，開始上香，嗚嗚哭：“祖師爺保佑，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終于要調走了……天下苦母老虎久已！”

　這天底下的售票員要是都跟母老虎一樣，他們就要死了，這日子太難過了啊，可是他們可不敢得罪這小娘們，這母老虎自己兇也就算了，還有一個更兇的爹。

　他們曾經想要教訓一下母老虎，真的就是簡單教訓，都沒想干什麼壞事兒，就嚇唬嚇唬而已。結果，差點讓母老虎爹打殘廢。

　這大叔虎背熊腰都能一打十了，他娘的上竟然隨帶刀，十分不講武德。

　據說是往外地跑大貨的。

　這種人，他們不敢惹。

　這年頭敢往外地跑大貨，保不齊車上都有突突，都格外的兇，惹不起。

　好在，好在母老虎要調走了。

　“快去，你們快去，仔細給我問一問，好好的問一問，看看是不是真的要調走了，如果是要調走了的話……嘿嘿，嘿嘿嘿！我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他大聲：“今天中午，咱們吃，吃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