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調到辦公室做統計員,這部調，倒是也不麻煩，很快就辦好。跟原來的統計員小翠接了工作,小翠倒是也高興的。慨：“這次能調真是太好了，我一直都想跟車。”

　家里有個不好的老媽要吃藥，又有孩子要養,自然想多掙點錢。

　明也高興，說：“你準備一個大一點的水杯,胖大海什麼的都去藥店買一點,咱們單位是給報銷的。”

　雖說車上有喇叭，但是可著嗓子吼得時候真是很不了,特別是過年過節人多的時候，一天下來嗓子都冒煙兒。明的提醒小翠是聽進去了的,點頭：“,這個我知道的,我早就準備好了。”

　他們都是一個單位的,雖說不是一個部門，但是也看得見,而且大家常接,更是聽的到。

　明想到夢里那次事故，說：“另外下雨下雪天氣不好的時候，車子有可能會打兒。如果遇到天氣差，一定要提醒乘客,另外也要抓扶手，咱們的位置特別容易沖到前邊。所以一定要小心抓了。自己的安危也是很重要的。”

　“行,我記住了，不會大意的,謝謝你提醒我。”

　小翠認真記下，說：“咱們統計這邊活不算特別多，但是你最好每周都先小盤一下，對一下出車這些表格，這樣月末了你也輕松。不至于有了岔子糟糟。能很快的找到有錯的地方在哪里。”

　“好。”

　“另外，統計這邊要排班的，你得每周六下午上班的就把下一周的表格張出來。”

　又叮囑了一些事，明一一記在本子上，小翠詫異的說：“咦？你是用左手哎。”

　明：“我左右手都能用，我小時候是用左手的，后來我爸媽看著我改過來了，所以我現在左右手都可以。”

　小翠：“那你能同時寫不同的東西嗎？”

　明噗嗤一聲笑出來，說：“不能的呀，你當我多厲害啊，我就是普通人。”

　小翠嘆，說：“你可不是普通人，你在我們客運站可是有名的厲害角。”

　明無辜的眨眨眼。小翠說：“你是升職加薪最快的。”

　明：“……這不是抓小？”

　說：“哦對，這個你也留神，一般公車上還是有小的。平時你除了提醒乘客，自己也留點神，別莽著干啊。你可以多問問科長他們其他人。”

　小翠：“放心吧，我知道。”

　兩個人又互相的叮囑了一下對方的工作，明早上已經領著小翠去見了一下搭班的司機師傅，小翠自然投桃報李，說：“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咱們辦公室一共六個人。這是陳大姐，這是……”

　說到這里，笑了：“其實我也不用介紹啊，你都認識的。”

　跟司機師傅不悉是因為他們一個中年大叔一個年輕人，平時沒來往，司機又整天不在客運站，自然不太認識。但是明不可能不認識辦公室的人，是客運站子弟。

　明也笑：“嗯，不用介紹，你去忙吧。”

　小翠：“那行，我就先走了。”

　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深吸了一口氣。

　“怎麼？張啊。”

　明點頭，說：“這是新工作啊，我一上班就跟車，這來到辦公室，多還有點不習慣。”

　“慢慢就習慣了，咱們辦公室工作其實不算多，就是有些活兒得細心一點。”陳大姐安。

　明：“嗯，我會好好表現的。”

　一轉頭，看到另外一個鐘大姐已經開始打了。

　明：“……”

　行吧，果然辦公室這邊工作輕松。

　第一天的辦公室工作，就這樣開始啦，明也沒懶，拿出水杯給自己倒一杯水，然后開始仔細的看以往的材料，爭取早日把工作悉起來。雖然都說工作是很簡單的，但是總歸要適應一下。

　“明。”

　明抬頭：“嗯？”

　“你喝的這是什麼啊？”

　陳大姐好奇的看著明的杯子，明低頭看了一眼，說：“哦你說這個啊，這個是檸檬。”

　“檸檬？”

　大家都有點好奇了，這個東西還真是沒聽過。

　明：“就是一種水果，不過不像是蘋果可以直接吃，是可以泡水的。我這個是檸檬曬干的，我大伯聽說我懷孕，從外地給我寄了一些檸檬片。據說是喝一點比較好，補充什麼什麼的，我記不住了。我也不太懂，反正就喝著唄。”

　“那這玩意兒還稀奇的，沒見過呢。”鐘大姐也探頭看了一眼。

　明：“你們要試一試嗎？”

　陳大姐趕的搖頭：“不用不用，我們怎麼能跟你一個孕婦爭。”

　鐘大姐看了陳大姐一眼，抿抿沒言語。

　陳大姐掃了鐘大姐下，繼續說：“我們這麼大歲數又沒有懷孕，不用的。你自己吃吧，你現在幾個月了？”

　明：“一個多月吧。”

　“啊，你一個多月就檢查出來了？”大家還都驚訝的，一般來說，很多人檢查出來的時候都是兩三個月的，這倒算是很早了。明點頭：“對，我不舒服孕吐，結果脈象就出來了。”

　“那你這可早。”

　明：“是的呀，我們院子里有個懷孕兩個來月的，比我發現還晚呢。”

　同志麼，湊在一起很快就聊了起來。

　他們辦公室只有一個未婚，其他人都是已婚婦，不得要討論一下懷孕生孩子。明也是個自來兒，很快的就習慣了。

　陳大姐更是豪爽的很，說：“我家跟你娘家就隔了兩個樓，有什麼事兒要帶話，你就跟我說，我跟你媽也認識的。”

　明笑瞇瞇的點頭，說：“好。”

　陳大姐嘆：“你說這個哈……你媽上班的時候，我們都藍大姐；現在兒上班了，又我們陳大姐鐘大姐王大姐的……這輩分鬧的。”

　明憋著笑，說：“我們各論各的。”

　“這倒是。”

　其實按理說，明該一聲“姨”的，但是因為這幾年接班的人多，好多都是明這種況，稱呼七八糟的。大家也就不非要按著長輩的來了，基本上都是直接稱呼哥姐，這樣也方便。

　“明，我看你男人總是來接你，這長得真不糙兒，你們也是郎才貌，你男人干啥的？”

　“機械城，他在機械廠宣傳科工作。”

　“那倒是不錯。”

　……

　大家嘮嗑嘮的熱鬧，下班的時候，明坐在了自行車后座，跟莊志希慨：“我覺我今天說的話，一點也不比平時賣票說的話，一樣多。只是不用大喊了。”

　在了莊志希的后背上，莊志希：“第一天，大家難免熱了點，可能過兩天就不會了。”

　明點頭：“確實。”

　這要是悉了，那自然不會像今天一樣一直問東問西了。抬起，輕輕搖晃，說：“不知道今天回去廁所那邊淘沒淘完。”

　莊志希角了，還是比較堅定的：“那肯定是干完了，這都第三天了，他們掏個糞坑要是三天還干不完，那也太缺德了吧？我們麼這是多麼的水深火熱啊。他們倒是不住在附近，真是夠缺德的。”

　這要是天冷還好，現在天熱，味道真是很大的，大家真是怨聲載道。

　莊志希已經曉得了，有些人扛不住已經去街道鬧了。

　“我覺得他們做出這個決定的領導腦子多也有點短路，真是神不好的，也不想一想，真的有什麼金銀珠寶，誰能往糞坑里藏啊。他們竟然還搜查的仔仔細細，我可真是服了。再說了，誰拿走了東西不自己藏起來，反而還放在原地啊。這玩意兒腦子是漿糊嗎？我看他們純純有病。”

　明：“也許……他們是想觀察別人的反應？”

　覺得這樣也是滿有可能的。

　莊志希：“那你說建廁所觀察唄，掏糞觀察是多有病。”

　兩夫妻相當的不能理解，當然也不止他們不能理解。他們周遭的人就沒有能理解的。

　好在，兩個人今天回家倒是沒有遇到這種況，看來他們總算是還有點理智，沒有搞到第三天還繼續有這樣的況。不過兩個人一進院子，就覺到今天的院子格外的熱鬧。

　莊志希：“大家怎麼都在啊。”

　“哎呀你們小夫妻不知道，那個誰，周大媽的理結果下來了。”

　“啊，是什麼啊。”

　趙桂花：“宣傳封建迷信，利用封建迷信詛咒他人，進而被壞人利用，差點釀大禍，說是要關四個月。”

　四個月？

　明和莊志希對視一眼，都有點咋舌，這個時間可真不短。

　他小聲問：“你們怎麼知道的啊？”

　趙桂花指了指王大媽，說：“王大媽今天去街道送火柴盒，正好趕上街道那邊接到通知。”

　現在這速度倒是也快。

　王大媽也嘆：“我以為能放回來呢。”

　他們之所以這麼想也是因為之前白斗那個事兒，最后都放回來了。沒想到看起來沒有白斗那件事兒更惡劣的周大媽倒是被理了。

　趙桂花想了想說：“咱們廠子保衛科也管這些事兒，不過因為大家都是一個廠子的，而且多也能找到人通融，可能一些事兒落在保衛科手里，不是很嚴重的，廠里就輕拿輕放了。畢竟大家是一個廠子。但是如果落在派出所或者更上一層，那麼人家總是要給你公事公辦的。特別是像周大媽這樣的，還是別的區的派出所，人家正常調查，自然是要正常理的。”

　王大媽小聲：“其實……”

　看了看院里的人，猶豫了一下說：“我聽說，我是聽說哈，聽說害者，也就是周大媽的親家，人家要求從嚴理。要不然，還不太至于……”

　“我的媽。”

　“哎這，何至于就這樣……”

　“這親家這麼做，以后怎麼見面啊。”

　現在的人，還是習慣于大事化小的，雖然也很不喜歡周大媽，但是乍一聽說要進去了，卻又不自覺的為說起話來。畢竟啊，害者不是他們麼。站著說話不腰疼。

　“這還是有點絕的。”

　“就是啊，以后周大媽回來，姜蘆的日子肯定也是更不好過了，這當父母的怎麼不為孩子多想一想。這樣做太冒失了。”

　“這誰說不是呢。”

　趙桂花聽到這個話，多有點不聽，以前就是這樣，這個人比較颯爽，有什麼說什麼，得理不饒人，也時常為大家爭取權益。但是好多時候，唱完了白臉，就有人出來唱紅臉了。

　倒是顯得里外不是人。

　人家拿了好，反而是清清白白的，倒是顯得這人是個暴脾氣。在蘇家的事上，趙桂花上輩子就是吃過虧的。這個吃虧不是說損失了什麼，而是沒落一個好名聲。

　可是要知道，是為大家說話的。

　所以趙桂花這輩子可不會這樣，聽著大家這些話，也不言語，隨便這些人說，跟有個屁的關系。倒是王大媽說：“我看啊，也許姜蘆他們家就沒想再跟他們家做親家。正好著姜蘆離婚唄。”

　“啊這，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啊，這要是這麼做，是姜蘆爸媽的不是了。”

　“誰說不是啊。”

　“這樣可不行。”

　明撇，心說有什麼不行的？周群也不是什麼好人啊，他那些事兒，裝鬼的時候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所以周群演的多像，明都十分堅定的認定了他不是一個好人。

　這種缺德的人，還疑似不孕不育，姜蘆早點離婚才是早點離苦海。

　姜蘆那麼想有一個孩子，正該離開周群啊。

　在周群和姜蘆到底誰不能生這個問題上，明是堅定認為那個人必然是周群。

　趙桂花眼看大家似乎都對周大媽蹲笆籬子這事兒很同，聽不下去了，轉準備回家，明立刻湊上去，挽住了趙桂花，說：“媽，我跟你一起。”

　趙桂花睨著，明笑瞇瞇：“一起嘛！”

　進了門，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兒，回頭跟莊志希說：“等會兒人了的時候你給咸魚收一下。我看應該曬的差不多了。再說今天天。保不齊要下雨。”

　“好。”

　莊志希微笑：“我還是盼著下雨的。”

　這到底是親兒子，莊志希一撅腚，當媽的就知道他想拉什麼屎。

　看著莊志希，嗤笑一聲，說：“你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莊志希相當的淡定，理直氣壯地說：“我喜歡下雨都不行嗎？下雨也涼爽啊。”

　趙桂花：“你分明是想看白斗父子樂子。”

　要說白家這來那個父子，也真是神人中的神人了，他們還真就不舍得花錢，頂著破碎的窗戶玻璃過日子。就說，你哪怕不搞玻璃，搞個便宜的東西擋一擋也行啊。

　哎，人家父子倆不，人家父子倆就扛著，人家父子倆就說這樣更涼快。

　可是問題是，今天也才六月一號啊，這要是距離真的熱起來，還沒有，要說熱，中午是真的熱，但是早晚溫差真是不小的。這兩個神人就要扛著。

　瞎逞強。

　如果下雨……莊家人默默的看向了對面，覺得他們家肯定要遭罪的。

　明：“他們今天上班了吧？”

　莊志希點頭：“上班了，廠里也不能給他們太長的假期啊，再說掃廁所也不是什麼力活兒，也不影響他們上班。”

　莊志希嘆：“你說白斗哈，他跟廁所真是有緣分，咱們巷子里這個廁所總算是掏干凈了，勉強等著味兒就散了。他倒好，又去廠里干這個活兒了。”

　他調侃說：“這在廠子里沒拿到個一半職，倒是做了所長，廁所的所。”

　“你就損吧你。”趙桂花又白他一眼，探出窗戶看看外面的天氣，還真是個天，最近似乎有一場雨，但是一直天，也下不下來。前幾天就是天了一整天也沒下。也不曉得今天能不能。

　說：“不管咋的，你別忘了給我收魚。”

　莊志希：“我干，我現在就干還不嗎。”

　趙桂花：“也不知道這些紅袖箍什麼時候干完滾蛋，他們在這兒真是耽誤我的事兒。如果不是他們在，我這第二批魚都晾上了。”

　明：“媽，我估計他們接下來就快了，這都折騰好幾天了，啥也沒找到，就算是想觀察大家的反應，估計也觀察的差不多了，他們都不是那種干活兒人，怎麼可能一直憋在這邊。”

　趙桂花點頭，覺得明分析的相當有道理。

　說：“他們趕撤了，我就能趕去山上抓魚了。現在上山的人多，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啊。這好地方要是讓人知道了，可就沒有這抓魚的好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