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一任務達
第二天一早,陸守儼便過來了。
他沒進來,修長拔的形站在門前,問:“吃過東西嗎?”
初挽點頭。
陸守儼:“好,下來,我們走。”
初挽:“那行禮呢?”
陸守儼徑自過去,拎起來:“帶著吧,我們不回來了。”
當下兩個人下了樓,徑自坐電車過去那家羊湯館,下了電車后,陸守儼看到路邊有賣酸梅湯的,便給初挽買一杯。
初挽站在旁邊守著行李等著,一抬眼,就看到一個淚盈盈的人兒。
竟是孫雪娜。
一改之前模樣,含著淚,滿臉哀傷悔恨,楚楚可憐的模樣。
初挽一見,便明白,估計是陸守儼約著過來的?
孫雪椰咬著,低聲說:“初挽同志,咱能一起說個話嗎?”
初挽:“我們有什麼好說的嗎?”
孫雪椰:“今天是守儼約我過來的,他說有話和我說,可我等了一早上,他一直沒來。”
初挽淡聲道:“你可以等等,他馬上就來了。”
這話剛說完,陸守儼買了酸梅湯過來了,買了后,徑自打開,進去吸管,之后遞給了初挽。
遞過去的時候,他隨口囑咐:“可能有一點涼,你慢點喝。”
初挽低聲“嗯”了下。
旁邊孫雪椰看到這景,也是意外,不知道陸守儼還可以這麼。
上輩子和這個人結婚后,雖然得不多,但也有一兩個月,那一兩個月,兩個人幾乎形同陌路,他完全不是那種的男人。
沒想到這輩子,他竟然這麼伺候一個人。
詫異地看向初挽,因為是晚輩,比較小,陸守儼讓著?
陸守儼沒理會孫雪椰,徑自提起行李,帶著初挽往前走。
孫雪椰看著這一幕,心一下子被刺痛了。
知道陸守儼和初挽在一起了,要結婚了,但是沒想到,陸守儼竟然是以這麼呵護的姿態對待初挽。
上輩子有太多太多的憾和痛苦,重活一世,要彌補昔日的憾,也想重新撿回陸守儼,去彌補自己上輩子的過錯。
嫁給陸守儼,安分守己,就算他子冷了一些,就算他一直外任,可不愁吃穿,不愁各樣供應,以后陸守儼位高權重,自然就是一等一的太太,有什麼不滿足的?
所以當發現重生了后,第一件事就是先斷了那男人的聯系,然后和陸守儼重歸于好。
重歸于好自然不是什麼難事,上輩子他們就是斷了,又寫信求復合,陸守儼還不是同意了,這輩子百般手段,那自然是更不在話下。
嫁給他后,自然攏著他的心,給他當一個賢妻良母。
上輩子,兩個人沒有過夫妻之實,這事怪,一開始惦記著喜歡的人,覺得放不下,陸守儼見此,也就冷了下來。
他是驕傲的人,不肯為了這種事求著,看不喜歡,從此就再也不提了。
甚至哪怕后來愿意了,多有些主的意思,他也不著痕跡地拒絕了。
是想著,這輩子,自然是要這方面辦得妥當,好歹籠絡住他的心。
可誰知道,陸守儼竟然和初挽配上了。
上輩子初挽是侄媳婦,一直都知道這個初挽是個怪人,不好說話。
現在看,果然是怪。
可偏偏這個怪人竟然捷足先登,把陸守儼搶走了,讓怎麼甘心?
此時,看著陸守儼和初挽的背影,終于道:“守儼,你等等我,你不是說要和我說話嗎?”
聽到這個,初挽看向陸守儼。
也不明白現在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陸守儼見此,也就停了下來:“你站這里,好好喝酸梅湯,不要說話——”
初挽忙道:“我知道了……”
這話聽著耳,怕他說兩歲。
陸守儼徑自過去:“你說吧。”
孫雪椰頓時有些激:“守儼,我們分手了兩個月,我一直心里很難過,我本舍不得,我想著怎麼和你再好上,只是自己不好意思提,沒想到才短短兩個月,你就——”
哽咽著,竟然有些說不下去:“守儼,我們到底往了這麼長時間……”
長得很有些姿,此時含淚哭泣,我見猶憐。
陸守儼漠聲道:“孫同志,當著初挽的面,我們再說一次,我們已經分手了,分手了就是分手了,既然分手了,所謂覆水難收,就各走各的路吧,不要這麼糾纏我,也不要來找,這種事,我不想看到有下次。”
孫雪椰:“守儼,怎麼會這樣,就算分手了,可也只是寫了一封分手信,我這不是后悔了嗎,我不能后悔嗎?”
確實不明白,上輩子,分手了,結果被家里勸,父母和談話,沒辦法,又繼續和陸守儼談,陸守儼不是也認了嗎?
就是鬧脾氣的一封信,怎麼這輩子就不一樣了。
咬:“是不是,你和在一起了,就不想和我復合了?你告訴我,如果不是,我是不是能復合?你是不是會和我復合!”
有些歇斯底里,陸守儼神輕淡冷漠:“你這樣胡攪蠻纏是沒有意義的,我也不想看到你再來攪擾,你應該也看到了,年紀小,脾氣也大,非招惹,那這件事就沒法收場了。”
孫雪椰聽得眼淚都愣在眼角了,和陸守儼上輩子當了夫妻,一直都是陸守儼說一不二,就是比較軍事化作風,什麼都很強,要不然也不至于不了他,貪著那彭錦輝的溫,和彭錦輝好起來。
結果現在聽到什麼,說初挽脾氣大,不能惹?
這天底下還有他陸守儼忌憚的人?
就這麼被一小姑娘拿著?
孫雪椰看著眼前陌生的陸守儼,竟是悲從中來。
心里凄楚,無奈地道:“守儼,咱倆不是談得好好的,我當時說分手,也就是賭氣,怎麼突然就這樣了,你怎麼就和好了呢!年紀小,又差著輩,口里還著你七叔,你覺得合適嗎?你怎麼下得了口!”
初挽從旁,面無表。
而此時孫雪椰這一哭,旁邊好幾個路過的都瞧過來,那自然是好奇看熱鬧,畢竟這年頭,男關系也是大事,大庭廣眾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搞男關系。
陸守儼:“你也不用哭了,我們一起去那家羊湯館,你,你父母,你伯父,還有王政委夫婦,估計都已經到了。”
孫雪椰一怔:“你,你什麼意思?”
陸守儼:“不是要談嗎?”
孫雪椰:“你和我家里說什麼了?怎麼還牽扯到王政委?”
陸守儼:“那不是我們的人嗎,既然要解決問題,人怎麼可以不到場?”
孫雪椰臉慘白起來,來求他,這是私底下的事,但是如果談到了家里,談到了人面前,那人也是有里有面的,那這件事就是鬧大了。
哆嗦著:“守儼,你,你這樣,我家里人肯定饒不了我……”
陸守儼:“那就隨你吧。反正你的家人,還有王政委夫婦,我都已經約好了,你不去,那我就和他們談。”
孫雪椰忙道:“我去,我去!”
********
孫雪椰父母和伯父都來了,伯父也算是有名有姓,和陸家老大陸守儉位置差不多了,除了他們一家,還有陸守儼之前說的王政委,以及王政委媳婦。
這位王政委五十多歲,再過幾年還會往上升一升,總之位置不低,那是四九城有頭有臉的,走到哪里別人都得給他一個面子。
陸守儼先和王政委并孫雪椰媽家人打了招呼,之后便拉了椅子來,讓初挽坐下,這樣初挽距離孫雪椰是最遠的。
坐下后,王政委媳婦也是疑:“守儼,這到底怎麼了?”
陸守儼笑了下,這才道:“陳姨,這次麻煩你,其實是有個事,想讓你當個見證人。”
王政委媳婦:“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吧?”
王政委媳婦一問,旁邊的孫雪椰爸媽便有些心虛,也有些尷尬,唯獨孫雪椰,滿臉忐忑地看著陸守儼。
陸守儼這才道:“陳姨,當時是你介紹了我和孫同志認識,我們見過一面覺得還算合適,就開始進一步了解,通信往來,算是開始談對象了。”
王政委媳婦點頭:“對,現在你們?”
看看初挽,眸中泛起疑。
按說陸守儼帶了一個小姑娘來,應該先介紹,但他沒有,這就奇怪了。
況且陸守儼很護著小姑娘的意思,明顯這關系不一般。
陸守儼這才道:“就在前兩個月,孫同志覺得和我不合適,提出來和我分手,我也回信答應了,這信我還留著,這都是有證據的,孫同志,你說是不是?”
說著,他目鋒利,淡掃向孫雪椰。
孫雪椰一聽,只能點頭。
陸守儼笑了下,他那信自然是沒了,早燒了,但是這話詐一詐孫雪椰還是可以的,反正就是要當場承認他們已經分了。
當下他繼續道:“孫同志和我分了后,我家里人也批評了我的行為,認為我不擅長和同志談,太不會來事。我家里也考慮到我年紀大了,該結婚了,便給我介紹了一個對象。”
說著他向王政委夫婦以及孫雪椰父母大伯介紹道:“這是初挽,家和我們家是世,家里長輩和我父親是生死相托的兄弟,如今爺爺和父親都不在人世了,家里只有一位年近百歲的太爺爺,這就是世之家的托孤之。我遵從父命,和接過后,覺得還算合適,現在我已經打報告打算領證結婚,報告都下來了,我們的新房也布置差不多了。”
初挽從旁,也不用吭聲,就默認就行了。
王政委聽著,連連點頭:“原來這是陸老爺子好友家的兒,這是世,知知底,這不是好的嗎,恭喜恭喜,守儼,你就要結婚了,到時候記得分喜糖。”
陸守儼道:“王叔叔,那是自然了,到時候一定請你來喝喜酒。”
他笑道:“不過,現在有個麻煩。”
王政委媳婦忙道:“有什麼麻煩你就直說,咱看看怎麼解決!”
陸守儼眸淡淡掃過孫雪椰,之后才道:“孫同志,你還是說說你的想法吧,我實在不明白,我們分了就分了,我現在也另外找到對象要結婚了,你這樣糾纏著我和我的未婚妻,這到底要做什麼?你已經找了我三次,找了我未婚妻兩次,如果這樣無休止鬧下去,那我也不要結婚了,工作也不要做了,這已經對我和我未婚妻造了嚴重影響。”
孫雪椰瞬間臉紅了。
本來想著,好歹仗著之前的一點分,哭一哭,讓陸守儼心,沒準事就了。
還有那初挽,本來應該是陸守儼的侄媳婦,求一求,鬧一鬧,覺得這婚事攪和了,攪和黃了后,陸守儼就是再鐵石心腸,也架不住一個人家在他眼跟前哭求吧,或者干脆用一些別的手段,怎麼能不?
可萬萬沒想到,陸守儼竟然來這一招。
要知道,這王政委來頭不小,都是這個圈子里混的,彼此都要臉,陸守儼把話說到這份上,那真是把孫家的臉直接扔在地上再踩一腳。
王政委一聽,驚訝地看向孫雪椰家里幾個長輩,他沒想到還有這種事。
孫雪椰爸也是臉紅了,他皺著眉頭:“雪椰,你既然和守儼分了,人家另外有了對象,你不應該啊,這事咱不能這麼辦,這樣不地道吧?你真這麼辦了?”
孫雪椰得滿臉通紅,不過還是道:“爸……我,我當時分的時候,也是一時沖,沒想清楚,我沒想到他竟然另外找了……”
孫雪椰媽也是急了,丟人丟大了,當下氣急敗壞地道:“沒想清楚?你沒想清楚你也不能這麼折騰別人!人家這都要領證結婚了!”
王政委媳婦見此,反而勸道:“別急,你們可千萬別急,這里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呢?到底是年輕人,估計有什麼誤會吧。”
孫雪椰大伯簡直是目瞪口呆,他是要臉的人,王政委是侄的人,也是他頂頭上司的老朋友,誰想到在這種事上竟然丟人現眼。
當下忙道:“依我看,這事還是雪椰年紀小,不懂事,回去好好教育,該怎麼著怎麼著,守儼,這事委屈你了,我們看看怎麼辦,肯定會給你一個代。”
陸守儼從旁,笑得輕淡:“其實我一個男人,本來也無所謂的,哭哭啼啼幾句,我也沒什麼,不至于非要鬧到長輩跟前,我更不至于和計較。只是我未婚妻,到底年紀小,哪見過這個,孫同志跑過去哭哭啼啼找,沒經過事,不知道怎麼回事,害怕了,鬧著說不結婚了,那我就沒辦法了。”
他無奈,嘆道:“孫叔,王叔,剛才我也說了,這是家父朋友家的后代,的爺爺為我父親而死,是死在日本人手里的,烈士碑上雖然沒爺爺的名字,但那也是抗日犧牲的英雄。提起這件事,家父至今愧疚難安,家父寧愿不要我,也得顧著。事鬧到這個地步,家父那里也是大發雷霆,先把我痛罵一頓,要我必須給出一個待。”
“我也是沒辦法了,我年紀不小了,還想結婚,還想工作,不想被趕出家門,所以只能擾煩諸位長輩,好歹給我做主。”
他這話,很明顯,拿著那沒到場的陸老爺子人了,不過在場幾位聽著,也是無奈,畢竟這事孫雪椰辦得確實不地道。
初挽從旁依然垂著眼,不說話。
孫雪椰父母看了眼旁邊這一臉淡定沒什麼表的姑娘,想著“沒經過事鬧著不結婚”的模樣,當下也是沒臉,連忙給陸守儼賠禮道歉,又說回去好好管著孫雪椰。
王政委也是很無奈,道:“雪椰這也二十三了吧,比這姑娘大好幾歲呢,哪能這麼不懂事,人家小姑娘才多大,人家就要結婚了,咱跑去找人家鬧騰,這不是壞人家好事嗎?陸老是好說話的,但也不能這麼壞人家的喜事!”
王政委以前得過陸老爺子的恩,對陸老爺子非常敬重,這個時候只有向著陸家的份。
孫雪椰父母被王政委一訓,哪里好意思說什麼,他們也知道自己兒之前鬧著分手,是有個對象談著。
結果分了又要糾纏,算是丟人丟到家了。
現在被這麼當眾指出,他們是什麼都不敢說,只能一再點頭稱是,又開始罵孫雪椰:“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分了就分了,你還能賴著不,人家都另外談了,咱不能做這種不地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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