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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重新坐下吃蛋糕,拒絕解釋。
覺得他忘真大。
那話說的跟攆走有什麼區別?
看著江不配合的態度,黎宵額角青筋直跳,他臭著臉坐到床上,一不看著的背影,似乎要將后背盯出一個來。
人仿佛什麼覺都沒有,慢條斯理吃著自己的蛋糕,沒有要搭理他的樣子。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黎宵先忍不住了,抿了抿,皺眉開口道:“行了,你別生氣了,不就是錢的事嘛,老子都不要了,聽你的好不好?有什麼事咱們回家再說行不行。”
江聽了這話,手上作一頓,仰起頭,深深吐了口氣。
覺得,跟這人完全無法流。
僅僅是錢的問題嗎?
半天沒得到回應,黎宵唰地站了起來,臉徹底黑了,聲音也冷了幾分,“江,你到底想怎麼樣?
江東西也吃不下去了,猛地扭過頭,語氣也不好起來,“你什麼態度?”
“……”
男人突然對上冰冷的小臉,以及那雙噴火的眼睛,頓了頓,心口莫名一,積攢的一肚子火氣也瞬間被散了七七八八。
不知為何,對上這樣理直氣壯的江,他說話都不起來了。
黎宵清了清嗓子,重新坐回床上,過了一會兒,不自然的小聲討好道:“行了行了,我錯了好不好?以后不是我的錢,我一分不拿,就算是扔到我上我都不要,可以回家了吧?”
雖然他低頭了,但聽在江耳里那是極其敷衍。
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直視他眼睛道:“回什麼家?那里又不是我家,你不是說我死皮賴臉纏著你不放嗎?我覺得你說的很對,所以決定和你分開,以后也不會和你有任何關系,放心,孩子也不需要你養,我自己能養得起。”
“至于你去不去還錢,也不關我的事,你干什麼是你的事,我不會管。所以,希你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
黎宵原本臉和緩了些,聽了這些話,尤其是聽到說要和他分開,說以后什麼關系都沒有,還說他的事與無關,不會管……臉變得極為難看,心里也忍不住跟著一。
他不喜歡說這些話,更不想看到要一副跟自己撇清的樣子。
不過黎宵也不傻,這些話剛才在路上也說過一次,但當時沒多想,這會兒細想起來,也漸漸琢磨出了不對勁,然后似乎想通了什麼,他一臉神莫名的看了一眼,不解問了一句,“不是,你就因為這句話氣了老子這麼久?還離家出走?”
江沉默,懷疑他腦子里是不是就長了一筋?
明明跟他流不暢是導火線,他罵的那句話是斷駱駝的最后一稻草,兩者都很重要。
子一扭,重新坐回到桌子前。
不想再跟他說話,簡直氣得腸子疼。
黎宵試圖去拉手,不喜歡這樣不說話的樣子。
又被江甩開。
“艸”
男人站起來罵了一聲,在屋子里走了幾步發泄,最后踱步到側,解釋道:“老子都不記得自己說了這句,至于這麼生氣嗎?你早上也沒說我。”
他哪里知道就因為這句話氣這麼大,離家出走不說,還要跟他斷了關系,見了面也沒個好臉。
早知道有這樣一遭,早上打死他都不會說這句話。
江又氣到了,“你什麼意思?說的好像我氣量很小的樣子。你自己想想,我倆說的是一回事嗎?我讓你把錢還回去,是因為你做的不對,往嚴重了說,那是違法了,我想讓你做個堂堂正正的人有錯嗎?你呢?你在罵我,心里嫌棄我,覺得我賴上你害了你……”
黎宵聽了頭疼,低頭看,沒好氣打斷道:“行了,越說越來勁是不是,我什麼時候嫌棄你了?老子要是嫌棄你給你買禮?那些禮都是我挑了好久才挑出來的,那件外套就一百塊,老子自己都沒舍得買一件。”
“……”那麼丑的服也需要挑?
江還是生氣,抿了抿不說話。
就在這時候,男人突然半蹲下來,兩人視線持平,他用漆黑的眸子看,看著看著,突然笑了。
長眉一挑,眼里含著戲謔的笑意。
江本來聽他這麼說,氣都消了一些,這會兒看他笑得吊兒郎當的樣子,又不爽了。
將頭扭到另一邊不看他。
黎宵看著白生氣的側臉,輕笑出聲。
放低姿態小聲哄道:“是我的錯,下次不說這樣的話了,不生氣了好不好?我就是在氣頭上,說了什麼難聽的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也沒有別的意思,你把自己氣壞了不值得。”
一回生二回,這次哄起人來語氣討好自然了很多。
江沒說話。
黎宵了鼻子,又道:“跟我回去好不好?”
江猶豫兩秒,堅決道:“不要。”
黎宵看出態度化了,順勢點頭,“行,畢竟付了錢的,是得住完再走。”
又問:“肚子不?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江沒好氣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你煩不煩?我要午睡了。”
黎宵被拒絕了也不生氣,他覺得自己有點賤,看到江愿意說話,哪怕沒個好臉,心里都開心的。
道:“好,那你午睡,我下午再過來看你。”
說完還試圖想手去肚子,被江拉著臉拍掉了。
他了鼻子,站起往窗戶那里走。
江見狀,皺眉呵斥,“又不是沒門。”
男人聽到輕笑出聲,然后溜溜噠噠轉過往門那里走。
等聽到關門聲,江才轉過看了一眼,耳朵有點紅。
也聽到那聲笑了,懷疑他故意的。
——
黎宵一路回了家,一推開院子,就看到坐在樹下搖椅上打呼嚕的周建。
忍不住皺了皺眉,徑直走過去將他從椅子上拎起來,“你怎麼在這?”
搖椅上鋪著布,一看就是江平時坐的,他坐什麼?上臟死了。
周建不知道黎宵在心里嫌棄自己,被人突然拎起來嚇了一跳,然后打了個哈欠,“哥,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我都快睡著了。”
說完朝他努努,讓他看旁邊小桌子上裝著飯的碗,“我怕你沒吃,特意給你送飯的,早上我媽做了紅燒。”
黎宵這才想起來,今天好像是周建生日。
“唔”
黎宵應了一聲,也不跟他客氣,端起飯碗就吃了,直接坐到他剛才的位置上。
早上中午都沒吃,得幾乎肚皮了。
周建已經習慣了黎宵的霸道,拿過旁邊的小板凳坐下,然后覷黎宵的臉,看不出來什麼,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大嫂哄好了嗎?”
黎宵拿著筷子的手一頓,空平靜回了一句,“哄什麼?又沒生氣。”
“……”都離家出走了,還沒生氣?
周建覺得他就是死鴨子。
但又不敢明說,只用一種“原來如此”的眼神看他,照顧著自家老大的面子。
黎宵被他看得有些訕訕,想到剛才自己在江面前低聲下氣的樣子,心里有些異樣,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低頭討好別人。
但覺不是太壞。不過肯定不能讓周建知道,誰知道他是真關心還是心里看戲,這小子心黑著呢。
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沒媳婦不懂。”
“……”
周建頓時氣得不想說話了。
這還是人嗎?
黎宵吃完飯就將周建趕走了,一個人在家把昨晚江泡的服洗了,然后晾曬好,又把廚房收拾干凈,家里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
完了回房間,找出以前自己用的破書包,將早上扔在床上的錢裝好,他既然答應了江把錢送回去,就肯定會做到。
這點信用還是講的。
這些錢不能用,他上就一分錢沒有了。
其實這次里應外合搞了傳銷團伙,警方是有獎金的,還不,黎宵一個人就得了一千塊錢,其他兩個人點,一人三百。
只不過當時黎宵也沒多想,覺得這一千塊錢是白得的,花的也不心疼,買了服和車票,還給了朱強兩百,這樣一算下來,最后啥都不剩。
現在好了,這次還真是一分錢沒賺。
黎宵咬了咬牙,覺得自己真是娶了個祖宗。
誰家媳婦傻到將錢往外推的。
不過他還是拿著早上江給的五百塊錢出去了,先去新車站買了明早的汽車票,然后又去買了一把鎖,早上門還被他擰壞了,得換一張門。
他本來準備直接買一扇門的,但問了價格后覺得不便宜,干脆只買了一把鎖。
回到家,他將自己爺爺以前用的工找出來,又搬出一放著生了厚灰的木頭,開始自己打家。
到下午四點多的時候,他才收手,想著江應該睡醒了,才洗了把臉帶上換洗的服和破書包出門。
準備明早直接從賓館出發,應該三天就能回來。
出門前將家里屋門關好,進廚房的時候還看到早上王嬸送過來的豬大腸。
江不在,他也不知道怎麼理這些。
黎宵去了賓館,路上還買了一碗餃子。
怕服務員又要攔著自己,直接爬了窗戶。
作靈敏的上了二樓,窗戶沒關,他推開玻璃窗的時候,就看到江躺在床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眼睛潤潤的,看著窗戶這里發呆。
兩人視線對上,半天才反應過來,皺了皺眉,在黎宵跳進去的時候,直接一個枕頭砸了過來。
很不爽道:“你怎麼又來了?”
黎宵手接住,將帶來的東西放到桌子上,轉移話題道:“王嬸早上送來了很多豬大腸,來問問你怎麼理?”
江瞥了一眼他放下的東西,明知道他說的是借口,但也不好真的趕人了,畢竟和別的相比,掙錢還是更重要一點。
臉上出一糾結,今天不是很想回去,顯得多好哄似的。
大概是看出江不想回去的心思,黎宵補充了一句,“你把做法告訴我,我回去弄。”
江抬頭看他,一臉懷疑模樣。
“你做菜那麼難吃,能行嗎?”
黎宵面無表看。
江只好不不愿下床了,沒有直接告訴他,怕他記不住,當然,也是不想和他說話。
從自己帶來的包里拿出平時用的賬本和筆,撕下一頁寫給他看。
倒不是心原諒了他,而是剛才想了好久,覺得自己不能犯傻,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一個人的,憑什麼要吃虧一個人養?等孩子長大才了他再來摘果子?
那也太不劃算了。
而且現在孩子還沒生下來,原父母都靠不上,邊也沒個婆婆幫襯,到時生產完和孩子誰來照顧?
如此一想,只能鼻子認了。
江做了這麼久的鹵腸,對黎家的廚房早就很悉了,鍋里放幾勺水,放多調味料,都寫的一清二楚。
寫完板著臉給他,“你可以回去了。”
黎宵接過紙,他以前沒見過江寫的字,這會兒他覺得自己得瞇著眼睛看。
小的跟螞蟻一樣。
知道自己說話不好聽,他就沒說了,看了一眼江,“把餃子吃了,我回去一躺。”
江看著他的背影,沒好氣道:“晚上不用過來了。”
黎宵沒回,直接走了。
東西也沒帶。
——
黎宵回到家按照江的方子將豬大腸給鹵了,鹵完外面天都黑了。
他給廚房的水缸灌滿,又將門窗檢查一遍才關好門出去。
到了賓館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這次是走的大門。
晚上收銀臺的服務員在打瞌睡,他大剌剌的從人面前經過也沒被發現。
上了樓,按照窗戶的方向到二樓走廊倒數第三間,敲了兩下門,門就開了,看到穿著淺紅寬松睡的江。
他也不知道什麼是睡,只是覺得這件紅的子穿在上真好看,皮白的發,小又細又長。
心里忍不住一。
江看到他似乎也不意外,白了他一眼,轉進了屋。
黎宵了鼻子,跟在后面。
關上門,他轉過來的時候,江已經上床了,也沒睡,而是坐著拿本書在看。
黎宵自然的走到桌子前,看到沒吃完的蛋糕,隨手切下一塊吃,哪知道吃了一口就不太喜歡。
太甜了,有些膩嗓子。
正準備放下,就聽到人兇的聲音,“吃完。”
“……”
行,吃完。
黎宵只好將這塊甜的卡嗓子的蛋糕給吃完了,吃完整整喝了一杯水下去。
然后拿著服去了進門旁邊的浴室里。
他之前就聽說賓館里有專門洗澡的房間,所以下午是帶了換洗的服過來的。
這個賓館確實很不錯,浴室地面鋪著藍的花紋地磚,有專門洗臉的洗漱臺,至于洗澡的地方,黎宵掃一眼就知道是哪個了,將旁邊安裝在墻上的水龍頭打開,上面蓮蓬一樣的東西就噴出水了。
水撒在他上,溫度有點燙,一看就知道是江洗澡的溫度。
他輕笑一聲,先刷了牙洗了臉,然后用江放在洗漱臺上的香皂了下子。
洗完澡,他穿上從家里帶來的另一套新服,淺灰的襯衫和淺黃的長。
他服大部分都是深,這麼淺的服他幾乎沒穿過,但現在照著鏡子,覺得還合適。
他把換下來的服洗干凈,放在江晾的服旁邊才出去了。
徑直上了床,他躺到江旁邊。
江正坐在中間,看他上來,只好往旁邊挪了挪。
眼看時間不早了,在黎宵躺下后,也將書放下了,上了趟廁所,回來關燈睡覺。
剛躺下來,江就聽到旁邊男人道:“我定了明早的火車,那些錢我會送回警局。”
江這次沒有不搭理他了,問了句,“你這次的獎金是多?”
“一千,問這個做什麼?”
江算著自己的最近賺的錢,覺得補進去的剛剛好,聽到這問,沒好氣道:“你以為還了錢就沒事了,你那錦旗和獎金肯定是要收回去的。”
不過按照的了解,黎宵這次立的功實在是太大了,要是沒記錯的話,傳銷就是九十年代初傳華國的,發展到現在是最囂張的時候,傷害了無數個家庭,也是在這一年,國家以雷霆手段全面打。
而黎宵先是聯系警方,后面又做臥底打聽到傳銷團伙的上層頭目,幫助警方徹底摧毀了一個巨大的傳銷集團,這功勞是不可磨滅的,再加上他態度積極,選擇自首,不出意外的話,警方會免除罰,以批評教育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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