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一早,黎宵就帶著安安出去掃雪了,別墅這邊地勢高,下的雪比較大,門口堆著厚厚的雪,防止路,黎宵不僅自己拿著掃把掃雪,還把閨拉上了。
兩人把院子里小路上的雪都清理干凈,還有屋檐下的臺階和外面門口路上雪都掃了,忙活了一大早上,回來時安安熱得臉通紅。
家里沒什麼人,今年小姨沒回來,保姆阿姨也回家了,只有他們一家三口,比往年要冷清很多。
江去廚房將昨晚沒吃完的菜熱了熱,然后下了一鍋湯餃子和面。
安安一進門就朝江打小報告,氣憤道:“媽媽,爸爸好壞,他讓我打掃,自己躲在旁邊懶。”
走在后面的黎宵聽見笑了,摘掉頭上的帽子,然后拍打掉肩膀上的雪沫子,“我什麼時候懶了?外面路上的雪都是我掃的。”
安安現在可不好糊弄,“那才多大點的地方?院子里的雪還全都是我掃的呢。”
黎宵不說話,清了清嗓子,一點沒有欺負人的自覺,還一本正經道:“爸爸年紀大了,自然比不上你能干。”
安安氣得找媽媽,“媽媽,你看他。”
江無奈看了眼黎宵,“多大的人了,哪有你這麼坑孩子的,行了,都洗手吃飯。”
安安蹦蹦跳跳跑到桌子前看了看飯菜,見有自己喜歡吃的菜,開心的去廚房里盛面。
上午周建過來拜年,他今年沒回去了,主要是回不去,火車站那邊全堵起來了,他走得比較晚,然后剛好趕上了這事,人都不進去,火車也好像停運了,只好連夜帶著周鴻又出來了。
但汪雁他們回老家了,提前走的,汪雁帶走了小兒子周辰,和周母兩人只能看一個孩子,過年火車上人多,不敢把兩個孩子都帶上,小兒子離不開媽媽,就讓周鴻跟著周建晚幾天回去。
哪知道晚幾天就回不去了,今年周建跟周鴻在這邊過年的,昨晚黎宵準備把周建父子倆過來這邊吃,周建沒來,帶著兒子去外面看電影吃西餐,還去游樂園玩了一趟。
游樂園過年閉門,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好玩的。
安安小大人似的給周建拿吃的拿喝的,看得周建羨慕不已,跟黎宵說:“還是生兒好,我家兩個兒子加起來都沒安安心。”
這話剛說完,周鴻就帶著小伙伴跑過來,“爸爸,黎宵叔叔——”
小區里還有不住戶,有些孩子年紀跟周鴻差不多大,玩著玩著就悉了,還有兩個混兒,好像是過年從國外回來的。
幾個孩子從外面跑進來,手里還拿著麻雀,吵著想吃烤麻雀。
周鴻問周建要打火機。
周建也沒多想,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扔給兒子。
周鴻一拿到打火機,轉就往外跑。
安安看到舍不得,追了出去,“你們是要吃它們嗎?能不能不要吃啊,家里有有鴨,我們不吃麻雀好不好?”
周鴻很疼安安,簡直把當親妹妹,見安安妹妹這麼說,撓了撓頭,猶豫道:“那行吧。”
說著就把手上的麻雀放了。
但有的小朋友就不干,“你誰啊?憑什麼聽你的?”
安安扭過頭看屋子里的爸爸。
黎宵沒管,看了一眼后,轉過頭繼續跟周建說話。
周鴻安妹妹,“我勸勸他們。”
轉過去勸小伙伴,有兩個人放了手中的麻雀,但大部分都不聽,有個小男孩霸道說:“我就要吃。”
說著還往外跑。
安安看他們出去,忙道:“等我一會兒,我拿東西跟你們換。”
說完跑回屋拿自己的零食,抱了一大盒子的零食出來,“你們放了小麻雀,我就把這些都給你們。”
有幾個拿了零食后松了手中的麻雀,但還有幾個看了看零食,又看了看麻雀,沒換。
似乎還怕安安纏著不放,一轉跑出了院子,里還大喊著:“孩子就是麻煩。”
安安焉焉回了屋里。
周建坐了一會兒就走了,走之前給安安包了一個大紅包。
安安抱著零食委屈的坐到爸爸旁邊,忍不住問:“爸爸,你剛才為什麼不幫我?”
黎宵看了一眼,臉平靜道:“我和你媽是你親人,所以平時我們愿意尊重你的想法,覺得合理我們就會去聽,但別人不一樣,他們跟你非親非故,憑什麼要聽你的?”
“你覺得麻雀可憐,他們看不到,在他們眼里,麻雀和鴨沒什麼區別。”
“你要學會尊重別人的想法,你可以這麼要求自己,但不能強求別人,外面還有人吃狗和兔子的,你難不全都要阻止?”
“爸爸小時候窮得沒吃的,也吃過麻雀兔子,你要怎麼辦?”
安安聽了不說話,鼓起臉頰。
江從廚房里出來,就聽到這番話。
以前和黎宵商量好,教孩子的時候盡量統一戰線,就算有分歧,也不會當著孩子的面表現出來。
江手里端著洗好的草莓和棗子,問了一句,“周建走了?”
黎宵嗯了一聲,“他還有事。”
江點點頭,走到沙發旁坐下,將盤子放在茶幾上,拿起遙控看電視。
安安扭過頭看黎宵,“爸爸,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黎宵挑了挑眉,“行,爸爸再教你一點,其實你剛才的辦法就很好,但你做的不對,你拿出來的零食是你自己喜歡的東西,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吃零食,這些零食很可能他們家里就有,因此不是所有人都聽你的,你要想達到目的,得拿出他們喜歡的東西。”
“那什麼是他們喜歡的東西?”
黎宵聳了聳肩,“我怎麼知道?我又沒跟他們玩過。”
安安皺了皺眉,似乎陷沉思中,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眼睛一亮道:“周鴻哥哥跟他們玩,他肯定知道,我應該問周鴻哥哥的。”
黎宵笑了,“還不算太笨。”
安安趕跑出去了。
人一走,黎宵就直接躺了下來,將腦袋搭在江上,還長開要喂自己。
江笑了一下,喂了他一顆草莓。
黎宵看著電視道:“咱閨什麼都好,就是心太了。”
江又喂了他一顆棗,“有什麼不好的?一個人一個脾氣,反正你還年輕,就算長大后不做生意,你也可以教外孫呀。”
黎宵想了想,笑了,“也是,我看樂樂那孩子就不錯的。”
“……”
江也只是開玩笑隨便說說,沒想到他還當真了,推了他一把,“你腦子瞎想什麼?他們才多大啊?長大后變化多了,不許想這些。”
“再說,樂樂現在在國外,還不一定回來呢。”
游老板又有些不好,暫時搬到國外去養病了,樂樂也跟去了。
可能上輩子的游老板一心想著找兒子,所以忽略了其他,這輩子沒有那些事,反倒年輕時候積攢的老病全都發出來了。
去年分別那天,安安還哭了。
“怎麼不回來?他們家的產業都在這邊,走也走不掉,過幾年也就回來了。”
中午樂樂就打電話過來了。
安安沒找到周鴻他們,回來時可傷心了,樂樂給打電話,就把這事跟他說了。
樂樂趕在電話里安,讓不要難過,還說給寄了好東西。
掛了電話,安安也要給樂樂寄東西。
然后便看到又活力滿滿的跑上樓回自己房間翻找,過了很久,抱了一手的東西下來,有本子有漫畫書,還有最心的白兔玩偶。
最后把自己存了好久的零錢罐拿出來,塞給爸爸,讓黎宵幫買一個男孩子的玩送給樂樂。
剛才爸爸幫上了一課,送人禮要送別人喜歡的,不是自己喜歡的。
黎宵晃了晃叮叮響的零錢罐,有些吃醋道:“對你親爹怎麼就沒這麼大方?”
安安朝他討好的笑笑,“也大方的,我會繼續存,等爸爸過生日了,再給爸爸買禮。”
“這還差不多。”
不過后來安安發現,爸爸確實給樂樂買了男孩子的玩,但買的是兩三歲孩子玩得那種小車車和積木,可樂樂比還大一歲呀。
樂樂給發了照片,還說特別喜歡。
那些東西一看就不值什麼錢,安安去問爸爸要剩下的錢,黎宵一臉無辜,“我都是挑貴的買,自己還了一點呢,你以為郵費不要錢?”
安安似信非信的看了他一眼,懷疑他在說謊,但又沒有證據,最后決定以后還是找媽媽。
爸爸太坑了。
安安學校通知晚一周上課,因為有老師老家在外省,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
過完年的安安十歲了,上輩子的生命就是在這一年戛然而止。
江覺得這次應該不一樣了,自己和黎宵都好好的,還經常教導被欺負了要懂得反抗。
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沒有人嘲笑的出,更沒有人會看不起。
只是讓江沒想到的是,冥冥之中,安安似乎總是要經歷一回磨難。
安安上學還沒多久,就變得不開心了。
江和黎宵平時都忙,一開始沒注意,還是有一天晚上江給安安講故事,講著講著安安突然小聲問:“媽媽,你和爸爸是怎麼在一起的?”
江也沒多想,還以為只是好奇爸爸媽媽的過往,厚著臉皮道:“你爸追的我。”
“追了多久呀?”
江沒有回答,而是問:“怎麼了?”
安安不說話了,鼓了鼓臉,最后一臉煩悶的樣子道:“媽媽,有人喜歡我。”
江看著不做聲,等著繼續說。
安安不大高興的撅起,“以前也有人喜歡我,還給我塞書,但我跟人家說清楚就好了。”
“但這次學校轉來了一個男生,五年級的,開學看到我后就說喜歡我,還讓我做他朋友,我不同意,他就天天下課過來找我,在我們班級門口轉,我都不敢去上廁所了。”
“老師還把我罵了一頓,說一個掌拍不響,說他為什麼喜歡我不喜歡別人?肯定是我做了什麼。”
說到這里,變得眼淚汪汪的,覺得很委屈。
江皺了皺眉,“是歐老師嗎?”
安安搖頭,“不是,是學校新來的老師,歐老師還沒來,請假了。”
一把抱住江,“媽媽,我好怕,他們說那個男生家里很有錢,還給學校捐樓了,我不知道怎麼辦。”
江回抱住,“怕什麼?咱們家也有錢,全世界又不是就這一個學校,明天我請個假,和你爸去學校看看,哪個沒臉沒皮的欺負我閨。”
安安擔憂的看了江一眼,“真的沒事嗎?我怕對爸爸公司有影響。”
“有影響也不怕,反正咱家的錢賺夠了,就算以后你爸不開公司了,也夠咱家吃三輩子的了,到時候天天帶著你出去玩。”
安安聽了破涕為笑。
江給蓋好被子,了的臉龐,懊惱都開學半個月了,現在才知道這事。
安安外貌隨了黎宵,五致,個子高挑,皮則像江,又白又,才十歲的就出落的十分明艷人。
只是以前想著國際學校學費貴,老師負責,就沒怎麼擔心了,沒想到也會有這種事發生。
江將哄睡著后,回屋跟黎宵說了這事,黎宵正手抱住江,聽到這話,臉瞬間難看起來。
直接了口,“艸,那個老師真這樣說?老子明天倒是要當面問問,我閨怎麼就一個掌拍不響了?”
江忙給他順順氣,“你先冷靜一下,咱們明天好好去看看怎麼回事?閨說那個男孩家里有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仗勢欺人?別到時候咱們沒給安安撐腰,反被人家著揍。”
“有錢怎麼了?有錢就可以欺負老子閨?”
黎宵臉很難看,想著明天一定要去學校給閨教訓人。
第二天一早,不等江喊,黎宵自己就麻溜爬了起來,還站在柜那里挑了挑,最后給自己選了一套沉穩的黑西裝。
江早上給主任打了個電話,請了半天假,早上吃完飯也回房間好好收拾了一下。
出門前,安安看著爸爸媽媽陪一起去學校,頓時充滿了安全。
路上是江開車的,黎宵問安安那個男生什麼名字,他找人打聽一下。
他這麼多年生意不是白做的,只要是圈子里比較有名的人,他差不多都聽過。
安安皺眉想了想,說:“他姓文,我好像聽人喊他什麼海波,他是今年轉學過來的,家是s市的,聽人說他家里很有錢,是開連鎖酒店的,還有舅舅在a城開賭場,什麼黑白兩道通吃。”
所以不太敢跟爸爸媽媽說,知道爸爸媽媽很,擔心他們生氣得罪了人。
黎宵沒說話,直接拿出手機打電話。
先是打電話給宋士,宋士是學校的東,讓打聽這男孩的況最方便,宋士聽到黎宵說的況后,立馬讓助理聯系安安學校領導,然后幫他打聽到男孩是s市文嵐山的小孫子。
“他家酒店還出名的,以前是開飯店的,不過后來不太景氣,改開酒店了,文嵐山今年九十七了,生了三個兒子,大兒子在國外,娶了外國人,小兒子最聰明,不過可惜當初出車禍沒了,現在管理家族產業的是二兒子。”
“我跟他們家沒打過道,知道的不多,你讓人好好打聽一下。至于安安那個老師,我已經讓辭職了,這個老師是走后門進來的,學校領導的兒媳婦。”
說完忍不住關切問了一句,“安安沒事吧?”
安安坐在旁邊聽到了,乖乖道:“宋姨,我沒事的。”
另一頭的宋士輕輕一笑,“那就好,安安別怕,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姨給你做主。”
“嗯嗯,謝謝宋姨。”
黎宵知道是誰后,就好打聽了,立馬聯系朋友打聽文嵐山那個孫子,他朋友多,很快就打聽到了,原來文海波確實是文家的孫子,只不過卻是外面人生的,文海波父親是文嵐山第二個兒子,但卻不是親生的,是文嵐山去世朋友的,他領養的兒子。
文嵐山大兒子不,小兒子早亡,然后文家就落到這個養子上,文嵐山這個二兒子很會做人,一直表現的都很孝順,唯一的缺點就是跟妻子關系一般,在外面養了個人,還生了個兒子。
他和妻子有一兒一,但最疼的還是外面人給他生的兒子。
這個外面的兒子一直被他保護的很好,這些年一直沒什麼靜,還是去年這個私生子干了一件大事,在s市鬧出了一些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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