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雪本來就是乖乖，不像衛小陸能面不紅心不跳的睜眼說瞎話，此時被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措手不及，一著急說話都前后矛盾起來，可能自己也發現了，愈發張，跟小學生犯錯了似的。

　衛孟喜心疼壞了，恨不得打自己兩下，怎麼這麼糊涂，衛雪本來膽子就小，自己這招只能對衛東，“瞧我，聽說衛東對象了，這一高興，都忘記要跟你說啥了。”

　衛雪眼睛一亮，“他……真對象了？”

　“應該是吧。”對不住，只能暫時借用一下了，雖然聽小燕說衛東拒絕了江懿，也不搭理。

　“他跟我說實話了，我就覺得沒啥，都是年人了，談很正常，但就是要負責任，要學會保護自己，尤其是孩子，就像媽媽以前跟你們講過的一樣，是很妙的，它能讓人沉醉其中。”

　衛雪紅著臉點頭。

　“但人在沉醉其中的時候，容易散失理智和清醒，比如說男之間牽手啊，接吻啊，是很正常的，當談得久了，足夠信任彼此的時候，有進一步的親行為也是正常的……”

　衛雪紅著臉，呆愣愣的，沒想到媽媽居然說這些都是正常的……但媽媽以前確實也說過這樣的話，就是當著他們，爸媽也會拉一下手，親一下之類的，孩子們也都見慣不怪了。

　是的，媽媽說過，這種事沒什麼好恥的，被人喜歡被人又不是什麼見不得的事，又何必扭扭？想著，不由得站直了子，直了腰桿。

　“可是，這些事的前提，都是咱們孩子要會保護自己，你知道嗎？”

　衛雪點頭，礦區的孩子都知道“保護”是什麼意思，胡大夫的科普講座可沒聽，“避孕套”三個字在金水煤礦可不算燙。

　主要是吧，大家都還記得小時候那位風度翩翩的杜工是怎麼死的，大人說是生重病，可一面說還一面蓋彌彰遮遮掩掩，孩子們就越好奇……天底下沒有不風的墻，孩子們漸漸也知道其實就是艾紫病，那是要人命的！

　杜工的死，當年可在礦區引起一場不小的風波，多人提心吊膽，多人差點家庭破滅，所以金水煤礦的孩子或許別的方面不怎麼樣，但在“保護自己”上，卻別有一番會。

　“媽你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衛雪神堅定地說，眼神終于不再閃躲。

　衛孟喜假裝不知道已經的事，繼續循循善：“媽媽相信你們肯定能保護好自己，就是真要走到親那一步，我還是希你們能把人帶回來給我們看看，老爸老媽的眼不會太差哦。”

　衛雪輕輕笑了笑，整個人就放松下來。

　衛孟喜卻忽然警鈴大作——這麼放松，是不是意味著這個“男朋友”他們已經見過，并且夸贊過，認可過的意思？

　這個人是誰？

　心里忽然閃現出這麼一個男孩子來，也很快的跟上，“張川這孩子確實是不錯，但你比他小兩歲，社會經驗沒他富，有什麼拿不準的，還是多跟媽媽說一下，媽媽不干涉你們，但希你能在做重要選擇的時候，能參考一下媽媽的意見，可以嗎？”

　衛雪傻乎乎的點頭，可下一秒，連忙捂住，“媽我們沒有……”

　衛孟喜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心，難怪上次打電話，張川莫名其妙來了句會照顧好弟弟妹妹，原來話頭在這兒……這小王八蛋，居然就以大姐夫自居了！

　“嗯，沒事，談就談了唄，快看你的鬼片去吧，做飯媽媽一個人就夠了。”得冷靜一下。

　等把大閨支走，老母親的心啊，瞬間就不淡定了，橫豎想了好幾個可能，譬如小學時候的小同桌王寶柱同學，中專畢業后已經為一名正式的火車司機了，譬如的高中男同學班長，高大帥氣還考上了京大，是整個年級經常跟衛國競爭第一的，譬如大學新認識的同學之類的……就是沒想到會是張川。

　張川生理年齡只比衛雪大兩歲，但在心理上，礦區所有人都一致將他歸“大人”行列，總覺這倆人八竿子打不著，有代！

　可他們居然談了……

　衛孟喜的心無法平靜，哪還有心思做飯啊，把手里的菜一扔，在板凳上踢了一腳，氣哼哼的想，自家呵護著養大的白菜就讓豬給拱了！關鍵這頭“豬”，又還不錯，客觀上找不到反對的理由，倆孩子也都年了，男孩無論工作樣貌還是家庭都挑不出反對的，現在再說年紀小不能談這不是自打子嗎？

　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張川這混小子，不講武德！

　衛孟喜想了想這麼多年的事，好像也不是無跡可尋，很小的時候張川確實要跟衛雪更有話聊，比其他人都更親近一點，更照顧一點。

　小時候，衛東寶護食，不想把媽媽做的飯分給狗蛋，衛雪都會的把自己的份上留下，假裝吃不完了，一轉頭就悄咪咪送給狗蛋哥哥吃。

　那時候，衛孟喜也注意到了，但只會覺得小姑娘心，自己也就睜只眼閉只眼。

　可這慢慢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倆人就看對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