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 衛孟喜的心跌落谷底,甚至比谷底還谷底。
“媽怎麼了?”衛小陸趕問。
“你二舅舅幫姥爺找的做手的醫生,去世了。”
衛小陸“啊”一聲, “這怎麼辦啊……”
目前, 衛孟喜冒險把衛衡帶回家,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讓他在悉的老家休養一段時間, 然后伺機帶他去國做手,45%的概率能功,其實已經給了很大希。可一夕之間,45%變了零, 目前國際上能做這個手的人沒幾個, 要說經驗富,還是孟仲平找的這個最富。
可現在,隨著那位大夫的離世, 希破滅了。
要是轉回意大利去做,那20%絕不接。
什麼做給了希又失, 衛孟喜是徹底領教到了, 原本抱有多大希, 現在就有多失, 哦不, 是加倍失。
正沮喪的時候, 柳迎春帶著醫生從樓上下來, “況暫時穩住了, 但衛叔叔不能再被刺激了。”
另外兩名醫生也是這麼說,衛孟喜只能點頭記下, 本來還想拿鉆問問, 現在也不敢了, 萬一這又是另一個更大的刺激呢?
衛孟喜甚至,都打消了帶他回朝縣老家看看的想法,以前他們住過的那棟房子,已經讓人買下來了,但這并不是衛家老宅,不是衛衡長大的地方,他長大的地方在城北,連綿有一兩公里的大宅子。
當年為了娶孟淑嫻,他跟老宅的叔伯兄弟們鬧翻,一氣之下就從祖宅搬出來,來到了棗子巷,在那里結婚,家,有了孩子……棗子巷的院子,才是他的家。
衛孟喜原本計劃帶他回去看看,說不定能想起點什麼,可現在看來,回去尋找記憶又何嘗不是一種刺激呢?那些好的,丑惡的,想要記住的,努力忘卻的,全都一窩蜂的涌來,對父親更是一種傷害。
衛孟喜想了想,就只能先作罷,上去看了一會兒,見衛國和衛東正拿著冷巾幫他敷額頭降溫,“怎麼樣?”
“噓……睡著了。”
見他臉已經正常,牙關也沒再咬,握的拳頭也已經松開,衛孟喜這才松口氣。
老陸拍了拍肩膀,倆人上三樓說話。
自從回來后,他們還沒機會單獨相,衛孟喜其實也想他的,進屋立馬就抱住他腰,用手了一下,瘦了一圈。
“怎麼這麼瘦?”
“怎麼這麼瘦?”
倆人異口同聲的,都在關心對方。
衛孟喜笑起來,“我是在外面風吹日曬,沒辦法,誰讓地中海風大呢,你又是怎麼回事?”
“工作。”
衛孟喜了他鬢角的白發,半年前這里還是黑的,更別說后腦勺上,以前他想起來還會染一下,現在直接就想不起來了,染發劑一褪,居然白的還更多。
“你這人,真是……工作能當飯吃嗎,也不看看自己幾歲了。”
老陸牽了牽角,自從來到礦區后,他們還沒這麼長時間分開過,心里的思念都快從眼角的紋路溢出來了。
倆人抱著,什麼也不做,就用力的,想要將對方嵌進自己里。
好一會兒,他們才分開,把這半年多國外和家里的事簡單的說了一下,衛孟喜在電話里其實已經聽了無數遍,但現在再聽,卻還是那麼溫暖,讓有種“大權在握”“一切盡在掌控”的覺。
老陸就是有這樣的本事,知道最在意什麼撿著什麼說,包括但不限于礦區的大事小,還有湖心島的,其它幾家衛家宴的,徐良的,劉香的……不在,這些老朋友都來找過。
說完,倆人牽著手,下樓看迪迪還沒醒,但呼吸平穩綿長,顯然是睡得很好。
衛孟喜讓崽崽們在家看著姥爺,兩口子手牽手去衛家宴點菜,中飯不想做了,有現的館子為啥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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