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戈雅輕輕喚了一聲, 語氣很是平靜,之后便靜默了,不再說話。
穆冰瑩看著眼前的姑娘,的雙眼依然像初見時一樣純樸而幽靜, 眉宇里也依然很堅毅, 只是整個人氣場變得更孤獨了,就像是缺了最致命的肋, 真正達到了無可匹敵。
這種無可匹敵之下, 穆冰瑩知道戈雅不是無于衷,相對而言也明白了戈雅可能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才不去看飛躍, 但為了最后一可能, 照著來時的準備開口:“戈雅,你好,飛躍傷了,我聽說你去過醫院看飛躍, 這幾天都沒有再去,最近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戈雅抿了抿角,眼神變得愈發幽靜,“我參與了導師的貧困山區水泵整改項目,總要往外面跑。”
穆冰瑩盯著看了一會, 微微點頭,“我想問一下, 你和飛躍現在還是男朋友嗎?”
戈雅沉默良久, 沉默期間氣場緩緩變得繃,穆冰瑩也不催促, 靜靜等著的回應。
晚風輕拂, 夕染紅了天, 溫而浪漫,戈雅不合氛圍的語調響起:“不是。”
穆冰瑩拎著小包的手收,當看到戈雅眼里裝進了紅的晚霞,手又慢慢松開,調整鼻息后道:“這一次如果能想清楚,你們以后的路也許就沒有人會阻攔了。”
話音落下,戈雅眼里浮現明顯的掙扎。
都是聰明人,戈雅知道顧家人對的反對,也理解別人為什麼會反對,同樣理解穆冰瑩此刻的話里是什麼暗示。
穆冰瑩有心想助推這兩人一次,但知道不能把顧飛躍沒重傷,不會站不起來的真實狀況說出來,否則就失去了選擇的意義。
眼下就是要看戈雅愿不愿意去接以為的顧飛躍,這次接了,以后顧家任何人都不可能再反對他們倆在一起。
即使有人執著反對,也沒了意義,因為顧飛躍不會再去聽,他會堅持選擇和戈雅在一起。
最近讓人黯然沉悶的事太多了,穆冰瑩心里是很期待戈雅繼續選擇顧飛躍。
只要戈雅選擇了,就不會有想象中的痛苦與力,兩個人會增進得很快,變得很好,大學畢業后,他們會一起去做扶貧工作,改善的家鄉,改善社會和人民條件,推國家發展,完的夢想。
事業與相輔相。
然而,戈雅避開了穆冰瑩眼神里的期驥,低聲道:“大嫂,從象背大荒走到公社,需要翻越三座大山,走上一天一夜,我能來上大學,是里上到六七十歲的老人,下到七八歲的孩子,著肚子背上糧食翻山越野走了一天一夜換來的,我用著從他們一天一頓口糧里省下來的路費來到首都,不是為了守在一個人邊,全我的好。”
這次是穆冰瑩沉默良久,看著戈雅面前的地上,出現一個接一個的圓形小水滴,嘆了口氣:“戈雅,你想回報家鄉的人,因為他們對你有所付出,想要回報就得付出,這樣的道理,你早就學會了,結果等到做的時候,只是換了一個角度,你卻忘記了。”
說到一半,穆冰瑩停下來了,覺得這件事既是當局者迷,又是當局者非常清醒,旁人的想法,只需要點到即止,沒必要破這一層窗戶紙。
戈雅并沒有接下去的話,只是低頭道:“對不起。”
聽到這話,穆冰瑩腦海里浮現了“及時止損”四個字,也慶幸剛才停下來了,沒有浪費更多的口水。
“祝你,早日達所愿。”
穆冰瑩平靜說完這句話,沒等戈雅回應便轉離開。
一直走出去很遠,直到拐彎的時候,突然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戈雅還站在那。
學校門口空無一人,火紅的晚霞披在戈雅上,仿佛真的變了空無高原上生長的紅春蘭,給世人的是麗壯闊,真正的心卻是封閉孤獨,高不勝寒的孤獨。
……
再次來到顧飛躍的病房,顧飛躍沒有主問,穆冰瑩也只是簡單說了一句:“我去找過戈雅了。”
后面的話,沒有說,顧飛躍也沒有再問,過了兩天,他就出院回學校了。
穆冰瑩也去學校報了道,回了學校才知道,他們上戰場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校園,不知道是誰出來的,和顧飛躍在后方醫院抓住敵方臥底,及時避免后方醫院被炸毀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隔壁張羊果還用浮夸的手法寫上了報紙,導致群眾的重點放在了的上,因為知道開槍打中了敵人,同學們相繼為寫詩,稱贊為當代花木蘭,當代巾幗英雄,說是文人的驕傲。
就連老師和師兄師姐都對說:“用戰場上的熱磨礪人格品質,用行證明文人也照樣敢打敢拼,不畏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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