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慶是崔家長房長子。
雖然不是嫡長子,家主之位和他沒什麼關係。
但是作爲長子,他卻是被家族寄予厚,準備把商業上的事託付給他。
作爲天下有數的世家,崔家的產業不,按理說西市的脂鋪子只是其中非常小的一部分而已。
可是,崔掌櫃孤注一擲的豪賭是得到了崔慶的支持的,要是幾萬貫錢一下子沒了,誰也沒法瞞。
這將是崔慶人生中的一大敗筆,甚至有可能影響他掌控崔家的產業。
畢竟,崔家這麼大,還有不人瞄著那個位置呢。
再說了,崔家不僅僅在長安城有脂鋪子,大唐的主要城市都有它們的產業。
如今,珍寶閣的玻璃鏡子給西市脂鋪子帶來巨大影響,要是放任其發展下去,整個大唐的脂鋪子都不要做銅鏡生意了。
這個損失可就比較大了。
正好,阿義那是崔家早年間在草原上的合作伙伴,被俘到長安之後,崔慶很快就把他撈出來了。
阿義那手中多還是有些力量,指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當初崔慶也沒有想太多,只是沒想到,剛過了一年,自己的這招閒棋就用上了。
站在珍寶閣大堂,看著七八個屬下全部倒在地上哭喊,雖然一滴都沒有,但是四肢奇怪的形狀,卻是無聲的告訴他,這些人的手腳都斷了!
好快的手,好強的力道,好狠的心腸!
阿義那不由得想起來昨天的一幕。
“阿義那,你不是一直想回到草原嗎,現在就有一個機會!”
老主顧崔慶親自約自己去五和居喝酒,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回到草原?不可能,沒有天可汗的旨意,我們這些人都不能離開長安城一步,即使的離開了,沒有路引,也很難逃回草原。再說了,現在的草原,已經沒有我的容之地了。”
阿義那算是突厥人裡面腦子比較拎得清的,知道自己最好的結局就是在長安城混吃等死。
回草原?
做夢吧!沒把自己這幫人殺了,阿義那就覺得大唐那幫人太仁慈了。
“在大唐,還有我們崔家辦不到的事嗎?”崔慶出了蔑視的笑容。
作爲崔家長子,從小到大接的教育和薰陶,都是崔家是最棒的,崔家是無所不能的,所以對於家族的力量充滿了信心。
事實上,真要把阿義那撈出長安,對崔家來說還真不是多麼大的事。
五姓七!
這些家族在大唐的影響力,絕對不是後世的人能夠理解的。
不客氣的說,整個大唐的僚系統,認真掰一掰,九都能和他們扯上關係。
剩下的一,十有八九也都拐彎抹角的和他們能夠扯上關係。
可以說,要不是李世民裹挾著滅突厥的威風,朝堂上的很多事,世家們反對的話,他這個皇帝說了都未必算。
“崔大郎,你要我做什麼?”
阿義那考慮再三,還是沒有忍住。
“西市脂鋪子對面新開了一家店,做珍寶閣,你知道吧?”
“這個自然!長安城街面上有什麼靜,我阿義那不知道的可真不多。怎麼,這家店得罪大郎了?”
“哼!這個不用你關心。你只要去找個藉口,把珍寶閣砸了就行,然後再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搞到玻璃鏡子的工藝。如果可以拿到玻璃鏡子製作工藝,事之後,我不但還你自由,還可以給你五千貫銅錢!”
……
“住手!我是阿義那,有什麼事好商量!”
看到王玄武和薛禮向自己走來,阿義那莫名的到心裡一慌。
看著兩狠人把自己屬下的四肢打斷就算了,未了還在裡使勁踩一腳,看那力道……
阿義那覺得還是先把自己的命子保住再說。
“呵呵,剛剛打砸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好好商量呢?”
李寬已經知道事發生的大概過程,這些突厥人擺明著就是來搞事的。
老虎不發威,還真當做是病貓啊?
一個蜂窩煤已經吸引了不覬覦的目,再來一個日進斗金的玻璃鏡子,指不定長安城的一些勳貴忍不住就出手了呢。
乾脆藉著這個機會,殺只給猴看看。
就是不知道這隻夠不夠分量!
“玄武,把他拿下!”
不等阿義那反抗,王玄武的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王爺,要不要先審一審?”
“審什麼審,先把兩隻手和三隻腳廢了再說!”
對於突厥人,李寬一點不覺得有什麼值得客氣的,沒有直接要他們的命,就算是客氣了。
“王……王爺,饒命啊……饒命啊……我也是害者啊,我是被人欺騙的……”
親眼看到過自己屬下的下場,阿古那一點也不覺得李寬說的話是開玩笑。這個時候,什麼突厥貴族的面子,阿義那家族的榮,統統不重要了。
再說了,自己要是沒有聽錯,剛剛那位高手的是“王爺”,之前崔慶沒有告訴自己要打砸的是一位王爺的產業啊。
大唐立國不算久,王爺還沒有多到滿街跑的地步,也沒有哪個人敢在長安城冒充王爺。
這個時候,阿義那很明智的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生怕李寬他們以爲自己說謊,阿義那一腦把崔慶指使自己的過程給說了出來。
“崔慶?”李寬皺著眉頭想了想,還真有點印象,“哼,這些世家,我不找他們麻煩,他們倒是先惹上我來了。”
“王爺,這崔慶在崔家下一代當中地位不低,長安城有不勳貴和崔家關係錯綜複雜……王爺,三思而後行啊。”來壽顯然也是聽說過崔慶的大名的,立馬就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清河崔氏!
得罪了他們,哪怕是一個王爺,也會麻煩不斷。
來壽顯然對此有很充分的認識。
“在我李寬的字典裡,還從來就沒有三思而後行。”李寬看了看臉還在發白的店員們,“崔慶敢招惹我,那就讓他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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