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哭笑不得。

前頭這幾個在聽的大人，俱都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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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壽宮的一角。

一道瘦削的影立在樹影旁，安靜地著遠方最熱鬧的那一。

胤禩沉默地看著。

德妃邊走邊拉著兒媳烏拉那拉氏的手。在的旁，兒子胤禛側頭和說著話。后面的幾個兒子兒，都在爭先恐后地和四嫂說話。

整個是親人間和樂融融的溫。

胤禩羨慕地看著。

半晌后，他旁邊的小太監輕聲提醒：“八爺，惠妃娘娘出來了。看娘娘那樣子，像是有話要和您說呢。”

原本跟著他的小趙子，已經因為暖香丸的事而被悄悄置了。

現在跟著他的這個小錢子是他前段時間剛挑出來的。

小錢子做事兒十分謹慎，有什麼風吹草的都會提醒他幾句。

惠妃出來的時候，即便是想找八阿哥，離得那麼遠也是聽不到的。

小錢子明顯是見到惠妃在四張，揣出來了這位娘娘的用意，方才特意作了提醒。

胤禩輕輕頷首：“好。”

這便舉步朝著惠妃走去。

惠妃走到院子好一會兒了，臨近院門方才看到了走來的八阿哥。

朝胤禩說了句：“你跟我來。”這便當先獨自朝著院外走去。

宮人們都十分識趣地落后很遠跟著。

惠妃到了寧壽宮外，擇了一個僻靜的黑暗的角落，這才停住步子。

胤禩停在了的跟前。

臘月的天，尤其的冷。

胤禩雖然披了大氅，可是這種寒天里在這樣的墻邊站著，當真是吹了一穿堂風。

冬風不住鉆進裳里，凍得他微微發抖。但他不敢表現出自己的冷意，繃著努力穩住子，看似好像什麼事兒也沒有一般。

惠妃抱著手爐，裳又厚，自然是不怕這風的。更何況經過了剛才那一遭，氣都氣熱了，更是不覺得冷。

惠妃深吸口氣，努力住音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要太高，免得不遠寧壽宮的人聽見：“剛才皇上問話的時候，你沒看到我給你示意嗎？”

之前皇上對大皇子諸多冷眼時，惠妃擔心兒子，著急地不停朝胤禩使眼。

——盡心養著這個八阿哥，就是不想親生兒子太孤立無援，想著等到親生兒子有需要的時候，這個八弟可以幫他一把。

誰知剛才無論怎麼明示暗示，胤禩就是不吭聲，就是不幫忙。

甚至于，胤禩看都沒看和胤褆一眼。

惠妃很肯定，胤禩是聰明的。

這麼聰明的胤禩會不知道在想什麼？

所以他一定是故意不肯幫忙的。

胤禩沒作任何的辯解，只輕聲說：“母妃恕罪。我只是當時太害怕了，所以在皇阿瑪的威嚴之下，沒敢吱聲。”

惠妃越想越氣，語氣自然冷了下來：“你怕？你知道自己害怕，就不知道你大皇兄害怕了？你沒見到他——”

想到兒子剛才那孤立無援的樣子，惠妃心痛如絞：“他當時在那兒，孤零零的一個人。你為他的弟弟，居然一句話都不幫他說！你說你，我養你那麼大，你有何用！”

胤禩拳頭了，又頹然松開。

他很想質問一句，難道說，母妃養著我只是為了大皇兄？

可他不能說。

最后胤禩只慢吞吞地說：“對不起，母妃。我讓你失了。”又道：“我真的是怕極了，所以沒有留意到，我不是故意的。”

惠妃正在氣頭上。

看到他這樣畏畏的樣子，再想到其他妃子的兒子各個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怒從心頭起，揚手朝著胤禩的臉就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

接著是一下的劇痛。

胤禩覺到惠妃的護甲劃傷了他的臉頰。可他什麼都沒說，只是低著頭，讓臉頰上的滴順著下落到了地上。

惠妃怒極，轉離去。

胤禩輕輕地默念了句，恭送惠妃娘娘。而后有些茫然地抬頭，著漆黑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