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和容寶林才是同盟,這般行為,容寶林心怎麼可能不復雜?
對此,顧晗只是安靜地輕垂眼瞼。
對于在后宮和人姐妹深,并沒有什麼興趣,所做的一切,都只需要對自己有利。
容寶林對的緒再復雜,只要利益一致,們就會一直綁在一起,可若是利益相悖,容寶林也不可能因為二人曾是同盟,就舍己助。
顧晗覺得還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可以把控人心到這種地步。
而就在這時,顧晗才察覺容寶林的袖被勾了,似染了些許暗紅,顧晗稍頓,忽地想起,變故發生時,容寶林才是距離周人最近的那個人。
一些細節浮現在腦海中,顧晗的眸稍凝滯。
那時,淑妃離得較遠,和幾人還隔了幾步的距離,周人是要來和說話,才會向二人靠近,這就導致,當時幾人的站位該是,淑妃、周人、容寶林,最后才是。
當時況混,顧晗才一時忘記了這些細節。
容寶林和周人向來不合,加上容寶林位份較低,只要見周人,容寶林向來都是躲在后垂眸不語。
顧晗不聲地掃向容寶林被勾壞的袖,心中忽然升起一個狐疑——那只貓,當時究竟是奔著周人而來,還是奔著容寶林而來?
如果只是無意,在貓撲上周人,且被周人嚇到的同時,為何還執著地撓到了容寶林?
若那只貓是奔向容寶林,只是恰好被周人擋住,所以,那只貓才會兇狠地想要越過周人,但是被周人打得疼了,才會慘著回到淑妃懷中。
顧晗的思緒有些,覺得可能自己想得多了,但是,又想起,今日會出長春軒,就是容寶林特意來長春軒尋。
傷時,周人偶爾去會長春軒看的事,在后宮中并不是。
所以,在花園看見時,周人會去尋說話,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如果沒有,周人本不會搭理容寶林。
容寶林要害周人的理由不用想,如果容寶林真的能有讓貓發狂的辦法,那容寶林只需要將周人引到淑妃跟前就行,而就是那個引子。
當開始懷疑一個人的時候,上就會出現很多疑點。
就比如此時,顧晗甚至覺得,去花園賞梅的那條路都是容寶林有意無意中引導著過去的。
猜測沒有憑證,但顧晗的心仍沉了沉,抬眸,似乎剛看見容寶林被勾壞的袖,輕擰了擰細眉,輕聲擔憂道:
“你也傷了?”
容寶林順著顧晗的視線看去,待看見袖上的破損時,臉立即變了變,很快就低垂下眸眼,掩住了緒,低聲說:
“嗯,姐姐不用擔心,只是小傷,不礙事的。”
緒有些低落和復雜,若非顧晗注意到那一剎的臉變化,恐怕真的會以為,沒有任何問題。
顧晗無聲地扯了下角。
這件事給顧晗敲響了一個警鐘,即使不承認,先前也因為容寶林和結盟,而放松了對容寶林的警惕,甚至進宮以來,哪怕了幾次傷,但也因一路可以稱得上順風順水,從而有些自滿。
容寶林輕而易舉地就利用算計了周人,可若今日容寶林是對起了壞心,可能躲得掉?
——躲不掉。
在這后宮中,無論什麼時刻,都放松不得,任何一個疏忽,都可能讓萬劫不復。
顧晗閉了閉眼眸,待再睜開眼眸,又和往日一般,很輕聲地說:
“回去后,記得給傷口些藥,若不慎染,和周人一樣手上留疤就不好了。”
不知是不是心中有鬼,聽見顧姐姐提到周人,容寶林不由得心下狠狠一跳,抬頭看向顧姐姐,卻只看見顧姐姐眉眼間的一抹擔憂,袖子中手抖了下,才堪堪垂下頭:
“……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