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和長春軒離得可不近,坐儀仗還可以讓瞇會兒,冬日中冷,也可以擋些風雨,顧晗斷然沒有舍棄的道理,如今見容寶林跟上來,顧晗似有些驚訝:
“你怎得跟上來了?”
抬了抬手,很快,儀仗停下,顧晗被扶著下了儀仗,容寶林悄悄咬,聲地說:“好久沒和姐姐說話了,今日想去姐姐宮中坐坐,不知姐姐可方便?”
顧晗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容寶林,自周人、不對,該說是周嬪,當初周人傷,皇上護著淑妃,卻也不得不給周人一個代,翌日就給周人升了位份,算是彌補。
不過在顧晗看來,這個升位,估計是在周嬪的心窩,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對皇上的心思,可皇上卻為了護旁人給升位,心里怎麼可能會好?
但左右和顧晗無關,顧晗思緒回攏,自周嬪傷后,對容寶林表面和往日沒什麼不同,但心中卻疏遠了甚多,二人也只在請安時有些集。
今日,容寶林作甚要尋?
顧晗不明所以,倒也沒拒絕,溫地抿出一抹笑:“自是方便的。”
沒有再坐儀仗,二人一同步行著,花園中,冬日也有很多盛開的花,但若說什麼長得最好,自然是寒翎宮后的那一片紅梅,落雪時,白皚皚中一抹紅,甚是好看。
容寶林眼神稍有些復雜地看著旁的人,自那日,心虛不敢前往長春軒,而這些時日,顧姐姐也不曾找過,容寶林明知不該,也不由得糾結,在姐姐那里,是否就是可有可無的一個人?
可利用姐姐在先,不知姐姐是否發現了那日的端倪,所以,本沒臉問出這句話。
今日鼓著勇氣追了上來,姐姐待還和往日一樣溫,容寶林頓覺心復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暗,就將旁人也想得不堪。
容寶林低頭,掩住眸中的緒,說:
“聽聞前幾日,姐姐去了長凝苑看周嬪,周嬪的傷可好了?”
顧晗一頓,沒想到容寶林居然會主提起周嬪,不得不多看了眼容寶林,才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一直覺得容寶林膽小,如今看來,是小看了容寶林。
“臉上的傷是快好了,倒是你,手上的傷痕如何了?”
容寶林垂眸,旁人看不清的緒,聞言,只挽起袖,將手腕出來:“我皮糙厚的,那點小傷早就好了。”
只不過自謙罷了,后宮妃嬪養得都很細,手腕很細很白,手背上也是細膩,沒有一點傷痕。
顧晗不由得想起那次去長凝苑,周嬪手背上的那道傷疤,從手腕劃到食指,細長的一道疤就落在了右手上,以至于,那次周嬪端茶杯都用的左手。
快到頤和宮時,二人卻發現圣駕停在了外間。
容寶林頓了下,沒有討人嫌:“皇上在,我就不進去了,改日再來陪姐姐說話。”
顧晗似被說得有
些不好意思,嗔惱了一眼,卻并未留:
“你啊,慣生了一張巧。”
“這天寒地凍的,我也就不留你了,你也快些回去。”
等容寶林離開后,玖念才走到顧晗跟前,不解地問:“容寶林今日來是作甚?”
顧晗抬手攏了攏披風,懨懨地耷拉著眸眼,道:
“誰知道呢。”
昨日侍寢,渾并不舒坦,倒因容寶林,無端地白走了一段路。
玖念掩笑。
顧晗不搭理的取笑,瞥了眼宮外停的圣駕,終于領著宮人回了長春軒,剛邁進去,玖思就眼睛一亮地跑過來:
“主子可回來了。”
顧晗低聲詢問:“皇上什麼時候來的?”
不等玖思回答,殿的楹窗就被人推開,陸煜修長的手指敲點在窗沿上,不不慢地沖挑眉:
“愣在外面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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