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 岑瑜就跟說有個表哥在A大,今年大三,會讓他幫忙帶報導。
周安然是個怕麻煩人的格,但又架不住岑瑜的熱,最後還是稀裡糊塗地答應了下來。
低頭回了條消息:【到了】
剛發出去,周安然就覺面前多了片影,有陌生的男聲隨之響起。
“是周學妹嗎?小瑜的朋友?”
周安然抬起頭, 看見面前站著一個戴眼鏡的男生,微胖,很有親和力的長相,和岑瑜發給的照片看著是同一個人。
應該就是岑瑜的表哥徐洪亮。
點點頭:“學長好。”
徐洪亮熱地跟過來送的周顯鴻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我是周學妹朋友的表哥,徐洪亮。”
他一邊手去接周顯鴻手裡的行李,一邊忽又轉頭往後看:“沁姐,人來了。”
沁姐?
岑瑜剛才好像是說表哥和朋友一起來接。
周安然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
校門口不遠的大樹下有個瘦高的生從涼走出來,穿著一黑, 頭髮紮清爽的馬尾, 日下約能看出發尾挑染著一抹紫, 和一中公告欄上的照片一樣, 五不算太完, 真人單眼皮看著更明顯, 但組合在一起卻有種獨特的漂亮。
生停在面前, 臉上不見一表,聲音也是涼的,丟出來三個字:“俞冰沁。”
周安然沒想到岑瑜表哥的朋友就是那位在一中大名鼎鼎的前理科狀元,愣了兩秒,才想起該跟人打招呼:“俞學姐好。”
俞冰沁沖點了下頭,又淡著神跟兩位家長各打了聲招呼。
旁邊不知從哪又竄出來個男生,熱絡地邊打招呼邊又接過何嘉怡手裡的那點行李。
周安然還有點點狀況外,就見俞冰沁朝門口一抬下:“走吧,帶你去報導。”
進校後,徐洪亮和另一位學長領著周顯鴻和何嘉怡到家長等候區休息,俞冰沁獨自帶周安然去辦手續。
俞冰沁話不多,路上只和說了一句話:“我也是生科院的。”
周安然從沒見過這麼酷的生,忍了一路,還是沒忍住,在快到報到的時候,多看了一眼。
卻不小心被俞冰沁抓了個正著。
“我臉上有東西?”說話還是沒什麼語氣,但聲音很好聽,很低帶著某種金屬質,是格外有辨識度的好聽。
周安然忙迅速移開視線,耳朵尖悄然紅了點,想誇一句學姐好看,又沒好意思,最後只胡搖了搖頭。
然後就聽見俞冰沁很低地笑了聲。
周安然這一路就沒見俞冰沁有過任何表,更別提笑了,忙又轉頭看過去,小聲問:“怎麼啦?”
“沒事。”俞冰沁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逝,又迅速恢復了面無表的模樣,“進去吧。”
報完道,周安然意外發現是宿舍第一個到的。
宿舍在三樓,但因為有徐洪亮和另一個學長的幫忙,行李一趟就全都搬了上來。
放下東西後,徐洪亮稱有事要忙,婉拒了周顯鴻要請他們吃飯答謝的請求,帶著另一個學長出了宿舍,俞冰沁也跟著他們一起離開。
周安然其實有點想認識一下這個酷酷的學姐,但又沒好意思住。
可沒過片刻,還在跟兩位家長一起收拾床鋪衛生時,就見俞冰沁去而複返。
生手裡多了個袋子,從裡面拿出兩瓶飲料遞給周顯鴻和何嘉怡,最後把一瓶可樂丟到周安然懷裡,語氣仍淡。
“我手機號碼記一下?”
周安然又愣了下,然後迅速點點頭,角不自覺翹起來,邊小梨渦若若現。
忙拿出手機,記下俞冰沁報出的號碼。
“微信也是這個號碼,加的時候記得備註。”俞冰沁言簡意賅,“我住五樓,有事打電話,走了。”
生影很快消失在門外。
何嘉怡笑著慨:“這姑娘看著冷冰冰的,沒想到是個熱心腸,也是小瑜的朋友嗎?”
周安然搖搖頭,剛才一直沒找到機會說:“是小瑜表哥的朋友吧,也是我們一中的學姐,就是一中大前年那個省理科狀元。”
何嘉怡驚訝:“這麼厲害啊。”
周顯鴻倒是淡定多了,笑著話:“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沒過太久,周安然剩下三個室友也陸續到來。
應了周顯鴻那句“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的話,周安然這三個室友沒一個是簡單的。
一個是C省今年的理科探花,一個是生競賽保送生,最後一個最讓周安然驚喜——是蕪城今年的市狀元,一中那位常年霸佔第一的小個子生于欣月。
周安然知道於欣月也進了A大生科院,但沒想到能有緣和分到同一個寢室。
周顯鴻和何嘉怡工作都忙,不放心才一起請假送過來,在看見先上一位熱心學姐,又和同校學生了室友後,兩人雙雙把心略放回肚子裡,也沒功夫多待,當天就飛回了南城。
周安然在高中時,不管是在二中,還是在一中,都沒聽說住宿生在寢室經常出現矛盾。
是頭一次住宿,過來前,心裡還有些忐忑。
但可能是這次運氣也不錯,分到的幾位室友都不難相。
於欣月不用說,在一中本就算是點頭之,又一心只有學習,進校第二天就在圖書館泡了一天,到晚上才回來,人都不怎麼看得見,別說鬧矛盾了。
C省那位探花柏靈雲,格和岑瑜有點像,很是開朗大方。
走生競賽那個姑娘謝靜誼,戴著副眼鏡,看著一臉書卷氣,實則八卦程度比張舒嫻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周安然第一次見識到的八卦水準在是軍訓第一天。
軍訓頭一天晚上,周安然沒太睡好,一晚上睡睡醒醒好幾次。
新生軍訓都聚集在一起,院系之間不會隔得太遠,也就是說,應該會見到陳白。
周安然想見他,又怕見到他。
但可能是和他真的沒什麼緣分吧,第二天去了訓練場地,周安然就發現就屬法學院離他們院最遠。
沒敢靠近,但上機會合適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目往那邊看過去。
只是最終也沒能在一片迷彩綠裡找到他。
不知是距離還是有些遠,還是因為兩年過去,男生形已經有所變化,早不是記憶中無比悉的模樣。
下午吃完晚飯,周安然才知道的兩個猜想都不正確。
當時們宿舍幾個人坐在一塊休息,謝靜誼買完水回來,一臉憾地在們邊上坐下:“你們南省那位省理科狀元居然沒來軍訓,不知道什麼況,我還想看看他到底長得多帥呢。”
周安然握著水瓶的手一。
沒有特殊原因,新生一般不會缺席軍訓。
他這是……出了什麼事嗎?
“對了。”謝靜誼又問,“你們見過他沒?”
於欣月搖頭,一副沒多大興趣的模樣:“我和然然在蕪城一中,都不和他在一個城市。”
謝靜誼拿礦泉水瓶著臉:“我去比賽的時候上過他們南城二中的人,一個個都說得巨誇張,說什麼陳白是斷層校草,就是他來一中之前,所謂的校草也都是自封或小範圍認可,更多況下是菜互啄,但他來之後,不管男的的基本就沒有不認識他這校草份的,他一出現,剩下就沒一個能打的了。”
“有那麼誇張嗎?”柏靈雲不太信。
“我也在懷疑,所以這不是想見識下到底長什麼樣嘛。”謝靜誼說著發現周安然一直低著頭,“然然,你怎麼了?”
周安然回神:“沒事,就是有點累。”
“確實好累,這麼大的運強度,希我這一個暑假胖出來的這十斤又能掉回去。”柏靈雲喪著臉,說完又周安然胳膊,“然然你好瘦啊,有什麼減小妙招嗎?”
周安然心裡得厲害,勉強想了想:“可能是因為我完全不吃甜食?”
柏靈雲:“……”
“算了,這輩子都戒不了甜食,你當我沒問。”
幾人又聊起了減的話題。
周安然握著水杯。
算了。
他有什麼事反正也打聽不到。
就算打聽到了,也幫不了他什麼。
離他遠遠的,不再打擾他,就是現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再聽到陳白的消息,已經是正式開學。
那天他們是第一天上課,結束下午的課程後,謝靜誼去其他院找高中同學一起吃飯,周安然跟另外兩位室去了食堂。
吃完晚餐,於欣月照舊去了圖書館。
周安然有兩雙鞋子想洗,就和柏靈雲一起回了宿舍。
洗好鞋,在臺晾曬好,周安然一進去宿舍,就看見謝靜誼滿臉興地從外面進來。
“靠。”眼睛亮亮的,一進來就拉住周安然的手,也不知道到了什麼讓興的事,連髒話都飆了出來,“我見到你們南省那位理科狀元了,真的巨他媽帥,我第一次看見有人瘸著都能帥這樣。”
周安然聽見謝靜誼提起他,心裡先是一,再聽到最後一句話,又倏然揪:“瘸著,他傷了?”
謝靜誼點頭:“是啊,他沒來軍訓據說就是因為傷了。”
周安然腦袋一懵:“嚴不嚴重啊?”
“看著不太嚴重。”謝靜誼說,“要是真嚴重,估計肯定繼續請假,也不能來上課啊。”
周安然稍稍放下心,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問了個傻問題。
好在謝靜誼還沉浸在這興的緒中,並沒有發什麼端倪,仍在繼續和說著陳白:“是真的超帥,南城二中那幫人居然一點沒誇張。”
柏靈雲剛才坐位置上聽聽力,這會兒才拿下耳機,只聽到最後半句:“什麼沒誇張?”
“就陳白啊,他們南省那個理科狀元。”謝靜誼鬆開周安然的手,又跑去柏靈雲面前,“我下午看見了,巨他媽帥。”
“巨他媽帥是個什麼帥法?”柏靈雲問。
謝靜誼想了想:“怎麼跟你形容呢,就是你看過明星和路人一起拍的那種生圖的吧,就是那種覺,我下午在籃球場附近看見他的,周圍一大群人,我一眼就看見他,也只能看見他,你懂我意思不?”
柏靈雲:“真有這麼誇張?說得我都想見見了。”
“你見他做什麼。”謝靜誼沖眨眨眼,“你的謝學長不要了?”
柏靈雲前些天在食堂撞上一個院師哥,因為道歉的事,兩人加上了微信,一來二去迅速有了點曖昧苗頭。
柏靈雲沖翻了個白眼:“要真有你說的這麼誇張,我這個段位也搞不定啊,就看看而已。”
接下來那一小段時間,周安然過得格外忙。
新學期正式開始後,學生會和各大社團的招新活也隨即開始。
周安然本來都沒興趣,但想到何士總說讓不要太向,也要跟朋友學著開朗一些,最後還是跟室友去了趟社團招新現場。
於欣月態度堅定,只想搞學習,並沒有過來。
到了招新現場,周安然跟謝靜誼和柏靈雲還沒往裡走幾步,就有一個穿著紅球服的男孩子攔在了們面前。
“大一學妹吧,有沒有興趣加我們籃球社啊?”
聽見籃球社,周安然怔了下,腦中閃過另一抹穿著紅球的頎長影。
“要有興趣就填下這張表。”
謝靜誼和柏靈雲對了個眼神。
對方聽著像是問們三個人,目卻自始至終只看向周安然,表也是遞到周安然面前的。
一看就醉翁之意不在酒。
周安然長得漂亮,是那種又純又乖的漂亮。
軍訓的時候就沒被要微信,但看著好說話,卻一個都沒答應。
謝靜誼還是頭一次見盯著一個男孩子發怔,正想開口,卻見周安然像是突然又回過神似的,搖了搖頭,說了不句不好意思。
對方盯著看了兩秒,也沒勉強,轉走了。
謝靜誼這才鬆口氣,小聲跟說:“這應該是籃球社社長杜亦舟,長得是還可以,但渣的,據說換朋友跟翻書似的,我剛看你盯著他發呆,還以為你也被那張臉迷了。”
周安然眨了眨眼。
連剛剛那人長什麼樣都沒看見。
“我沒盯著他看。”
柏靈雲不解:“那你剛才發什麼呆?”
周安然:“……”
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最後胡找了個藉口:“就是忽然想不起我們有沒有鎖門了。”
“鎖了吧?”謝靜誼忽然也有些不確定。
柏靈雲一臉“服了你們倆”的表:“鎖了。”
小曲過去,柏靈雲和謝靜誼繼續看起五花八門的招新海報。
周安然心裡存著事,一不小心就和們兩個走散了。
獨自站在人來人往的招新現場,忽又有些猶豫。
小時候也不是沒參加過興趣班,但不知道為什麼一個也沒堅持下來,周安然目掃過去,想不出對什麼特別有興趣的,也有點怕跟那些看上很熱的學長學姐獨自打道,想到可能要對著一群人自我介紹,更是有些頭皮發麻,開始後悔沒跟於欣月一起去圖書館。
正打算折返,耳邊忽然一道好聽的聲響起。
“想進社團?”
周安然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誰,其實也不算,但是對方聲音太有辨識度了,聽過一次就很難忘,轉過,有點驚喜:“俞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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