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二班的陳白喜歡你
周安然眼睛還紅著,角不自覺往上翹了下。
“終于笑了。”陳白笑著又了的臉,“再哭下去,你鄰居都要過來圍觀了。”
周安然:“!”
還被裹在他羽絨服里,探了個腦袋出去看一眼。
冬天白晝短,天早已全暗下來,但小區外面路燈多,線很是充足,確實好些人好奇地朝這邊張過來。
周安然忙又把腦袋回來:“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啊。”
陳白笑得不行:“現在知道害了啊,你剛哭那樣,我哪還有心思管別人。”
周安然把臉埋在他口不說話了。
“好了。”陳白又低著聲哄,“你一直被我外套裹著,只要不走近過來看,又沒人能看到你的臉。”
周安然小聲:“可是我等下要回去的呀。”
陳白繼續哄:“我服給你穿,你把帽子戴上,低著頭走,天這麼黑,也沒人看能到。”
“你服給我穿,你不會冷嗎。”周安然又仰頭看他。
陳白指腹輕著臉頰:“我怕不怕冷你不知道?是誰之前在學校一冷就天天往我懷里鉆的。”
周安然:“……”
沒有天天吧,最多一兩次。
當時偶爾還是會覺得在做夢,不會敢太放肆跟他撒。
而且如果是在外面的話,也不好意思跟他撒。
周安然不想承認:“我哪有。”
生微仰著頭,眼睛哭得有些紅腫,但看他的眼神像是有水洗過的澄凈意。
陳白心里微,忽然有點想低頭親一下。
但在他懷里哭一下,都不好意思,真在這里親了,估計一周都要害得不肯出門了。
陳白忍下這沖,低著聲:“然然。”
周安然:“怎麼啦?”
“明天回趟南城?”陳白問。
周安然眨眨眼:“怎麼忽然讓我回南城?”
“湯建銳他們之前不是喊你去聚會嗎,你這個當――”陳白頓了頓,似笑非笑看,“嫂子的不能說話不算話吧?”
周安然還是第一次從他口里聽“嫂子”這個稱呼,耳朵熱了下:“我那次說的是有時間就去。”
陳白聲音又輕下來:“那明天有時間嗎?”
周安然抱著他的腰,輕輕點了點頭:“有的。”
周安然回到家,換好鞋從玄關轉出來,就看到何嘉怡靜靜坐在沙發上。
似乎是聽見靜,何嘉轉頭朝這邊看過來,臉上沒什麼表,就也看不出喜怒,語氣也淡淡的:“這麼快就跟他聊完了?”
周安然“嗯”了聲,走到旁邊挨著坐下。
“不是有話和我說?”何嘉怡問。
周安然稍微有一點點忐忑,主要是怕反對,又肯定不會和他分手:“就是要和您說我跟他在一起了啊。”
說完見何嘉怡沒什麼反應,周安然心下更是忐忑。
“媽媽,您不會反對的吧?”
何嘉怡瞥一眼:“那我要是反對呢?”
周安然挽住手臂,輕輕晃了晃:“媽媽,他對我很好的。”
“你年紀小小就知道什麼是真好了?”何嘉怡像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樣。
周安然想了想:“那您知道我今天為什麼哭嗎?”
何嘉怡淡淡說:“不就是又因為他。”
“是因為他。”周安然抱著手臂,“但不是因為他讓我難過了,是因為岑瑜今天跟我說,當初一開始會主接近我,是因為有人托幫忙照顧我,帶我融進新班級,還有這幾年送我的那些禮里,有一半也是別人送我的。”
何嘉怡臉上終于出了點意外:“都是他做的?他怎麼會認識岑瑜?”
周安然搖搖頭:“他不認識岑瑜,是他表姐和岑瑜的表哥在同一只樂隊,是他表姐托岑瑜表哥讓幫忙的,他表姐您也見過,就是我開學那天,出來接我帶我辦手續的那位俞學姐,您說面冷心熱的那個。”
“所以那位俞學姐那天接你,也是他所托?”何嘉怡問。
“我沒問過他,但應該是的。”周安然又晃了晃手臂,“他是不是對我很好呀。”
何嘉怡垂著眼。
之前發現周安然沒穿外套就跑了出去,其實有拿著服追出去過。
追到小區門口時,正好看見那個高大的男生第一時間就拉開自己羽絨外套,把家這個平日細心得不行,難得沖莽撞一回的兒拉進懷里裹住。
后來回來后,又一直站在窗外看著外面,遠遠看見周安然穿著他的外套,被他牽著手送回來。
天有點暗,但也不可能認錯自己的兒。
何嘉怡撥了撥耳邊的頭發:“眼是不錯。”
周安然心里一松,頰邊的小梨渦也淺淺出來:“那您是不反對了吧?”
何嘉怡看這副高興模樣,不由也笑了下:“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反對了?”
周安然:“……那您剛才看著好嚴肅嘛。”
何嘉怡笑了下:“其實我跟你爸爸一直都有點后悔,當初也沒仔細問過你意見,就急急忙忙決定讓你轉學。”
周安然搖搖頭:“我真的沒怪你們,你們來這邊后,比爸爸之前在大伯那邊開心多了,而且我這不是還和他在一起了嘛。”
“在一起了就好。”何嘉怡頓了下,像是想起什麼,“對了,你當初拍他打球的視頻,媽媽其實沒真的刪掉,存到你爸爸電腦里了。”
周安然眼睛一亮:“真的嗎?”
何嘉怡:“就這麼高興?”
周安然點點頭,又有點不好意思:“那個視頻還是很有紀念意義的。”
“行,回頭讓你爸爸傳給你。”何嘉怡說。
周安然也想起件事:“媽媽,我明天要回南城一趟。”
何嘉:“回去見他?”
周安然:“……”
回去見他當然是主要原因之一,但也不太好意思說。
“有個同學聚會。”
“行。”何嘉怡點了點頭。
周安然松口氣,忽然聽見又緩緩開口。
“不過你自己也要注意點,你學生的應該不用媽媽多教,反正媽媽現在暫時還不想那麼早就當外婆。”
“……?”
周安然臉倏然一燙,忙轉移話題。
“您是不是還沒吃飯,我去給您煮個面吧。”
何嘉怡拉住:“還是我自己去吧,你就別弄我的廚房了。”
起后,何嘉怡又回過頭:“對了,他今天沒看見我,下次有機會帶他上來坐坐吧。”
周安然點點頭:“好。”
在餐廳陪何嘉怡吃完晚飯,周安然就又回了自己臥室,打開電烤火爐,在書桌邊坐下,盯著那一桌子禮看了幾秒,角緩緩又翹起來,拿起手機低頭給他發消息。
周安然:【你到家沒?】
一秒后。
那邊直接彈了個視頻通話過來。
周安然接通,男生廓分明的臉和后的房間陳設一同出現在屏幕里。
他應該已經回了自己房間,這段時間跟他打視頻電話,周安然對他房間已經有些眼。
和北城的公寓一樣,也是深灰主調,墻上了幾張球星海報,很男孩子的房間,但又比大部分男生房間要干凈不。
“到了。”陳白說。
周安然趴到桌上:“跟你說件事呀。”
陳白:“什麼事?”
周安然指尖勾著他送的那個小兔子掛件玩:“我媽媽今天下午看見你了。”
陳白像是愣了下:“你怎麼不早說。”
“忘了嘛。”周安然當時滿心都惦記著他找人關照,又一連送了兩年禮的事,哪里還記得別的。
向來狂得不行的某人像是難得有些張:“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上去跟打聲招呼了,好像也不行,今天什麼都沒帶。”
周安然角又彎起來:“沒事啦,知道你沒看見,剛還說讓我以后有機會再帶你上來坐坐。”
陳白剛才那點張像是的錯覺,聽見這句話,他眉梢輕輕一挑,語氣得格外曖昧:“這麼早就準備帶我見家長了啊?”
“誰要帶你見家長啊。”周安然耳朵熱起來,“明天的聚會什麼時候開始?”
“寶寶。”陳白笑了下,“你這話題轉移得是不是也太明顯了。”
周安然:“……”
知道是在轉移話題還故意拆穿。
他對自己欺負的這個認知倒是相當準確。
周安然了小兔子掛件:“那我現在就想聊這個話題不行嗎?”
“當然行。”陳白還在笑,“我們家朋友說了算。”
周安然又被他逗笑:“所以聚會到底什麼時候開始啊?”
“我明天下午一點過去接你?”陳白問。
聽見他說要來接,周安然有點高興,但也沒答應:“我自己搭城鐵過去就行啦,你過來過去的多麻煩啊。”
“不麻煩。”陳白說,“我開車過去接你。”
周安然驚訝道:“你還會開車啊?”
之前都沒聽他提過的。
屏幕那端的男生又揚了下眉,一張揚的年氣:“開車有什麼好不會的。”
周安然:“我就還不會。”
“以后教你。”陳白把話題拉回來,“下午一點可以嗎?”
周安然點點頭:“可以呀,但我們這次聚會是做什麼啊,下午兩三點就要開始嗎?”
從這邊過去南城,開車也就一個多小時。
陳白“嗯”了聲:“他們說想一起回趟學校,先在球場打場球,然后去看看老高,再在附近一起吃頓飯。”
周安然沒想到是這個安排。
陳白忽然這時又了一聲。
“然然。”他在屏幕里定定看著,“想不想再在二中看我打場球?”
在二中。
在當初那第一排第三個球場,以他朋友的份,再看他打一次球嗎?
周安然心好像忽然就雀躍起來,角又彎起來,重重朝他點點頭:“想看。”
周安然第二天中午12點50分下了樓。
一路走到小區門口,就看見陳白已經在提前等著。
男生今天又穿了一黑,懶散倚在一輛黑大g上,低著頭在玩手機,來往的路人像是都進不了他眼中,一副酷得不行的拽哥模樣。
等走近,他像是察覺到什麼,抬頭看見,角忽然勾了下,那年氣又盡數冒了出來。
周安然走到車邊,陳白幫拉開副駕的車門。
抬腳上了車。
陳白繞去另一邊,從駕駛位上來,側頭看:“安全帶。”
周安然點點頭,正要去系安全帶。
“我來吧。”他忽然又說。
周安然角彎了下,松了開拉住安全帶的手。
陳白傾靠過來,幫系上安全帶,卻并沒有立即退回去,漆黑的眼眸落在臉上,聲音低著。
“了防窺。”
周安然愣了下,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下一秒,陳白已經低頭親了上來。
有點溫的一個吻。
他先在上了,又含著瓣吮了幾下,隨即才輕輕了下。
在一起快三個月,周安然很明白他這個作的含義,乖乖張開。
男生舌尖順勢抵進來,輕掃過上顎,又纏住舌尖,親得又慢又深。
不像平時那樣容易不過氣,卻莫名有種,心要被他親得了化了的覺。
過了許久,陳白才稍稍退開,額頭抵著的,聲音仍低:“昨晚就想親你了。”
周安然:“……?”
昨晚他們可在人來人往的小區大門口。
“想我沒?”陳白又輕著聲問。
周安然抿了抿,還是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陳白呼吸打在上:“不想?”
周安然搖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確實不想?”
周安然看他黑眸瞇了下,一副不太爽的模樣,指尖攥了攥,鼓起勇氣主在他上了下,聲音也輕。
“想的。”
陳白看的眸暗了一瞬,又低頭重新親上來。
這次的吻比剛才激烈不。
等兩人真準備出發時,時間已經過13點10分。
周安然臉還燙著,舌尖也有些發麻,緩了下呼吸,側頭問他:“我們不會遲到嗎?”
“不會。”陳白手搭上方向盤,骨節清晰的手被黑的方向盤襯得越發冷白好看,“我預留了時間。”
周安然:“?”
預留了時間?
什麼時間?
親的時間嗎?
周安然不想問他了。
“那走吧。”
蕪城與南城距離不遠,開車過去只要一個多小時,周安然一路跟今天同樣會來聚會的嚴星茜們聊著天,大g很快就停在二中門口。
周安然意外發現,嚴星茜三人居然一起等在門口。
陳白停下車,又側頭看,低聲問:“你先下車跟們一起進去?我去前面接下祝燃,他家就在這附近。”
周安然也有好幾天沒見好友,聞言點點頭,解開安全系。
要開車門時,不知怎麼,忽然又手過去牽了牽他的手。
陳白難得愣了下。
周安然臉一熱,趁著他還沒反應過來,快速拉開車門下了車。
張舒嫻一看見就膩膩歪歪過來抱了抱。
周安然好奇問:“你們三個怎麼到一起啦?到了怎麼也沒進去?”
剛剛在群里也沒聽們提起的。
盛曉雯朝那輛開走的大g抬了抬下:“這不是有人讓我們三個一起在校門口等你的嗎。”
周安然回頭看了眼那輛大g,忽又有點后悔剛才下來前就只牽了牽他的手。
“那我們現在進去嗎?”周安然又問們,“不過我們現在都畢業了,還能進得去嗎?”
嚴星茜過來拉的手:“放心,你男朋友好像提前跟學校領導說好了,今天我們可以隨便進,在門口登記一下就行,湯建銳他們都早已經進去了。”
周安然:“那進去吧。”
可能是因為路線剛好最近,陳白的車剛才就停在了學校東門外,從門口一進去,不遠就是當初總看他打球的籃球場。
兩年多過去,學校好像沒什麼太明顯的變化。
一草一木,似乎都還是悉的模樣。
只是正假期,學校并沒有來來往往的學生,不見那抹藍白的校服,顯得空又寬敞。
周安然看了眼同樣空的球場:“湯建銳他們在哪?”
他昨天說聚會安排是先打場球,還以為他們會先來球場的。
“說是去教室了。”張舒嫻說,“我們也去教室看看吧。”
周安然點點頭。
四個孩子手牽著手,沿著悉的道路往教室走,就好像時還沒遠去,們依舊天天一起吃飯一起上學,頭一抬就能看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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