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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繼續吹》 第81章 第 81 章

等過了農歷年關,婚期將至,盛悉風和江開開始給擬邀參加婚禮的親朋好友送請帖。

知道二人離婚的人不多,幾個至親,還有盛悉風要好的朋友。

至于江開邊的朋友,除了沈錫舟,全員一無所知,得知他們于兩年前離婚,都表示非常震驚。

江開和盛悉風第一次結婚的時候,江盛兩家宴請四方賓客,那場婚宴幾乎云集了申城及周邊幾個城市的社會名流,高調至極。

大部分的客人,盛悉風和江開本都不認識,只能跟著長輩,叔叔阿姨爺爺一通瞎

可想而知,真心送祝福的人寥寥無幾,與其說那是一場婚禮,不如說是一個大型名利場,推杯換盞間,不知道促了多樁生意。

而這一次,邀參加婚宴的賓客人數不足百人,原則只有一個:一個勉強的都不

雖然人數嚴加控制,且都是些信得過的親友,不過人多口雜,離婚的消息肯定是瞞不住了,很快不脛而走,在圈子里引發熱議。

說閑話的人當然有,還不

盛悉風和江開并不在乎,而且他們還生出一種舍生取義的自我犧牲神來。

用他們的失敗教訓,換那些有同樣想法的家庭能夠慎重考慮聯姻。

21世紀,應該是崇尚自由的年代。

結果正好相反。

人家爹媽一看,哈呀,江家小子和盛家丫頭離婚了都還要再復婚,還要辦婚禮!那不正好說明父母的眼明智嗎?

所以,那之后很長一段時間,申城上流社會的聯姻率急劇飆升。

聽說關伊也被安排了聯姻,男方家財萬貫,但是外形實在不是的菜,說是喜歡多年吧,事實上朋友就沒斷過,奈何父母認為他癡心一片,即便拋開家族利益,也是可以托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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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得在家里瘋狂咒罵江開盛悉風兩口子。

盛悉風聽聞,對此人實在生不出什麼同來。

“我可能是長大了。”跟江開說。

江開揶揄:“盛公主又長高了?”

之前去檢,盛悉風發現自己比大學的時候長高了一厘米,高興得念了好幾天。

現在是個高172的更大只蘿莉了。

“當然不是。”盛悉風解釋,“我是說我思想了。”

和關伊從小就不太對付,而且之前關伊還借著和任豪杰的事到江開面前挑撥離間,按理來說,會為關伊的不如意到幸災樂禍。

但是完全沒有。

像聽到一個陌生人的消息,心毫無波瀾。

而且從一開始就沒想過邀請關伊來參加喜宴,借此炫耀自己的幸福、狠狠打對方的臉。

只想擁有一個溫馨的婚禮。

和喜歡的人一起重新回到圍城,不需要高朋滿座、車馬盈門,只需要來賓都是自己在意的人們,得到誠摯的祝福。

聞言,江開的:“看來盛公主最近幸福啊。”

哪是思想只是沒空計較。

一個人什麼時候最寬容?當生活順心如意的時候,當擁有得足夠多的時候,當偶爾的糟心事本無法影響到的時候。

盛悉風嘻嘻一笑:“是幸福的。”

江開懂了:“哦,著急嫁給我。”

哪曾想,盛悉風一聽臉就垮了下來。

唉聲嘆氣半天,告訴他:“恐婚。”

“你說什麼?”江開費解地皺起眉頭,“恐什麼?”

盛悉風:“恐婚。”

“什麼婚?”江開打定主意要自己承認離譜。

“恐婚!我說我恐婚!”盛悉風破罐破摔,沖他大聲嚷嚷,“怎麼了,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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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江開現場表演變臉。

他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等著復婚,不得期間的日子一下子“嗖”地過完。

居然搞恐婚。

第一次結婚的時候,雖然迫不及待逃離母親的掌控和家人的過度保護,但畢竟才20歲,面臨的還是一段完全未知的婚姻。

他完全能理解害怕,因為那時候他也很彷徨。

可現在彼此心意如此明確的況下,在恐什麼?

他不理解。

盛悉風角撇下去一點:“我舍不得爸媽,哥哥,還有沈錫舟。”

過去兩年時間像老天額外賜予的禮,給放了一段婚姻的假期,讓和母親消除隔閡,更學會珍惜家的幸福。

那種在父母兄長邊生活,只當兒和妹妹的日子,以后應該再也不會有了。

“這有什麼,你想回家隨時都可以回,誰會不歡迎你啊。”江開啼笑皆非,哄小孩似的拍的背脊,“就十幾分鐘的路而已。”

“你不懂。”盛悉風敲了下他的肩膀。

那十幾分鐘的路程,足以將和這個家劃出一條淺淺的分界線。

不再每天和家人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不再事無巨細地了解這個家任何風吹草的信息,不再隨時出門左拐找沈錫舟麻煩。

“不知道這一次我出門的時候,沈錫舟還會不會流眼淚。”

江開:“想看?”

“當然了。”盛悉風十分憾上次結婚錯過了這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幕,一想到那個畫面都熱沸騰,握了拳頭,“沈錫舟為我哭誒!我前半輩子在他那再多冤屈都值了。”

年后不久,f1開始今年的賽季。

去年因為江開的退賽,車迷對他頗有微詞,的更不在數,但隨著今年前兩場分賽他分別拿下冠軍和亞軍,所有反對的聲音都不見了。

有人戲言,這一招算是讓他玩明白了。

婚禮時間湊得很好,跟著第二場分賽。

第二場和第三場分賽之間隔著兩周,時間很寬裕,而且這已經是江開第三年參賽,經驗老道,除了可以安安心心結個婚,還可以給自己放幾天婚假。

婚禮前夜,雙方的朋友攛掇著要搞單派對。

本來說好了兩方一起,結果朋友們都不同意,尤其是盛悉風那群朋友,鐘爾,趙夢真,紀寒……沒一個省心的。

“一起的單派對還派對嗎?”

最后單派對確實分開了,但是雙方就在隔壁包廂。

趙夢真覺得這個場景很悉,這不就是當初這兩口子離婚那會的場景再現嗎?

那時候哪能想到還有今天啊。

紀寒一如既往嗑江開和沈錫舟的cp。

“沈錫舟不來你的單派對,去江開那,嘖嘖嘖嘖,這倆直男還是那麼有意思。”

鐘爾則驚嘆:“我靠,cp祖師爺啊,江開都要跟悉風結第二次婚了,你還能摳糖嗑?”

盛悉風被全程番敬酒,這會早已微醺,抱著酒盅,臉抵在杯口看著大家科打諢,一個勁笑。

上回結婚可沒這麼熱鬧,那個時候本不想告訴室友和恩師自己荒唐的婚姻,也還不認識鐘爾許聽廊。

只有紀寒從國外回來給當伴娘,勸了一晚上的逃婚,勸著勸著兩個人抱在一塊失聲痛哭。

笑著笑著,發現江開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旁邊的,略嫌棄地幫把浸在酒里的頭發撈出來,拿紙巾摁掉水分。

趙夢真嘖嘖稱奇:“跟上回一模一樣,也是半道跑來我們包廂,爺青回!”

鐘爾則好奇地問紀寒:“正主拆cp,你還嗑的嗎?”

紀寒說:“看看況先。”

“你怎麼來了?”盛悉風傻笑,“你那散了?”

“沒。”

“那你怎麼來了?”

江開說:“反正沈錫舟在。”

紀寒一聽,雙眼放:“扶我起來我還能磕!”

鐘爾:“……”

反正江開是打定主意破壞雙方的單派對了,他摟住微醺的盛悉風,讓靠在自己肩頭。

盛悉風推搡他:“你回去啊,沒看出來這里不歡迎你嗎?”

江開說:“我在那坐不住。”

盛悉風:“怎麼的呢?”

他輕聲說:“高興的。”

跟個十萬個為什麼似的:“高興什麼?”

那幾個朋友都在,江開沒答。

明天婚禮還有的忙,大家散場不算晚,雖然沈錫舟和盛悉風同路,不過江開還是堅持親自把送回了家。

這是他最后一次送朋友。

下一次,就是老婆了。

盛悉風的房間里已經裝飾待嫁的樣子,墻上門上床上掛著著各種各樣的裝飾,床品換了喜慶的大紅

他把人放到床上。

盛悉風不勝酒力,沾上床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江開在床邊坐著,因為酒意而泛紅的臉。

“再過幾個小時就要把喜歡的人重新娶回家了,你說我高不高興。”

第二天一大早,倆人從父母手中拿到久不見天日的戶口本,前往民政局領證。

這一次他們決定單獨上戶口,離父母,徹底組一個新的家庭。

“真不容易。”盛悉風翻看著,回想起那段又又騙的日子。

明正大拿本確實不一樣。

倆人是當天第一對結婚的,到民政局的時候人家還沒上班,他們在外頭等了一會才等到開門。

好巧不巧地,上了之前給他倆辦離婚的阿姨。

阿姨先是沒注意到他們,走出兩步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誒”了一聲,回頭看他倆。

“阿姨您好。”倆人同時跟問好。

“你們……”阿姨眉頭鎖,拼命用記憶,一拍腦袋想起來了,“你們是不是之前……”

又是異口同聲:“對對對。”

阿姨:“那你們今天是……”

“結婚。”

“哎呦。”阿姨滿臉的【磕到了磕到了】,“這不就對了嗎?這回好好的啊。”

“一定會的。”

“謝謝阿姨。”

這回隊形沒能一致,互相嫌棄地看一眼。

真沒默契。

進到結婚登記辦,一回生二回,整個簽字和公證過程中,兩個人一個勁看著彼此笑,四年前過來登記時候如喪考妣的慘樣,早已恍如隔世。

弄得辦事的工作人員也深他們染,上班的壞心一掃而空。

想起車里還有一盒喜糖,倆人拿了送到離婚辦。

阿姨被他倆唬一跳,以為這倆不省心的貨前腳領結婚證、后腳就要搞事,直到他們遞上喜糖,口,驚魂未定道:“謝謝啊,不過這地方你們還是來為妙。”

“以后永遠不來啦!”

這回倆人默契又對上了。

阿姨“噗嗤”一笑:“祝你們幸福滿。”

回到車上,盛悉風研究新到手的本,仔仔細細翻閱檢查一遍,確認無誤,然后忙著找角度和影拍照。

江開在旁一聲不吭看著忙活,過了很久,:“老婆。”

盛悉風抬眼:“嗯?”

他沒說話。

沒事。

只是想名正言順地一聲。

盛悉風想回他一聲的,但從沒那麼過他,覺得不好意思,嘗試了兩次,嗓子眼跟被堵住了一樣,難以啟齒。

只好放棄,轉移話題,給他看照片:“哪張好看?”

反正來日方長。

拿到證,雙方各自回家,準備鼓的婚禮流程。

中飯過后沒多久,“探子”就報,新郎和伴郎團來了。

有前次的經驗,江開到了盛悉風門外就自覺喊沈錫舟:“二哥。”

里頭盛悉風和幾個伴娘一聽,笑作一團。

“這次不算!”

“別想蒙混過關!”

江開這回接到老婆可不比上回那麼輕松,費了一番功夫,盛悉風的房門才向他敞開。

這回兩個人的出門服穿的中式,大氣復古,雖說試禮服的時候彼此都看過對方穿婚服的模樣,但大喜之日的氛圍得天獨厚,江開定在門口,定定看了盛悉風一會,才邁步進去。

盛悉風頭上蒙著紅的薄紗,上銹金紋,視線阻,看不大清他的模樣,只能大致看到一道頎長拔的影慢慢向走來,最后停在面前。

抬起頭,仰視他。

心跳猛地了一拍。

周圍的嘈雜好像都不復存在,眼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一如既往英俊的臉,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意氣風發,甚至比記憶里那個伊斯坦布爾的年還要耀眼。

不知道,對一個男人來說,沒有什麼比娶到心的人更有的事。

接過伴娘遞來的喜秤,江開用一頭挑住盛悉風的蓋頭,輕輕掀起,不失端莊的臉龐從下至上慢慢清晰,直到徹底展在他眼前。

“老婆。”他啟

盛悉風迎著他過分炙熱的眼神:“嗯。”

他沖笑:“我一聲。”

盛悉風攪了攪手,早上才想來日方長,哪想到這來日來得這麼快,還沒做好思想準備呢。

但又不忍在大庭廣眾之下掃他面子,最后扭扭地如了他的意:

“老公。”

他就笑彎了眼睛,喜服的紅映得他的臉更加粲然。

捧著的臉,在周遭朋友和家人善意的起哄和調笑里俯

短暫而克制的一吻過后,他游離到耳垂,輕輕了一下:“盛公主,新婚快樂,生日快樂。”

盛悉風出門依然是沈錫舟背的。

盡管是二次出嫁,但家里幾個長輩還是忍不住哭了。

盛錫京今日也在,他是第一次送盛悉風出嫁,更是千般萬般的不舍。

只有沈錫舟今日的表現相當淡定,有說有笑的,跟前次的沉重完全不同,盛悉風一看他這架勢就知道他肯定哭不出來,坐進車里還念念不忘,故作深地盯著他猛看。

“你眼睛筋?”沈錫舟不解風地問。

而盛悉風背后,江開一個勁給他使眼

沈錫舟回了他一個【媽的老子真的哭不出來】的兇狠眼神。

江開:【不哭你等著死】

天知道他為了滿足盛悉風的愿,跟沈錫舟達了怎樣喪權辱國的協議。

沈錫舟在父母流著淚的殷殷叮囑中,努力醞釀哭意。

他本來不至于這般冷,誰江開那奇怪的要求一提,適得其反,導致他心如止水,淚腺仿佛干涸了一樣,一直到婚車走,他都沒演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忽然背后出一只手,攥著一個切開的洋蔥往他面前懟。

是舅舅家15歲的表弟,一邊用力洋蔥,一邊求饒:

“對不起,小舟哥哥,可是國慶哥哥給的實在太多了!”

沈錫舟:“……”

江國慶那個狗我殺了你!

婚車開出幾十米,江開用胳膊肘懟盛悉風,示意回頭看。

按照習俗,他們在婚車上的這段路不允許直接對話流。

盛悉風回頭一看,破涕為笑。

江開把抱進懷里,忍不住勾起角。

傻公主,這下開心了吧。

如果要盛悉風用一樣東西形容這一天的婚禮,覺得它像一盤重錄的錄音帶,覆蓋前所有的序。

真誠而大聲地說出“我愿意”。

給他們送上戒指,換婚戒的時候,彼此的手都因為心過于振而微微抖。

以及,最后的熱擁吻。

臺上沒有尷尬的互,沒有勉強的扮演;臺下沒有虛偽的社,沒有嘈雜的人聲。

不到百人的婚宴,敬酒完全不必著急趕場,可以悠哉悠哉和親友暢飲說笑,敬完酒,新人還能趕上吃頓熱的。

幾乎所有人都說,這是他們參加過的最舒心、氛圍最好的婚禮。

宴席時間,場子仍然熱鬧著,各方親友上臺送上祝福,或表演節目,或以旁觀者的角度講述盛悉風和江開的

沈錫舟言簡意賅:“我哥們,跟我妹,倆叛徒。鎖死。”

龍天寶的演講稿早兩個星期前就開始琢磨了,據說前前后后改了十幾稿,用盡了他畢生的文采。

“其實開哥的兩次結婚,我都意想不到。他是我見過最有態度、最瀟灑的人,他是我偶像!我以為他這樣的人會自由到底,誰想到他第一個結了婚,當然也第一個離了婚……這是可以說的吧?”

臺下哄堂大笑,龍天寶也笑起來,繼續道:“更沒想到的是,離婚以后他居然迫不及待要復婚,其實以我對他的了解,我覺得他一旦走出來就再也不會回去了。所以盛公主,開哥肯定是很喜歡很喜歡你,才會甘愿不要自由。我在這里祝你們一直甜幸福。”

龍天寶這輩子沒演講過,他在掌聲雷鳴中了把虛汗,結束了他的首秀。

江開還在敬酒,龍天寶演講過程中,他頻頻張臺上。

等龍天寶下臺,他在盛悉風的不解中,丟下獨自走上了舞臺。

“先謝過天寶用心的演講,不過我澄清一點。”他調高話筒,目穿越人流,落到盛悉風所在的地方,“我在盛悉風邊,并沒有失去自由。”

他頭發上細碎的亮片和璀璨的燈一起,落進盛悉風的眼底。

在哪里,我的自由就在哪里。”

無知的時候,他也曾力掙,盲目追求海角天涯,卻不知道只有邊,才有他翕然棲息的燈塔,和靈魂重疊的景深。

因為風的方向,就是年的自由。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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