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年微微笑道,「這可不像你啊,要知道修行人跟和尚一樣,都是要四大皆空的。世上之事,從來就沒有什麼無緣無故的事,你付出多才會得多。」
這個道理倒是無需多做解釋,方奇很早就明白了,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說道:「我也只矯一番罷了,比起許多人我其實算是萬里挑一的幸運,大概一百萬人中也未必會有一個人能有我這樣的經歷。」
左宗年慨然道:「那好,你早就悟出這個道理,還跑來逗我。來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事留明日愁,喝!」觥籌錯杯盞叮噹,施貝貝和阿丑自然又是跟貪吃蛇一樣,不停地嘰。
飯後,他們去了左宗年的辦公室。他要和方奇詳談,幾口茶水喝了之後,他才神肅然地說道:「方奇,你把路易幹掉,可是闖下大禍了。」不用說,方奇也知道這是保羅打了小報告了。
「想綁架我的人,我只能消滅他,難道還指我跟他講道理嗎?」方奇渾不在意道。
左宗年知道方奇的脾氣,嘆道:「你是不知道他的底細,你要是知道,也就明白我為什麼這麼說了。」
「哦,那他到底是什麼底細,不就是個外號伯爵的傢伙嘛,難道比你還牛?」
「外號?開什麼玩笑。」左宗年彷彿看見大棕熊一樣盯著方奇看,「你不會認為他是個外號伯爵的街頭混混吧。」方奇聳聳肩:「我不是裝,他在我眼裡也就是混混,別吊我的胃口,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好吧,」左宗年起從柜子里拿出一個木頭本盒子,從裡面拿出兩雪茄,對旁邊的施貝貝和阿丑理也沒理。不像龍嘯天知道了施貝貝是個贔屓就跟孫子一樣恭敬的有點下作。
他的辦公室也同樣設置了虛幻境,一面牆的外面就是廣袤的秀的山林,鳥語花香樹木蒼鬱,倒是個飯後散步的好去,走累了還有吊椅可以坐。
苗苗和小白出去瞎逛,施貝貝和阿丑見左宗年這個主人本就拿他倆當作來蹭飯的,端的十分無趣,悻悻然也跟著走了出去,找個地方躺著化化食去了。
左宗年一邊著雪茄,一邊侃侃而談。
原來,這個路易確實有些來歷,他是德古拉的第十七代外甥,上還多沾上點皇親國戚的統。這倒不算是最重要的,他的母親是卡拉娜,卡拉娜是鹹海弱水島的島主。弱水島是北俱蘆洲之外最大的島嶼,控制著來往走私的道路,所以路易才能得天獨厚的條件從各界弄來輕易得不到的東西。
方奇笑:「大哥,你也太謹小慎微了吧,就算他麻麻很牛,那能說明什麼,會跑來追殺我嗎?」可是,很快他就放下嬉笑的心,被個老吸鬼追著到逃可不是他的風格,可是自己帶了那麼多的沒什麼法力的妹子,被那老妖捉了一個去他都想抹脖子了。
殺兒子之仇,奪友之恨。哪一樣放在別人上,誰也不會罷休的,卡拉娜還不瘋了一樣滿世界找他啊。就算他跟莉莉是舊好,那又如何,難道還指莉莉來給他評理嗎?人家地位超然,可不一定會管他這檔子屁事。
「媽的,我想的太簡單了。」方奇有些後悔了,本來他也就是只想幹掉一個壞蛋,說造福於民也不盡然,主要是他實在太護犢子了。妹子們跟著他是安全了,可是,這也了他最大的弱點。若對手一直盯著功法低下的妹子們,那可是防不勝防,豈不是要煩死?
左宗年以為他害怕了,咂了咂:「兄弟,這回你知道麻煩了吧。殺了他很簡單,可是殺了之後呢,難道你打算跟整個族作對嗎?」
方奇撓撓頭,嘿嘿笑道:「我以為宰殺了個小混混也沒啥了不起,大不了賠點小錢嘛。有後臺有背影的就是不一樣,難怪他會那麼囂張,敢綁架苗苗和小白這樣級別的修行人。膽子真特喵的太大了。」
左宗年想了想,說:「這樣吧,我寫封信給卡拉娜,解釋下,只怕未必會買賬。」這傢伙也算是心知肚明,知道自己也不過是個地頭蛇,對於族這種生活在黑暗世界的種族也是莫能助。
方奇擺擺手:「老哥,這事我不想牽連你,我做的事自己扛,你就不用擔心我了。我不想你的世界因為我而發生戰爭。」
左宗年本也可以置事外的,畢竟這件事跟他一錢關係也沒有,可是他還是說要想想辦法,實在不行他會求助於廣目天王。廣目天王是北俱蘆洲的最高管理者,他的法力可以足以與卡拉娜對抗,甚至可以抹掉族。只是,族已經滲到了各個世界,同理,殺掉卡拉娜一人不怕什麼,他擔心的是跟整個族對抗。
因為殺了路易一個而引起整個族與他們對抗,那可不是方奇想看到的。可是事到如今,後悔也沒什麼用。
對於左宗年來說能幫一點算一點,他不無擔心對方奇說:「你這樣無知無畏地闖可是欠考慮啊,就算你再去殺了卡拉娜又能如何,這樣只會挑起族滿世界去追殺你們,讓你們本不可能有片刻的安寧。」
左宗年在屋子裡踱來踱去,想了好一會兒,他才過來語重心長地按了按方奇的肩膀,說:「方奇,聽老哥一句話,別再莽撞了,三十六計里有句話,走為上策,懂了吧。你們在龍城這麼高調地晃來晃去可不是什麼好事,你們是修行人,不要跟族爭高低,至在你們還沒強大到令人恐怖的時候,不要那樣做。」
想到這件事知道的人還只有他和保羅兩人,左宗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保羅已經意外死亡,你不用擔心已經死掉的人會說出你做的事來。」
方奇本來也沒想那麼多,左宗年到底是個心黑手辣的傢伙,僅僅是因為保羅已經知道緣由就把他幹掉了,不免得有些唏噓:「老哥,你不用這麼做吧。以族的能力,沒有他們調查不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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