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晚,林小鹿在膳食堂和小玉兒,妙心師姐一起的吃了一頓大餐,似乎是為了歡迎小鹿凱旋,猴三兒和膳食堂的外門弟子們可謂是使出了渾解數,各種食一個勁的端上來,然後拚命的給林小鹿投食,林小鹿則跟他們一起天南地北的吹牛皮,直吹的唾沫橫飛,手舞足蹈,足足吹了快一個時辰,皮子都吹酸了才算完。
一直到深夜,這場歡樂的晚膳才結束,林小鹿也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和妙心師姐,妹妹分別後,便用洗塵丹洗乾淨自己,爬上了悉的小床。
而當他躺下之後,他臉上強裝出的笑容,才漸漸消散。
深夜,總是迷人的,燈火明,歡聲笑語的熱鬧過後,人在睡前的這段安靜時里,就很容易會想起一些別的事,或是回憶往事,或是展未來,再或者,就是單純的胡思想。
今夜的林小鹿就是如此,他想著明天自己就要開始掄大鎚鑄刀,有些小期待,而同時,他又想起了張勇大叔那張寡言語,但卻憨厚老實的笑臉。
說實話,他跟張勇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也就不到一個月,但每次想起張勇大哥,那倒在泊中的畫面時,他就會有一種近乎於窒息一樣的悲痛。
此刻,八歲的他便有些不控制的胡思想起來,想著如果張勇大叔可以擁有跟自己一樣的實力,那他應該就不用死了。
可張勇大哥習武的時間,加起來肯定是要比自己長的,吃的苦可能沒有自己厲害,但疊加起來也一定比自己多,但面對修仙者,卻依舊彷彿紙做的老虎一般,不堪一擊。
自己能有今天,雖然也是自己努力拚搏的果,但虎的作用確實要佔大多數。
如果,如果張勇大叔也喝了虎,並且承下來,擁有超強的力量和,那應該就不用死了。
但張勇大叔能承下來嗎?
林小鹿不確定。
他躺在床榻上,看著眼前藏在漆黑中的房梁,聽著屋外的蟬鳴蛙語,幻想著自己發明出一種不用妖也可以提升的方法,然後傳授給天下武者,讓大家都擁有了自保之力。
那時候每個人,只要不懶惰,只要勤,踏實,願意努力,就可以打破修仙者的壟斷,和修仙者平起平坐,獲得跟他們一樣強大的實力,變一個人仙平等的時代。
那樣的話……該多好啊~
年的男孩兒失眠了,躺在的床榻中輾轉反側,卻就是睡不著,他只要一閉眼就看到張勇大叔死時的慘狀,氣的他給了自己一掌,然後兇兇的對自己罵道:
「林小鹿,你還能不能有點骨氣了,張勇大叔死的壯烈,是真男人,你要向他學習,要向前看,繼續努力,總是糾結過去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說完,他就拿起毯子蒙住自己的腦瓜,強迫著自己睡。
而沒過多久,林小鹿忽然遏制不住的哭了出來,不是慢慢落淚的那種哭,而是那種忽然控制不住,瞬間崩發出來的哭。
他一個人蜷在毯子里,蒙著頭,哽咽著哭的一一的。
格極端的他越哭越氣,越氣越罵自己。
「你哭什麼哭,你沒見過死人嗎!你膽子真小!你這樣子,以後還怎麼出去砍人?你還是不是男子漢了!」
他越哭越傷心,一邊哭一邊罵自己,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他只覺得掉眼淚是件很丟人的事,但他就是控制不住,無論怎麼忍眼淚都嘩嘩的往外流。
年的他還不懂,他此刻所流下的眼淚,實則是因為對自己再也見不到張勇大叔的絕,對天下武者面對修士時如同螻蟻的屈辱,以及,對生命逝去的敬畏!
「哐!」
巨大的鐵鎚全力揮下,狠狠轟砸在被靈火燒紅的青銅上,火星四濺的同時直震的林小鹿手心發麻,渾直。
「每一次揮錘都要使出全的氣力,不要留手,通過這種反震來鍛煉你的,捶打你的刀!」
山,李明儒提著酒葫蘆,笑瞇瞇的看著面前著上,戴著負重,汗如雨下的男孩兒。
他在棺材模樣的青銅下放了數枚價格不菲的火晶石,熊熊燃燒的靈火正不斷加熱著青銅,將整個山都給映照了一片火。
李明儒坐在隔絕熱氣的明罩子,一邊喝酒一邊悠閑的監督林小鹿修行。
此刻的山中因為靈火燃燒的緣故,溫度非常之高,而八歲的林小鹿就這麼承斤的負重,雙扎著馬步,一遍遍的舉起大鐵鎚,再一遍遍的全力砸下,每一下都使出了吃的勁,上的汗水更是像瀑布一樣大片大片的滴落,總是一副隨時要水虛的樣子。
而李明儒也一直關注著他的況,每次在他快堅持不住的時候,便自掌中出一枚水球打在林小鹿上,及時為他補充水分。
「哐!」
又是一聲巨響,鐵鎚的鋼筋鐵柄都因為巨力的撞擊而開始微微彎曲,但青銅卻依舊紋不,林小鹿更是累的開始大口大口著氣。
他的腳下,汗水已經形了一個水灘,掌大的小臉都開始微微泛白。
這就是李明儒給他設定的鍛煉計劃——每天上午,扎著馬步戴著負重的況下,在兩個時辰,全力揮錘一萬次!
青銅度製造兵刃的同時,鍛煉林小鹿的腰腹核心力和手臂群,通過鐵鎚和青銅的反震,震自己的全六腑,以此來再度提升自己的魄!
很快,再一遍一遍震耳聾的捶打聲中,兩個時辰的時間漸漸過去,李明儒看著面前揮汗如雨的男孩兒,目之中也寫滿了滿意。
他能看得出來,林小鹿沒有一下懶,一萬次錘擊,每次都使出了全的力氣,馬步也扎的很穩,毫沒有鬆懈。
而最難能可貴的是,這期間林小鹿愣是沒過一下苦,甚至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李明儒看的是越來越滿意,忍不住在心頭怒罵:
媽的,真是越看這小傢伙越順眼,怎麼就這麼能吃苦,太像自己年輕的時候了,外貌也跟自己年輕時候的帥氣有一拼,將來說不定真能繼承自己神州第一,不對!是神州第一帥的稱號!
午時,一萬錘的修行終於結束。..
近乎力的林小鹿穿上服,從山頂走一步歇一步的下山。
他的小手因為不斷的震,已經握不拳頭。
他的胳膊也因為不斷的反震,變的酸痛腫脹,一下就疼。
他的兩條小短,更是因為一口氣扎了兩個時辰的馬步,而變的疼痛難忍,好幾次他走路走到一半,突然就膝蓋一,差點跪在地上。
總之渾上下不剩一塊好的地方。
這讓他一邊走一邊忿忿不平。
老大的修行方法真是越來越變態了,錘了一上午,那個青銅才凹陷了一點點,要是每天都按照這種程度的苦修練下去,那自己以後不是更牛了嗎?到時候自己年紀輕輕就天下無敵,找不到一個對手,那自己豈不是沒有鬥的目標了?
哎~強者的煩惱啊~真是傷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