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行拿著詩詞下樓,給幾個人看過,都是說蘇牧的詞更好,這才悻悻而歸,聽到介子休喊先生,三兩步來到蘇牧面前,指著鼻子就罵:“你一個贅婿,何德何能做一位進士的先生,就不怕天下文人士子對你口誅筆伐?你這個低賤的贅婿,真當自己配?”
說著又轉向介子休:“介推,你這樣做可有顧忌到朝廷的面?”
徐志行認為即便介子休輸了也不能信守諾言喊蘇牧先生,這是對讀書人的侮辱。
此間幾人其實都知道,事有那麼點不妥,但不先生是介子休自己的事,與他們關系不大。
這廝說的大義凜然,其實就是氣不過蘇牧的風頭蓋過了他。
蘇牧又豈是易與之輩,云淡風輕的道:“能喊我一聲先生是他的福氣,換你就是跪下爹,我也不會收。”
廳幾人聞言都是驚訝的著蘇牧,他們都想問,你難道不覺的贅婿收進士為弟子很不妥嗎?
徐志行聞言,一時被氣的滿臉通紅,怒道:“你一個贅婿竟敢如此侮辱我,信不信我明日就可以讓人滅了你們沈家。”
蘇牧對燕王有恃無恐,對臨湖知府林攄毫不在意,甚至心里對皇帝都沒多敬畏,更何況區區一個通判之子。
他知道這樣得罪人容易招致殺之禍,只不過穿越者的優越讓他不甘于去屈服。
他一直在這個時代,也一直在自己。
“嗤~”蘇牧發出一聲嘲笑,“通判之子大庭廣眾之下說要滅人滿門,這種新鮮事真是見,我倒想要看看。”
此間幾人也沒想到徐志行會說出這種話,都是驚訝的看向徐志行。
有道是:‘廟小妖風大,人狠話不多’員最在乎的就是守和名聲,他們可以做盡壞事,但沒人會當眾說出來,別人說那是別人的事。
在大魏做是需要養的,徐志行的言行一旦被傳出去,其父的名聲就徹底毀了,仕途也很難再進一步。
好比知府林攄可以用一些齷齪手段讓沈家破財,但對上他是一名忠心的臣子,對下他是一名民如子的府尊,卻沒人去在意他對付沈家的事,因為他只做不說。
徐志行發現自己說錯話,頓時臉變的一片鐵青,不敢再去搭蘇牧的話頭。
林沉溪起笑著走上前,“只是些許口舌之爭,何必鬧的如此不可開,給本人一個面子,兩位各退一步可好。”
他上這樣說,心里卻將徐志行看低了幾分,沒有底蘊的人才會一朝得勢氣焰熏天,傳承多年的士族豪門從來都是只做不說。
蘇牧自是無所謂,良民當不下去,大不了去占山為王當個無憂無慮的山賊。
萬一功了呢!
徐志行不是愚蠢之人,剛剛急之下失言,早已后悔,此時有了臺階,哪里還會與蘇牧繼續爭下去,冷哼一聲,抬手道:“徐某家中有要事,先告辭了。”
林沉溪微微點了下頭,這場鬧劇他肯定要退走,否則蘇牧肯定會讓人將此事宣揚出去,結果必定很慘烈。
看著徐志行離開,林沉溪小聲道:“蘇賢弟今后可要小心徐通判了。”
蘇牧淡淡一笑:“我這里有了首不錯的好詩,林兄想不想聽?”
林沉溪聞言愕然,旋即笑道:“你呀!這又何必,我可以讓伯父跟徐通判關照一二。”
蘇牧毫不客氣的道:“林知府對沈家早已恨之骨,林兄覺得我會信?”
商人有錢,但社會地位低,員想要政績,最保險的方法就是拿沒有后臺的商人開刀。
林攄針對沈家,在蘇牧看來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徐志行的威脅是真讓他了氣,絕不能給徐弘博收拾沈家的機會。
林沉溪無奈的搖了搖頭,明白蘇牧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明日臨湖城怕是又要熱鬧了。
此間幾人都很驚訝,唯獨程家姐弟倆互相對視一眼,似是傳遞著什麼。
“時候不早,蘇某就此告辭了。”至此蘇牧也不打算久留,拱手想要告辭。
林沉溪點頭送客,程家兄妹見此急忙跟了上去。
林沉溪帶著蘇牧去林貞若的住找沈云初。
到了門外,見林沉溪進去了,程青凝拉了拉蘇牧的角,小聲道:“將你那詩給我,我幫你快馬送去京城。”
蘇牧聞言一愣。
程燼嘿嘿笑道:“臨湖通判徐弘博馭家不嚴,其子說出此等言論,諫院的諫們得知后肯定會上書彈劾,足夠徐家父子喝一壺的。”
“這樣能管用?”蘇牧只是想把這件事宣揚出去,讓徐弘博不敢輕易對沈家手,沒想到還能上達天聽。
程青凝道:“為何不管用,諫院的員最喜捕風捉影,你可知道有多人盯著臨湖通判之位?”
這兄妹倆在京城待的久,父親又是刑部侍郎,對上面的彎彎繞繞了解的比普通人多的多。
蘇牧此時也明白了,徐家與程家不是一路人,甚至將徐弘博拉下馬對程家是有益的。
“我只是隨口一說,哪里真有詩。”
蘇牧確實只是隨口一說。
程青凝愣了一下,點頭道:“那好吧!我們先告辭了,替我們跟小侯爺說一下。”
看著這兩兄妹急匆匆離開,蘇牧無語的搖了搖頭。
大魏以文制武,又在諫院和監察院養了一大批言,專門監察彈劾文,風聞奏事就是他們的權利,這些人整日琢磨如何挑員的病,臨湖通判是從五品,職不高,但好歹也是塊不大不小的。
蘇牧聽到諫院兩個字,就猜到了個大概,他不知道的是諫院員也分派別,他們即是皇帝的口舌,也制約著皇帝的行為,同時又是文集團互相攻訐的利,諫院部也是一團麻,即便大魏皇帝都捋不清誰是誰的人。
在門外等了片刻,沈云初出來,不悅看著蘇牧,問道:“夫君這麼快就結束了?不再多玩會兒?”
蘇牧對著無奈一笑,心道,這個人又開始口是心非了。
林家兄妹看著蘇牧被抓包似的帶走,互相對視,都是會心一笑。
林沉溪忽然說道:“貞若,父親來了信,讓咱們留在臨湖,不必急于回去。”
“為何?”
林貞若本以為明日就可以啟程回京,沒想到現在又要留下,不問道。
“這你無需知道。”林沉溪搖了搖頭,問道:“你覺得蘇牧有沒有進士之才?”
林貞若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問,低頭思忖片刻,點頭道:“應該能吧!不過他是贅婿,如何能去考進士?”
“父親是駙馬,也是進士。”林沉溪淡淡笑道。
林貞若驚愕的張了張小兒,無語的道:“那怎麼能一樣,爹爹是先考中的進士,然后才當的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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