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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瑪格麗特》 第8章 第七章

許知沒有多停駐,轉往回走。

程冽眸輕斂,仰頭喝了幾口冰咖,他看向還在爭執不休的季毓天和嚴,問:“要回去嗎?”

季毓天扣住嚴的手腕,往上邊上輕輕一甩,挑眉警告:“到此為止!”

嘁了聲。

季毓天對程冽說:“你想回去就回唄,你不是很忙嗎?我反正只要趕上明天十點的飛機就可以了。”

“那就回去吧,我——”

“啊!”

程冽話還沒說完,嚴忽然尖了一聲。

季毓天嫌棄的說:“你一驚一乍干什麼?”

晃了晃自己的手,“我的戒指!我的偶像聯名戒指,剛剛洗手摘下來了,一定還在火鍋店!我要回去拿!”

季毓天是服了了,這也能忘記。

朝火鍋店跑去,一手握著熱咖啡一手捂著飄的小包,姿勢別扭搞笑。

程冽和季毓天只好跟上的腳步,折回火鍋店。

做事說話都是風風火火的類型,有時候不著邊際也不講頭腦。

許知把人偶掛件給了火鍋店的前臺,簡單的闡述了幾句,隨后不急不緩的下樓,打算去圖書館。

剛下到最后一個臺階,和著急忙慌的嚴撞了個正面。

跑的急,剎不住車,兩個姑娘結結實實的撞到了一起。

“啊——”嚴下意識的喊出聲,子不控制的往后踉蹌了幾步,快要倒下時,季毓天沖過去,從后托住了

作用力讓許知也朝后倒去,本來還能勉強站穩,但滾燙的咖啡灑了,火辣辣的疼,腳后跟磕到臺階,失去重心,整個人摔在樓梯上。

手下意識的去撐地,手肘側剮蹭過臺階,掉了一層皮,突然的摔倒也讓整個人渾一痛,骨頭像裂開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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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冽怔了一秒,一個箭步到許知面前,用擋住

穿的短,容易走

他朝出手,“能站起來嗎?”

許知有一個片刻眼前是漆黑的,當線一的涌進時,看到了程冽背著的面孔。

微微皺著眉,神很痛楚,但一聲不吭,只是抬手,把自己的手放他的掌心,借力讓自己爬起來。

站起來后,兩個人的手很快松開。

許知轉了轉手腕,抬起自己的手臂看。

一整杯咖啡都撲在了上,右手臂紅了一片,還有,也是紅了好一片。

站起來的瞬間,咖啡順著的皮流了下去,淌里。

這套淺米的百褶套裝染上了咖啡漬,右側腰腹了一大塊。

空氣中飄著濃郁的咖啡香氣,但氣氛有些尷尬。

反應過來后,手忙腳的從包里掏出紙巾給許知

眼前的姑娘皮的還要白,咖啡一燙,皮就紅的可怕。

慌極了,小心翼翼的道歉,“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帶你去醫院吧!”

許知漉漉的咖啡水滴,說:“不用。”

“可是…..你的手……好像還有點起泡了,這兒離醫院不遠,我帶你去看看吧。你放心,醫藥費我都包了,我會負責的!”嚴認真的說。

許知用紙吸干發梢上濺到的咖啡,聽到嚴擔心又誠懇的話,不由地抬起眼眸看

的眼睛是彎彎的月牙眼,看起來是個沒什麼心思,很單純的孩。

其實這就是一場很普通的意外。如果不是因為眼前的一男一是程冽的朋友,會覺得是不是被什麼最新騙局盯上了,畢竟剛剛才去銀行取過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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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似乎愧疚的快要哭了,抿了抿說:“沒關系,不用去醫院,我回去涂點藥就好了。”

許知的聲音輕而冷靜。

聽到這麼說更愧疚了。

這年頭不訛人的人真是萬里挑一。

程冽看著許知此刻稍顯狼狽的模樣,低聲說:“火鍋店里有洗手間,上去洗一下吧,手臂用冷水沖一下。”

:“啊,對,先去洗一下吧!我正好也要去拿東西,我陪你去,你有摔到哪里嗎?要不要我扶著你?”

許知看了眼程冽,點了下頭,對嚴說:“不用扶,我可以自己走。”

話是這麼說,但嚴還是一副小太監彎腰的模樣,準備隨時攙上一把許知

兩個姑娘消失在樓梯口,程冽和季毓天對視了一眼。

季毓天抓了抓頭發,“這冒失鬼,總是糊里糊涂的。還好那個生人好,上大媽大爺今天有的扯皮了。”

程冽喝完最后一口冰咖啡,把紙杯投了路邊的垃圾箱

他朝四周了一遍,指了下對角的便利店,說:“我去下那邊。”

季毓天:“你干什麼去?不等們了?”

“去買個東西,就來。”

“奧。”

不一會,程冽過來了,手上拿著瓶礦泉水,還有一包紙。

季毓天那杯咖啡也喝的差不多了,對著垃圾箱來了個投籃。

他問:“你買這些干什麼?喝了這麼多還呢?”

程冽擰開水,把一瓶水倒在地上,他揚了眉,說:“你說呢?”

季毓天:“不是吧,阿冽,讓火鍋店的人來拖一下不就好了?”

其實灑在地上的咖啡不多,但也是很明顯的一小灘。

清水沖進地上的咖啡漬里,將變黏變干的咖啡稀釋,程冽了半包紙,三兩下把這兒清理完。

許知和嚴整理完下樓時就看到這個畫面。

許知在程冽上停頓了好幾秒,眼眸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淺淡笑容。

忽然覺得,程冽這個人有點不一樣。

還在想怎麼補償許知,一張臉苦著,惹了事就習慣往季毓天邊上靠,用眼神詢問季毓天該怎麼辦。

季毓天想罵,但沒罵出口,小聲的,悶悶的問道:“你自己燙到沒有?”

撥浪鼓似的搖頭。

季毓天:“那看來你是對準別人故意灑的啊?”

:“你會不會說人話!”

程冽手里著剩余的半包紙巾,視線劃過許知的手臂和,他說:“還是帶你去醫院看一下吧,別留了疤。服的話……現在也可以陪你去買。”

許知搖頭,“真的不用了。”

程冽:“你不疼嗎?”

驚嚇會大喊大,這是人的本能反應,但許知從頭到尾都沒吭過一聲。

許知愣了一下,眼尾微微上翹,說:“疼是疼,但是——”

程冽截話道:“那就別逞強了,不去醫院的話,至去藥店買點藥,現在抹上。”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

這話不是詢問,也不是強的決定,是讓人到舒適的,恰到好的關心。

許知著他黑如深潭的眼眸,靜了聲。

良久,說:“那好吧。”

……

步行街上一頭一尾有兩家較大型的藥店,四個人去了街頭那家,離得比較近,隔壁正好有個茶店,可以去茶店里坐著慢慢上藥。

平常大大咧咧慣了,第一回上這種事,到了藥店也全然無主。

買什麼藥,需不需要紗布,多換一次,這些都是程冽在問,仿佛是程冽撞了許知,把人燙了。

茶店里設置了三四張桌子供客人休息,除了店員沒人,因為步行街新開了大牌連鎖的茶店,這種私人的一下子就被比了下去。

程冽和季毓天都喝完了一整杯咖啡,這會實在喝不下去。

想著哪有跑到人家店里什麼都不點的道理,于是著菜單看半天,點了兩杯招牌茶。

問許知喝冷的還是熱的,許知說都行。

于是嚴點了一杯冷的一杯熱的,想,許知應該不在生理期,大夏天的誰喝熱的呢。

程冽問店員借用了下洗手臺,仔細清理干凈手后,他回到位置,把買的藥品拿了出來。

說:“要不我來吧?”

程冽擰開碘伏,看也沒看,問:“你會嗎?”

:“……”

季毓天在邊上發出了嘲笑聲,對許知說:“你別介意啊,很大條的,上藥這種事是做不來的,指不定等會把碘伏潑你一。阿冽細心,會幫你涂好的。”

想幫忙涂是怕許知覺得不舒服,畢竟程冽是男生,季毓天這樣解釋,也是這麼個理。

萬一人生覺得程冽想占便宜就不太好了。

許知微微頷首。

程冽用棉棒蘸上碘伏,他低聲道:“把手給我。”

許知出右手,他一手輕輕握住的手腕,一手小心翼翼的給消毒。

程冽抬了抬眼皮,“疼麼?”

“還好。”

的手臂側皮被蹭破,泛著痕。也是真的還好,還好就外側起了一兩個小泡,不然可有的疼了。

許知見他作輕的不行,莫名想笑的。

說:“你可以用力點的,要不我自己來好了。”

程冽沒有聽的,只說:“別。”

消毒完,程冽把醫師推薦的燙傷膏在食指指腹上,慢慢涂在發紅的皮上,涼覺瞬間覆蓋了許知的知覺。

他的手法看起來還練的,紗布纏的很好。

許知偶爾視線會落在他的臉龐上,程冽低著頭,專心的樣子很像為批卷時的模樣。

他的眼睛很黑,專注時眼里有種別樣的冷。但此刻,也許是因為這是在涂藥,他是溫的,這兩種矛盾的匯在一起,形獨屬于他的味道。

冷靜不失溫,沉穩不失張力。

弄完了手,接下來是的大,這地方程冽不方便,也不需要他,不像手臂有的地方涂不到,紗布也不好纏。

許知開一截擺,按照剛剛程冽的步驟,消毒涂藥,上紗布。

程冽說:“藥是兩天換一次,如果況沒有好轉,就去醫院看看吧,醫藥費我們會包的。”

瘋狂點頭,“對,我不會賴的,我給你留個手機號吧。”

許知笑了,“真的沒關系,我想過幾天會好的,人的自愈能力還是強的。”

眨眨眼,吸了口茶。

人的自愈能力是強的,但比不上眼前這姑娘強大的心態。

程冽看得出來,許知不在意這些,就和不在意那兩個孩議論一樣。

許知覺得差不多了,起要走。

程冽把藥品給裝好,說:“要不要帶你去買服?”

微笑著搖頭。

程冽眼眸拂過,明知道會拒絕,但出于客氣,還是問了句:“你要去哪兒?要不要我送你?”

三個人聽到這話都是一怔,許知回頭看向程冽,揚了下角,說:“謝謝,但我打車就好了。”

程冽:“那記得換藥。”

“嗯,好。”

許知高挑纖細的影很快消失在他們的視野里。

又一驚一乍起來,“呀,茶沒拿!”

季毓天把吸管一,說:“那我喝。”

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腳。

程冽站在那兒,還看著許知的離開的方向,一雙黑眸若有所思。

季毓天調笑道:“阿冽,連都沒了,還看呢?你不會一見鐘了吧?還要送人家。”

程冽回過神,輕描淡寫道:“扯什麼呢,那生,認識的。”

季毓天和嚴都驚掉了下,兩個人異口同聲道:“不會吧?”

“我補課的學生是。”

程冽假期會做家教這事他們是知道的,但這麼湊巧的事不可思議的。

說:“那既然你認識,要是有什麼問題,就讓來找我吧。誒,不過可真漂亮啊,皮也很白,那套也好好看。什麼啊?好像不是我們學校的吧?”

季毓天:“……”

程冽了張紙巾手指上留的藥膏,他說:“許知,是德育高中的。”

慕了,“啊,名字覺也好好聽。”

季毓天給一個白眼,“你一天天的在想什麼啊?”

程冽扔了紙巾,曲起手指摳敲了兩下桌面,“我先走了,有事電話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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